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恒 陳旭



摘要:作為一種新型農業主體,家庭農場意味著規?;?、集約化以及商品化的生產經營,要充分發揮家庭農場帶來的規模經濟效益,解決其融資難問題是最首要的。選取安徽省懷遠和江蘇省高郵市的家庭農場作為調查對象,實地調查了2地家庭農場的實際融資渠道、資金需求規模等基本概況,并分別建立多元Probit模型對2地家庭農場選擇其融資行為的影響因素、方向及其程度進行定量分析和解釋。在調查中發現高郵市和懷遠縣樣本家庭農場均面臨著不同程度的融資難題,在融資行為上也存在差異。通過實證分析得到結論如下:成員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家庭農場更偏向選擇正規融資渠道;可用于抵押的資產規模對2地家庭農場的非正規融資渠道選擇產生了方向相反的影響;土地經營戶類型對2地農戶的正規融資行為產生了顯著正向影響。最后,本研究從不同視角針對解決家庭農場融資難題提出了相關建議。
關鍵詞:家庭農場融資行為;多元Probit模型;正規融資;非正規融資;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 F832.43;F324.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2-1302(2019)07-0319-05
我國農業發展進入了轉型與升級的重要階段,隨著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的不斷推進,從事規?;?、集約化以及商品化生產的家庭農場由此孕育而生并迅速發展。然而經營規模的不斷集中與擴張和專業化生產對勞動、資本和技術投入的不斷加大使家庭農場在資金需求規模、融資渠道選擇、借貸期限等方面與普通農戶存在較大差異。由于家庭農場普遍缺乏有效的抵押品等多方面因素,家庭農場從正規金融渠道獲得融資的難度較大且成本較高,致使許多家庭農場面臨著不同程度的融資難、融資貴等問題。因此,深入調查和分析家庭農場融資渠道及其影響因素,對于解決家庭農場融資困境、深化農村金融體制改革、優化農村金融服務水平和釋放農村經濟活力都具有現實意義。目前,農村土地抵押處置市場仍是缺乏競爭性的薄市場[1],經營權抵押貸款的實施還面臨著諸多風險??v觀各地試點,突出表現出的特征是:借助于政府農地抵押貸款風險補償基金的托底和相關鼓勵政策的推動,金融機構放貸的積極性才得以提升,農戶參與度逐漸增強。且隨著試點的不斷推進,農村土地確權頒證、農村土地產權交易機構的建立、土地經營權機制專業評估機構的配套設置都助力于農村土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政策的落實,金融機構的土地承包經營權抵押貸款余額快速增長。隨之而來的,一方面政府財政無法一味為快速增長的潛在抵押貸款損失托底,政府設立的風險抵補基金額度有限,當發生嚴重或大規模貸款違約,銀行將不得不進行抵押權的處置;另一方面,土地承包經營權抵押貸款也亟需市場化的運作,以防止投機行為擠出真正的資金需求者,扭曲政策目標。
