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平 王志華
黨的十九大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大歷史任務,是新時代做好“三農”工作的總抓手。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全面部署了該戰略的實施細則,其中第十六章明確提出:“推動農村產業深度融合,培育農村新產業新業態,打造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新載體新模式,推動要素跨界配置和產業有機融合,讓農村一二三產業在融合發展中同步升級、同步增值、同步受益。”[1]然而目前農村三產融合發展實踐中存在諸多問題亟待解決,如農村產業“空心化”、農村系統內部要素流通不暢、利益聯結機制不夠緊密、復合型人才缺失等。
職業教育長期致力于為一二三產業發展提供大量高素質技能人才,夯實產業發展的勞動力基礎。隨著產業轉型升級與融合,對人才的復合性與創新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職業教育也在不斷調整人才培養模式與辦學模式。因此,在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急需新業態、新要素、新技術、新模式的背景下,職業教育特別是農村職業教育推動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作用得以彰顯。
國內關于職業教育與農村經濟發展的關系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農村產業發展與職業教育的辯證關系。劉洪銀(2011)[2]認為,農村勞動力低技能是產業與就業雙轉型的短板,產業演進與農民就業轉型迫切需要突破短板約束。職業教育以技術開發人才供給推動新興產業形成,而新興產業發展可以吸納大量農村勞動力就業,從而促進產業與就業雙轉型。皮江紅(2014)[3]指出,經濟先發地區的農業產業化經營、農民就業變化、農民收入變遷和農村城鎮化發展等要求實現農村中等職業教育的轉型,轉型的方向包括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培養農村技能創新型人才等。二是剩余勞動力轉移與職業教育的作用關系。鄭紅友(2017)[4]分析轉移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困境主要在于農民缺少融入現代社會的意愿和技能,提出通過職業教育與培訓提升農民的就業技能。唐羚等人(2017)[5]認為,發揮政府的主導作用,加大職業教育投入,通過對農村轉移勞動力的職業教育與技能培訓,促進其向城鎮轉移及市民化進程。三是培養新型職業農民與職業教育的促進關系。馬建富(2015)[6]認為,構建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體系需要政府的統籌規劃與職業院校的推進實施,需要涉農企業、協會的積極參與,從而實現政府、院校、企業、協會的協同培育。喬平平(2016)[7]指出,在培育新型職業農民的過程中,要實施分類培養和分型發展機制,拓展新型職業農民的來源和途徑,構建嚴格的農業準入制度。
現有關于職業教育與農村經濟發展的關系研究成果較為豐富,但仍存在一些不足:一是研究內容主要聚焦于農村產業發展、農村勞動力轉移、培育新型職業農民等方面,缺乏農村產業融合方面的研究。二是研究視角局限于經濟學視角和社會公平視角,沒有基于系統耦合關系視角分析職業教育與農村經濟發展的關系。三是片面強調職業教育對農村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忽視了農村經濟發展對職業教育的反哺作用。基于此,本文擬整合產業融合理論與系統耦合理論,分析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作用機理,針對兩者的耦合困境,提出適宜的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路徑,以實現協同發展和利益聯結,最終作用于鄉村振興。
耦合最早是源自于物理學的概念,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系統或體系通過各種方式相互影響的現象。良性耦合是在系統之間形成要素、結構、功能、模式的匹配,使系統相互協調從而提升運行效率[8]。社會學、管理學、教育學等領域也開始應用耦合理論解決特定問題。在鄉村振興戰略下,農村三產融合發展需要職業教育在人才、技術等方面給予助力;同時,職業教育在新時期下的轉型升級也需要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反哺和賦能。基于系統耦合理論,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如圖1所示)。
職業教育系統要素包括師資隊伍、課程資源、教學手段、教學設施等,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所需要的基本要素主要是四個:土地、人才、資金、技術,并拓展為科技、信息、管理、服務、金融、人文、生態等要素。兩個系統之間的要素耦合主要依靠要素整合和跨界配置。首先,大量職業教育要素在鄉村振興戰略的引領下流向農村,融合農村資源稟賦,形成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所需的四大要素;接著,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所帶來的市場空間和創新動力反饋回職業教育系統,從而優化課程資源、創新教學手段,促使要素跨界配置;最后,在鄉村振興戰略推動下兩個系統之間形成要素雙向流動、優勢互補、資源共享、耦合協整的閉環,從而實現良性耦合。要素耦合是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耦合得以實現的前提和基礎。
