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學科視角下國外用戶信息行為研究述評

潘 穎 鄭建明

（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南京 210023）

1 引言

自1948年的皇家學會科學信息會議（Royal Society Scientific Information Conference）開始，用戶信息行為研究便廣泛進入圖書情報領域學者的研究視野。20世紀60年代到21世紀初期，用戶信息行為的研究重心逐漸從以優化檢索系統為中心轉向關注用戶在特定信息活動中信息需求的滿足，其間產生了諸多信息行為領域的經典研究成果，如Dervin意義建構模型、Wilson信息搜尋行為模型、Ellis信息查找行為模型等經典理論模型，為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奠定了重要的理論基礎。此后，信息主體所依附的信息環境復雜程度日益增強，尤其是隨著近幾年社會化媒體、移動互聯網等通信技術的快速發展，用戶信息行為的影響因素更趨復雜，受到社會學、心理學、信息科學、傳播學、醫療健康等多個學科領域研究者的關注。各學科從不同的研究旨趣和側重點出發，為信息行為研究注入了新的理論基礎、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

在上述背景下，本研究通過梳理不同學科視角下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現狀，了解國外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的最新進展，重點揭示與厘清近幾年可供借鑒的理論基礎與研究方法，以期為我國圖書情報領域用戶行為研究提供參考。

2 文獻調研

本研究選取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SCI-Expanded，SSCI）作為來源數據庫，以“Information behavior”為關鍵詞對類型為Articles的研究性文獻進行題名檢索，入庫時間確定為2016—2018年，檢索時間段為2018年8月22日至8月26日，獲得全文文獻共計426篇，經篩選后得到密切相關文獻145篇作為數據源。在此基礎上，我們根據研究主題對文獻進行進一步整理分類，將其劃分為圖書情報（57篇）、醫療健康（46篇）、社會學（21篇）、心理學（10篇）、信息技術（7篇）、傳播學（4篇）六個學科領域。

3 多學科視角下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內容分析

3.1 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現狀

近3年，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側重于用戶與系統的信息交互過程。立足于該視角，用戶層面涉及的信息行為主體更加多樣，如大學生、網絡用戶、科研人員、跨性別群體等等；系統層面包括圖書館、網絡與社交網絡環境；信息行為類型涉及不同情境下的信息搜尋、利用與分享行為，以信息搜尋行為為主。表1為國外圖書情報領域具有典型代表性的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內容。

表1 國外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內容

3.1.1 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理論基礎

近幾年的國外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多側重于通過設計研究進行實驗，進而依托實驗數據歸納出特定規律，理論基礎相對薄弱。在本文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57篇樣本文獻中，僅15篇具備理論支撐。

有關信息搜尋行為領域本身的理論基礎較為成熟，包括Wilson信息行為模型、Ellis信息查找行為模型、信息覓食理論等，相關學者可以結合特定的情境加以改進應用。J.Mowbray認為Wilson信息行為模型可作為一個理論框架，從信息行為的角度提供對年輕求職者參與線上社交行為的整體理解。原因有二：其一，Wilson模型中強調信息需求背景這一因素有助于調查求職者線上社交行為的內在驅動因素；其二，Wilson模型對信息搜尋行為影響因素的關注可為求職者社交行為驅動和障礙要素的測量提供理論指導框架[6]。R.Savolainen則對Ellis模型的9項關鍵研究進行概念解析，認為將其進一步細化為新的理論需要更多嘗試，特別是在工作環境中[7]。H.Lee以信息覓食理論作為指導框架，綜合運用眼動追蹤評估與定性內容分析法，前者用以檢查網絡檢索情境下用戶在所選感興趣區域的注視、掃描路徑（注視交互）和鏈接點擊（信息氣味）行為。結果表明，用戶感知到站點信息具有可信度時，對強信息氣味補丁的評價更高[8]。

除了對既有經典理論模型的改進應用外，多數研究側重于結合特定研究問題提出一個信息行為相關的概念模型。其中較具代表性的包括信息搜尋行為模型、運動信息行為模型、信息共享行為預測模型。如P.Joseph對澳大利亞81名運動愛好者進行在線調查，在日常生活信息尋找模型指導下提出了一種初步的運動休閑信息行為模型，該模型由信息需求、信息搜尋和信息共享三個環節組成[9]。S.K.Ibenne強調了信息素養和知識在信息行為模型中的重要作用。信息素養是支持信息行為產生的意識要素，用戶通過搜索和使用信息來滿足信息需求，生成新的知識，而知識的發展從某種程度上有助于用戶信息素養的提升，如此兼顧因果要素，構建了新的信息行為模型[10]。H.C.Wu則提出一個改進的信息共享行為預測（ISBP）模型，該模型有助于確定共享信息的用戶群體、共享信息類型及驅動因素[11]。