國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農戶抵押意愿影響因素的研究、抵押貸款的模式和運行機制的分析,進而指出了試點中存在的問題。當前,試點范圍內農戶對抵押貸款政策的認知程度不斷增加,且已經獲得了貸款,僅對農戶抵押意愿或農戶抵押需求影響因素的探討已不再符合現實。近年來有學者對經營權抵押貸款可得性以及貸款的農戶滿意度的影響因素進行了探討。起初,有學者提出家庭農場主要通過國家財政資金、貸款和自籌3種方式進行融資[2]。而對農戶土地經營權抵押融資行為的研究則相對較少,后來,有學者對家庭農場的外源融資效率進行了研究并排序,我國家庭農場外源融資效率高低的排序是:新型農村金融機構、民間借貸、農村信用社、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郵政儲蓄銀行[3]。安海燕等研究了農戶對土地承包經營權抵押貸款的認知、意愿、申請、獲貸4方面的行為,但尚未指明和檢驗有哪些因素影響了農戶的抵押融資行為[4]。本研究提出問題如下:家庭農場這一新型經營主體的融資渠道有哪些?外源融資渠道可以滿足其資金需求么?其融資行為又受到哪些因素的影響?這些因素對不同地區的影響又是否存在差異?解決這些問題對于深入了解和妥善解決家庭農場融資難問題具有重要現實意義,也是對已有研究的補充。蘇皖2省均為我國種糧大省,但農村經濟發展水平存在一定的差異,因此,運用對安徽省懷遠縣境內57家家庭農場及江蘇省高郵市境內51家家庭農場調查的結果,通過數據進行統計分析2地區家庭農場的資金滿足程度、資金供求及融資成本等情況,總結家庭農場的融資特征;分別構建多元Probit模型定量研究所選取的各個自變量對選擇不同融資渠道方式的影響程度及其方向,以期從各影響因素入手,解決家庭農場融資難問題。
1 理論基礎
1.1 農村金融抑制理論
農村金融抑制與家庭農場融資問題一直以來都是國內學者研究的熱點。金融抑制理論與農戶和金融機構的信息不對稱、由于“三權分立”導致的農戶自身缺乏有效抵押品以及農業生產活動的不確定性等相關。也就是說,在農村金融市場金融抑制現象是長期且普遍存在的,而商業銀行的目的是利潤最大化,因此正規的農村金融供給如郵儲銀行、農村商業銀行以及農村信用合作社等供給不足,農村資金大量外流,這種因市場失靈而帶來的金融抑制和我國農村地區的關系型社會促使了多種融資渠道的產生,民間借貸、貸款公司等非正規金融融資渠道作為正規金融的補充,在農村生根發芽。因此,政府須要發揮“看得見的手”的市場干預調節作用,來妥善解決農村金融抑制,以促進農村金融市場供需平衡。
1.2 初始承包戶和流轉經營戶的農戶抵押行為
農戶有無抵押意愿與農戶是否申請抵押、最終能否獲得貸款有本質上的差異。筆者認為農戶抵押融資行為的發生主要包括以下3個階段:農戶首先根據自身農業生產發展的資金需求缺口確定了其正的外源正規融資需求,進而產生經營權抵押意愿,再根據申請貸款的相關條件向金融機構提出抵押并最終獲得貸款。因此本研究選擇農戶抵押意愿和貸款的可獲得性來對農戶的融資行為進行研究,對已有研究進行了內容上的改進。
流轉土地經營戶主要依靠土地流轉來獲得土地(經營權),其資金需求量較初始承包戶更大;農戶通過土地流轉所獲得的土地經營權既是可進行農業生產投入的要素,又同時作為一項可抵押的財產,相比利用其他固定資產抵押或第3方擔保其融資成本更低,流轉土地經營戶則更有意愿通過抵押融資來擴大生產并承擔相應的經營風險,因此其土地抵押意愿會更強。而對于仍擁有土地經營權的初始承包戶而言,其資金需求量相對較小,且土地仍然發揮著農戶最基本的生存保障功能,一旦因經營不善導致貸款無法按期償還,將喪失對土地的經營權。
農村土地所有權與承包權的分離是我國農村土地集體所有制的內在要求,承包權與經營權的分離是農業專業化分工的必然趨勢。借鑒委托代理理論,所有權與經營權的分離帶來了信息不對稱。因此,可以將擁有長期穩定土地承包權的初始承包戶看作是土地的“所有者”,經營戶看作是“經營者”?,F實中,初始土地承包戶與流轉土地經營戶二者的期望目標收益不盡相同,所愿意承擔的風險也不同[5]。一旦由于經營不善經營戶無力償付貸款本息,貸款發生違約后銀行將成為土地經營權處置后的優先獲償人,如果銀行的土地處置收益期超過經營戶的土地流轉期,則初始土地承包戶未來的土地收益權將受損。而土地初始承包人尋求的是相對固定、較為穩健的土地流轉收入,對影響其未來土地收益的風險厭惡程度更高。初始土地承包戶是否同意經營戶進行抵押也直接決定了抵押貸款的可獲得性。
