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高校圖書館空間的嬗變及啟示*

趙 雙

（南京郵電大學圖書館 南京 210003）

日本各行各業精細化的服務理念，被世界各國所稱道。其中，圖書館以人為本的高效率、高質量的人性化服務更是有目共睹。日本人很尊重并鼓勵圖書館的再建設，大到大學圖書館，小到社區圖書館，圖書館的空間再造都有序進行著。規劃設計者與建筑師通力合作，將新的科技與理念融入館舍空間再造，實現大學圖書館空間閱讀思考、研究交流、休閑放松的多功能服務要求，實現高校圖書館空間價值的提升與最優化利用，實現實體空間（物理場所）和虛擬空間（網絡平臺）的交互使用。

1 圖書館空間再定義

一般意義上講，圖書館空間就是圖書館建筑能夠使用的區域，比如閱覽室、會議室、館員工作區域、書庫等。隨著網絡通訊技術、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讀者的信息需求發生了改變，原有圖書館館舍區域設計已經不能滿足讀者的閱讀需求，現代圖書館空間不再是僅有建筑、家具、計算機等視野所及的具體事物，網絡信息獲取已成為一種常態化的閱讀需求。圖書館尤其是高校圖書館擔負著教育職能，必將成為一個集藏書、閱覽、學習、休閑、探討于一體的新的活動場所。新的圖書館規劃概念也應隨之衍生。高校圖書館為了吸引讀者，留住讀者，促進閱讀，激發文化交流欲望，在空間設計上，不僅要考慮館內空間布局與利用，而且也要重視館外空間環境的打造。

現代化的圖書館空間提倡以人為本，物盡其用。圖書館空間建設應該從“書”的空間變成“人”的空間，具有個性化與前瞻性。圖書館設計要掃除規劃盲點，營造舒適的學習、休閑環境，使其成為公共藝術與空間的融合場所。圖書館空間要留有足夠的彈性，注重多元模矩化空間、數位創意空間、探討交流空間、未來創新空間等特色空間的建設，使其功能多樣、信息流通、服務快捷、使用便利。這種空間也就是社會學上所說的超越與包容第一空間（物理空間）與第二空間（精神空間）的第三空間。這種圖書館功能轉型的“第三空間”應具備多元化、數字化、社交化的人文功能。實現“文化空間、學術空間、社交空間、休閑娛樂空間、體驗空間”的五位一體空間構建[1]。

2 日本高校圖書館打造“以人為本”閱讀空間的實踐案例

日本很多大學正在進行大學綜合化、學科專業改組和招生數量調整，學校的改制使圖書館面臨著相應的變革[2]。為適應改革發展的需要，圖書館一方面要果斷應對隨時出現的問題，另一方面其整體規劃設計要與既定的校園規劃與發展相適應。

本文選取東京工業大學圖書館、東京都市大學圖書館、成蹊大學信息圖書館、武藏野美術大學圖書館、多摩美術大學圖書館、大東文化大學板橋校區圖書館六所具有特色空間建設的日本高校圖書館作為案例，對不同的建筑理念進行介紹，以期為國內高校圖書館空間建設提供參考。

2.1 東京工業大學圖書館（設計者：安田幸一）

建筑理念：傳承與創新

東京工業大學圖書館基于日本地震頻發這一特點，對圖書館混凝土的強度進行測量，測量結果顯示混凝土的強度大大低于預想的數值，舊有圖書館不能再繼續使用，因此新館建設提上日程，主要從圖書館抗震強度出發進行新館建設[2]。

從空間形態及建筑風格來看，東京工業大學圖書館建設傳承與創新并行。舊有圖書館體量有了改觀，且在外部空間和建筑理念上引領校園前區空間，新前區空間向城市延伸。總體設計采用柔性設計，最突出的特點是“圍棋棋盤”思維。設計師從創新和傳承的視角整體考慮“重要棋子”的擺放方法，以時代發展為背景，思考建筑的相互關系，將舊有校園發展、館舍歷史、圖書館發展前景等因素綜合考量，并給后輩將來放置合適位置的“棋子”留有余地。設計方案使環境朝更加豐富的方向發展，并有對未來愿景的思考，頗具前瞻性。

