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東 蘇小君
摘 要:社區治理是社會治理的直觀展現,關乎居民群眾的切身利益與社會的穩定祥和。新時代,探索成都市社區治理現代化實踐,需要在“官民共治”理念指引下,發揮政府主導性作用,激發群眾主體性活力,凝聚社會多元化力量,不斷開創成都市社區治理新局面。
關鍵詞:官民共治 社區治理 成都 現代化
社區治理關乎居民群眾的切身利益與社會的穩定祥和,是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有機組成部分。成都作為國家重點支持建設的西部地區中心城市,在社區治理現代化方面進行了有益的探索,為基層社會治理提供了可資借鑒的實踐案例。
官民共治是指在社區治理過程中,政府與民眾及社會力量對社會事務的合作式、協同式治理。官民共治注重黨政官方力量與社會民間力量的協同,通過黨政力量、民間力量與社會組織力量的良性互動,達到社會善治的目的。“官”的力量主要來自于政府層面,而“民”的力量主要來自于包括社會組織及居民群眾在內的社會層面。“自上而下”的官方力量與“自下而上”的民間力量互動融合,促進社區治理更加人性化、親情化。
中央編譯局俞可平教授從廣義與狹義兩個維度對“官民共治”的理念進行闡釋,他認為:“從狹義上說,它是推進社會管理創新,改善社會治理狀況的關鍵所在。從廣義上說,官民共治也是推進中國特色民主政治的根本途徑”。“官民共治”理念作為我國社會治理的嶄新理念,有著從傳統形態到現代形態的發展過程。“官民共治”理念的傳統形態體現為清末民初的“半正式運作模式”。黃宗智教授提出:“在中國治理的實踐歷史中,更多的是在中央集權的國家機器直接統治范圍之外,國家與社會互動或聯合的半正式運作”。這一模式是對國家與社會非此即彼思維的超越,是官方(國家)力量與民間(社會)力量的互動,需要以國家為代表官方力量的發起和以地方精英為代表民間力量的參與,進而達到維護社會治理秩序的目的。如果說“官民共治”理念的傳統形態是“半正式運作模式”,那么其現代形態是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三統一”原則和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的官方力量是黨和政府,我國的民間力量是包括人民群眾以及社會組織在內的社會力量。“三統一”原則中“黨的領導”體現官方力量的主導性作用,而“人民當家作主”體現民間力量的主體性作用,與此同時,“依法治國”為官方力量與民間力量協同式參與社會治理提供法律保障。“三統一”原則彰顯著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同時又是官方力量與民間力量良性互動、協調融合的統一體,成為“官民共治”理念的現代形態。
在成都建設國家中心城市的大背景下,創新社區治理新模式、探索社區治理新路徑,推進“官民共治”現代化社會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建設,對增進成都居民群眾福祉、凝聚成都社會發展合力具有重要意義。
隨著新型城鎮化的縱深推進,社區治理面臨著利益訴求差異化、群體構成多元化以及社區任務繁雜化等新挑戰。
(一)利益訴求差異化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成為社區居民群眾利益訴求的現實表現。對美好生活的需要,體現在衣、食、住、用、行等各個方面,其差異性是可想而知的。社區治理需要滿足居民群眾的現實訴求,需要持續促進治理能力提升。與此同時,居民群眾的民主意識、法治素養、正義觀念與安全理念等方面差異性要求進一步倒逼社區治理擴容、提質、增效。以往社區治理“單打一”的方式越來越難以適應居民群眾利益訴求差異化的現實狀況,迫切需要多元主體參與社會治理,進而滿足居民群眾差異化的利益訴求。
(二)群體構成多元化
成都每年新增加的常住性人口達到50萬左右,其社區治理難度系數不斷增大。每年新增加的人口數量,其構成更是多元化的,既包括進城務工人員、投靠親友人員、居家老年人,也包括新畢業青年學生、白領工人、高新技術從業人員等等。這一龐大的群體成員希望有優質的教育醫療、有較高工作收入、有較好的社會保障體系、有活躍的發展機遇以及有舒適安全的環境。與此同時,多元化的群體必然是多樣化的參與,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環境美化以及社區事務等都成為其關注高品質生活、個性化服務的領域。基于此,傳統的社區治理方式滯后于居民群眾的多樣化參與需要,諸如“社區議事會、院落民情會、網格化管理等載體”亟需創新服務方式方法,進而滿足多元化主體的多樣性參與需要。
(三)社區任務繁雜化
社區是社會的基本單元,是民生事業與社會治理的“最后一公里”。在社會發展實踐中,社區面臨著來自不同領域、涉及不同部門、關乎不同群體的“千條線”。諸如成都這樣的特大城市社區治理工作的艱巨性、系統性與繁雜性對社區治理提出了新的挑戰。社區治理好比“一根針”,在諸如醫療衛生、科教文體、社會保障、環境美化、治安管理及福利送達等“千條線”作用力下,倘若不能及時地“穿對線”、“穿準線”、“穿好線”,勢必對整個社會持續發展起到阻礙作用。應該說,這既是城市社區治理工作的客觀性要求,同時也對社區治理工作走向法治、自治、德治與共治提出了新的挑戰。從一定意義上說,這些新的挑戰成為了社區治理任務繁雜化的代名詞,多達數十種的指標目錄,名目繁多的考核項目,束縛了社區治理現代化建設的手腳,致使社區基層干部和工作人員“疲于應付”,而社區治理流于形式化、紙面化。