根據上述分析,擬構建1個簡單的數學模型來模擬初始承包戶與流轉土地經營戶之間雙方的信息不對稱對其決策所產生的影響。流轉土地經營戶申請抵押貸款產生抵押意愿的最根本條件之一是,其預期的理想收益(R)扣除土地流轉金(S)、貸款本息額(L)以及其他各項成本(C)后的凈利潤為正。根據現實,假定農業生產經營活動的收益是概率事件,結果可能達到其預期收益或是因為各種原因而虧損(記此時的收益為R′,R′-L<0:土地收益無法支付貸款本息)。流轉土地經營戶認為達到其預期收益R1的概率為P1,那么虧損的概率則為(1-P1)。對于初始承包戶,追求的當期土地收益的穩定凈流入以及經營戶的抵押行為對其收益穩定性的影響要盡可能小。當流轉經營戶達到其預期收益R時,他可獲得穩定的土地收益為經營戶初始繳納的土地流轉金S,而初始承包戶認為流轉經營戶能達到其預期收益的概率為P2;當經營戶經營不善而到期無法支付貸款本息時,金融機構的抵押權實現,這部分損失(R′-L)將在超出初始土地流轉期限的時間內被金融機構通過土地再流轉的方式實現其索償,且初始承包戶在這期間無法享受其土地收益。
由式(1)可得,流轉經營戶有意愿進行經營權抵押的條件為P1>L+S+C-R′R-R′。由此可以看出,當R與L+S+C差值較大即經營戶凈收益越高時,經營戶則以1個相對較小的概率P1即可獲得1個正的期望收益,且P1越大,其期望收益越高。這就意味著此時經營戶有意愿通過抵押融資來投入收益更高的農業經營活動,即使其能夠獲得預期收益(R)發生的概率P1相對較低。由式(2),當S+R′-L-C>0時,式(2)恒大于0,此時初始承包戶要求R′-L-C要盡可能地大或認為經營戶獲得其預期收益的概率P2更高,初始承包戶才會同意經營戶的抵押行為。若S+R′-L-C<0,即經營戶發生嚴重的生產經營損失,到期時無力支付貸款本息,貸款本息額高于支付給初始承包戶的土地流轉費用,銀行對抵押權的處置期勢必超過經營戶最初的流轉期限,導致初始承包戶的土地權益受損。那么此時其期望收益大于零的條件為 P2>1-SL+C-R′,如果S遠小于L+C-R′,那么初始承包戶對于P2的要求則越趨近于1。金融機構貸款損失超過經營戶初始繳付的土地流轉金的數額越多,初始承包戶對于經營戶實現其預期收益R的概率的要求則越高,此時初始承包戶才會同意經營戶抵押。
在初始承包戶與流轉土地經營戶之間的信息不對稱主要集中在對于農業生產經營收益R以及其概率P上,經營戶是直接從事農業生產經營活動的主體,對其預期獲得的收益R及其概率P1所掌握的信息是充分的;根據上面的分析,處于信息劣勢的原始承包戶認為經營戶成功獲得其預期收益的概率P2與P1發生了一定程度的偏差,或產生不同的行為策略結果。而在信息對稱且經營戶凈收入為正的前提下:當R與L+S+C差值較大,P1也較高時,表明經營戶的期望收益高,P2也相應較高,經營戶有抵押意愿,初始承包戶應該會選擇同意其抵押;當R與L+S+C差值較大,P1相對較低時,P2也相對較低,經營戶有抵押意愿,根據上面的分析,初始承包戶可能會拒絕經營戶的抵押行為;當R與L+S+C差值較小,P1較高時,經營戶可獲得較小的凈收入,但因其P1較高,因此P2也會較高,農戶會同意經營戶抵押。
2 家庭農場融資現狀和行為分析