東京工業大學圖書館的擴建, 采用景觀化、地下化設計理念（見圖1—2）。首先整合校前區中心空間，形成新的校園意象。其次充分利用地下空間改造閱讀環境，不僅有地上觀景臺式的閱覽和討論空間，也有舒適的地下開放閱覽室。閱覽室由地下一、二層構成，地下一層南側的閱覽區采用低書架設置，書架只有4層（高度1.5m），低書架的設置使閱覽圖書完整呈現在讀者視野中，空間開闊。東側的天井設計實現了中庭空間的自然采光和通風，自然光線充足。那些光線不足的地方，例如西側和北側放置密集書架，用于長期保存書籍。除此以外，為避免地下室外壁溫度過高，設計師一方面在外壁旁砌磚墻，構成雙層墻，另一方面采用做成天井的方法來加固與阻斷濕氣流通。

2.2 東京都市大學圖書館（設計者：巖崎堅一）

建筑理念：校園中心區的復合化與信息化

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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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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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都市大學是東京私立理工科大學四大名校之一，有著極高的社會評價。東京都市大學圖書館建設利用校園中心區與既有學生餐飲及文體活動中心構成校園綜合體和中心廣場，將圖書館建設納入校園整體規劃中，使其成為校園文化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校園中心區的復合化建設，使建筑單體平面簡潔但空間層次豐富（見圖3—4）。一、二層為通高中廳，三、四層為景觀庭院與各類閱覽空間，最具特色的建設是地下層開放型多媒體閱覽空間及數據庫。在人類社會步入信息時代的今天，各學術領域的互相滲透與交融已經成為每個專業發展的必然趨勢。基于學科建設與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都市大圖書館的建設不應拘泥于場館建設，而應力圖建成遍布整個校園并能與國內外大學隨時互換信息的綜合網絡系統。下一階段，圖書館信息服務的目標是實現會議電視化，力圖以信息為橋梁構建網絡信息系統工程。

2.3 成蹊大學信息圖書館（設計者：阪茂）

建筑理念：交流空間的多樣化

成蹊大學是一所位于日本東京都武藏野市的知名私立大學，創立于1949年。成蹊大學圖書館因其建設風格充滿科幻色彩，素有“未來城市”和“超時空要塞”之稱。雖已建成10余年，但成蹊大學信息圖書館先進的建筑理念仍然讓讀者感到耳目一新。入館抬頭即可見5個球形閱覽室，錯落有致地立于中庭上空，占地面積共12 000平方米，如同 “小行星”懸浮在空中，極具未來感和表現力[3]，是整個圖書館最富有代表性的設計，是學生最愛的自習和交流討論空間（見圖5）。在多樣化交流空間的設計上，設計師用玻璃隔間打造了學生們可暢所欲言的相對私密的獨立空間（見圖6）。除了中廳內星球狀研習空間以外，中廳周邊也有很多各具特色的閱覽空間：獨立的電腦室、全玻璃制作的獨立閱覽室、放置蘑菇臺燈的圓桌閱覽區域等，讀者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和喜好選擇閱覽位置。

成蹊大學信息圖書館除了擁有科幻色彩的建筑以外，其最大的特點是將很多漢文書籍、古典西方書籍制作成電子文檔的形式加以永久保存。圖書館地上一層的自動化書庫設施與借還書系統為讀者提供了很多珍貴的書籍，確保圖書館中所保存的知識信息都能被師生很好地利用。成蹊大學信息圖書館不僅在館舍的空間建設上設計巧妙，讓人印象深刻，其圖書館功能的創新型理念也是空間使用的亮點，二者充分結合實現了圖書館外在與內在功能的統一。