3.1.2 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方法

除問卷調查、訪談法、觀察法等常規方法外，近年很多新的研究方法，如網絡日志主題挖掘、眼動跟蹤法、信息世界映射法等，正成為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的新趨勢。筆者通過閱讀用戶信息行為相關文獻，參照南京大學曹梅、朱學芳基于研究方法學的角度構建的研究方法體系框架[12]，將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方法梳理如下，見表2。

3.2 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現狀

近年來，國外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主要集中于健康信息搜尋行為，極少數學者圍繞健康信息分享行為展開。研究主體涉及范圍廣泛，其中特定年齡段的人群（集中于青少年和老年人）、患有特定疾病的群體和弱勢群體的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備受關注。

關于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熱門研究主題包括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影響因素、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特征、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對健康行為的影響。其中關于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影響因素、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特征的研究占比較大。

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影響因素。國外學者關注的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影響因素包括人口統計學因素、健康行為、媒體使用等方面。J.V.Le以全科醫生為研究對象，認為性別、年齡、執業形式均是其搜尋健康資訊的影響因素[23]；N.I.Jaafar認為，在馬來西亞醫療保健消費者中，積極的健康行為能夠提升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的動機，對于女性尤為明顯[24]；J.Kim對韓國公民的調查表明：增加多樣化的媒體使用渠道能夠有效促進韓國公民接種疫苗的健康信息尋求行為[25]。

表2 國外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方法分類

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特征。不同群體在特定情境下的健康信息源、獲取策略等內容成為國外學者的重點關注領域。對于香港菲律賓家政人員來說，雇主、社交網站、宗教信仰伙伴是其獲取健康信息的重要來源[26]；但對于弱勢群體，健康信息獲取過程中往往伴隨著多種障礙因素，在此情境下的健康信息搜尋策略也被反復研究分析。H.Enwald通過調研表明，難理解、不易獲取的健康信息是老年人搜尋信息的障礙因素，遇到障礙時老年人通常會放棄繼續搜尋，從而對進行身體活動產生負面影響[27]。

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對健康行為的影響。健康信息搜尋主要是為了促進健康和降低患病風險，及時有效地應對健康問題。現有研究表明，健康信息搜尋行為與疾病認知存在正相關性[28]；在健康信息獲取過程中，積極主動地與醫生交流有助于提升醫療效果。但另一方面，用戶不恰當的信息搜尋行為方式（如過度搜尋、搜尋策略不當）可能會給社會和個體帶來一些負面影響，如加重醫患矛盾、惡化健康狀況等[29]。

3.2.1 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理論基礎

用戶健康信息行為理論相對豐富，多強調心理學、行為學、管理學、傳播學、圖書情報領域理論模型的應用。動機理論、人際溝通理論、啟發式 —系統式模型、創新擴散理論在健康信息行為領域中已有較成熟的應用，相關研究有：G.E.Khalil應用保護動機理論框架，從威脅評估和應對評估兩個維度測量大學生對于癌癥風險的感知能力及其對信息搜尋行為的影響[30]。J.Y.Li認為，艾滋病信息披露過程可視為一個溝通過程，他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一個綜合概念框架，整合人際溝通理論的關鍵要素，將信息披露的前因、潛在路徑以及后果聯系起來[31]。啟發式—系統式模型是心理學家Chaiken提出的用于解釋個體信息行為過程的雙處理理論模型。J.S.Jeong基于此模型，采用調查方法測量了韓國公民如何處理、接受電視醫學談話節目提供的健康信息[32]。羅杰斯的創新擴散模型是對創新采用的各類人群進行研究歸類的一種模型，其指導思想是在創新面前，部分人思想更開放，愿意接納創新。有鑒于此，Rachael A.Record通過分析用戶在社交平臺上的信息可信度感知、健康信息尋求行為，認為那些專門尋求健康信息的用戶更有可能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這些信息[33]。

此外，信息搜尋行為的經典模型如Ellis信息行為模型、Wilson信息查找行為模型也被作為用戶健康信息搜尋行為研究遵循的理論依據。H.R.Tabosa證實了Ellis模型可用于識別非健康領域的用戶信息搜索行為和使用規律，也可用于其他公共領域的研究[34]。少數學者通過實驗數據歸納出適用于特定情境的健康信息行為理論模型，如Beth St.Jean提出了一種與身體相關的信息行為模型，該模型綜合個體、外界影響因素，重點探尋其對個體健康軌跡的影響[35]。

3.2.2 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方法

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建立在不同學科領域理論基礎上，研究對象多涉及醫生、患者及其他弱勢群體。相應地，其研究策略以調查策略為主，定性策略、實驗策略、網絡策略為輔，研究數據主要通過問卷、訪談、日志采集獲得。表3為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方法分類及典型文獻。