調查選取安徽省懷遠縣和江蘇省高郵市作為取樣地,對2地的家庭農場進行了調查。由于受到調查區域內家庭農場分布不均等多方面條件限制,抽樣時主要采用方便抽樣的方式。調查則采用發放問卷、入戶調查和電話訪談相結合的方式。對懷遠縣的調查共計發放問卷90份,回收68份;其中,有效問卷57份,問卷有效率達到83.82%。對高郵市的調查共計發放問卷90份,回收59份;其中,有效問卷51份,問卷有效率86.44%。調查的內容主要涉及被調查家庭農場的經營能力(年收入、可抵押固定資產規模、土地規模及經營戶類型)、家庭農場主要成員的個人特征及素質(家庭農場主受教育程度、可接受的利率水平等)、外部環境(政策扶持、貸款擔保機構)、家庭農場的融資現狀(融資渠道選擇、資金需求規模、資金滿足情況)等,下面對調查結果的幾個重要指標進行統計描述分析。
2.1 家庭農場資金滿足情況
由表1可知,在被調查的家庭農場中,僅有10.53%的家庭農場表示其資金需求能夠完全得到滿足,有29.82%的家庭農場表示其融資需求基本得到滿足,但有近60%的家庭農場表示其資金需求不能得到滿足。通過走訪當地相關金融機構獲悉,家庭農場獲得的貸款總額總體普遍在20萬元以下,但被調查家庭農場的資金需求規模均較大,資金需求規模在40萬元以上的占到67.3%。農村地區十分有限的資金供給與家庭農場巨大的資金需求之間的缺口使得許多家庭農場面臨融資難的問題。而在江蘇省高郵地區被調查的51家家庭農場同樣面臨融資困境,有50.98%的家庭農場表示其資金需求無法得到滿足,與安徽省懷遠縣的59.65%相比,安徽省樣本家庭農場的融資缺口更大。
2.2 家庭農場融資渠道方式選擇情況
由表2可見,安徽省懷遠縣僅通過正規金融機構進行融資的家庭農場占24.56%,僅通過非正規融資渠道進行融資的家庭農場占26.32%,而沒有進行任何融資的家庭農場僅占8.77%。與傳統農戶相比,家庭農場的經營土地大多依靠土地流轉所得,只擁有土地的經營權,普遍缺乏有效的抵押物;家庭農場的經營規模更大,在其設立之初須要投入大量資金購買大型機械和種子、化肥等生產資料,并按期支付土地流轉費用。加之農業生產經營不確定性所帶來的風險,銀行等正規金融機構向家庭農場提供融資的意愿較低,因此家庭農場能從正規金融機構獲得的資金十分有限。從獲得過正規金融機構融資的家庭農場取得的貸款來看,最多的一筆是220萬元,最少的僅為2萬元,數額相差巨大。此時,許多家庭農場都開始選擇非正規融資渠道進行融資,非正規融資與正規融資相比,其門檻更低,且借貸期限和利率由借貸雙方協商確定。但同時其面臨的融資成本也更高,還要求借款人必須積累一定的社會資本。因此,家庭農場首先選擇內源融資(自籌)方式進行首次籌集資金,這種籌資方式成本最低且速度最快。在自籌無法滿足其資金需求的情況下,再選擇非正規融資渠道籌集資金。最后才選擇正規金融融資方式?;谡{查數據,得到家庭農場融資渠道選擇的意愿排序為自籌>非正規金融>正規金融>既有正規金融又有非正規金融。
江蘇省高郵市被調查家庭農場選擇各融資方式的比重也基本與安徽省懷遠縣持平。其中,高郵地區年收入在10萬元以下的家庭農場大多選擇以內源融資渠道進行籌資,因而“沒有任何融資行為”的家庭農場數量占比上升。此外,高郵地區“僅通過非正規融資”的家庭農場比重較懷遠縣略高,根據調查,高郵地區存在眾多面向農村經營主體的小額貸款公司。相比正規金融機構,這些公司提供貸款時對借款人的要求相對較低,手續也更為簡單。
2.3 2種經營戶類型的家庭農場分布情況
與享有其承包土地的經營權的農戶顯著不同的是,流轉土地經營戶在申請經營權抵押貸款時須要獲得初始承包戶的同意方可以其通過流轉獲得的土地經營權向金融機構申請抵押,經營戶和初始承包戶之間存在一定程度的信息不對稱。相比較而言,江蘇省的土地集中度更高,土地流轉市場也更完善,表3樣本數據中,江蘇省高郵市,通過土地流轉獲得經營權的用戶類型占比更高。
3 家庭農場融資行為影響因素計量模型分析
3.1 模型選擇及變量描述