2.4 武藏野美術大學圖書館（設計者：藤本壯介）

建筑理念：賦予圖書館新的材料意象，使其成為校園新地標

武藏野美術大學是位于東京都小平市小川町的日本私立大學。1962年建校，是一所美術造型藝術教育的綜合性大學，其學校建筑尤其是圖書館建筑更突出了藝術氣質。

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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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本壯介是日本新生代最有才華的建筑師之一， 現有圖書館是由藤本壯介2007年設計，2010年建造完成的，是武藏野美術大學圖書館的擴建項目，擴建部分作為圖書館，舊體部分作為該校美術館[4]。武藏野美術大學圖書館主體是一座基本由木材和玻璃構成的兩層建筑，共6 500平米，因其特殊的建筑材質被譽為“長在森林中的圖書館”（見圖7-8）。書架全部由原木打造，最高處高達 9m，直接與天花板相連。墻壁也全部由貫穿和連接地面和天花板的木質書架構成，空間布局上呈螺旋線形狀，視覺感官上看似錯綜復雜卻又井然有序，形成了類似迷宮的空間效果。頂部半透明設計充分利用自然采光，既節約了照明資源，又給室內帶來適宜閱讀的輔助光線。不斷重復與疊加的書架建筑，讓人覺得似曾相識卻又耳目一新，清爽的原木色設計使讀者有一種回歸自然的舒適感，巨大的書架建筑使讀者直觀意識到這就是一座圖書館，而且是最原始、最簡潔、最樸素、最令人驚嘆、最像圖書館的圖書館。

2.5 多摩美術大學圖書館（設計者：伊東豐雄）

建筑理念：由地下轉為地上的洞穴般的空間效果

多摩美術大學圖書館是日本建筑大師伊東豐雄的新作，坐落在東京多摩美術大學八王子校區內。設計伊始，伊東豐雄領導的團隊就計劃將整座圖書館的建筑體量藏匿于地下，營造出洞穴般的空間效果[5]。但這一構思因多方面的原因未能施行。圖書館在地上的建筑開工后，設計團隊仍試圖將這個隱匿于地下的空間構想搬到地表之上，于是就產生了現在所能看到的連續的拱形空間設計，在一定程度上契合初始的設計意圖，使整座建筑成為由一系列拱頂和拱廊結構構成的大空間，營造出了地上洞穴的意象，契合了設計師最初的設計意圖（見圖9-10）。

設計師在圖書館內部空間設計上，首要訴求是為所有師生提供一個開放的知識共享空間。設計師為契合拱型結構體系，通過制造彎曲度不同的拱形弧線把空間自然柔和地劃分為不同區域。書架、不同形狀的學習桌以及玻璃隔斷，給各個區域帶來既有個性又和整體空間保持連續的感覺。這些纖細的拱形結構相互交匯，如同一座樹林或一個山洞，柔和的相互關系在拱廊的空間中形成，兼具流動性與穿透性，創造力顯而易見。

2.6 大東文化大學板橋校區圖書館（設計者：中村勉 山本圭介 堀啟二）

建筑理念：空間更新與營造

大東文化大學是一所位于日本東京的知名私立大學，本文主要介紹板橋校區圖書館的建筑特色。

板橋校區中央棟圖書館總面積為5 624平方米，閱覽席數 551席，藏書約82萬冊。該館設計理念為盡可能創造更多的非功能性空間、更多營造圍廊等半室外空間，確保滿足師生多樣化的閱讀需求。建筑體量以簡潔明快的設計為主，空間建設集舒適、休閑、研討于一體，閱覽空間的設計充分利用自然采光，兼具舒適性與獨立性（見圖11-12）。板橋校區圖書館更多的是通過小型人性化空間的設計，加強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交往能力，探索知識信息之間、不同地域之間、包括人對自身未來的關注。大東文化大學板橋校區3號館，是空間更新與營造、新技術應用的典范之作，是校園僅有的景觀空間與開放空間，交流之社和思索之社，構成手法與建筑更新之間相輔相成、一氣呵成，成為建筑開放空間的延續。

3 日本高校圖書館空間建設的核心理念分析

3.1 讀者導向

圖9

圖10

圖11

圖12

未來的大學圖書館將成為師生經常活動的“第三空間”，海量信息的科技體驗與美妙的藝術空間是圖書館空間建設發展的新階段。圖書館倡導以人為本，以讀者為導向的服務理念，館舍建筑的靈魂應該是履行圖書館作為大學文獻信息中心的使命。日本大學圖書館的人性化空間服務背后是他們優秀的設計與管理，其舒適度與人性化是歐美大學圖書館無法超越的[3]。