面對多重轉型背景下的社區治理難題,成都市堅持官民共治的社區治理理念,強化“三統一”原則的指導作用,不斷創新社區治理現代化的新路徑。如都江堰市積極把社區治理與基層黨建相結合,“探索出一條集‘黨的領導、群眾主體和依法治理為一體的‘黨組織的領導、村委會管理、群眾主體、多元支撐、執法治理的基層治理模式”,形成黨建引領、多元共治的社區善治格局。與此同時,要認識到成都社區治理現代化的艱巨性與持久性,仍然需要在官民共治理念指引下,處理好“政府與民眾的關系”、“人力與智能的關系”以及“道德與法律的關系”這三重關系,不斷取得社區治理現代化建設的新成效。
(一)政府與民眾的關系:政府主導下的民眾積極參與
2017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下發的《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意見》明確提出:“到2020年,基本形成基層黨組織領導、基層政府主導的多方參與、共同治理的城鄉社區治理體系”。從社區治理實踐狀況來看,就是在黨委領導、政府主導、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五位一體”的協同、互促作用下,實現社區治理現代化。
成都市社區治理現代化,需要進一步將黨的政治優勢、領導優勢與組織優勢轉化為社區治理的核心性力量。2017年8月,成都市在全國率先設立“市委城鄉社區發展治理委員會”,改變社區治理“各管各攤”的尷尬局面,不斷發揮黨委領導下的政府主導性作用,統籌整合社區治理的各種資源,不斷優化社區治理的資源配置,提升社區治理的綜合效能。官民共治理念強調黨委政府的主導性作用,同時注重民眾參與熱情的激發。社區治理要想達到共治的良好效果,政府力量與民眾力量的良性互動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實現了政府力量與民眾力量的有機互動、有效聯動,才能形成社區治理“人人參與、人人盡力、人人共享”的新狀態。成都市武侯區建立了社區治理“‘社工+義工的聯動機制”,建立社區綜合服務體,使居民群眾積極參與社區治理、使社會組織依托平臺提供優質服務,做到政府主導、社會協同、民眾參與的有機融合。
(二)人力與智能的關系:借助智能化平臺完善人工服務
隨著互聯網大數據時代的到來,社區治理需要改變以往單純依靠人工服務的傳統方式,實現智能化服務與人工服務的相得益彰。借助智能化平臺完善人工服務,做到線上與線下的“齊頭并進”,日益成為社區治理現代化的一種新常態。
智能化是社區治理現代化不可或缺的新載體,其目標是為社區居民群眾提供更多優質、高效、便捷的服務。成都市成華區正在探索建立基于數字化、信息化與網絡化的“大聯動、微治理”體系,實現社區治理的信息資源整合與部門聯動聯勤,讓信息數據“多跑路”,讓社區居民群眾“少跑腿”。在此基礎上,成都市在社區治理過程中,實現信息數據的融合化共享,積極探索社區治理的“五個一特色應用功能”,做到社區治理“一本賬”、居民訴求“一號呼”和便民服務“一扇窗”。當然,社區治理需要在智能化服務方式配合下,及時地將人工服務無縫對接,這樣才能實現社區治理的智慧化與現代化。
(三)道德與法律的關系:將德治、法治與自治有機融合
社區治理的現代化是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直觀表現。社區治理現代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其核心要素是“人”。在社區治理現代化進程中“社區治理有溫度、居民群眾有感受、社會主體有認同”離不開道德的感化引領和法律的約束規范。
成都市在社區治理過程中,主張“以文化人、以德潤城”,不斷促進“樂觀包容、友善公益”的天府文化融入社區治理與居民生活中。2017年12月,成都市都江堰市有愛社區舉辦“老人生日同樂會”活動,打造“有愛、溫情、德潤”新社區,使社會治理有溫度、使居民群眾得幸福。應該看到,社區治理的現代化不僅需要道德的作用,更需要法治與自治的支撐。近些年,成都市不斷創新“一核多元、共治共享”的社區治理體制,豐富社區治理多元投入形式,健全居民群眾參與社區治理的權、責、利統一機制。2017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下發的《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意見》強調指出:“充分發揮自治章程、村規民約、居民公約在城鄉社區治理中的積極作用,弘揚公序良俗,促進法治、德治、自治有機融合”。同年9月,成都市出臺了《關于深入推進城鄉社區發展治理建設高品質和諧宜居生活社區的意見》從制度層面充分肯定社區治理現代化過程中德治、法治與自治的積極性作用,不斷提升社區居民群眾的獲得感與認同感,為成都建設成為國家中心城市凝聚了龐大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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