通過對蘇皖2地調查數據的初步分析,不難發現2地的家庭農場均面臨著不同程度的融資困境。要解決家庭農場的融資難題,就必須首先了解家庭農場的融資行為,進而分析其行為的影響因素及其方向和程度,再從影響因素入手,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參照一般農戶融資行為模型并結合被調查家庭農場的實際特點,本研究選取家庭農場成員的最高文化程度、家庭農場的年收入、流轉的土地面積、可用于抵押的資產規模、可接受的最高利率水平和土地承包經營權類型作為自變量,選取家庭農場的融資行為作為因變量(表4)。
家庭農場的融資行為(Y)可劃分為無融資行為、僅有正規融資、僅有非正規融資和2種融資方式兼有。由于因變量(Y)是多元變量,因此建立多元Probit模型進行回歸分析。根據家庭農場融資渠道選擇的意愿排序為自籌>非正規金 融> 正規金融>既有正規金融又有非正規金融,將這4種融資方式的賦值范圍限定在[1,4],并構造多元Probit模型,以Y=1作為參照組分別對2地的調查數據進行處理。
3.2 回歸分析
在基于對安徽省懷遠縣調查數據的回歸分析結果中(表5),自變量edu僅在僅有正規融資通過0.05的顯著性檢驗,且符號為正,表明家庭農場成員的最高文化程度與選擇正規金融融資渠道呈正相關關系,即文化程度越高,家庭農場越易獲得融資,這主要是由于家庭農場成員的文化程度越高,越有利于其了解正規金融機構借貸的相關程序和政策內容,從而有利于其從正規金融機構獲得貸款。但文化程度對非正規融資影響不顯著的重要原因是非正規金融為家庭農場進行融資時,常??紤]的是家庭農場的信用、還款能力以及經營狀況,而對其受教育程度的要求不高。
家庭農場的收入為其償付借款和利息提供了保障,是反應其經營能力的重要指標之一。自變量income僅在僅有正規融資均通過0.05的顯著性檢驗,且回歸系數值為正。結果表明,家庭農場的收入越高,其獲取融資的能力越強,進行融資的意愿也越高,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擠占了專業程度化較低、規模較小的一類家庭農場獲取信貸資源的份額。
自變量land僅在僅有正規融資通過0.05的顯著性檢驗,且回歸系數符號為負,表明家庭農場流轉的土地面積與僅有正規融資呈負相關關系。首先,流轉土地面積與資金需求數量呈現正相關,而家庭農場流轉的土地面積是普通農戶的數倍。家庭農場普遍缺乏抵押品,從正規金融獲得資金的能力有限。因此僅通過正規金融融資渠道將隨著流轉土地面積的增加而減少。
自變量scale在僅有非正規融資和2種融資方式兼有均通過了0.10的顯著性檢驗,且回歸系數的符號為負,表明隨著可用于抵押的資產規模的增加,通過非正規融資渠道獲得的融資越少,這主要是因為擁有較多可抵押固定資產的家庭農場更傾向于選擇利率較低的正規融資渠道,而可抵押資產較少的家庭農場則只能通過向親友借款等非正規融資渠道方式來滿足自身的融資需求。
自變量rate在僅有非正規融資通過了0.05的顯著性檢驗,且符號均為正。計量結果驗證了本研究的調查結果,即資金需求者可接受的利率水平越高,更容易發生非正規融資行為。這主要是由于非正規融資渠道的借貸利率一般高于農村信用社或其他正規金融機構的貸款利率。而在正規金融機構資金供給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對利率敏感度低的家庭農場會更傾向于選擇非正規融資渠道。
自變量type在僅有正規融資和2種融資方式兼有分別通過了0.05和0.10的顯著性檢驗,和理論部分的分析結論相同,由于經營權可以作為抵押品,相比初始承包戶對自身經營風險和收益評估的有效性,土地流轉戶更容易發生抵押經營權的融資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