東京工業大學圖書館空間建設涵蓋了時空與融合系統的整體構建，整合為一體化新格局。其設計理念本著傳承與創新的出發點，價值層面樹立以人為本，以服務為導向的理念，實踐中以用戶為根本、用戶為中心。大東文化大學板橋校區圖書館在空間建設中，以讀者閱讀需求為依托，閱覽室的布局力求優質的采光與開闊的視野。日本高校圖書館空間建設的案例中，多數是通過內部空間的精心打造及服務空間的合理布局，使讀者在使用圖書館資源與服務的同時，充分感受到圖書館的人文關懷。

3.2 文化品牌

國內外大學校園建筑規劃往往把圖書館建筑實體奉為校園標志，將其置于校園的中心位置。現代化圖書館應該是一個集學習空間、研討空間、聚會空間，甚至和生活融為一體的多功能空間。圖書館外在建筑具有特色，內在空間具有文化內涵，是圖書館服務功能的具體體現。

館舍建設首先從整體上看要有主題特色，在不同地域、不同文化背景下突出主題特征。這樣的館舍首先在感官上立體、有趣、帶入感強，具有吸引人的特性。東京工業大學學習棟的外形設計為一塊三角形的奶酪，預示讀者來圖書館閱覽、學習（吃奶酪蛋糕）之意，建筑外形與圖書館的服務理念完美結合[3]。成蹊大學信息圖書館整棟建筑突出設計主題和靈感來源，創造了極具未來感的建筑風格，將館舍建筑的創新型理念與空間設計理念巧妙結合。武藏野美術大學賦予圖書館新的材料意象，倡導綠色、環保以木頭、森林為靈感來源，將設計理念體現在最平實的墻面、柱面、標識等設計中。多摩美術大學圖書館與武藏野美大學圖書館建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它將主閱覽區由地下轉為地上，通過多重拱型結構打造出洞穴般的空間效果，使館舍體現出原始、淳樸、自然的風格。日本高校圖書館多功能的空間建設，使圖書館本身成為文化坐標與讓讀者滿意的與眾不同的文化品牌。

3.3 要素分析

現代圖書館空間服務定位于學習、交流和體驗，未來圖書館將成為知識中心、學習中心和交流中心[6]。圖書館空間要素分析是讀者使用和傳承文化的重要因素。知識交流、多元素養和社群活力是日本高校圖書館空間建設的功能體現。從表1中可以看出，日本高校圖書館在空間建設中首先確定分析對象，其次確定分析對象的影響因素，再次確定分析對象與影響因素的關系，最后按一定的順序依次代入各影響因素，確定各因素對分析對象的影響程度。這樣每所圖書館才能建設成符合本校學科發展、讀者需求的特色建筑。

表1 日本高校圖書館建筑理念要素分析

東京工業大學新館利用地下與地上空間建成小型的研究室、研討室。成蹊大學信息圖書館的中庭星球研究室呈現出形象性與功能性，同時與周邊的小閱覽室相結合，實用性與歸屬感并重。多摩美術大學圖書館家具的陳設與建筑風格融為一體，各種不同尺度、不同功能的閱覽空間并用。武藏野美術大學圖書館以印紋玻璃和木質書架界定空間意象，使家具陳設具有個性化，與整體建筑風格融為一體。

3.4 傳承與創新

圖書館空間是一個動態發展的體系，應隨著時代的變遷不斷變革。圖書館新空間建設并非取代傳統圖書館場所，而是在原有基礎上進行布局改造和重構[7]。日本高校圖書館理念的更新、服務與管理的提升，緊隨時代發展、信息需求、讀者需要，使圖書館建筑與之相適應。日本高校圖書館在建筑空間與環境設計方面的優勢，吸取了西方的精髓，融入深入細致的思考，不僅是傳承和借鑒，更體現了突破和創新。

