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社記者 張君
在舉國同慶、共祝新中國成立70年華誕之際,我的表嫂申紀蘭榮獲了“共和國勛章”,9月29日在人民大會堂第一個接受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的授勛。這應該是申紀蘭繼去年12月榮獲“改革先鋒”稱號后,一生獲得的最高榮譽!我為能有這樣一位表嫂感到無比驕傲和自豪!
這枚沉甸甸的“共和國勛章”,是申紀蘭用70余年奮斗和堅守、心血和汗水換來的,來自她對共產主義信仰的堅守,來自她對共產黨員初心的不改,來自她對改變農村面貌使命的牢記,來自她把“根”深深扎進西溝這片曾經貧瘠如今富裕起來的沃土……
10月1日上午,當我在電視直播上再次看到表嫂申紀蘭站在天安門城樓上,與習近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一起觀看國慶閱兵和群眾游行時,不由得回憶起了近20年來與其交往的點點滴滴……
我參加工作后,經常聽家里的長輩說,在山西省長治市平順縣西溝村有位親戚叫申紀蘭,是全國著名勞模、全國人大代表,非常有名氣,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她,走走親戚。因上世紀80年代交通不便,加上西溝村又地處太行山的深山區,根本不通公路,所以難以成行。
1990年3月,正在北京參加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申紀蘭因患重感冒住進了醫院,我的一位學醫的家人被叫到北京照顧表嫂。其間,中宣部、全國婦聯和《人民日報》、新華社等有關部門領導前往醫院探望,得知表嫂與這些部門領導挺熟、關系很好。
當時我在國務院某直屬部門主辦的行業報紙駐地方記者站當記者,于是便產生了調到中央主流媒體工作的想法。在征得家人同意后,于1990年冬季的一天乘火車來到長治。下車后,本以為在長治市城建局擔任局長的表哥張海亮肯定會開車來接站,卻不承想表哥騎著一輛當時時興的28大梁加重自行車來接站。我不解地問表哥:“你堂堂一大局長,出門連車都沒有?”表哥解釋說:“不是沒有車,而是你紀蘭嫂子定的規矩,出門辦私事一律不準用公車。”

>>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的四位山西女代表,從左到右分別為胡文秀(劉胡蘭的母親)、郭蘭英、李輝和申紀蘭。 作者供圖
說起用車,表嫂申紀蘭“換車”的故事更要說一說。1973年,申紀蘭被任命為山西省婦聯主任。毫無思想準備的她,總覺得這個“官位”不適合她,不愿去。她說:“自己文化程度不高,又沒有機關工作的經驗,讓自己當省婦聯主任不如讓別人當更合適。”她如實地向組織上反映了自己的想法,但最后還是服從組織決定。她上任后卻不要級別,不要工資,不轉戶口,不要專車,還在西溝村參加勞動。不久,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最終還是辭去了這個正廳級職務。
