基于心智模式的慕課學習資源設計研究

戴永輝 魏農建 李 珊

(1.上海對外經貿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上海 201620；2.福建農林大學 東方學院，福州 350715)

1 文獻回顧

1.1 慕課學習資源

在慕課學習資源的研究上，我國學者認為慕課學習資源不但是教育事業的一場偉大革新，更是未來教育的曙光，高等院校應積極應對慕課，主動將慕課學習資源運用于教學實際，并且積極參與順應時代需要和人才發展的改革(張鷙遠，2014)。學者們針對國內的慕課學習資源平臺，從教學設計和互動性上進行比較，指出慕課學習資源除了提供教學視頻外，還可加入更豐富的形式，尤其是在互動性和作業互評上有待加強(吳錦輝，2015)。本研究通過問卷調查了在校大學生使用慕課學習外語課程的情況，并基于問卷數據對使用慕課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當前外語類慕課學習資源質量參差不齊，由此造成在校大學生雖然認同外語類慕課學習資源課程，但是相應的資源利用率很低，外語類慕課學習資源平臺需要完善自身的建設(黃開勝等，2017)。此外，藝術設計類慕課程的教學(張少華，2019)，慕課教學設計的合理取舍(周雨青等，2016)，慕課的教學理念和教學方式等均受到學者的關注(王奇等，2019)。總的來看，慕課相關研究已成為在線教育的研究熱點。

1.2 心智模式理論

心智模式(Mental Model)在1943年被首次提出，它是人類大腦在受到現實世界的各種事物的刺激后，大腦自身所構建出的與現實世界相對應的“小型模型”，并用此來預測未來將發生的事件，進行一定程度的邏輯推理或者把這一“小型模型”作為解釋現象的基礎(李海濤等，2015)。心智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產品設計和服務上，如：有學者基于激勵理論對用戶使用產品過程中的心智模式進行了研究，發現要想使一個產品或服務讓用戶覺得是有價值的，就應當滿足用戶對于使用這一產品或服務之前的內心最基本的預期(李雪媛，2015)。用戶對產品的認知過程本質上是一個信息加工過程，在對產品進行設計時，有效挖掘和獲取用戶認知的隱式意圖是新產品能否滿足用戶需求、設計成功與否的決定性因素(馬麗莎等，2017)。心智模式被運用于運動健身管理軟件的設計上，針對用戶在各自日常健身的過程中表現出的心智模式，引導用戶建立符合自身特點的合理的健身訓練，為用戶進行健康檔案的管理并提供健康知識的咨詢(柳楊等，2017)。

關于用戶心智模式的測量與應用，有學者在宏觀上從用戶使用產品時的切身體驗、用戶使用產品過程中與產品的交互體驗、用戶在使用產品過程中的情感獲得、用戶在使用產品過程中的尊重體驗和用戶使用產品對自我實現的作用等五個層次進行了描述，并且在微觀上，對用戶認知的過程、認知過程的思維模式和用戶產生思維過程的行動路線等進行了描述分析(孫家寶，2015)。隨著交互設計技術的更新，產品交互設計的方法、流程、研究用戶認知的心智模式、產品符合交互體驗的技術及交互界面的呈現形式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覃京燕，2017)，產品的設計需要從技術理念與創新思維及不斷革新的設計方法方面進行新的探索(韓正彪等，2017)。

2 研究分析方法

2.1 用戶訪談

用戶訪談是一種用直接與平臺的目標客戶接觸的交流方式來有效收集用戶心智信息的方法，能盡可能全面地收集到用戶的心智信息，主要的過程包括訪談提綱的設計、訪談前的暖場、進行訪談、訪談后的討論、訪談總結和記錄等。其中，訪談提綱的設計需要考慮到所需要的用戶的心智模式信息，有針對性地對訪談對象進行發問，才能真正有效地得到所需要的信息。對于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用戶的訪談內容的核心應圍繞著學習者對于慕課資源學習平臺設計的認知、對于現有產品設計的看法和使用平臺時候的操作行為等方面入手。設計出的用戶訪談內容應當能夠引導訪談對象自主地完成訪談所需要的內容，讓用戶盡可能完整地對自己的想法和行為進行描述；設計出的訪談提綱應該具有客觀性，應該注意不能有引導性的語言；設計的提綱應該圍繞著研究所需的信息進行，但不能有過多的局限性，這樣才能夠獲取更多所需要的信息。

