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機關量刑建議研究

摘 要 檢察機關作為量刑程序的參與主體，對量刑程序規范順利進行，發揮著關鍵作用。人民檢察院對量刑程序的參與，主要是通過提出量刑建議進行的。隨著司法體制改革的深入和刑事訴訟法的修改，量刑建議被作為法律要求明確提出，量刑建議工作在我國現代國家治理、法治建設上有政治意義、社會意義、法律意義，本文以檢察機關量刑建議工作現狀展開，以期為司法實務提供參考。

關鍵詞 量刑建議 檢察機關 認罪認罰 困難 建議

作者簡介：孔維昕，天津市西青區人民檢察院，綜合業務部，檢察官助理。

中圖分類號：D926.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9.09.041

從2010年中央批準在全國全面推行量刑規范化改革至今，這項改革已經實施了將近十年時間，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在總結試行經驗的基礎上，《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作出了重要修繕和完善，出臺了《關于常見犯罪的量刑指導意見》。高檢院也在2010年下發《人民檢察院開展量刑建議工作的指導意見（試行）》，這些年，檢察機關量刑建議工作取得了明顯成效。

隨著司法體制改革的深入和刑事訴訟法的修改，量刑建議被作為法律要求明確提出，量刑建議工作在我國現代國家治理、法治建設上的政治意義、社會意義、法律意義。一方面，量刑建議工作是現代國家治理和法治國家建設的重要內容。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被法律確立并全面推開后，對我國刑事訴訟制度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站在現代國家治理和法治國家建設的高度看，這項制度不僅有利于提高司法效率、節省訴訟資源，還有利于社會矛盾化解、促進社會和諧，是一項新的重要的司法制度。其中，以檢察機關與被告人溝通協商、提出量刑建議為主要內容的“從寬”即是該制度的重要方面。檢察機關只有落實好量刑建議工作，才能保障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順暢運行，是訴訟制度發生重大變化的制度基礎，是提升國家治理水平的司法體現。另一方面，檢察官在量刑上需要發揮更大的作用。在認罪認罰案件中，檢察官必須要和被告方，包括被告人和辯護律師對量刑問題進行一定程度的溝通協商，達成一致，并促使其簽署具結書。檢察官在刑事訴訟當中，不僅要在指控犯罪上發揮重要作用，而且在量刑問題上需要發揮更重要的作用。刑事訴訟法規定人民法院一般應當采納檢察機關提出的量刑建議。這對檢察機關提出量刑建議賦予了更重要的職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一、量刑規范化背景下提出量刑建議的基本要求

（一）規范化量刑的基本原則

量刑指導原則是貫穿量刑活動始終，對全部量刑活動具有指導意義和約束作用的基本原則，量刑指導原則是量刑規范體系的基礎，對規范法官的自由裁量權，對檢察官提出合理的量刑建議，對實現量刑公正和刑罰目的均具有重要意義。根據刑法規定和實踐經驗，量刑指導意見規定了四項指導原則，一是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原則;二是罪刑責相適應原則;三是寬嚴相濟原則;四是量刑均衡原則。

（二）提出量刑建議的范圍

量刑建議是人民檢察院對題提起公訴的被告人，依法就其適用的刑罰種類、刑罰執行方式等向人民法院提出的建議。要求量刑建議一般應當具有一定的幅度，這使得規范的量刑建議與一般籠統的量刑建議有所區別，對于屬于量刑規范化范圍的依法判處有期徒刑拘役的常見犯罪，人民檢察院可以參照量刑指導意見，提出規范的量刑建議。對于其他犯罪，人民檢察院也可以參照提出規范的量刑建議。

（三）量刑建議應當建議一定的幅度

關于量刑建議是建議一定的幅度還是確定的刑期，此前在司法實踐中并不統一。主要有以下幾種提出方式，一是絕對確定的量刑建議，是就被告人的刑罰適用問題提出具體建議，如建議法院判處被告人三年有期徒刑或者判處死刑。二是一定幅度的量刑，建議在法定刑幅度范圍內提出一定的量刑幅度，如建議法院在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的范圍內量刑。三是僅提出概括的量刑建議，如建議法院從輕、減輕或免除處罰或者從重處罰。實踐表明，在法定刑幅度內，提出一定幅度的量刑建議，符合公訴權的定位和量刑程序的要求，人民檢察院基于事實和法律提出的量刑建議的同時，被告方可能提出有利于己方的量刑事實，進而提出相應的量刑建議，此種情況下具體確定的量刑建議沒有回旋余地。一定幅度的量刑建議空間更大，更適應量刑實踐的需要，同時人民檢察院提出量刑建議時所掌握的情況，與人民法院作出量刑裁判時所掌握的情況相比相對局限，因此具體的量刑建議可能不被人民法院所采納，如果類似情況頻繁出現，量刑建議的法律效果將受到影響。從國外經驗看，檢控機關也一般不提出具體的量刑建議，法院的量刑裁量空間比我國要大得多。有鑒于此，對于建議判處有期徒刑拘役的案件，人民檢察院一般應當按照量刑規范化的要求，在法定刑幅度內提出一定幅度的量刑建議為宜。

二、檢察機關量刑建議工作存在的問題和困難

量刑規范化工作已經在各地展開實踐多年，但是在實務中檢察機關量刑建議工作還存在不少問題和困難，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量刑建議的重要性認識不足，推動量刑建議工作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不夠

在實踐中，部分檢察官對量刑建議工作的重視程度不夠，仍然存在“重定罪、輕量刑”的傾向，認為量刑是法院的工作，檢察機關只要定罪準確即可，沒有把量刑建議作為公訴權的重要組成部分。還有部分檢察官存在畏難情緒，認為量刑建議客觀上增加了工作量和辦案難度，提出量刑建議的動力不足。同時，存在各地開展量刑建議工作不平衡的問題。有的開展力度不夠，個別省份提出量刑建議的數量較低，而開展的多的地方比例則很高。即使是同一個地方，也存在工作開展不平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