職業教育系統結構可以分為層次結構、學科結構、布局結構、專業結構等。農村產業結構融合有四種形式:一是一二產融合。工業向農業滲透,在農業生產中采用大規模的機械化、自動化、智能化的設施裝備,應用先進的智能制造技術,發展現代化智慧農業。二是一三產融合。服務業向農業滲透,開發農村自然人文景觀資源,傳承農村傳統文化,發展鄉村旅游、休閑、養老的休閑農業;依托互聯網電商平臺發展農產品電商服務業。三是一二三產融合。服務業與工業向農業滲透,農村三次產業進行聯合開發,以發展生態農業為支點融合現代服務業的服務意識與現代工業的先進制造技術。四是一產內部融合。延伸拓展農業產業鏈,向上延伸到農資產品供應環節,向下延伸到農產品銷售環節;培育新型經營主體,擴大經營主體的經營范圍,貫通農業價值鏈的價值體系,發展循環農業經濟。

圖1 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作用機理
職業教育結構與農村產業融合結構的耦合效應體現在:第一,職業教育通過人才培養、科技研發等為農村經濟發展與產業融合提供高素質、復合型、創新型人才,以及新興產業發展所需的新技術,以此引領農村新產業、新功能、新模式的形成;第二,農村產業結構升級與融合,以農村勞動力就業市場與涉農企業技術需求市場為抓手,引導職業教育調整布局結構、專業結構與之相匹配,協整職業教育結構與農村產業融合結構。結構耦合是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耦合得以持續的核心和關鍵。
職業教育系統包括要素、結構、功能、模式四個組成部分。要素和結構如前所述,功能有育人功能、服務功能、創新功能、文化功能等,模式有“雙元制”模式、“學徒制”模式、“訂單培養”模式、“產學研結合”模式等。農村產業融合系統需要出現新要素、新載體、新功能、新模式。新要素是指在農村產業基礎要素層面上拓展的信息、金融、生態、科技、人文等新要素;新載體是指以互聯網為基礎,融合種養殖業、農產品深加工、綜合電商服務等為一體,形成農村一二三產融合發展的平臺載體;新功能是指利用鄉村自然人文景觀資源,開發的生態涵養、休閑觀光、文化體驗、健康養老等功能;新模式是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后形成的新型農業經營與管理模式,同一經營主體可以同時參與一二三產業的經營與發展。
職業教育系統與農村產業融合系統在要素耦合與結構耦合的基礎上,協調功能耦合與模式耦合,最終實現兩個系統之間的整體耦合。功能耦合通過產教融合方式實現,職業教育的育人功能主動對接農村產業融合的復合型人才需求,服務功能主動對接農村的生態涵養、休閑觀光、文化體驗、健康養老等新功能。模式耦合通過校農合作實現,職業院校與農戶、農業企業、農村專業合作社、新型經營主體等涉農主體合作,創新職業教育模式,比如:“學校+公司+農戶”模式、“學校+基地+農戶”模式、“學校+協會+農戶”模式等,助推農村產業融合新模式的出現。系統耦合是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耦合得以發揮作用的價值體現。
當下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在要素耦合、結構耦合、系統耦合三方面存在諸如要素錯配、結構錯位、系統錯亂等問題,致使兩者耦合陷入困境,無法相互提供助力和賦能。
農村三產融合發展需要大量集農業種植、生產、經營、管理、金融等多領域交叉的復合型人才,需要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拓展農產品深加工的新技術的出現,需要電商銷售、鄉村旅游、農業循環經濟等新模式的創新。而職業教育在人才供給和技術供給兩方面都不能滿足需求側的要求,尤其是不能滿足已經變化的需求側的要求[9]。職業教育忽視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人才和技術新需求,依然固守原有辦學模式,從供給側特點出發對師資、課程、教學手段、教學設施等系統要素進行配置,致使與農村信息、金融、生態、科技、人文等產業融合要素對接困難,出現要素耦合困境。職業教育人才供給與技術供給主要針對的是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對第一產業尤其是一二三產融合形成的新產業供給不足,這造成了職業教育供給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需求的不匹配。如果走不出此一困境,將嚴重影響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耦合效度,抑制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
職業教育結構與農村產業融合結構對接錯位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宏觀層面上職業教育布局結構失衡,難以就近提供農村產業融合所需的優質職業教育資源; 微觀層面上職業教育專業結構僵化、動態調整滯后,難以跟上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步伐。
