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中國經濟運行情況分析

摘要：2018年中國經濟運行呈現出以下主要特點：從生產角度看，第三產業對經濟增長起主要拉動作用;從需求角度看，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起主要拉動作用，凈出口需求由上年增長轉為下降，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由正轉負;從收入角度看，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保持平穩增長，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企業利潤總額增速明顯回落;從價格角度看，居民消費價格漲幅比上年回升，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漲幅回落;從結構角度看，產業結構、需求結構和收入分配結構繼續改善;從新動能角度看，高技術產業、戰略性新興產業、部分新興工業產品、網上零售額保持快速增長，新動能不斷積累;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角度看，“三去一降一補”重點任務持續顯效。

關鍵詞：經濟運行 經濟結構 價格走向 新動能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作者簡介：許憲春，國家統計局原副局長。

2018年，中國經濟保持平穩運行的態勢，國內生產總值（GDP）增速有所回落，居民消費價格（CPI）漲幅有所回升，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PPI）漲幅回落，企業利潤增速明顯回落，經濟結構繼續改善，新動能繼續積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重點任務持續顯效。

一、從生產角度看經濟運行

從生產角度看，2018年中國經濟運行表現出以下特點：一是第三產業對經濟增長起主要拉動作用;二是三次產業增加值增速比上年均有所回落;三是在GDP保持平穩增長的情況下，部分行業增加值增速波動較大。

（一）第三產業對經濟增長起主要拉動作用

根據初步核算，2018年GDP為900309億元，比上年增長6.6%。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64734億元，增長3.5%;第二產業增加值366001億元，增長5.8%;第三產業增加值469575億元，增長7.6%。第一、二產業增加值增速低于GDP增速，第三產業增加值增速高于GDP增速。第一產業增加值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4.2%，拉動經濟增長0.3個百分點;第二產業貢獻率為36.1%，拉動2.4個百分點;第三產業貢獻率達到59.7%，拉動3.9個百分點。在6.6%的GDP增速中，近60%是第三產業貢獻的，所以在三次產業中第三產業對經濟增長起主要拉動作用。

在第三產業中，2018年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增加值保持快速增長。這三個行業增加值依次分別增長8.1%、30.7%和8.9%，高于第三產業增加值增速，其余行業增加值增速均低于第三產業增加值增速。所以上述三個行業對第三產業增加值增速起到了主要拉動作用。其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增速最快，遠超過第三產業增速7.6%。

（二）三次產業增加值增速比上年均有所回落

2018年GDP增速比上年回落0.2個百分點。分三次產業看，第一、二、三產業增加值增速分別比上年回落0.5、0.1和0.3個百分點。所以，2018年GDP增速回落是三次產業增加值增速共同回落的結果，由于第三產業增加值占比較大，對GDP增速的回落影響較大。

在第二產業中，2018年工業增加值增長6.1%，比上年回落0.2個百分點;建筑業增加值增長4.5%，比上年回升1.0個百分點。所以第二產業增加值增速的回落完全是工業增加值增速回落拉動的。

在第三產業中，2018年除了金融業增加值增速與上年持平，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增加值增速明顯高于上年外，其余行業增加值增速均低于上年，所以第三產業增加值增速的回落是第三產業中除了金融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以外的所有行業增加值增速共同回落的結果。其中，房地產業增加值增速由6.6%回落到3.8%，回落幅度最大;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住宿和餐飲業，其他服務業增加值增速回落幅度均在1個百分點以上。房地產業增加值增速的回落主要是受房地產開發經營業增加值增速回落的影響，后者主要受商品房銷售面積增速回落的影響。2018年商品房銷售面積增長1.3%，比上年回落6.4個百分點。（三）在GDP保持平穩增長的情況下，部分行業增加值增速波動較大

2018年一至四季度GDP分別增長6.8%、6.7%、6.5%和6.4%，增速逐季平穩回落。但是部分行業增加值增速波動較大。一是建筑業增加值增速波動較大。前三季度增速逐季回落，由一季度的5.4%回落到三季度的2.5%，四季度增速回升至6.1%，最高增速與最低增速之間相差3.6個百分點。二是金融業增加值增速波動較大。一季度增速最低，增長3.1%;四季度增速最高，增長6.3%;最高增速與最低增速之間相差3.2個百分點。三是房地產業增加值增速波動較大。該行業增速呈逐季回落的走勢，一季度增速最高，增長4.9%;四季度增速最低，增長2.0%;最高增速與最低增速之間相差2.9個百分點。四是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增加值增速波動較大。前三季度增速逐季上升，四季度增速回落。三季度增長32.8%，增速最高;四季度增長29.1%，增速最低;最高增速與最低增速之間相差3.7個百分點。