表3 國外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方法分類

3.3 社會學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現狀

社會學領域的學者更多將用戶信息行為視為一種社會現象，將其置于特定社會系統中去考察，側重于從整體上分析信息行為的特征以及各種社會因素對信息行為的影響。研究主體涉及公民、科學家、數字原住民、初入職場者等，研究內容集中于在特定社會系統或情境下的信息共享與信息搜尋行為。

特定社會系統或情境下的信息共享行為。有關信息共享行為的研究在國外社會學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中占比較大，研究內容包括公民網絡信息共享行為的特征和分類[43]、日常生活中私人信息分享行為的影響因素[44]等。

特定社會系統或情境下的信息搜尋行為。此類研究數量相對較少，典型研究包括：K.C.Allen以蒙大拿和阿拉巴馬州的災民為研究對象，分析健康的社會經濟要素對災難期間信息搜尋行為的影響[45]。

3.3.1 社會學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理論基礎

社會學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的研究理論注重與其他領域的交叉融合，信息行為研究的理論基礎頗豐，包括活動理論、信任理論、親社會行為理論、情感評估理論等。

N.Kwon應用活動理論作為影響實驗室科學家分工的社會文化規范和規則參照，進而判斷其對于信息搜尋行為的影響[46]；J.G.Myrick以情感評估理論和親社會行為理論為框架，研究名人患癌死亡后的新聞信息分享行為及其對癌癥相關的親社會行為的影響，結果表明，在名人宣布患癌后，設計更有效的癌癥意識信息和籌款活動是明智的策略[47]；R.R.Torres基于認識論和信任理論，對活躍的社會網絡用戶進行調查，探尋其網絡感知虛假新聞意識和感知媒體可信度、影響信息驗證行為的因素，在此基礎上建立了一個新聞驗證行為研究模型[48]。

3.3.2 社會學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方法

社會學從研究性質上分為解釋性研究、描述性研究和探索性研究，其學科性質決定了研究方法。社會學領域的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策略以調查策略、定性策略為主，輔之以實驗策略和網絡策略。數據采集方法涉及問卷調查、訪談法、觀察法、出聲思維法等，在實際應用中，往往為多種方法的綜合應用。如F.Mohammed將調查策略與定性策略相結合，綜合使用半結構化訪談、觀察法和出聲思維法，調查大型跨國組織中數字原住民的信息共享實踐并進行統計分析，表明有必要為其設立有利于促進信息共享的系統環境[49]。

3.4 其他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現狀

除圖書情報、醫療健康、社會學領域外，近幾年國外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在心理學、信息技術、傳播學領域也有少量分布，進一步豐富了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的內涵。

心理學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著重強調用戶個體層面上信息需求的產生和信息行為中的認知過程，注重將認知科學尤其是認知心理學的理論應用其中，如社會認同理論、意義建構理論等，研究方法具有明顯的實驗性和量化性特征。J.Feller基于社會認同理論模型，通過對116 667份貸款記錄的分析，檢驗P2P借貸系統中用戶（貸款人和借款人）信息共享行為的特征，研究發現貸款人對分享信息的跨性別借款人感到不安，進而對投資行為產生影響[50]。Dervin的意義建構理論聚焦于用戶的認知層面，將個體與外在環境統一起來，從方法論的視角勾勒出一個用戶與系統交互的基本框架[51]。

信息技術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主要關注用戶、信息和技術三者間的交互，側重于探尋用戶在特定情境下的信息需求和行為特征，進而對信息系統的設計和應用提出針對性方案。研究策略側重于調查策略和實驗策略，涉及對照實驗、眼動追蹤法、問卷調查法、訪談法、觀察法等多種研究方法。如J.H.Lee通過大規模的用戶調查，詢問音樂用戶的信息需求和搜尋行為，認為用戶越來越需要支持尋找、聆聽和分享伴奏音樂的設備，更加傾向于良好的“視覺”音樂體驗和豐富的推送需求，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系統設計的具體方案[52]。G.Berge為探究自動完成功能是否能減少閱讀障礙對信息搜索的影響，通過對照實驗法在Google搜索中使用眼球追蹤和屏幕捕捉記錄這些搜索。結果表明，自動補全功能的廣泛應用將會有效減少拼寫錯誤[53]。

傳播學領域的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側重于將信息搜尋置于具體的傳播情境下，關注具體的信息行為特征及其后續影響。Chen Yang提出并檢驗了一個基于計劃行為理論、使用與滿足理論的研究模型，以解釋微信用戶關于社會危機信息的共享行為，并舉例說明了影響其動機的多個社會學變量[54]。