用戶訪談屬于形成型的用戶研究方式，訪談交流的過程應該自然，不能過于生硬，才能使用戶在訪談過程中敞開心扉、暢所欲言。不能讓接受訪談的用戶感受到明顯的步驟劃分，盡量營造輕松活躍的氣氛，使得訪談用戶能夠自然地表達出內心的想法。應該保證訪談內容的可靠性和真實性，不能為了獲取信息強迫訪談用戶回答，或者使訪談用戶違背意愿做出不真實的意思表示。

2.2 出聲思維

在互聯網技術迅猛發展的背景下，慕課資源學習者心智模式測量方法也隨之發展。根據文獻法歸納分析后發現要研究用戶的心智模式，主要圍繞兩個步驟進行，第一步是對用戶使用產品過程中的認知信息進行記錄，第二步是測量和評價用戶的心智模式。

研究者在海量用戶認知信息記錄數據中，采用非結構化訪談法，在給予被測試對象開放性訪談問題的反饋上未做明確的規定，而是根據被測試者表達方式的不同，嘗試獲取相應的認知信息。記錄法使用過程中反映出的用戶瞬間認知的語言表達信息，在獲取和記錄后，對其進行梳理和分析。而出聲思維實驗方法具體的做法是要求參加測試的用戶在學習使用的過程中將每個學習環節對學習內容的認知、學習體驗和反饋用言語及時地表達出來，根據實際情況記錄被測試用戶的認知信息。

出聲思維實驗方法是讓參與實驗的人員在實驗進行的過程中用語言表現出所有的思考過程，使得觀察者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直接觀察到實驗者的思考過程。具體的做法是要求參加實驗的用戶在學習使用上海學習網的過程中將每個學習環節對慕課學習資源內容的認知、學習體驗和反饋用言語及時地表達出來，觀察者根據實際情況記錄實驗用戶的認知信息并形成實驗結果。

2.3 腦電實驗

腦電實驗作為一種通過人體生物醫學信號研究人類隱式意圖的研究手段，已被成功應用于心理學、營銷學、管理學等領域(謝宏，2013；曾友雯等，2017)。它通過設計不同的實驗場景，采集被試的腦電信號，并使用專門的腦電信號處理軟件對所采集到的腦電信號進行處理和波形分析，例如腦電信號波形與頻率的對應如表1所示。

表1 腦電信號的頻率

2.4 實驗與數據處理

2.4.1學習者心智實驗設計

(1)實驗目的

為了解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產品用戶預期、用戶價值取向、用戶不同的需求等內容，對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產品的用戶進行研究。實驗目的是根據用戶訪談結果進行歸納總結，結合出聲思維實驗和腦電實驗，采集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產品用戶使用產品的心智信息，為今后慕課學習資源產品的設計提供借鑒與參考。

(2)實驗對象

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產品的設計為的是讓在學習和工作之余希望自我提升的學習者進行學習，因而用戶應該是具有學習需求并愿意花時間學習，并且使用過慕課學習平臺或其他網絡學習平臺的人。為此通過網上和校內發放廣告，招募到118位學習者進行訪談調研,并邀請其中的32位進行腦電實驗，腦電實驗人員分成實驗組和對照組，每組16人。對實驗組成員進行正常實驗測試，同時，讓對照組成員在參加出聲思維實驗的過程中用相反意思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3)實驗設計