1983年,組織上把申紀蘭列入長治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的候選人,她還是一再申明自己不合適,對組織說:“我識字不多,當好代表就行了。”最后她當選了,并且一直連任。市里要給她轉戶口、定級別、配專車、配秘書,她又全部推辭了。她說:“我的戶口在西溝,級別在農村,能走能動,要那些用處不大。”
一直擔任西溝村黨總支副書記的申紀蘭經常外出開會,為村辦企業聯系業務,上級組織看到她來回坐公共汽車實在是耽誤時間并有諸多不便,便未經過她同意配備一輛北京212吉普車。吉普車開到了西溝村,申紀蘭堅決不坐。組織上派人來做工作,她只得服從組織安排,但提出將212吉普車更換成能放救護擔架的大屁股吉普,組織上滿足了她的這一要求。就這樣,這輛大屁股吉普就成了西溝村民的“救護車”,誰家有病人需要送到縣城醫院的都可以用。這輛大屁股吉普在西溝村為村民服務十來年,除非有緊急公務和會議,平時申紀蘭很少用,更不必說私事用車了。
這是申紀蘭“換車”的一個小插曲,下面接著說我來長治找表嫂申紀蘭幫助調工作的事。表哥張海亮用自行車把我馱到長治市“八一”廣場附近的家里,等到天黑吃晚飯時,還是不見申紀蘭的身影。我便問表哥:“嫂子不回來吃飯嗎?”表哥唉嘆一聲說:“她一直住在西溝,很少回來,即使回長治開會或去太原、北京開會路過長治,也只是拐到家里說幾句話就走了。她是把西溝村當家啊!心里根本沒有長治這個家,家里有啥急事,我都得跑到六七十公里外的西溝找她商量。”
晚飯后,我將此次來走親戚的目的說給了表哥張海亮和其兒子張江平,想通過申紀蘭與中宣部及中央主流媒體領導的良好人脈關系,調到中央主流媒體工作。當時的張江平剛30多歲,從部隊復員后被安排到長治縣某鄉擔任武裝部長,一干就是10年。作為晚輩的張江平雖然年長我七八歲,但他還是勸我說:“我在鄉下干了10年,想讓媽媽找市里的領導說說,把我調到市里,沒想到被她直接給拒絕了。所以,你想調到中央媒體工作的事就不要跟我媽說,就是說了她也不會管。”
表哥張海亮也勸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別說親戚調工作,就連自己的兒子她都不管,江平在鄉下干了10年,求她給市領導說句話調回市里,她不但不說,反而把我們爺兒倆批評教育了一頓。”
滿抱希望而來的我,沒想到表嫂是這樣一個不近“人情”的人,難免有些失望。但我能夠理解她的苦衷,她對待兒子和家人“無情”,而對待鄉親們卻有情有義,豈不是道是無情卻有情?就此,我把想托她調動工作的想法埋在心里,再也沒有提起,而是憑著自己的努力終于選調到中央法制媒體,并擔任駐省記者站站長。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到了2002年7月,我專程驅車來到西溝村看望表嫂申紀蘭。這時的交通已方便很多,柏油馬路通到了西溝,非常便利。西溝村民說,多虧了申紀蘭,馬路才修到了家門口。
我一路打聽來到申紀蘭家,這是一座三間磚土瓦房,顯得十分陳舊,但院內屋里卻非常整潔,表明申紀蘭是一個勤快而又愛干凈的人。門開著,表嫂卻不在家。經向隔壁鄰居打聽,申紀蘭下地干活兒去了。在村民的帶路下,我在山溝內一塊玉米地里看到了頭戴草帽、手拿鋤頭,正在給玉米除草的表嫂。申紀蘭看到是我在喊她,便從玉米地來到路邊。見到夢寐以求想見的偶像,我迫不及待地說:“嫂子,你都70多歲了,天氣又這么熱,你咋還下地干活兒呢?”申紀蘭用毛巾擦擦臉上的汗水對我說:“勞模,勞模!不勞動怎么當勞模?!”