4 不同學科視角下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特征揭示

縱觀近年國外用戶信息行為的研究成果，各學科領域學者從不同視角出發，對用戶信息行為影響因素、特征及其影響等系列問題進行探討，基本確立了“理論借鑒—實踐融入—實證檢驗”的研究思路。不同學科領域在研究理論、研究方法方面也存在一定的交叉融合。如社會學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多借鑒心理學、傳播學的理論模型，探究用戶信息行為心理認知層面上的影響因素及其在信息傳播過程中對社會的影響；醫療健康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理論同樣注重引入心理學、傳播學、圖書情報領域理論模型。而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中出聲思維法、自我民族志等方法的應用，則充分借鑒了心理學、社會學領域的研究方法。同時，學科間研究范式的差異使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在研究內容、研究理論、研究方法方面均呈現出鮮明的學科特色。

研究內容方面。圖書情報領域涉及的信息行為主體十分廣泛，側重于通過對用戶信息行為影響因素和特征的揭示制定針對性的信息服務策略；信息技術領域則通過研究用戶信息行為，促進信息系統性能的改進；醫療健康領域主要聚焦于特定患者群體及弱勢群體，關注用戶信息搜尋與分享行為的內在認知機制、行為特征及其對健康的影響；社會學領域更多從整體上分析信息行為的特征以及各種社會因素對信息行為的影響；心理學領域則著重強調用戶個體層面上信息行為的認知過程；傳播學領域偏向研究特定傳播情境下用戶信息行為的具體特征及影響。

研究理論方面。醫療健康領域和社會學領域注重對其他學科領域理論模型的借鑒與吸收，尤其是醫療健康領域研究中的許多健康行為理論模型對于健康行為的干預均具有一定預測性；心理學和傳播學領域更多借鑒社會學領域的理論模型，結合社會因素進行考察研究；相對而言，圖書情報領域和信息技術領域的理論基礎較為薄弱，尤其是圖書情報領域，除信息搜尋行為的經典理論應用外，近年的研究成果多基于實驗數據總結歸納出特定的規律與模型，并未見新的理論產生。

研究方法方面。圖書情報領域近年很多新的研究方法，如眼動跟蹤法、信息世界映射法等正成為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的新趨勢，且自我民族志等非介入性方法開始出現在該領域研究中；社會學領域和醫療健康領域多采用訪談法、問卷法，輔之以實驗法和網絡日志采集；心理學領域的研究方法具有明顯的實驗性和量化性特征，實驗控制應用廣泛。

5 結論與研究建議

上述對于國外不同學科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的研究，充分說明該領域影響因素繁多、考量視角復雜，需要結合不同的研究情境，運用與切入點相適應的理論與方法從不同層面進行綜合探究。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同樣需要借鑒其他學科的研究理論與方法，開闊研究視野，深化與拓展研究內容。

其一，立足不同研究層面，充分借鑒吸收心理學、社會學的理論基礎。一是基于用戶信息行為的微觀認知層面，用戶查找信息的過程實質是認知過程，可充分借鑒認知心理學的理論模型，如社會認同理論、意義建構理論等；二是基于群體、社會的角度考察用戶信息行為，可充分借鑒社會學、傳播學領域的理論模型，如社會行為理論、使用與滿足理論等，通過研究群體之間的影響以考察用戶的信息需求和行為。

其二，綜合引入，進一步豐富研究方法。用戶信息行為研究影響因素眾多，既牽涉到人的主觀因素，又涉及環境、技術等客觀因素以及眾多因素間的非線性關系，因此需進一步強化與引入多種方法。一是要充分吸收社會學領域的定性研究方法和工具；二是要結合信息技術與心理學領域的建模仿真和定量分析方法，通過數理模型和數量關系揭示用戶信息行為的內在規律；三是要充分利用自我民族志分析等非介入性方法，避免觀察者效應和觀察者偏見對用戶信息行為造成的影響。

其三，開闊視野，拓展深化研究內容。隨著社會信息化進程的加速，圖書情報領域用戶信息行為研究蘊含眾多新的增長點。結合研究現狀與發展趨勢，今后需加大關注力度的主題包括：①關注社會弱勢群體的信息行為研究。相較而言，醫療健康領域和社會學領域對于社會弱勢群體的關注較多，雖然國外圖書情報領域也出現了關于社會弱勢群體信息行為的研究成果，但文獻數量較少。②關注網絡信息環境下用戶對于信息質量的判斷。網絡環境下充斥著大量的無效信息和劣質信息，醫療健康領域對于在線健康信息質量判斷的研究占有一定比例，但近幾年圖書情報領域此方面研究成果很少。作為信息系統的設計者和信息服務提供者，圖情領域可結合自身特點，研究如何干預用戶的信息質量檢驗行為和能力。③關注移動環境下的用戶信息行為研究。移動環境下用戶的信息行為類型更加多樣，包括觸控、手勢、語音、眼動等多種行為。近幾年移動環境下的信息行為研究主要在于眼動行為研究，對于其他信息行為類型的研究有待進一步拓展和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