先對118名用戶進行訪談，再邀請其中32名用戶參與出聲思維實驗和腦電實驗，并記錄實驗結果。整個針對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產品用戶進行訪談的過程中需要及時地錄音或采取其他方式記錄訪談的全過程，以便后續的研究和分析。表2是用戶訪談提綱示例。

表2 用戶訪談示例

在出聲思維實驗過程中，要求參與實驗者完成上海學習網的場景任務，包含登錄學習平臺界面、瀏覽網頁內容、觀看視頻課程畫面、感受視頻課程的視聽聲音和考察信息傳達等內容。在此過程中，要求參與實驗者描述出整個實驗操作過程中的感受和想法，實驗任務示例如表3所示。

表3 實驗任務示例

2.4.2學習者心智的獲取

首先，根據訪談提綱對用戶進行訪談。

然后，要求用戶觀看上海學習網這一學習資源，并要求實驗組用戶在觀看過程中實時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要求對照組用戶表達出與自己想法相反的內容，根據表3進行記錄。

最后，在用戶使用完學習資源后，讓用戶標記出學習平臺需要保留的優點，以及用戶認為必要但是平臺沒有提供的功能。

(1)實驗數據記錄

實驗對象的數據記錄采用實驗對象記錄表，如表4所示。

表4 實驗對象記錄表

(2)實驗數據處理

完成心智模式信息的實驗數據收集后，對這些信息進行處理，得到慕課資源學習平臺用戶在產品使用過程的行為和出聲思維實驗結果，進而抽象出產品用戶的心智模式。在結束訪談及出聲思維實驗后，在第一時間進行實驗材料的整理，以確保信息的完整性，具體是將記錄的材料轉變成有效的信息，構建出完整的用戶心智模式，為之后慕課資源平臺的設計提供可用的設計信息。

例如，參與實驗的用戶對于上海學習網中瀏覽視覺性的描述是“首頁的板塊設置很好，看起來很舒服，但是課程頁面板塊設置不理想，推薦內容不明確，制作不如網站首頁精細”，對于這樣的記錄信息，可將該信息抽象為課程頁面板塊設置應完善，推薦的內容可以根據用戶需求改變，推薦內容必須明確具體，如表5所示。

此外，對記錄的實驗材料進行心智信息提取，例如“界面設置應清晰明確”“改善學習平臺的硬件設施，增加平臺的網絡帶寬”“ 減少不必要圖片、視頻等的加載”“提高視頻課程水平，提供更高質量的視頻資源”“增加用戶互動途徑”“完善用戶反饋渠道”“改善登錄界面與整個屏幕的比例”“設置用戶可調節的字體大小”“改善界面的色彩搭配”“根據用戶需求提供更多視頻課程資源”“改善畫面清晰度”“增加審核機制，對視頻課程質量進行審核”“細化課程分類列表，方便尋找課程”“增加社交軟件的登錄方式，增加用戶互動”“增加評論區標題，使用戶可快速瀏覽”等。

(3)用戶心智模式

按照歸類后的心智信息，分析心智信息類別之間的關系，最終歸納總結形成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用戶的心智模式，如表6所示。

表5 用戶心智信息的提取示例

表6 用戶心智模式

3 慕課平臺設計分析

3.1 產品設計模塊分析

慕課學習資源中產品設計模塊包含界面設計和內容設計兩個模塊，由于登錄是學習者使用慕課學習資源進行學習的開端，因此登錄界面給用戶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會影響到用戶對產品后續使用的評價。在登錄界面的設計中，界面的比例大小、色彩搭配都是用戶評價登錄界面的因素。例如，上海學習網的登錄界面就是根據訪談和實驗結果做出的改變，為了提升整體的視覺效果，界面的比例和色彩搭配做了適當調整，相比之前的界面，學習者對目前的登錄界面整體的色彩搭配比較滿意，并且他們普遍認為目前的界面比較清晰整潔。

