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
摘要:2016年來網絡直播的迅猛發展已經成為一種不容忽視的文化現象。這一現象的出現背后有著深層次的文化動因,本文從文化的角度分析了該現象產生的原因,并對該現象進行了評價:這是網絡直播和用戶的相互成就,網絡直播的盛行對社會產生了不良影響。
關鍵詞:網絡直播;文化
網絡直播是以互聯網設備為載體,實時與觀眾進行互動的視頻服務。根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40期《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7年6月,中國互聯網用戶數達到了7.51億,網絡直播用戶達到3.43億,占網民總體的45.6%。網絡直播已經成為互聯網+時代的新的風口,憑借其良好的交互性、現場感、低門檻和良好的用戶體驗受到眾多網民的追捧。
一、文化視角下網絡直播盛行原因分析
(一)直播主播:表演欲望下的自我認同的實現
著名的法國精神分析家雅克·拉康在1949年出版的《鏡像階段》中指出“自我”構建是通過將“自己”與“鏡中影像”進行聯系并發生轉換來進行的,這種建構不能將自我和作為鏡中影像的“他者”分開。 “自我認同”是人類追求的希望,引導著人們去追求理想的自我、完美的自我。移動直播平臺給普通人一個自我表現的平臺,每個人都能夠成為主播,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自我表現獲得自我認同。
“戲劇論”中歐文·戈夫曼提出,自我是情境定義的產物,演員可以通過舞臺的情景設定來理解社會和他人對角色的期望,通過印象管理使自己呈現出來的形象符合人們預期。移動直播的出現給了大眾這樣一個平臺,滿足人們自我表現的需求。同時,主播們主動經營打造個人標簽以求獲得更多受眾,這是一種表演的欲望,也是一種獲得“自我認同”方式。
(二)直播受眾:網絡直播擁躉背后的心理訴求
首先網絡直播受眾符合“烏合之眾”的理論內核。“烏合之眾”是指那些不善于思考,但急于采取行動,并盲目從眾跟隨集體來隨大流的受眾群體。從眾心理是人們追逐網絡直播熱潮的重要原因,主播往往站在輿論發展的潮頭,當人們在海量信息中無法自己做出理性判斷時,往往希望尋求他人參考,于是去關注直播主播,以期及時獲取輿論信息。同時,人們希望緊跟網絡直播這一社會潮流,以此提升社會或所屬群體的接納程度。
其次,網絡直播受眾還希望通過直播獲得“群體認同”。 “亞文化”是通過風格化和另類的符號對主導文化進行挑戰從而建立認同的附屬文化方式。”移動直播屬于一種亞文化,使用移動直播的群體為青年亞文化群體,他們追求亞文化并不是為了與主流文化相對抗,而是在追求更深層面意義上和生活模式的認同,力求發現真實的自我,他們在這一過程中建構起“群體認同”。
最后,網絡直播滿足受眾的拜物心理需求。當代的拜物是指人們對物質的過度渴望。各網絡平臺充分運用人們的這種心理,創造出各種虛擬禮物,如火箭、鉆石、游艇和豪宅等。這些虛擬商品的出現使人們獲得了心理的滿足感。用戶可以購買各種虛擬商品,如“火箭、寶馬”等來獎勵主播,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人們的拜物心理。
二、對于網絡直播盛行的評價
(一)網絡直播與用戶的相互成就
德國社會學家斐迪南·滕尼斯指出,社區是非強制性的,自然的、親密的、可信賴的,并且是基于共同信仰和習俗的人際關系。網絡社區,將具有相同的興趣和需求的人們聚集在一起。移動直播有吃喝玩樂多種類型,將網民聚合成多個小的網絡社區,有特有的凝聚力。
網絡直播滿足用戶需求。首先,網絡直播滿足用戶的信息需求。人們可以根據自身需要和興趣來選擇所需的直播內容,并獲取所需的信息。其次,網絡直播滿足用戶的 “群體認同”、拜物等心理需求。最后,網絡社區提供精神寄托和歸屬感,人們可以通過網絡直播的交互模式相互交談與分享,能獲得小群體帶來的歸屬感。
用戶促進網絡直播的不斷發展。網絡直播的用戶通過各種實踐活動建立起“身份認同”,形成對虛擬社區的固定使用習慣和一定程度的依賴,這反過來將促進虛擬社區的發展。因此,也可以說網絡直播的用戶成就了網絡直播。
(二)網絡直播盛行附帶不良社會影響
網絡直播在快速發展的同時也暴露出許多問題,其中最為人詬病的是網絡直播的內容品質不高,價值導向偏低。網絡直播平臺為了提高流量以獲得更高的利潤,利用人們的獵奇心理,常常以一些曖昧、夸張詞語博人眼球。另外,直播的內容質量低,粗俗化明顯。直播的內容往往是年輕的男女主播聊天、唱歌、化妝、吃飯等,也有一些主播會直播一些搞笑、惡作劇等一些內容空洞,僅供娛樂消遣的東西,缺乏正能量的引導。對于這些低俗不符合社會主先進文化范疇的內容,應該予以抵制和拋棄。
三、結語
網絡直播作為一種繁盛的文化現象,短時間內不會降溫,因為它滿足了人性的某些需要。雖然人們在消費和追捧這場生動的文化盛宴,但他們也應該辯證地看待網絡直播文化背后的影響與意義,不至于沉淪其中無法進行理性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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