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迎春 王建 黃瑤



摘要:通過對陜西省延安市蔬菜基地大棚土壤中鉻(Cr)、鎘(Cd)、鉛(Pb)、錳(Mn)、鎳(Ni)5種重金屬含量和土壤基本理化性質的測定,分析土壤重金屬污染特征及影響因素,并采用單項污染指數法、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法、潛在生態危害指數法對土壤重金屬污染進行評價。結果表明,土壤重金屬Cr、Pb、Ni的含量均小于《土壤環境質量標準》的二級限值,單項污染指數均小1,屬于清潔水平;Cd含量在0.11~1.08 mg/kg之間,超標樣品比率達60%,單項污染指數為1.03,達到輕度污染水平;重金屬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平均值為0.83,屬于警戒線水平;5種重金屬綜合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均值為214.05,處于中等潛在生態風險等級,Cd對潛在生態風險的貢獻率為92.6%,是最主要的生態風險因子;相關性分析表明,土壤重金屬污染與肥料的施用有關,Cd含量與有機質含量、速效磷含量、全氮含量間呈極顯著或顯著正相關關系。
關鍵詞:蔬菜大棚;土壤重金屬;污染特征;影響因素
土壤作為農業生產的重要基礎,其質量的優劣直接影響著農作物安全和土壤環境的可持續發展[1]。隨著我國農業結構的優化與調整,設施農業得到迅速發展。設施農業土壤常年處于高溫、高濕的環境,加之化肥農藥的大量使用及土地超強度的利用致使土壤理化性質發生改變,繼而出現土壤酸化板結、鹽漬化、養分失調、重金屬累積、微生物區系改變等一系列問題,尤其是重金屬污染問題日益突出。賀小琴等調查結果表明,麗水市水閥工業園區石牛大橋附近蔬菜基地鉛(Pb)、鎘(Cd)超標10倍[2];楚純潔等對河南省葉縣等地的露天和設施蔬菜地土壤重金屬分析得出,菜地土壤已受到不同程度的重金屬污染[3]。李曈等研究發現,不同棚齡土壤鉻(Cr)、Pb、砷(As)、汞(Hg)含量均隨著種植年限的增加而提高,種植蔬菜1~5年,土壤Cd、As、Hg含量分別提高143.5%、51.1%、 60.2%[4]??梢?,菜地土壤重金屬超標問題已成為威脅人類食品安全的突出環境問題。不同區域、不同種植模式下土壤重金屬污染特征、污染評價及影響因素和生態修復等成為學者們研究的熱點[5-10]。目前,陜北地區土壤重金屬污染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礦區和農田,而對蔬菜大棚土壤重金屬污染方面的研究很少。因此,為了解當地土地利用方式和管理模式下蔬菜大棚土壤重金屬的污染特征,以陜西省延安市近郊典型的蔬菜生產基地為研究對象,分別測定土壤中Cr、Cd、Pb、錳(Mn)、鎳(Ni)5種重金屬的含量,采用污染指數法對土壤重金屬污染進行評價,并運用統計分析方法研究重金屬污染的影響因素,揭示土壤重金屬污染特征和土壤環境質量狀況,為大棚蔬菜的安全生產和重金屬污染修復提供必要的基礎數據和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土壤樣品的采集與處理
以陜西省延安市典型的4個蔬菜生產基地蔬菜大棚為采樣地點,每個蔬菜基地分別選取具有代表性的大棚5個,每個大棚采取0~20 cm土層土壤樣品3個,就地混合成1個土壤樣品,共20個樣品,同時用全球定位系統(GPS)記錄每個樣點的具體坐標。采回的土樣經自然風干后,揀出石塊和植物殘體,研磨并全部通過100目尼龍篩保存供重金屬含量的測定。
1.2 測定方法
土壤pH值采用玻璃電極法,水土體積比為2.5 ∶ 1;土壤有機質含量采用總有機碳分析儀測定;堿解氮含量采用堿解擴散法測定;速效鉀含量采用醋酸銨-火焰光度計法測定;速效磷含量采用碳酸氫鈉-鉬銻抗比色法測定;全氮含量采用凱氏定氮法測定;重金屬全量采用鹽酸-氫佛酸-硝酸-高氯酸體系消解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測定。
1.3 評價標準與方法
1.3.1 評價標準 以陜西省土壤背景值和GB 15618—1995《土壤環境質量標準》中的二級標準值為依據進行評價,具體標準見表3。
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能夠反映重金屬共同作用對土壤的污染程度,1號基地土壤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均小于1,土壤處于安全等級;2號、3號、4號基地部分采樣點土壤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大于1。總體來看,研究區蔬菜基地土壤平均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為0.83,處于警戒線水平。其中,30%的采樣點土壤綜合污染指數小于0.7,處于安全等級;35%的采樣點土壤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在0.7~1.0之間,處于警戒級水平;35%的采樣點土壤其值在1.0~2.0之間,處于輕度污染水平,不存在中度污染水平土壤和重度污染水平土壤。