上海學習網的首頁，根據用戶心智模式，應該將首頁以及更深層級的界面層次設計得更加清晰明了，并通過改善上海學習網后臺的硬件設施等手段以加速頁面加載等操作，刪除多余的內容，突出重點內容。在瀏覽了整個上海學習網慕課學習資源之后，被試普遍認為產品的界面設計總的來說比較好，能夠做到界面布局合理、簡潔有序并且符合操作習慣。但被試同時也提出來在界面上應當用適當方式突出重點信息，并且在細分內容的基礎上，提高導航的精確性。

3.2 交流互助模塊分析

慕課學習資源平臺借助互聯網技術向學習者傳遞數字化的學習資源，因此要考慮到用戶利用互聯網技術時的同步互動需求。例如：在出聲思維實驗中，被試提到希望在登錄界面增加與其他社交平臺聯動的登錄方式，以方便用戶之間通過其他平臺建立關聯；在用戶使用過程中，有效的信息傳遞是學習資源平臺需要考慮的，上海學習網可以通過增加有效的提醒和反饋等來提升用戶的滿意度；在信息傳遞響應速度上，被試的反饋基本都還是較為滿意的。

在有效的信息傳遞上，可通過建設學習者交流社區來完善學習者之間、學習者與慕課學習資源平臺的反饋渠道。此外，在登錄界面可增加與其他社交平臺聯動的登錄方式，方便用戶之間通過其他平臺相關聯；在教師交流模塊，可以增加教師發表評論或見解的模塊，并允許教師向學生進行資源分享，教師反饋區的界面設計應該簡潔明了，讓學習者可以輕松地獲取需要的信息。在用戶交流模塊，可以增加用戶之間的互相評價和資源分享模塊，并允許相同興趣的學習者建立學習小組，使學習者更高效地獲取相同興趣同伴的協助與指導，達到減輕學習負擔、增加用戶持續使用資源意愿的目的。

4 結論與展望

4.1 結論

文章針對慕課學習資源用戶進行調查，使用出聲思維實驗法結合針對性訪談法對用戶心智進行研究。首先，根據訪談提綱對用戶進行訪談；然后，要求用戶觀看上海學習網，并要求用戶在觀看過程中實時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進行詳細記錄，并通過腦電實驗對用戶反饋的數據進行檢驗；最后，在用戶使用完慕課學習資源平臺后，讓用戶標記出學習平臺的優點與缺點，以及希望繼續保持和需要完善的方面。總體來看，文章以心智模式理論為基礎對慕課學習資源設計進行了研究，為今后慕課學習資源的設計研究開辟了新的思路和參考。

4.2 展望

4.2.1在產品設計上的展望

根據用戶心智模式，應該將慕課課程的首頁以及更深層級的界面層次設計得更加清晰明了，并通過改善后臺硬件設施以加速頁面加載，突出重點內容，對頁面內多余的、無關的內容進行刪除。從上海學習網慕課學習資源來看，需要在細分內容的基礎上，進一步提高導航的精確性。另外，可以根據用戶注冊時填寫的偏好設置，或者通過合法途徑收集到的用戶數據，根據用戶的不同需求，為用戶提供相應的課程推送和課程內容，并對學習資源中提供的眾多課程進行細分，列出清晰明了的課程目錄。

4.2.2交流互助設計上的展望

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里的社交需求一直都是人們的重要需求，因而在慕課學習資源的設計上一定要考慮學習者之間、學習者與學習資源平臺之間的溝通渠道，如：增加用戶之間的互動模塊，建設交流社區；完善慕課學習資源平臺和用戶之間的反饋渠道；增加每個課程下面評論區的標題欄，使學習者可以快速瀏覽評論區；提供充足的輔助性學習資源，及時向用戶更新其所需的課程，并向用戶推送其感興趣的新課程等。

在未來的研究中，可以加大學習者樣本數量，收集更多的學習者調研數據，引入更多的便攜式智能可穿戴式設備，如眼動儀、智能手環等對學習者的生理醫學信號數據進行監測與分析，以便能更精準地發掘學習者的學習興趣，更好地為慕課學習資源設計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