二、從需求角度看經濟運行

從需求角度看經濟運行就是從消費需求、投資需求和凈出口需求角度看經濟運行。從這一角度看，2018年經濟運行表現出以下四大特點。

（一）消費需求增速比上年有所上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明顯提高

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的提高不僅受消費需求增速上升的影響，還受投資需求增速回落和凈出口需求由上年增長轉為下降的影響，所以雖然消費需求增速比上年僅有所上升，但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卻明顯提高。

在支出法GDP中，消費需求稱為最終消費支出，包括居民消費支出和政府消費支出。2018年兩大消費支出增速比上年均有回升，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明顯提高。

1.居民消費支出增速比上年有所回升。國家統計局住戶調查結果顯示，2018年全國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名義增長8.4%，實際增長6.2%，比上年分別回升1.3和0.8個百分點。這決定了2018年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費支出增速比上年有所回升。從圖1可以看出，住戶調查中的全國居民人均現金消費支出季度累計名義增速和實際增速的走勢，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費支出季度累計增速也呈相應的走勢。

2.政府消費支出增速比上年有所回升。2018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增長8.7%，增速比上年回升1.0個百分點，財政在公共服務方面的支出增速相應有所回升。因此，2018年政府消費支出名義增速比上年有所回升，剔除價格因素的政府消費支出實際增速比上年也有所回升。

居民消費支出和政府消費支出的上述表現決定了2018年消費需求增速比上年有所上升。2018年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76.2%，比上年提高了18.6個百分點。

（二）投資需求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有所下降

在支出法GDP中，投資需求稱為資本形成總額，包括固定資本形成總額和存貨變動。這兩部分投資需求在2018年的增長表現如下。

1.固定資本形成總額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2018年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名義增長5.9%，比上年回落1.3個百分點。2018年固定資產投資價格上漲5.4%，比上年回落0.4個百分點。所以剔除價格因素的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實際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回落幅度小于名義增速。后者決定了2018年固定資本形成總額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

2018年前三季度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累計名義增速呈逐季回落的走勢，四季度呈回升的走勢。一季度、上半年、前三季度和全年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比上年同期分別上漲6.2%、5.7%、5.6%和5.4%，所以剔除價格因素的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季度累計實際增速基本上保持名義增速的走勢。相應地，2018年前三季度固定資本形成總額累計實際增速也呈逐季回落的走勢，四季度呈回升的走勢。

基礎設施、制造業和房地產開發三大領域投資接近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的70%，在固定資產投資中具有重要地位。從名義增速看，與上年相比，2018年三大領域投資增速一降兩升。其中，基礎設施投資增長3.8%，回落15.2個百分點;制造業投資增長9.5%，回升4.7個百分點;房地產開發投資增長9.5%，回升2.5個百分點。在三大投資領域中，基礎設施投資增速大幅回落對固定資產投資增速回落起到了重要影響，制造業投資和房地產開發投資增速的回升對于穩定固定資產投資增速起到了重要作用。

民間固定資產投資占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60%以上，在固定資產投資中具有重要地位。2018年民間固定資產投資增速比上年有所回升，國有及國有控股投資增速明顯回落。民間投資增長8.7%，比上年回升2.7個百分點;國有及國有控股投資增長1.9%，比上年回落8.2個百分點。民間投資增速的回升對于穩定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增速發揮了重要作用。

2.存貨變動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2018年末，規模以上工業產成品存貨增長7.4%，比上年末回落1.1個百分點。2018年支出法GDP中的存貨變動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

固定資本形成總額和存貨變動的上述表現，決定了2018年投資需求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有所下降。2018年投資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32.4%，比上年回落1.4個百分點。

