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國畫山水中的造境留白

陳瑩宇

摘要：國畫是中國傳統文化之一，從歷代傳至今日，足以證明其必是“經典”。且在當今社會發展中，文藝越來越被重視。一副完整的山畫構成要素之多，意境、留白與畫面的關系密不可分，山水留白是意境的藝術表現形式之一，是人類智慧的結晶，也是人與環境升華的體現。

關鍵詞：山水畫；意境；留白；情感表達

原始時期，人類在墻壁上開始簡單的圖畫后，人類就沒有停止畫畫。魏晉時期，山水是作為人物畫背景而存在的，隋唐時期，山水畫獨立，逐漸展開屬于它自己的光芒。山水畫中多采用散點透視法，虛實處理手法，計自當黑手法，意象造型手法等，這些皆可展現山水畫中的意境美。

一、山水畫意境

（一）因心造境

宗自華在其《美學散步》中有句意蘊頗深的話：“如果你在自己的心中找不到美，那么，你就沒有地方可以發現美的蹤跡。”英國杰出的戲劇家威廉·莎士比亞說：“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干個哈姆雷特。”在國畫山水中，因審美的不同與人的差異性，意境中所表現的內容和表達的思想也有所區別。

龔定奄在北京，對戴醇士說：“西山有時渺然隔云漢外，有時蒼然墮幾席前，不關風雨晴晦也！”西山的忽遠忽近，不是物理學上的遠近，而是個人心中意境的遠近。

人類生而就是團體生活，極少特立獨行。因此，在這樣一個大家庭、群體社會環境中，個人在山水畫中意境的表達皆有不同的特征和特有的造境目的。宗白華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就有提到過相關內容，人在與世界接觸過程中，會因各異的周遭環境、目的或需耍，而有五種表達意境的境界。

（二）王繹《林泉高蹈圖》

古時，有不少人因官場的暫時失利和政治的影響，而放棄現有的生活狀態，獨自歸隱園林，將自己真實的內在情感寄托在山水畫上。

元代著名畫家王繹所作的《林泉高蹈園》，便是這樣的。畫中那勾人回憶的小船，佇門而立的一雙眼睛，不知是在等待友人的到訪，以緩解自己的內在孤獨，還是在等待官場人的邀請或喜訊；還有那朝南的莊園由圍墻圍住，使他們與外界劃分界限，但圍墻的高度又能讓外界看見他們，加上畫面中空白所留出的水與云霧，更加深了作者的深意和那跳動的心。

（三）萬物靜觀皆自得

繪畫作品完成后離不開觀眾的欣賞，作者將作品繪畫完成，通過畫面的內容和造境表達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此刻，作者的任務已完成。而欣賞者在不同的狀態下所看到畫中的意境內容也有所不同。王國維說：“境非獨謂景物也。喜怒哀樂，亦人心中一境界。”近人李可染也說：“萬物靜觀皆自得。”一人一世界，作者所表達的意境與欣賞者所感受有共通之處，也有不同點存在著。

二、山水畫留白

（一）留白的意義

從古至今，國畫中所使用的材質主要是白色宣紙，而在山水畫中，也必然少不了焦、干、濕、濃，淡筆墨的出現。筆墨，是山水畫意境表現的媒介之一，同時，意境的表現離不開留白。畢竟，“日滿則引，水滿則溢”。

山水畫中一味的筆墨與繪畫只會讓畫面擁堵不堪。留白，是畫面中透氣的地方。留白可以表示云、霧、山、石、樹，水等。看似空白的地方，可能代表著任何事物。給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達。

老子曾說：“大象無形”，“知其白，守其黑”。黃賓虹同樣有類似的描述：“守黑方知白可貴。”足以可見留白的重要姓。謝赫六法中，擺在第一位的便是“氣韻生動”，氣在山水畫中便是空白。白可以打破平面宣紙的構圖，使得畫面中增添了設計感和美感；白可以給人帶來思考的空間，也能感染到欣賞者，使欣賞者能更加清楚明確地去感受繪畫的內涵和思想；并且空白的地方使得畫面有一種無聲勝有聲的境界。

空白不僅在國畫中有它重要的地位，在生活中也亦然。偌大的地球，地面空了，有了足夠的空間，方可容納人類；無論桌椅如何寬闊，只有空白了，我們方可使用；說話辦事，留下些空間，別做太滿，方為做人之道。

（二）王翚《江南春》

將王翚意境深遠的《江南春》山木畫緩緩展開，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家鄉，是容易讓人心動的地方。遠景空白處是那未散盡的煙炭，飄浮的煙云第一個迎接游子的回歸，此幅畫筆流于心，如詩如畫，一股靜謐之氣將畫家回到家鄉的喜悅之情彌漫在絹素上，田園風情與林泉逸致交相輝映，讓人如癡如醉，充分表現出了作者質樸、和氣，生機的生活狀態。

畫中遠景的留白勾起了整幅作品的氣韻，使得作者和欣賞者置于一種安靜、祥和，平穩的狀態，心境和情緒也隨之放松平穩下來，想要靜靜享受此刻的安寧和舒適。用唐代王維《桃源行》中的詩句，來形容此圖十分帖切。眼前場景開闊，草木欣欣映發，煙云吞吐舒卷；山巒疊翠，飛瀑有聲，湖水平波，氣氛恬靜，明快爽目，清雅怡人。山水畫中留白和造境可以直接給人視覺上的沖擊和心靈上的震撼，畫面中也留給欣賞者很大的想象空間。藝術是相通的，不僅國畫中存在著意境和留白，音樂、詩詞，園林建造等中同樣需要意境和留白。

（三）山水畫的虛實

山水畫中有主體與客體的存在，通常情況下，畫家會將主體為實，客體為虛，且實是虛的存在基礎，虛是實的延伸和擴散。北宋前期，馬遠，夏圭，被為“馬一角”“夏半邊”。他們的畫面多描繪有限場景，大自然的角角落落。馬遠在他的小幅作品中，只在畫面的一角處繪畫主體，遠處通常空自或者遠水平野，這是虛，虛實對比十分明顯，因而畫面中的虛實散發出讓人回味無窮的深遠意境。

山水畫中的空白不是真的空白，虛也不是真的虛無，而是以白代意，以虛代實。畫面中空白處雖不畫物，卻也是物，虛處的繪畫也并非是草草了事，山水畫的黑白，虛實都是對此出來的，單純的一張紙是無法準確分辨黑白虛實的的，只有超過數量二以上的東面才能比較，筆墨在宣紙上繪畫后，才有黑白對比對比。有了山石樹木的水墨，方能看見路、煙云，流水的空白；近景畫的較實，墨色較重，中景過渡，遠景墨色畫淡、畫虛，才能凸顯出近實遠虛，主體實而容體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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