1.職業教育布局結構失衡。在當前城鄉二元結構體制下,職業教育布局呈現出高層次職業教育資源趨近于城市、低層次職業教育資源趨近于鄉鎮的特點。辦學層次高、經費充足、師資力量雄厚、教學設施先進的高職院校往往集中在城市中心,遠離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主戰場,從而影響區域職業教育要素供給效率以及職業教育系統與農村產業融合系統的耦合協調。以鄉鎮企業發達、農村電商發展迅猛的江蘇省常州市為例,常州市有16個江蘇省“電子商務示范鎮(村)”,其中金壇區、溧陽市各有2 個和6 個,合計占50%,但金壇區和溧陽市卻沒有1 所高職院校,優質職業教育資源極度匱乏(如表1所示)。

表1 江蘇省常州市高職院校區域分布
2.職業教育專業結構僵化、動態調整滯后。從我國職業教育專業結構的整體布局上看,主要是為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轉型升級服務,專業結構調整滯后但能基本反映出產業結構的調整與變化[10]。但由于農村三產融合迥異于以前的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對技術技能型人才的復合性、交叉性要求更高,致使職業院校專業建設不能依據農村產業融合發展做出有效的動態調整。同時由于職業院校專業建設進入和退出機制不暢,以及人才市場需求信息對專業建設的導向不明,導致區域內的職業院校專業建設存在結構與數量方面的不合理之處。還是以江蘇省常州市為例,如表2所示,區域內共有7 所高職院校,合計203 個專業,專業布點最多的是計算機及相關專業、機電電氣及相關專業、會計及相關專業,而涉農專業僅有5 個,占比2.46%,其中農業裝備應用技術為國家重點專業,也是聯系最密切的專業,其他如電子商務等專業都為相關專業,關聯程度不高。從以上數據可以看出,職業教育融入區域農村產業發展特點不明顯,農村三產融合所需相關專業力量薄弱。
系統結構耦合錯位容易陷入職業教育資源空耗的困境,無法為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提供助力,就如齒輪咬合錯位會導致機器空轉、資源浪費,難以保證系統耦合效度。

表2 江蘇省常州市高職院校專業分布
在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過程中,教師是職業教育最具活力、最核心的要素,決定了兩者之間耦合的質量和效度。為突出職業教育實踐性的特點,我國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就出臺了一系列相關的政策措施以推進雙師型教師的培養,雙師素質教師比例在2015年已達到59.2%[11]。然而職業教育定向農村產業發展的師資隊伍建設嚴重滯后,“雙師型”教師偏重理論基礎而缺乏實踐能力。一方面,現有許多“雙師型”教師大多采取考證的方式來取得雙師資格,沒有經歷企業浸潤式實踐學習,其實踐能力可能難以滿足培養技術技能型人才的教學需要;另一方面,鄉村振興戰略下農村產業融合進程加快,現有職業教育教師專業素質不能滿足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教學與培訓需要,同時職業院校也缺乏定向農村產業發展的師資隊伍建設規劃,進而影響涉農專業建設的速度和質量。由于缺少定向農村產業發展的“雙師型”教師,職業教育為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提供的公共服務不足,影響了系統耦合質量。
農村三產融合涉及多個利益相關者,從農村內部系統來看,包括農業企業、農村專業合作社、新型經營主體、農民等主體;從農村外部系統來看,有政府、職業院校、電商平臺企業、制造企業等主體。多元主體參與農村產業融合進程,由于主體間的利益博弈會造成系統內部或系統之間的內耗。另外,沒有賦予農民在農村三產融合發展中的主導權,在產業轉型升級與融合的利益分配過程中沒有理清關系,農民的收入增長不快,致使農民參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積極性不高。因此,在職業教育與農村產業融合多元主體利益聯結機制尚未構建的狀況下,各主體之間由于利益沖突無法協同配合,進而影響要素耦合與結構耦合,致使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協調耦合受阻。
基于以上對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耦合存在問題的分析,兩者要實現良性耦合應從兩個系統之間的要素、結構、功能、模式的匹配入手,充分考慮職業教育的公共服務性和農村三產融合的異質性,找到適宜的耦合路徑,助力鄉村振興。
加快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關鍵不在于外部資源或要素的大量輸入,而在于農村系統內部積極性與創造力的增強,重要決定因素是人才與技術要素的合理配置。基于此,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要素耦合,應以增強農村三產融合內生動力為宗旨,瞄準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實際需求,增加職業教育的有效供給。具體來說,可以采取以下舉措:第一,從需求側特點出發對職業教育的師資、課程、教學手段、教學設施等系統要素進行配置,使其與農村信息、金融、生態、科技、人文等產業融合要素進行對接,實現要素有效整合與跨界配置。第二,增加針對第一產業和一二三產融合形成的新產業的人才供給與技術供給,比如農業種植技術人才、電商銷售人才、鄉村旅游規劃設計人才等,以及智慧農業信息技術與農產品深加工技術的創新等。第三,構建新型職業農民培育體系,積極服務農民終身教育,顯著提升農民文化素養和職業行動能力,培育農民成為一二三產融合形成的全產業鏈的新型經營主體,增強農村產業融合的自我“造血”功能和內生發展動能。