（三）凈出口需求由上年增長轉為下降，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由正轉負

在支出法GDP中，凈出口需求稱為貨物和服務凈出口，即貨物和服務出口與進口的差額。2018年，海關統計的貨物出口增長7.1%，貨物進口增長12.9%。由于貨物出口增速明顯低于貨物進口增速，導致貨物貿易差額下降18.3%。相應地凈出口需求由上年增長轉為下降，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由正轉負。2018年凈出口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8.6%，而上年為8.6%。

（四）經濟增長靠內需拉動，消費需求起主要拉動作用

由上述可知，2018年消費需求增速比上年有所上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明顯提高;投資需求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有所下降;凈出口需求由上年增長轉為下降，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由正轉負。2018年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76.2%，投資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32.4%，兩者合計，內需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達到108.6%，經濟增長靠內需拉動，特別是消費需求的貢獻率接近80%，對經濟增長起主要拉動作用。

三、從收入角度看經濟運行

從住戶調查中的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工業統計中的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總額和財政統計中的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角度看經濟運行，有以下特點。

（一）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保持平穩增長，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

根據住戶調查資料，2018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8228元，名義增長8.7%，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6.5%，分別比上年回落0.3和0.8個百分點。其中，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4617元，名義增長8.8%，實際增長6.6%，名義增速回升0.2個百分點，實際增速回落0.7個百分點;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9251元，名義增長7.8%，實際增長5.6%，分別回落0.5和0.9個百分點。

從季度看，2018年一季度、上半年、前三季度和全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名義增速分別為8.8%、8.7%、8.8%和8.7%，實際增速分別為6.6%、6.6%、6.6%和6.5%。可見，2018年全國居民名義和實際人均可支配收入都保持平穩較快增長（見表2）。

按收入來源分，在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2018年工資性收入15829元，增長8.3%;經營凈收入4852元，增長7.8%;財產凈收入2379元，增長12.9%;轉移凈收入5168元，增長8.9%。其中，財產凈收入增長最快，其次是轉移凈收入。財產凈收入實現快速增長主要是出租房屋凈收入和轉讓承包土地經營權租金凈收入實現快速增長;轉移凈收入保持較快增長主要是各地區各部門全面落實中央關于改善民生和打贏脫貧攻堅戰的要求，進一步加大惠民扶貧政策力度，推進城鄉居民基本醫療保險制度整合等帶動的結果。

從表3可以看出，2018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的工資性收入、財產凈收入和轉移凈收入增速均高于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相應項目增速，決定了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高于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

（二）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總額增速比上年明顯回落

2018年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總額增長10.3%，增速比上年回落10.7個百分點。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利潤總額增速比上年明顯回落的主要原因如下：一是工業產品銷售增速回落。2018年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主營業務收入增長8.5%，比上年回落2.6個百分點。二是產品價格漲幅回落。2018年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上漲3.5%，漲幅比上年回落2.8個百分點。在銷售增速和價格漲幅回落等因素作用下，煤炭開采和洗選業、黑色金屬礦采選業、黑色金屬冶煉和壓延加工業、有色金屬冶煉和壓延加工業等行業利潤增速大幅回落，

2018年，煤炭開采和洗選業利潤總額增長5.2%，增速比上年回落285.3個百分點;黑色金屬礦采選業利潤總額下降34.4%，增速比上年回落78.2個百分點;黑色金屬冶煉和壓延加工業利潤總額增長37.8%，增速回落140個百分點;有色金屬冶煉和壓延加工業利潤總額下降9.0%，增速回落37.6個百分點。拉動全部規模以上工業利潤增速明顯回落。

（三）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增速比上年有所回落

2018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增長6.2%，比上年回落1.2個百分點。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增速比上年回落的主要原因：一是經濟增速回落。2018年經濟增速比上年回落0.2個百分點，尤其是名義增速回落的幅度更大，對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的增長產生影響。二是價格漲幅回落。2018年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比上年回落2.8個百分點，帶動以現價計算的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增速回落。三是企業利潤增速明顯回落。受經濟增速回落、價格漲幅回落等因素影響，企業利潤增速明顯回落，帶動工業和服務業稅收增速回落，拉動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增速回落。