2.3 不同蔬菜基地土壤重金屬潛在生態風險評價
以陜西省土壤背景值作為參比值,分別計算單一重金屬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和綜合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分析結果見圖1、圖2。從圖1可以看出,5種重金屬的平均潛在生態風險指數由強到弱依次為Cd>Pb>Ni>Cr>Mn,Cd潛在生態風險指數為198.10,對潛在生態風險的貢獻率為92.6%,是最主要的生態風險因子;Pb、Ni、Cr和Mn的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均小于40,處于輕微的潛在風險水平。從圖2可以看出,1號基地土壤綜合潛在風險指數最低,平均值為 128.57,處于輕微潛在風險水平;2號基地土壤綜合潛在風險指數最高,平均值為283.06,處于中等及較強潛在風險水平;3號、4號基地土壤綜合潛在風險指數平均值分別為222.43、222.14,除個別采樣點外,土壤基本上都處于中等潛在風險水平。重金屬綜合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在48.40~359.04之間,平均值為214.05,處于中等潛在生態風險等級。
對研究區土壤潛在的生態風險進行分級評價,結果見表9:從單一重金屬潛在的風險等級來看,Cd的生態風險等級最高,90%采樣點處于較強及以上潛在風險等級,55%采樣點處于很強潛在風險等級,5%采樣點處于極強潛在風險等級。Pb、Ni、Cr、Mn均處于輕度潛在風險等級。從重金屬綜合潛在風險等級來看,75%采樣點屬于中等及以下綜合潛在生態風險等級,25%采樣點屬于較強的綜合潛在生態風險等級,表明研究區土壤Cd污染存在較強的潛在生態風險。
2.4 不同蔬菜基地土壤重金屬含量與土壤理化性質間相關分析
土壤中重金屬含量的高低與土壤理化性質間具有一定的相關性,從表10可以看出,Cd含量與有機質含量、速效磷含量、全氮含量間呈極顯著或顯著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分別為 0.694、0.557、0.501;Pb含量與速效磷含量間呈極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為0.546;Cr與速效鉀含量間呈顯著負相關;Mn含量與速效磷含量和全氮含量間呈極顯著正相關,其他重金屬與土壤理化性質間相關關系不明顯。說明重金屬含量與有機質、氮、磷含量間存在極顯著相關關系。表明有機肥使用能使重金屬在土壤中富集[14];段永蕙等研究發現,長期大量施用肥料和農藥是菜地重金屬元素含量偏高的主要原因之一[15];史靜等研究發現,不同來源的化肥、有機肥及農藥的施用對土壤中重金屬的影響不容忽視[16]??梢娡寥婪柿鲜┯脤χ亟饘倮塾嬀哂幸欢ǖ挠绊?,他們之間的關系除了與肥料的性質有關外,還與土壤性質和種植蔬菜種類有關,相關關系還需進一步研究闡明。
3 結論與討論
本研究結果表明,蔬菜基地土壤中Cr、Pb、Ni、Mn含量均低于《土壤環境質量標準》的二級限值,單項污染指數均小于1,潛在生態風險系數均小于40,處于清潔水平和輕微的潛在生態風險,而Cd含量在0.11~1.08 mg/kg之間,超標樣品比例達到60%,單項污染指數和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分別為1.03和198.10,達到輕度污染水平,具有很強的潛在生態風險;重金屬綜合潛在生態風險指數平均值為214.05,處于中等潛在生態風險等級,其中Cd對潛在生態風險的貢獻率為92.6%,是最主要的生態風險因子。相關研究表明,磷肥中Cd含量普遍較高,隨著磷肥和復合肥的大量施用,土壤Cd含量都有所增加[17];茹淑華等研究指出,Cu、Cd一般來源于施入農田的含銅和鎘的農業化學物質和大氣沉降[18-19]。研究區土壤為設施農業,大氣沉降帶來的污染相對較小,另外, 根據試驗區土壤理化性狀可以看出,研究區土壤氮(N)、磷(P)、鉀(K)的含量普遍偏高,因此,造成研究區Cd污染嚴重的主要原因可能與化肥的過量使用有關。
相關性分析結果表明,Cd與有機質含量、速效磷含量和全氮含量,Pb與速效磷含量,Mn與速效磷含量、全氮含量間呈極顯著或顯著正相關,關共湊等在對佛山市郊菜地土壤重金屬污染研究中發現土壤有機質含量與重金屬含量呈中等正相關關系[20],這與本研究得出的結果一致。但是,王巖等研究發現,土壤中重金屬元素含量與土壤中有機質含量并無固定的相關性[21];段永惠等研究發現,有機質含量、pH值和速效磷含量對蔬菜地重金屬的影響較大,而速效氮、速效鉀的影響均較小[15]??梢钥闯觯寥乐亟饘俸颗c土壤理化性狀間的關系比較復雜,加上采集的土壤樣品有限,很難準確反映出它們之間的關系。此外,土壤中重金屬污染的來源多且復雜,重金屬含量的高低受到土壤pH值、土壤質地、活性有機質、土壤肥力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影響,因此,對于土壤重金屬含量與土壤理化性狀之間的相關關系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參考文獻:
[1]余小芬,陳 軍,彭榮珍,等. 滇中農用地土壤重金屬影響因素研究[J]. 西南農業學報,2012,25(5):645-650.