一句隨意脫口而出的話,道出了勞動人民的純粹本色和共產黨員不忘初心的高尚情操。四十多年來,她不要廳級干部的工資,原來每月只拿村集體150元補貼,近幾年由于物價指數的上漲才拿到300元補貼。

>>《民主與法制》社記者張君在人民大會堂與申紀蘭合影。右為時任石家莊市市長冀純堂。 作者供圖
許多人對申紀蘭放著廳官不做、放著城市不進,一直堅守在西溝,與村民同吃同住同勞動、過著清貧的生活非常不理解,她卻說:不是西溝離不開我,而是我離不開西溝。
到了20世紀90年代,西溝村的條件好了,家家戶戶建起了新房,但申紀蘭多年養成的勤勞儉樸的生活習慣卻從未改變。她一直住在20世紀60年代末期“農業學大寨”時建起的排房里。有好多次,兒子張江平向母親提出翻修房子,村委會也覺得她住的房子太落后了,與她商量多次想重新建一處,都被申紀蘭借故推托了。直到有一天,朱镕基總理到她家里做客時說了幾句話,她才勉強同意拆舊房建新房。
一次,朱镕基總理到山西省視察工作時,專程拐到西溝,并且來到申紀蘭家里看望她。當朱镕基走進申紀蘭的家,看到她居住的舊房子里僅有一張舊桌子、一個舊式小柜子、兩條木板凳,一張老式木床占了半個屋子,床上鋪的床單方方正正補了好幾塊補丁,沒有一件現代化的新式家具和高檔電器時,眼睛濕潤了。朱镕基動情地說:“你這位老勞模的家實在太簡陋了,屋內裝飾既少又舊,甚至還不如普通農家,日子過得清貧、太苦了!”申紀蘭趕忙向總理解釋說:“我的生活水平不代表西溝鄉親們的生活水平,他們過得都比我富裕。”
朱镕基仔細望著迎面墻上掛滿了申紀蘭與毛澤東、朱德、周恩來、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李鵬、鄧穎超、李先念、楊尚昆、彭真、萬里、喬石、李瑞環等中央領導人的合影,沉思片刻對申紀蘭說:“雖然你的生活過得非常清貧,但是你精神生活絕大多數人都比不了。”隨后他拉著申紀蘭的手說:“你的這些榮譽都是你用勤勞的雙手換來的。來,我也沾沾你的光,在你家里與墻上的偉人合個影。”

>>張君采訪申紀蘭 作者供圖
朱镕基走后,兒子張江平見時機成熟,再次向母親提起建新房之事,但申紀蘭還是推托。直到2006年夏季,申紀蘭居住的房子被雨水淋壞,才不得不重建新房。建房需要資金,申紀蘭卻兩手空空,她把自己獲得的全國“保護母親河”獎的兩萬元獎金全部捐給了村里的打井工程,這可是她有生以來最多的一次性收入。最后,還是三個兒女湊錢幫她建了三間新房。
對于金錢,申紀蘭的看法是:金錢就像水一樣,缺了它,會渴死;貪圖它,會淹死。用來為集體、為鄉親辦事,金錢如命根一般;放在自己手中,則為過眼云煙。所以,鄉親們找她借錢,只要有,她便會慷慨解囊。能還她,就收下;還不起,她也從不要。鄰居張根則大爺無兒無女患病住院,申紀蘭不僅貼了住院費,張根則去世后,申紀蘭又給他操辦了喪事。
今年9月29日上午,當精神矍爍、滿面春風的申紀蘭走上授勛臺、接受習近平總書記佩戴勛章時,那矯健的步伐、挺拔的身姿讓人不敢相信她竟是一位年屆九十的耄耋老人。
申紀蘭之所以有一個好身體,是因為她幾十年如一日堅持下地勞動,是勞動鍛造了她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是勞動練就了她一雙堅如磐石的腳板,是勞動鑄就了她牢不可破的信念,是勞動凈化了她晶瑩剔透的心靈……
近20年來,或來串親戚、或來采訪、或來開會,我先后到西溝村5次,從申紀蘭70歲到90歲,她的身體一直很硬朗。記得那年春節,我到西溝后先給表嫂申紀蘭拜了年,然后申紀蘭領著我到二表哥家拜年。去二表哥家要經過一段下坡石頭臺階,由于冬天冰凍三尺,石頭臺階非常光滑,在下臺階時,我下意識地來攙扶申紀蘭,擔心她滑倒,但被她拒絕,她說:“我走習慣了,滑不倒,不用扶。”此后,申紀蘭80歲左右時,陪我再走石頭臺階時,依然不讓我攙扶,堅持自己走。如今,申紀蘭已是90歲高齡,她陪我再走石頭臺階時,仍然堅持自己走,還是不用攙扶。
表嫂申紀蘭“不勞動怎么當勞模”這句樸實無華的話語一直在我耳邊縈繞,時刻激勵著我干好自己的工作。
2004年3月,我供職的《民主與法制》社選派我參加全國“兩會”,有機會在“兩會”上接觸到表嫂申紀蘭。一日下午休會后,我來到山西代表團駐地的山西大廈看望表嫂。當申紀蘭看到我胸前掛著“兩會”記者證胸牌時,顯得非常高興和激動,連忙說:“全國幾十萬名記者,能被選派來參加‘兩會’的記者可不簡單嘞,不僅政治上過硬,還要有過硬的文字功底,并且還能吃苦耐勞,說明你老弟在《民主與法制》社干得不錯。”隨后,她又拿起手機給我的長輩打電話,互致問候后,又將我夸贊一番,說我之所以成長為一名中央法制媒體的優秀記者,是因為黨培養的好,是父母教育的好!
