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丹麥創新氣象

武球發

作為國際公認的創新型國家，丹麥一向以高科技投入、高科技產出、自主創新能力強、科技對經濟貢獻大著稱，對創新的重視幾乎達到了全民創新、全力創新的程度。

產學研的丹麥式閉環

丹麥在科技研發等方面非常舍得投入，全方位支持科技研發。全球創新指數創新投入次級指數排名顯示，2014—2017年丹麥的創新投入均位居世界前10名，2017年居世界第6位。早在2013年，丹麥研發強度就已占國內生產總值的3.1%，提前超出歐盟規劃的“歐洲2020戰略”及《里斯本議程》設立的研發支出目標——3%。

丹麥企業多為中小型企業，且許多企業都是研發密集型的。2015年，丹麥有44%的公司開展了創新活動，其中30%的企業從事產品或流程創新，組織創新占27.5%，營銷創新占28%。很多重大或原始創新多采用通過政府搭臺，企業與高校合作，開展科技創新活動的形式。因此，丹麥將研發的重點放在高等教育部門，著力加強企業與大學之間的合作。

與我們所熟知的眾多知名歐美大學不同，丹麥的大學秉承的是典型的斯堪的納維亞式教育模式，即運用“項目推動式”教學方法將理論與實踐結合，重點強調應用型人才培養。產業博士項目就是丹麥加強企業和高校之間合作的一大教育創新。2002年，丹麥科技、技術和創新部設置產業博士項目，作為理論研究與實踐應用的紐帶。由政府宏觀調控，企業、大學和工業博士研究生之間相互合作，三方作為一個整體共同完成為期三年的研究。在該模式下，博士作為創新的智力主體，可以更加直接、準確地將企業科研需求反映到高校的理論與實踐分析當中，使科研需求與高校的科研產出形成統一。

以Vitus?Bering創新園為例，這座被譽為丹麥“中小型創新企業和企業家的成長之家”的創新園區，旨在為企業和初創企業創造最好的增長條件，雖然2009年才成立，卻孕育出多個有潛力、有價值、具有全球視野的丹麥創新企業。究其原因，在于它很好地整合了知識、資本和網絡基礎等創新資源，發揮協同效應。Vitus?Bering創新園的口號就是——“將商業和教育放在同一個屋檐下”，園區周邊不僅擁有兩家當地著名企業，還鄰近丹麥最大的大學學院和第三大高等院校——VIA大學學院，該校不僅在建筑、工程、商務、設計、教育、護理等方向具有專業優勢，更擁有斯堪的納維亞地區最大的設計與管理學院。通過發揮商業與教育的協同效應，使知識能很好地與現實相結合，讓創新成為可能。園區將周邊大約50家創新主體網羅在一起，通過提供一系列旨在創造價值和業務發展的能力和服務，如為初創公司提供咨詢服務，打造創新閉環，為企業和初創企業創造最好的增長條件，發揮創造協同效應。

研發創新的正向激勵

丹麥的技術創新優勢和全社會的創新氛圍營造，與丹麥政府的創新激勵政策密不可分。

出臺法規政策激勵研發創新。早在2003年，丹麥政府就出臺《丹麥知識戰略》，改革丹麥高校、研究咨詢機構、政府研究機構以提升丹麥科技創新能力。此后陸續頒布了《公私創新伙伴行動計劃》、《研究和企業相互結合的新措施——從科技到企業行動計劃》和《新的增長計劃》，進一步關注科技創新發展，促進產學研合作。

為創新投入資金。丹麥國家基金可以直接或間接參與創業投資，幫助本國一批知名企業迅速成長。丹麥是全球公認的能源問題解決得最好的國家之一，在清潔能源、環境保護方面的技術處于世界領先地位。在談及原因時，時任丹麥環境部長克爾斯滕·布羅斯博指出，這與政府的嚴格控制密切相關。一方面嚴格的環保立法，如限制化學物品在水處理中的使用;另一方面政府與企業密切合作，大量資金投資于清潔技術，促成了多項先進節能環保技術的誕生。

發揮政府資金投入的“指揮棒”作用。通過宏觀調控，政府不斷調整行業發展方向、行業科研重點，引導支持學校、企業與個人聚焦優先發展領域，更好地開展科研合作。如丹麥政府在提供研發資金時，把產學研合作列為申報的必要條件，即“企業與科研機構必須共同申請和執行”成為申報國家相關科技研發基金的“門檻”，有效促進了產學研合作，推動科研成果產業化。

開放視野下的創新集聚

創新集聚，是熊彼特提出的著名概念，他指出：“創新不是孤立的事件，創新趨于集聚，或者說成群地發生，傾向于在某些部門及其鄰近部門集聚”。作為組織創新活動的一種特殊形式，創新集聚強調對創新資源進行整合，并充分發揮不同主體的創新優勢，且具有明顯的動態性和開放性特征。

基于產業集聚的創新驅動。人工智能是丹麥重點推進的戰略產業之一，其機器人密度已居全球第六，今年3月，丹麥政府發布“人工智能國家戰略”，旨在使丹麥從人工智能的巨大潛力中獲得最大收益。通過發揮產業集聚效應，提升企業創新能力，丹麥已成為測試、開發和營銷下一代機器人的全球最佳理想地之一。丹麥第三大城市——歐登塞堪稱是丹麥的機器人熱區榜首，雖然人口只有20萬，卻有著世界上領先的機器人產業集群，聚集了120多家機器人公司，既包含ABB和FUNAC等國際大企業，也囊括了優傲機器人公司等行業先鋒，更入駐了提供機器人商業化服務的Blue?Ocean之類的企業。在歐洲乃至全球的人工智能、機器人研究方面，歐登塞都已站在了金字塔尖。

圍繞主導產業的離岸孵化。在創新資源日益加速全球流動的當下，順應趨勢、主動融入，將有助于實現自身科技創新的國際化。丹麥丹拿音響公司是世界頂級揚聲器品牌生產商，其產品廣泛地運用在電子、家用等各個領域，尤其是在新能源汽車領域，大眾車型邁騰、帕薩特等均使用了丹拿音響公司產品。由于歐洲的汽車產業中心在德國，為了更好地圍繞主導產業發展需求、對接國際資源，丹拿主動走出去，將公司總部設在德國漢堡，生產基地則留在丹麥本地。因此，丹拿音響既保留了丹麥精密制造工藝和純正的手工技藝，又有著濃烈的德國工業設計風格。通過圍繞科創成果孵化、轉移等開拓資源渠道，發展、整合、集聚更多前沿的全球力量，拓展離岸孵化等新模式，丹麥打造出優質的離岸科創平臺。

（作者單位：南京溧水高新技術產業投資有限公司）

責任編輯：何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