[2]賀小琴,張永清. 離石區蔬菜大棚土壤重金屬污染現狀評價[J]. 北方園藝,2014(4):155-159.
[3]楚純潔,王章涵,周金風,等. 設施菜地和露天菜地的土壤重金屬含量及累積特征[J]. 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3,41(4):125-132.
[4]李 曈,吳 榮,李 杰,等. 不同使用年限大棚土壤重金屬污染評價[J]. 河南農業科學,2016,45(12):62-66.
[5]姚榮江,楊勁松,謝文萍,等. 江蘇沿海某設施農區土壤重金屬累積特點及生態風險評價[J]. 農業環境科學學報,2016,35(8):1498-1506.
[6]茹淑華,耿 暖,張國印,等. 河北省典型蔬菜產區土壤和蔬菜中重金屬累積特征研究[J]. 生態環境學報,2016,25(8):1407-1411.
[7]Yang L Q,Huang B,Hu W Y,et al. The impact of greenhouse vegetable farming duration and soil types on phytoavailability of heavy metals and their health risk in eastern China[J]. Chemosphere,2014,103:121-130.
[8]Kim R Y,Yoon J K,Kim T S,et al. Bioavailability of heavy metals in soils:definitions and practical implementation:a critical review[J]. Environmental Geochemistry & Health,2015,37(6):1041-1061.
[9]韋緒好,孫慶業,程建華,等. 焦崗湖流域農田土壤重金屬污染及潛在生態風險評價[J]. 農業環境科學學報,2015,34(12):2304-2311.
[10]麻冰涓,高彩玲,王海鄰,等. 武陟縣農田土壤重金屬污染評價[J]. 河南農業科學,2015,44(3):71-76.
[11]楊勝香,袁志忠,李朝陽,等. 湘西花垣礦區土壤重金屬污染及其生物有效性[J]. 環境科學,2012,33(5):1718-1724.
[12]海米提·依米提,祖皮艷木·買買提,李建濤,等. 焉耆盆地土壤重金屬的污染及潛在生態風險評價[J]. 中國環境科學,2014,34(6):1523-1530.
[13]Liu H Y,Probst A,Liao B H. Metal contamination of soils and crops affected by the Chenzhou lead/zinc mine spill (Hunan,China)[J].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2005,339(1/2/3):153-166.
[14]陳紅金,孫萬春,林 輝,等. 有機肥施用對蔬菜-土壤體系中重金屬遷移累積的影響[J]. 浙江農業學報,2016,28(6):1041-1047.
[15]段永蕙,史 靜,張乃明,等. 設施土壤重金屬污染物累積的影響因素分析[J]. 土壤,2008,40(3):469-473.
[16]史 靜,張乃明. 云南設施土壤重金屬分布特征及污染評價[J]. 云南農業大學學報,2010,25(6):862-867.
[17]劉世亮,劉忠珍,介曉磊,等. 施磷肥對Cd污染土壤中油麥菜生長及吸收重金屬的影響[J]. 河南農業大學學報,2005,39(1):30-34.
[18]茹淑華,蘇德純,王激清. 土壤鎘污染特征及污染土壤的植物修復技術機理[J]. 中國生態農業學報,2006,14(4):29-33.
[19]程 杰,高壓軍. 鎘毒害對小麥生理生態效應的研究進展[J]. 水土保持研究,2006,13(6):218-221,227.
[20]關共湊,魏興琥,陳楠緯. 佛山市郊菜地土壤理化性質與重金屬含量及其相關性[J]. 環境科學與管理,2013,38(2):78-82.
[21]王 巖,王 楠,周潔瑋,等. 河北曹妃甸不同類型農田土壤重金屬含量、分布及其相關性研究[J]. 河南農業科學,2016,45(7):61-66.王媛媛,王宏衛,楊勝天,等. 艾比湖流域鄉村聚落分布格局特征及影響因素——以新疆精河縣為例[J]. 江蘇農業科學,2019,47(6):254-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