在與表嫂申紀蘭愉快交談時,不知不覺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申紀蘭執意要在駐地的山西大廈請我吃飯,她還叫上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大寨村黨總支書記郭鳳蓮大姐陪同就餐。因我們都不喝酒,晚餐很快就結束了。當我們準備離開餐廳時,表嫂從餐桌上拿起一盒酸奶,塞進我的口袋說:“你夜里還要加班寫稿,非常辛苦,喝點酸奶補補身子。”聽到表嫂這句暖心的話語,我不禁心里一熱,腹中雖有千言萬語,可此時感動得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感覺鼻子酸楚,兩眼濕潤。兩位全國著名女勞模一左一右陪我吃飯,是何等幸福!
的確,每年參加全國“兩會”的記者非常辛苦,白天除了參加大會外,還要參加分組討論、新聞發布會,午間和晚上休息時間還要到代表、委員的駐地單獨采訪代表或委員,而不同的省區市代表團和委員界別駐地又不在一處,分散在偌大北京城,來回奔波往往需要一到兩個小時的車程,直到深夜才能回到駐地。雖然已是夜深人靜,但這時還不敢休息,而是挑燈夜戰,或撰寫稿件、或整理采訪錄音和筆記。感覺苦點累點不算啥,能得到組織上的信任,選派自己參加“兩會”的宣傳報道,再苦再累我都心甘。由于能夠圓滿完成“兩會”宣傳報道任務,我連續4次被選派參加全國“兩會”,每次在“兩會”上見到表嫂申紀蘭時,她總是噓寒問暖,關心備至,并問候我的家人。
更讓我感動的是,作為表嫂的申紀蘭能夠理解我、支持我、關心我,堪稱“老嫂比母”。
2003年元旦,我受《民主與法制》社的指派,采訪剛剛當選第十屆全國人大代表的申紀蘭,這是她連續十屆當選全國人大代表,被江澤民同志稱贊為“鳳毛麟角”。1月2日這天,我帶著助理林呈軍來到申紀蘭家,因為是親戚關系,我與申紀蘭一會兒談工作,一會兒拉家常,氣氛非常隨和。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中午,表嫂便親手和面,給我們搟面條。因是數九寒冬,申紀蘭家里沒有青菜,從來不吃肉的表嫂家里更沒有肉,只有土豆。申紀蘭說:“表弟好不容易來一趟,沒有肉咋行?”于是便到鄰居家借了幾兩豬肉,做了土豆豬肉鹵。
吃著熱乎乎、香噴噴的面條,我的心里暖洋洋的。我常想:不吃肉的表嫂,為了我竟然跑到鄰居家借肉給我吃,這種情誼我一輩子也還不完……
2013年1月30日,申紀蘭在山西省十二屆人大一次會議當選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后,有網友發帖稱“申紀蘭的丈夫、兒子都是局長,女兒在部隊是大校”,意思是他們靠申紀蘭的影響當的官。我看到后非常生氣,不禁要問:“你對申紀蘭了解多少?”
