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芷琰
摘 要:荒誕派文學,是西方二十世紀的后現代主義文學重要的流派之一,主要是指戲劇創作。它采用荒誕的手法,表現了世界與人類生存的荒誕性。對于荒誕派戲劇的探索和研究,一直以來就是戲劇文學界的熱點,是戲劇家和文學家不可回避的一個問題。所以歷來的文獻著作中,專家論述荒誕派風格和現實主義戲劇可謂汗牛充棟。這些文章從不同的側重點進行發現,《犀牛》被普遍認為是標志著歐仁·尤奈斯庫創作轉折的重要作品。
關鍵詞:尤奈斯庫;現實主義;荒誕
一、法西斯主義的罪惡
在黃雪瑩,何潔芳的《黑夜之光》中,專門有一章節講述到尤奈斯庫對于此劇的主旨在于描繪一個國家納粹化的過程,以及這個國家在傳染病的變態反應和集體的精神變異下的混亂不堪。法西斯主義對人的腐蝕就如同犀牛,開始只是一點點,還有人恐懼、抵抗,隨著法西斯主義越來越猖獗,人們開始麻木甚至認同,堅持反法西斯的人反而成了異類。《犀牛》所涉及到的意義除了法西斯納粹主義之外,還包括極端的集體主義、獨裁主義、非理性意識、反人道主義等等,是作者對于人在特定歷史條件下人性異化、理性喪失的反思與否定。尤奈斯庫最終選擇了犀牛這種兇猛、強壯、富于侵略性但缺乏敏感性的厚皮動物。特別設計了一個有著“犀牛”式的專制與自私的讓的形象,他是法西斯專制高層的代表,也是極權統治的代表。讓的這種野獸行為正是極權統治者的真實寫照。
二、人類固有的意識——性本惡
在黃珂維《人性的悲劇》中講到劇作家選擇犀牛這種猛獸作為象征體除了使作品產生夸張的漫畫式效果外,更在于它能體現出人類那種暗藏的、最原始的獸性意識。作為高級動物的人和獸有著最本質的區別,人具有理智,具有主宰自己行為的思想,具有辨別是非的能力,更具有作為人的尊嚴,即有著人性。但獸性卻是人類骨子里難以去除的頑疾,從原始社會到文明時代,這個頑疾常會時不時地爆發出來,摧毀人性,使人成為陌生的異類。人是群居的動物,人的群居性決定了人有要求和同類保持一致的本能,這就是趨眾的本能。趨眾本能在歷史的前進過程中有可能使人更好地適應社會,并完善和提高自己;但在歷史的某些倒退過程中,趨眾本能也有可能使人喪失理智、喪失情感,并在群體的精神淪落中走向毀滅,這種集體的自我毀滅留給歷史的是永遠難以抹去的累累傷痕。《犀牛》讓我們捫心自問,在歷史的每個悲劇時刻,普通大眾僅僅只是無辜的受害者和犧牲者嗎?是誰助長了當權者的獸性,又是誰在一場場血腥瘋狂的表演中充當了麻木的圍觀者,甚至是參與者或推波助瀾者?《犀牛》使我們不得不從另一個角度再次對歷史進行反思。
三、從眾心理
唐穎在他的文章論《犀牛》中談到從眾心理作為現代社會中的常態現象,眾多文學作品均有所涉及。劇作的深刻在于它不僅將從眾心理作為引起情節的社會心理加以闡釋,而是通過各方面多元化的展現使之透徹的融入劇本當中,引起讀者深刻的反思。從眾心理即“個人由于受到團體的壓力,而在知覺、判斷、動作等方面做出與眾人一致的行為”。這種心理的存在方式表現為兩種,一是真實存在的社會壓力,二是個體想象中的群體壓力。此種情形下個體只要生活在群居社會中,就難以保持自己的旁觀狀況。同樣,個體想象之中的群體壓力則付諸于角色之口,苔絲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她也開始轉變觀念,以犀牛為美,徹底成為從眾心理支配的俘虜。群體壓力作用于個性意識即出現兩種行為選擇的基本模式,均源自從眾心理。個體既可能通過理性選擇而產生了類似大眾的行為,也可能出于個體意識的不自覺而產生同樣的結果。在楊榮《人變成犀牛的心理動因》中指出當一個人的活動動機是來自“別人都這么做”的時候,那么,就很容易出現一種感染性、浸潤性,而為個體自然而然地接受,于是他的行為就成了從眾行為。
四、物質財富的奴隸
卡夫卡曾說過:“不斷運動的生活紐帶把我們拖向某個地方,至于拖向哪里,我們自己是不得而知的.我們就像物品,物件,而不像活人”。在資本主義社會中,“物”也就是金錢、生產方式等操縱了“人”,把“人”變成“物”的奴隸,使人最終也變成了“物”,或者說“非人”。楊榮曾提到馬克思對人的異化問題曾作過精彩的論述,他指出勞動者創造出的商品愈多,自己也愈變成廉價的商品。西方人原來期望科學的發展,他們痛苦地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矛盾的時代:一方面是科學技術日新月異飛速發展,另一方面是傳統的價值觀念和道德風尚日趨衰落;一方面物質資料高度豐富,另一方面是精神生活極度貧乏空虛。人們追求物質財富,創造了豐富的物質財富,又淪為物質財富的附屬和奴隸,人們自己創造的產品卻反而變成了奴役人們的主人。現代西方社會壓抑了人性,破壞了與周圍世界的和諧關系。人們越發感到自己成了無法控制的社會力量的玩物,同時在各種規范、法律、道德的約束下,逐漸成為“被捉弄”的生物。正是現代資本主義社會的物質環境與精神狀況的深刻矛盾,使得現代西方人的心理機制呈現出孤獨、失落、隔膜等特點,尤其是孤獨感濃烈。
五、結語
《犀牛》是一部以變異為主題的劇作,有代表性的論述方式和觀點大致包括:抨擊法西斯主義,嘲諷各種形式的專制主義、極權主義、非理性意識,歷史特殊時期出現的非人性本質的思考;人類固有的丑惡本質,盲目與狂熱的趨眾本能;為了追隨社會大眾文化,人的主體性的崩潰與缺失;金錢和生產方式操控了“人”,把人變成“物”的奴隸,或者“非人”。
參考文獻:
[1]人性的悲劇——論尤奈斯庫的戲劇《犀牛》[J].黃珂維.戲劇文學.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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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犀牛》:人類主體性的迷失與重建——一種拉康式的解讀[J].康孝云,趙曉紅.攀枝花學院學報.2010(05)
[4]論《犀牛》中個性意識的群體喪失[J].唐穎.世界文學評論.2012(01)
[5]極其“荒誕”與極端“真實”——重讀尤涅斯庫的《犀牛》[J].陳義海.名作欣賞.2006(23)
[6]人變成犀牛的心理動因──試論尤奈斯庫的劇作《犀牛》[J].楊榮.臨沂師專學報.199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