四、從價格角度看經濟運行

從價格角度看經濟運行主要是從居民消費價格、工業生產者價格角度看經濟運行。

（一）居民消費價格漲幅比上年回升

2018年居民消費價格上漲2.1%，漲幅比上年回升0.5個百分點。2018年居民消費價格中八大類均比上年上漲。其中，食品煙酒類價格由上年下降0.4%轉為上漲1.9%;特別是食品價格由上年下降1.4%轉為上漲1.8%，對CPI的影響從下拉0.29個百分點轉為上拉0.35個百分點，是CPI漲幅擴大的主要原因。受年初雨雪及年中洪澇災害影響，鮮菜價格由上年下降8.1%轉為上漲7.1%;雞蛋價格由上年下降4.5%轉為上漲13.0%;雞肉價格由上年下降1.4%轉為上漲5.8%。以上三項合計影響2018年CPI上漲約0.27個百分點，而上年合計影響CPI下降約0.25個百分點。受國際市場價格波動影響，汽油和柴油價格波動較大，全年分別上漲12.9%和14.3%，漲幅比上年均有所擴大，合計影響CPI上漲約0.25個百分點。受居民消費結構升級和勞動力成本上升等因素影響，全年服務價格上漲2.5%，但漲幅比上年回落0.5個百分點。其中，家庭服務、養老服務和醫療服務價格分別上漲5.6%、4.6%和4.3%，美容美發洗浴、旅游服務和教育服務價格分別上漲4.0%、3.3%和2.9%。趙茂宏：《2018年全國物價總體穩定》，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

從月度看，2018年居民消費價格漲幅呈M型走勢。其中，1月漲幅最低，為1.5%;2月漲幅最高，為2.9%;3月以后相對穩定，漲幅在1.8%～2.5%之間波動。

從季度看，2018年一季度CPI上漲2.2%，二季度上漲1.8%，三季度上漲2.3%，四季度上漲2.2%，呈平穩走勢。

（二）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漲幅比上年回落

2018年，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上漲3.5%，漲幅比上年回落2.8個百分點。生產資料價格上漲4.6%，其中采掘工業價格上漲8.8%，原材料工業價格上漲6.3%，加工工業價格上漲3.5%;生活資料價格上漲0.5%。可見，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上漲主要是生產資料價格上漲帶動的結果。

2018年，工業生產者購進價格上漲4.1%，漲幅比上年回落4.0個百分點。工業生產者購進價格中的九大類價格八漲一降。其中，建筑材料及非金屬類價格漲幅最高，達到10.5%;農副產品類價格下降0.4%。

從月度看，2018年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呈倒S型走勢。受翹尾因素影響，年初漲幅較高，1月上漲4.3%;2月至4月，漲幅有所回落;5月之后，受國際原油價格大幅度上漲等因素影響，漲幅有所擴大;6月上漲至4.7%，為全年漲幅高點;下半年，隨著翹尾因素逐月減少，加之國際原油價格大幅度回調影響，漲幅快速下滑至12月的0.9%，為2016年10月以來漲幅最低點。趙茂宏：《2018年全國物價總體穩定》，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

從月度看，2018年工業生產者購進價格漲幅高于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但與后者走勢基本相同，也呈倒S型走勢。

從季度看，2018年一至四季度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分別上漲3.7%、4.1%、4.1%和2.3%;工業生產者購進價格分別上漲4.4%、4.4%、4.7%和3.0%。前者呈兩頭低中間高的走勢，后者呈先升后降的走勢。

五、從結構角度看經濟運行

從結構角度看，2018年中國經濟運行表現出以下特點：產業結構、需求結構和收入分配結構繼續改善。

（一）產業結構繼續改善

2018年產業結構繼續改善主要表現在：一是第三產業增加值占比繼續提高。2018年第三產業增加值占比為52.2%，比上年提高0.3個百分點，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達到59.7%，比第二產業高23.6個百分點。第三產業增加值占比在2013年第一次超過第二產業，2015年超過GDP的50%，2016和2017年分別達到51.6%和51.9%，第三產業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進一步增強。二是高技術制造業占比繼續提高。2018年高技術制造業增加值占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比重為13.9%，比上年提高1.2個百分點。

（二）需求結構繼續改善

需求結構繼續改善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進一步提高，明顯高于投資需求，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進一步增強。2018年消費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76.2%，比上年提高18.6個百分點，比投資需求貢獻率高43.8個百分點。趙同錄：《經濟運行穩中有進，發展質量不斷提高》，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