日本高校圖書館空間建設的傳承與創新體現在三個方面。首先是使用功能的融合與多元功能的嵌入。東京工業大學圖書館與東京都市大學圖書館在建筑更新中保留了原有的學習功能、休閑功能，同時嵌入了國際合作、社會責任等多元功能，使圖書館內部組織重組，技術整合，數據互動，真正跟上現代化圖書館的發展步伐。其次是空間使用的開放融合與協同創新。成蹊信息大學與大東文化大學板橋校區圖書館都力圖在拓展空間使用方面做出成績，開放空間意味著開放思維，多元功能意味著互動與溝通。造型與功能兼具的閱覽區，符合光源化的照明設計等，都應在原有基礎上進行創新。最后是多元功能的融合催化建筑空間的重構。武藏野美術大學圖書館與多摩美術大學圖書館通過新的材料意象，改變舊傳統，衍生新空間，實現現實意義上的空間重構，是圖書館空間建設傳承與創新的最好體現。

4 對國內高校圖書館空間變革的啟示

4.1 人、書本、光線的結合

國際建筑大師路康說：“圖書館空間的起源來自一個人拿著書本走向光明。”可見圖書館所有空間建設都是圍繞人、書、人和書之間的關系進行的。讀者走進圖書館，室內燈光效果是引發讀者閱讀興趣，激發閱讀靈感的最直接體現[8]。圖書館空間建設變革中，室內燈效是不可忽視的重要部分。

從日本高校圖書館空間再造的案例中可以看出，日本建筑大師在圖書館室內空間設計上盡可能從人體工程學和人流行為上進行考慮。在光源設計上，室內采用分區照明的辦法，對人流流動、材質色彩分布和功能分布進行評估，利用局部照明、重點照明和混合照明的表現方式，準確傳達圖書館服務信息，從而達到營造公共空間精神共建的目的。圖書館室內照明需考慮到閱讀區與休閑區功能上的差異，如通道燈光強弱的需求，冷暖光的正確運用等。整個照明空間應做到不僅側重空間的照明效果，同時要關注讀者的身體健康和環境的安全舒適。心理學研究表明，穩定的光源能給視力和心情帶來一種安定感，過亮的閱讀環境會使大腦皮層處于緊張狀態，容易引起視疲勞，進而導致視力下降。由于圖書館對光環境要求的嚴格性和特殊性，圖書館必須控制光污染，提供可持續的綠色照明。在設計環節，照明設計師與室內設計師的密切配合十分重要。室內空間設計是由室內設計師制定方案，比如墻面、家具、地板、天花等材質確定了，相應的反射系數也就確定了。同時室內的內透光是很好的綠色照明方法，寬敞的中庭和巨大透明的玻璃幕墻能增加自然采光，讓日光可以透過玻璃或者中庭照進圖書館，光線通過輔助照明的調節更加柔和。只有人、書本、光線協調統一，讀者才能擁有安全、健康、舒適的閱讀環境。

4.2 功能、空間、美學的結合

圖書館空間是點、線、面、層、體的五維統一，相互間關系確定空間格局[9]。它是人與人交流的最佳場所，是聚集信息資源和人的資源的知識空間[8]。空間體驗、空間需求和空間設計逐漸提升到圖書館空間建設的發展層面。空間價值逐漸成為圖書館服務價值中重要的組成部分。空間機能與美學的巧妙結合，能吸引讀者到館，實現集信息共享、知識共享于一體的第三文化空間。圖書館空間建設中，功能、空間、美學的結合可以塑造良好的空間形象和空間特征，空間布局的靈活性可以滿足讀者多種需求，布局的功能性和有效性也能得到很好的體現。

圖書館空間設計需全方位考量。大型空間與獨立的小型空間，需進行差異建設。大型空間適合舉辦大型活動，但對個人和小組沒有很大的吸引力；小型空間則能夠吸引個人、小組交談。國內大學圖書館的空間建設需要更多地關注和考慮細節設計，包括整體空間、人與人之間的小型獨立空間。空間感、安全感、舒適、耐用仍然是圖書館空間建設的四個重要因素。例如桌子形態的設計、桌椅的擺放、小隔間的利用、團隊工作室的建設等，都體現了功能與美學的結合。圖書館空間設計要考慮功能、空間和美學的平衡，把對空間有吸引力的審美要求應用其中，使其更有吸引力。設計需以人為本，創造一個集便捷性、安全性和隱秘性于一體的使用空間。