表嫂申紀蘭在1947年嫁到西溝時,表哥張海亮在解放軍隊伍里已經是一名軍官了。1944年參加八路軍的張海亮,參加過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20世紀60年代調任長治市人民武裝部部長,20世紀70年代轉業到長治市城建局擔任局長直到離休,十幾年前因癌癥去世。
申紀蘭雖然在西溝接生過100多個孩子,可長期在條件艱苦的山區從事超強度勞動,致使申紀蘭一直沒有懷上自己的孩子。
“這70年,我只顧在西溝摸爬滾打了,沒有做好媳婦,當媳婦也沒給張家生養過孩子。我的三個孩子,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都是抱養的。”說到這里,表嫂有些內疚:“你表哥是個好人,孩子的事他都操心,都是他管著。他對孩子做到了一個好父親,而我沒有做到一個好母親。”
一心撲到工作上的申紀蘭不但在生活上沒能盡到一位母親的責任,而且從未利用自己的影響為孩子們謀取一官半職。
大女兒張李珍、兒子張江平中學畢業后,先后應征入伍。張李珍在部隊考取了解放軍第二軍醫大學,畢業后一直在野戰部隊醫院當醫生,直到年齡偏大不宜在野戰部隊醫院工作時,才被部隊調任到邯鄲解放軍285醫院婦產科擔任主任,職稱為主任醫師,技術銜為副軍級,是我軍著名的婦產科專家,現已退休。
兒子張江平從部隊轉業后,被安排到長治縣鄉鎮工作,從鄉團委副書記、團委書記、武裝部長,到鄉黨委副書記、鄉長,一直在鄉鎮干了20多年;直到2002年,44歲時才平調到長治市郊區廣電局任局長。郊區撤銷時,張江平被組織上安排到長治日報社擔任紀檢組長。2011年,張江平被調到長治市糧食局擔任黨委書記,現已退休。
申紀蘭的小女兒則在長治市城建系統事業單位工作,沒有擔任領導職務。
“申紀蘭的三個孩子都是靠自己的奮斗,獲得組織上的信任得以提拔重用的。她從來沒有為了孩子及親戚的工作問題向組織提出任何要求。”山西省一位領導曾這樣評價申紀蘭,“文化不高水平高,職務不大貢獻大。”
申紀蘭卻說:“我文化不高不辦壞事,素質不高不辦違紀的事。”
她像一棵勁松,堅韌挺拔,用堅強與樸實在新中國的歷史上寫下傳奇。十幾年來,我先后采寫了《被江澤民主席贊為鳳毛麟角的人大代表申紀蘭》《本色申紀蘭》《人大代表中的常青樹》《當代表就要替老百姓說話辦事》等長篇通訊,記錄了申紀蘭70年來積極維護新中國婦女勞動權利,倡導并推動“男女同工同酬”寫入憲法;她勇于改革,大膽創新,為推動老區經濟建設和老區人民脫貧攻堅作出巨大貢獻;她是唯一連任十三屆的全國人大代表,見證了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誕生與成長,為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與法治作出積極貢獻……這4篇文章都刊發在《民主與法制》雜志上。當然,采訪任務的完成,離不開表嫂的支持,由于是親戚關系,表嫂還提供了獨家素材,可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每次在采訪結束時,表嫂還不忘向《民主與法制》社領導和編輯、記者問好!
10月1日晚上9時30分,天安門廣場盛大的群眾聯歡活動就要結束了,坐在天安門城樓上與習近平等中央和國家領導人一起觀看群眾聯歡活動的表嫂申紀蘭,在煙花散盡、歌聲漸遠之后,洗盡鉛華,就要踏上返回山西、返回平順、返回西溝之路。她要把習近平總書記在共和國勛章授勛儀式上和70周年慶祝大會上的講話精神帶回山西、帶回平順、帶回西溝,繼續帶領群眾在共同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而今邁步從頭越”!
八百里太行,巍峨雄奇,一代英模的“傳奇”仍在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