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
童話和童年是兒童生活成長中的美好讀物和美好階段,就像臺灣著名作家白先勇先生所言:“童年時期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發展階段。”在童年經歷的特殊事件會對一個人的一生或多或少產生影響。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文件中提道,“2035年主要發展目標是:建成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現代教育體系、普及有質量的學前教育、實現優質均衡的義務教育、全面普及高中階段教育、職業教育服務能力顯著提升、高等教育競爭力明顯提升、殘疾兒童少年享有適合的教育、形成全社會共同參與的教育治理新格局。”其中的“終身學習”“適合的教育”就是接下來基礎教育發展的方向之一。所以,我對促進兒童發展尤其是適合兒童閱讀的文本做了以下研究。
一、童話文本與典型形象
“文學作品是情感和形象、內容與語言形式的統一,由于建立在不同的側重點上,在文學作品中也就呈現出各自不同的形態和體裁。”童話是文學體裁中的一種,主要面向兒童,是虛構的故事作品,它有濃厚的幻想色彩,通過豐富的想象、幻想、夸張、象征的手段塑造形象、反映生活,語言通俗生動,故事情節曲折生動,引人入勝。
我們常說,好的文學作品中,形象的飽滿性可以流傳千古,譬如安徒生童話中《賣火柴的小女孩》、為了愛情可以化成泡沫的《海的女兒》、虛榮心膨脹的《皇帝的新裝》。安徒生給世界兒童送來了禮物,隨著時間的推移、閱歷的加深,成年人在某種機緣巧合下再次閱讀童話時會有不一樣的解讀、收獲。
二、兒童的心理特征與想象力的培養
小學生的年齡基本上是6~12周歲,從兒童心理學上看,埃里克森的社會化發展理論認為,“該階段的兒童進入學校開始學習,開始體會到持之以恒的能力和成功之間的關系,開始形成一種成功感。”隨著社交范圍的擴大,同伴的相互作用變得越來越重要。在社交活動中,成功的經驗會增強兒童的勝任感,挫敗感也會相應而來,而這一點對于兒童的人格形成有著或多或少的影響。目前,我國大部分授課模式依舊采取傳統的班級授課制,兒童獲取知識的來源主要是學校教育中的間接經驗、間接知識,這時候,如果有來自系統的篩選和推薦,幫助兒童選取適合他們年齡特征和心理特征的童話書籍,對他們的成長一定大有裨益。
虛構性是文學的基本特征,虛構作為作家的能動性或者心靈化的最大體現,從心理功能來看就是想象。心理學認為,記憶只是對實際的東西進行保存與復制,只有想象是以實際的東西為載體,從中創造出實際中可能有甚至必然有的東西,是一種從無到有的過程,遵循一定的情理邏輯,可把它稱為創造性想象,而創造性想象對兒童的發展起著畫龍點睛之筆的作用。最近幾年提出的“核心素養”是指學生應具備的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突出強調個人修養、社會關愛、家國情懷,更加注重自主發展、合作參與、創新實踐。其中,在感悟鑒賞這一版塊要求學生學習藝術知識、技能與方法;具有發現、感知、欣賞、評價美的意識和基本能力;具有健康的審美價值取向;懂得珍惜美好事物等。文學是人學,傳遞的主題是生與死、情與仇、愛與恨,用童話這一文學體裁就可以鮮明地呈現出沉淀在人性中的真善美。健康人格的形成、有情理邏輯、無邊無際的想象力應該是童話的大背景。
三、童話閱讀的“無用之用”
讀童話還停留在比較膚淺的功利性,接下來,我就探討一下童話的“無用之用”。關于無功利性和功利性在文學及其審美作用中的關系,康德的《批判力批判》將其概括為“無目的和目的性”,而我國古代詩學稱為“無用之用”,最早見于魯迅的《摩羅詩力說》:“文章之于人生,其為用決不次于衣食,宮室,宗教,道德……文章不用之用,其在斯乎”,與老莊哲學中的“留白”與“無用之用”有異曲同工之妙:“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將三十根輻條匯集到一根轂中的孔洞當中,有了車轂中空的地方,才有車的作用。揉和陶土,做成器皿,有了器具中空的地方,才有器皿的作用。開鑿門窗,建造房屋,有了門窗四壁內的空虛部分,才有房屋的作用。所以,“有”給了人便利,“無”發揮了它的作用。老子認為實有的東西能夠提供便利,歸根結底是虛無的空白在起作用。
同理,閱讀在人生中的作用也一樣。從文學接受的角度出發,讀者的地位已經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附庸,如今讀者變成了文學的主人,讀者可以闡釋和創造作品的意義。就像林海音《城南舊事》中關于“問駝鈴”的橋段,她不同于成人的期待視野:“系駝鈴是為了給駱駝解悶兒的。”“也許你說的更對一些”,多么詩意的對話,多么善意的闡釋。
伴隨著很多文化地標的建設,現代人仿佛都在快節奏的生活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靈魂棲息地”,讀者的期待視野和文本召喚相得益彰。兒童的興趣、看書時的心境也是尤為重要的,我們把影響文學接受度的讀者的情緒、狀態稱之為接受心境,可以分為“歡悅”“抑郁”“虛靜”三種狀態。虛靜一詞源于《老子》第十六章中的“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其復。”老莊把老子清靜無為的人生態度進行了補充,把虛靜視為無功利狀態,這一點對于家長尤為重要,部編版新語文教材中“和大人一起讀”的親子時光或許就是家長靈魂的棲息地。
蘇聯作家烏斯托夫斯基在《夜行的驛車》中這樣評價安徒生的文字:“善于為人們的幸福和自己的幸福去想象,而不是為了悲哀。”隨著部編版教材的推行與實施,“和大人一起讀”這一版塊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家長與孩子的距離,在陪伴孩子閱讀的時候,每一個家長在很大程度上也豐富了自己的人生。美國詩人史斯克蘭·吉利蘭的小詩中寫道:“你或許擁有無限的財富,一箱箱的珠寶與一柜柜的黃金。但你永遠不會比我富有——我有一位讀書給我聽的媽媽。”相信這首小詩曾經打動了很多家長的內心,親子陪伴的內動力也會油然而生。童話不僅可以浸潤童心,也可以豐富孩子們的成長路,孩子們的心靈在美好的事物的灌溉下一定會茁壯成長。
(責編 侯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