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應該充分考慮各個鄉村獨特的地理環境和文化特征而顯現出的產業融合的異質性特征,及時調整職業教育布局結構與專業結構,實現差異化精準供給。依據鄉村種養資源、制造業資源、自然人文景觀資源豐富程度,可以把農村三產融合大致劃分為三種類型:
第一類:種養資源豐富的鄉村。農村三產融合應以第一產業為支點,融合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或在第一產業內部延長與拓展產業鏈。這類鄉村所在區域應依據種養資源特點引進技術、設備、人員,發展規模化、集約化的現代農業。第二產業發展應是在種養殖產品的基礎上開展特色農產品深加工,提高農產品附加值,把農產品做精、做優、做細。第三產業的發展可以引入電商平臺企業對種養殖產品及衍生產品提供產品包裝、銷售、品牌推廣等方面的服務,完善農村物流體系,對接城鎮需求市場。職業教育與此類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應就近部署1 所以涉農專業為鮮明特色的高職院校,重點建設現代農業、現代種植業、現代養殖業、果蔬花卉生產技術等專業,配套建設電子商務、特色農產品加工等專業,為農村三產融合培養高素質領軍型人才;同時集聚一批中職學校,提供農村三產融合所需的一般技術技能型人才。
第二類:制造業資源豐富的鄉村。農村三產融合應以第二產業為支點,融合第一產業與第三產業,以產業集群形式發展“一村一品”“一鄉一業”和特色村鎮等。比如蘇南農村地區以鄉鎮企業發展為龍頭形成的特色產業集群。這類鄉村所在區域應立足特色優勢產業,發揮產業集聚優勢,同時延伸產業鏈,把第一產業與第三產業吸納進入產業鏈前端與后端,從而形成全產業鏈。職業教育與此類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應就近部署以工科為主的高職院校與中職學校,重點建設與當地產業相關的工科專業,配套建設電子商務、物流管理等專業。另外,注重構建特色產業培訓體系,把當地農村剩余勞動力培訓成為技術嫻熟的產業工人。
第三類:自然人文景觀資源豐富的鄉村。農村三產融合應以第三產業為支點,融合第一產業與第二產業。這類鄉村所在區域應依托豐富的自然人文景觀資源,開發生態涵養、文化體驗、休閑觀光等功能,大力發展鄉村旅游業、農產品電商服務業等第三產業;其第一產業發展的重點應是充分利用當地資源稟賦開發林業、牧業、漁業、花卉種植等,優化當地生態環境;第二產業發展的重點應是建設一些體現當地特色的傳統農產品及手工藝品加工的開放式體驗基地。職業教育與此類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應就近部署以藝術設計、酒店旅游等文科為主的高職院校與中職學校,重點建設創意設計、特色手工藝品制作、酒店、旅游、烹飪等專業,配套建設電子商務、果蔬花卉生產技術等專業。
職教師資隊伍建設目前存在兩大問題:一是“雙師型”教師名不符實;二是教師專業素質提升跟不上產業發展的步伐。多渠道建設服務農村產業融合的職教師資隊伍可以從兩個方面著手:一是“內部挖潛”。首先,引導青年教師結合當地農村產業融合情況合理確定專業發展方向;其次,督促青年教師制定培訓提升計劃,完善自身知識結構,豐富相關產業理論知識;最后,幫助青年教師進入鄉村進行浸潤式實踐學習,提升實踐操作技能,使教學符合農村產業融合的實際。二是“外部引才”。根據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的實際需要,從農業企業技術人員、農村新型經營主體管理人員、農村種養業技術人員、農村傳統手工藝品制作者中選拔人才,聘為專兼職教師;與專業差異化明顯的高職院校或普通高校短期交換師資,從而彌補師資隊伍的“短板”。與此同時,要建立優秀人才從事職教的保障措施,從收入待遇、培訓提升、科研發展等方面給予支持,增加職業教育最核心要素的活力,進而提升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質量。
職業教育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耦合是一個動態演變的復雜過程。要實現兩者在要素、結構、功能、模式等方面的有機耦合,需要理順多元主體的利益關系。應賦予農民在農村三產融合進程中更多的主導權,分配給農民更多的增值收益,提升農民參與積極性,健全區域協同的農村職業教育公共服務平臺,構建緊密型農村產業融合利益聯結機制。第一,提高農民參與程度。以職業教育培育新型職業農民為契機,提升農民職業技能與科技素養,引導農民依托鄉村資源稟賦與涉農主體開展合作,積極參與產業融合發展。第二,創新收益分享模式。將土地、技術、文化、師資、設施等要素作為利益分配的重要因素,降低資金要素在利益分配中所占比重,讓農民更多分享產業鏈增值收益,協調農村三產融合多元主體利益。第三,健全區域協同的農村職業教育公共服務平臺。推動農村職業教育產教融合打破地區界限,協調區域農村職業教育專業建設、課程資源建設、培訓資源建設、師資調配、實習實訓基地共享等,促使職業教育公共服務功能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新功能對接。開展校農合作,推動職業院校與農企、農協、農場、農民等涉農主體合作,產業優勢互補,資源利益共享,使職業教育融入農村產業鏈,促進農村三產融合的快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