4.3 供給、自助的結合

2012年，迪肯大學將提供優質教育、創新研究理念、提升服務價值、優化讀者體驗列入2020年遠景規劃[8]。由于高校圖書館職能的特殊性，圖書館空間建設必須考慮到供給與自助的結合。圖書館服務分為核心服務和外圍服務兩個部分。核心服務是圖書館向讀者提供服務的主要內容，是圖書館的主要服務，它體現了圖書館供給的基本功能。外圍服務又稱輔助服務或附加服務，是圖書館自助服務的重要部分，自助服務是便捷性服務和支持性服務的重要體現。

國內高校圖書館供給服務應包括以下幾個部分：以實體文獻借閱為主的文獻服務，以信息資源傳遞為主的圖書館信息服務，以知識咨詢個性服務為主的圖書館知識服務，以智慧化服務為主的圖書館便捷服務[10]。從性質來看，高校圖書館服務除了自身的供給服務以外也包括大學生的自助服務部分。自助服務是以用戶為中心，滿足用戶個性需求的一種讀者自我服務模式。大學圖書館的自助服務包括：館內自助服務，如流通閱覽自助管理、自助借還書、自助打印復印、自助繳費等，網絡自助服務，如網上檢索、網上咨詢、網絡公眾號的注冊使用、基于實時交互的參考咨詢、基于網絡化協作的參考咨詢、基于多種模式的參考咨詢及自動化解決方案等[10]。大學圖書館正是通過供給與自助相結合的服務形式，實現內外雙向驅動、協同創新，只有這樣，未來的圖書館空間建設才能成為集學習、研討、共享、交流于一體的多元化的第三文化空間。

4.4 知識共享與校園起居的結合

日本高校圖書館館舍設計中學習與生活共享空間的館舍持續增多，大學圖書館越來越趨向于成為一個知識共享和交流的場所，更關注營造環境，貼近與方便校園生活，真正成為師生的“校園起居室”[11]。大學圖書館建設既融入了校園的綜合功能區，又融入教學區，真正與學生活動中心構成校園綜合體。東京工業大學新圖書館的改擴建工程，整合了校園前區中心空間，既保留了原有景觀風貌，又創建了新的校園意象，使圖書館與校園規劃建設融為一體。

高校圖書館空間是學校多樣性和活力的代表。圖書館空間建設不單單是圖書館為本校師生提供的閱覽空間，同時也包括區域性服務網絡、圖書館聯盟等，這些方式為實現圖書館知識共享鋪平了道路。知識共享是圖書館的基本職責，共享空間和小型討論室，物理空間、學術支持以及技術資源都為圖書館實現知識共享創造了有利的空間條件[12]。通過實體空間的改造、擴建和新建，滿足讀者的多元化需求，空間再造及服務不僅使圖書館從信息的集散中心向知識的產出方向轉移，而且向創新戰略、創新資源支持方向轉變，拓展到數字化支持與虛擬空間資源的供給[12]。館舍與外部環境的整體融合，增強整體空間的流動性，形成特有的文化氛圍，使空間建設組織嚴謹卻有活力。圖書館知識共享和校園起居的結合，使圖書館能夠保障信息通暢，消除信息鴻溝，突出知識共享的公共、平等、開放、暢通的特質。從用戶角度來說，這勢必給讀者帶來愉悅的使用體驗，大大提高圖書館的使用價值，為用戶提供不可多得的身心享受。

高校圖書館具有不同的專業特色與發展方向，在空間設計上必定各有千秋。圖書館空間建設是動、靜與學習、研究相融合的藝術，是將閱讀與學習融為一體的理想所在。現代圖書館空間的設計理念要從讀者進館埋首書堆轉變成讀者自主互動與交流，將圖書館空間轉變成一個交換思想理念的空間，是一種“對話”而不是“獨白”。因此，高校圖書館空間再建設不僅要突出主題特色、吸引人潮，同時應具有組織性與秩序性。內部空間建設要以人為本，設計既要有豐富的美感還要有深度，既要開闊、通透還要有層次性，主空間則應該具有可彈性變動的未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