二是投資結構繼續改善。2018年，高技術產業投資增長14.9%，增速比全部投資高9個百分點。其中，高技術制造業投資增長16.1%，增速比全部制造業投資高6.6個百分點，其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投資增長20%，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投資增長21.5%;高技術服務業投資增長12.9%，增速比全部服務業投資高7.4個百分點，其中電子商務服務業投資增長95.5%，環境監測及治理服務業投資增長39.7%，科技成果轉化服務業投資增長36.7%。彭永濤：《穩投資初見成效，調結構深入推進》，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

（三）收入分配結構繼續改善

收入分配結構繼續改善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實際國民可支配收入分配繼續向居民傾斜。2018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實際增長6.5%，高于人均GDP增速0.4個百分點。二是城鄉居民收入相對差距繼續縮小。2018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名義增長8.8%，實際增長6.6%;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名義增長7.8%，實際增長5.6%。因此，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名義增速和實際增速均高于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相應增速。

六、從新動能角度看經濟運行

從新動能角度看，2018年中國經濟運行表現出以下特點：高技術產業、戰略性新興產業、部分新興工業產品、網上零售額保持快速增長，新動能不斷積累。

（一）高技術產業保持快速增長

2018年，高技術制造業增加值增長11.7%，高于規模以上工業增速5.5個百分點。其中，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增長14.7%，醫藥制造業增長9.8%，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增長8.9%，分別高于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增速8.5、3.6和2.7個百分點。文兼武：《工業經濟總體平穩，結構效益持續優化》，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規模以上服務業企業調查結果顯示，2018年，高技術服務業營業收入增長12.9%，保持兩位數增長，其中互聯網信息服務業營業收入增長23.2%，高于規模以上服務業營業收入增速11.8個百分點。

（二）戰略性新興產業保持快速增長

2018年，工業中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增長8.9%，增速高于全部規模以上工業2.7個百分點。分季度看，一季度增長9.6%，二季度增長7.8%，三季度增長9.0%，四季度增長9.2%，連續兩個季度增速加快。文兼武：《工業經濟總體平穩，結構效益持續優化》，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規模以上服務業企業調查結果顯示，2018年，戰略性新興服務業營業收入增長14.6%，高于規模以上服務業營業收入增速3.2個百分點。

（三）部分新興工業產品保持快速增長

2018年，新能源汽車產量增長40.1%，生物基化學纖維增長23.5%，智能電視增長18.7%，鋰離子電池增長12.9%，集成電路增長9.7%。文兼武：《工業經濟總體平穩，結構效益持續優化》，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

（四）網上零售額保持快速增長

2018年，全國網上零售額增長23.9%，其中，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增長25.4%，非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增長18.7%，分別高于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速14.9、16.4和9.7個百分點。趙同錄：《經濟運行穩中有進，發展質量不斷提高》，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

七、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角度看經濟運行

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角度看，“三去一降一補” 重點任務持續顯效。去產能方面，2018年超額完成全年壓減鋼鐵產能3000萬噸以上，退出煤炭產能1.5億噸以上的目標任務。寧吉喆：《國家統計局局長就2018年國民經濟運行情況答記者問》，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1日。

去庫存方面，2018年末全國商品房待售面積比上年末減少6510萬平方米。去杠桿方面，2018年末規模以上工業企業資產負債率為56.5%，比上年降低0.5個百分點。其中，國有控股企業資產負債率為58.7%，比上年降低1.6個百分點。降成本方面，2018年規模以上工業企業每百元主營業務收入中的成本和費用合計為92.58元，比上年降低0.18元。其中，每百元主營業務收入中的成本為83.88元，降低0.2元。

補短板方面，短板領域投資保持快速增長。其中，涉農領域投資增長19.8%，社會領域投資增長11.9%，生態保護和環境治理業投資增長43%，分別高于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增速13.9、6和37.1個百分點。彭永濤：《穩投資初見成效，調結構深入推進》，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

參考文獻：

1.財政部：《2018年財政收支情況》，財政部網站，2019年1月23日。

2.趙茂宏：《2018年全國物價總體穩定》，國家統計局網站，2019年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