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需法治護航

◎ 文 《法人》特約撰稿 劉興成

(作者系北京市中永律師事務所合伙人)

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會場

由于1978年以來實行的改革開放，到2019年，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工業國、第一大貨物貿易國、第一大外匯儲備國，連續多年對世界經濟增長貢獻率超過30%，成為世界經濟增長的主要穩定器和動力源。中國成功使7億多人走出了絕對貧困，中國的經濟成就堪稱奇跡。

改革開放以來，與文革時期“砸爛公檢法”的“無法無天”狀態相比，中國的國家治理進入依憲法國和依法治國的新時代，中國建立了完整的法律體系，法治進步與經濟進步等量齊觀，中國的法治成就同樣堪稱奇跡。

經濟總量可觀 質量需提升

改革開放，是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中國開始實行的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的政策。

改革，即對內改革，就是在堅持社會主義制度的前提下，自覺地調整和改革生產關系同生產力、上層建筑同經濟基礎之間不相適應的方面和環節，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和各項事業的全面進步，更好地實現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開放，即對外開放，引進發達國家的資金、技術和管理等，中國的國內市場允許國外投資、產品、服務進來，中國的投資、產品、服務可以進入國際市場。改革和開放可以相輔相成，互相促進。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經濟體制由計劃經濟轉變為市場經濟，國家和社會治理由人治轉變為法治。市場經濟就是法治經濟。改革開放帶給中國的主要經驗，就是堅持市場化、法治化的改革方向。凡是市場化、法治化的改革推進得比較好的時候，中國經濟增長的質量和速度就表現得比較好，人民群眾的福利也會得到比較多的提高，社會和諧與穩定能夠得到保障。

1978年，中國的經濟規模僅有3679億元人民幣。到2018年，中國國內生產總值（GDP）高達90.03萬億元人民幣，穩居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經濟總量占世界經濟的比重由1978年的1.8%上升到2018年的約16%，僅次于美國。從經濟增速角度看，1978—2018年，中國GDP的年均名義增速高達14.5%，刨除年均4.8%通脹率，年均實際增速仍高達9.3%。

國家發改委公布，1952—2018年，中國GDP從679.1億元躍升至90.03萬億元，實際增長174倍，占世界經濟的比重接近16%；人均GDP從119元提高到6.46萬元，實際增長70倍。

中國經濟總量居于世界第二，同時中國有約14億人口，人均GDP已經躋身中等偏上收入國家行列，但人均國民收入只有發達國家的幾分之一，今后應在提高人均國民收入上下功夫。中國經濟總量可觀，但中國經濟的質量有待提高，今后的中國經濟應更多依靠創新和增加技術含量獲得發展。提升中國經濟質量，應繼續堅持市場化、法治化方向，堅持深化改革開放。

法治體系建立 實施須落實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逐步推進依法治國，既吸收中華法制的優良傳統，也借鑒世界各國的法治經驗和成果，堅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建立了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的法治體系。

在市場主體方面，中國出臺了公司法、合伙企業法、個人獨資企業法等企業主體立法，與國際上高度接軌。中國的市場主體只有公司、合伙企業和個體工商戶的區分，沒有國有、民營和外資的區別。國有、民營和外資是市場主體的投資權或股權歸屬問題，而且中國鼓勵市場主體實行混合所有制。

在產權保護方面，《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在闡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法治建設時，列舉了“保護產權、維護契約、統一市場、平等交換、公平競爭、有效監管”6個基本導向，其中把“保護產權”放在了第一位。中國的產權保護制度，主要體現在物權法中，對產權保護的要求是“歸屬清晰、權責明確、保護嚴格、流轉順暢”。

在交易和投資方面，民商法確立了市場交易和投資的基本法律框架，體現市場是資源配置的決定性力量，法治要保障市場力量的發揮。侵權責任法保護國民和市場主體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提供相應的權利救濟，權利人因為侵權行為所遭受的損害都可以得到相應的金錢救濟或精神損害賠償。

合同法規定了相應的合同制度，包括合同的生效、合同的履行、違約責任等。銀行法、保險法、證券法、票據法、證券投資基金法等金融法律，為特定領域的投資和交易關系提供相應的交易規則。

在國有企業改革方面，國務院制定了《企業國有資產監督管理暫行條例》，成立了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建立了專司企業國有資產管理的新機構和新體制。企業國有資產法的頒布，對履行出資人職責的機構、國家出資企業、國家出資企業管理者的選擇與考核、關系國有資產出資人權益的重大事項（包括企業改制、與關聯方交易、資產評估、國有資產轉讓等）、國有資本經營預算、國有資產監督等內容，做出了明確規定。預算法對國有企業納入嚴格的法治軌道發揮著重要作用。

在市場監管方面，市場經濟就是自由平等的競爭經濟，要靠市場主體在市場運行過程中不斷地根據價格信號和競爭規律的要求展開競爭。反壟斷法、反不正當競爭法等規范競爭秩序的法律應運而生。

消費者是整個市場經濟發展的源頭活水，消費者的強弱決定了市場的大小，消費者權益得不到保障，市場經濟就難以進行。消費者權益保護法、食品安全法、產品質量法、電子商務法、廣告法等法律是維護消費者權益的重要法律。

在自然資源和環境保護方面，中國把資源節約和環境保護確立為基本國策，制定了可再生能源法、節約能源法、土地管理法、水法、森林法、草原法、礦產資源法、煤炭法、電力法和清潔生產促進法等資源保護方面的法律，還制定了環境保護法、環境影響評價法、大氣污染防治法、水污染防治法、環境噪聲污染防治法、固體廢物污染環境防治法和放射性污染防治法等環境保護方面的法律。

中國已經建立了完整的法治體系，但法律的生命在于實施，在于法律在經濟和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得到落實。法治要體現形式法治與實質法治的高度統一。只有法律在現實生活中得以不折不扣地實施，才能維護社會公平正義，釋放市場經濟的潛能，推動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實現改革開放驅動中國經濟和法治齊頭并進的新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