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 中山大學南方學院 綜合素養學部 從化 510970
為了研究復雜的教學現象,人們越來越多地借鑒相關學科的視角和研究方法,目的是為了更加深入地認識與全面地理解教學,為提升教學實踐的質量提供更多有力的理論支持。人類學的田野調查法( 也稱田野工作) 的運用就是其中之一。人類學中田野調查是指“經過專門訓練的人類學者親自進入某一社區,通過參與觀察、深度訪談、住居體驗等方式與被研究者經過一段長時的了解,獲取第一手資料的過程。” [ 范正勇:《對人類學研究方法——田野調查的幾點思考》,《青海民族研究》18期,第16—18頁,2007年。]田野調查法主要指研究者親自進入研究場域,通過長期的參與觀察、深度訪談和切身體驗等方式獲得第一手資料,并對獲取資料加以整理和分析上升為理論的過程。田野調查法是一種關涉整個田野研究過程的哲學,具有很強的目的性、整體性和實踐性的方法論,主要由參與觀察、深度訪談和理論分析等構成。參與觀察能夠獲取其他途徑無法得到的獨特體驗和理解,這種切身體悟恰恰有助于提高研究者對所要研究現象和事實的解釋力度。“參與觀察指人類學者長時段參與研究對象的日常和非日常的活動,以獲取第一手的資料。”[ 何星亮、杜鵑:《文化人類雪田野調查的特點、原則與類型》,《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學版》第18—25頁,2014年。]在這一過程中,研究者既要在觀察中參與活動,又要在參與活動中觀察。參與觀察更多的是看到了事實的表象,要真正了解事實的本質,回到事實本身,還需深度訪談和其他研究方法的綜合應用。深度訪談可以解決參與觀察所看不到的社會規范和價值觀念,充實研究內容。因此,對研究者在運用這一方法時提出了較高的要求。它不僅需要研究者親自進入研究場域,通過長期的參與觀察、深度訪談和切身體驗等方式獲得第一手資料,而且需要對獲取的真實信息資料加以整理和分析,并將其上升為理論。
首先,田野調查不是某種單一的調查研究方法,而是多種研究方法的綜合運用。它可能需要運用文獻法了解研究對象的歷史背景和現狀,運用問卷調查法廣泛了解研究對象的整體情況,運用觀察法了解研究對象的生存環境、文化習俗和行為表現,運用訪談法了解研究對象的真實想法和情感體驗等等。
其次,田野研究需要研究者在研究場域的整體式“浸入”,不是對研究對象本身或某一方面的研究,而是對研究場域的各個方面都進行研究。通過深入觀察研究對象的行為和活動、與其平等交談和親身體驗研究對象的生活經驗,盡可能獲得對現場及研究對象狀態的真實感受,田野調查所包含的這些研究方法是在研究對象活動的場域 ( 即所謂的“田野”) 展開和進行。
再次,為了使田野調查盡可能做到客觀、公正,研究者既不能帶著文化優越感去對待研究對象,又不能基于自身已有價值取向和知識經驗去解釋和研究問題。在田野調查中,研究者理應站在被研究者的立場進行分析和研究問題,避免自身主觀因素對解釋研究問題的影響。
最后,田野調查需要一個相對較長的時間段。因為只有通過長時間的相處,研究者與被研究者彼此才能更加熟悉,并建立比較密切的關系。只有獲取研究對象的認同和信任,才能通過深度訪談獲得更為細致入微和有效的研究資料。
將田野調查引進高校的思政課堂, 指導學生進行課后實踐的教學方法,就稱為思政教育的實驗教學法。它以人類學課程和田野調查課程為依托, 目的是使高校的大學生能夠認識社會不同的層面 , 學會分析文化具體方法, 理解其背后的意涵。 依據我的教學實踐經驗, 根據學生的實際情況, 組織進行集體田野調查。通常為系統的、有深度的研究服,時間安排為1天至2天較為合理,這是屬于人類學或田野調查課程的實踐部分,主要進行一般的民族志資料搜集。實踐證明,這兩種教學方式都十分有效地提高了學生的綜合素質。
從 2014年開始, 筆者作為歷史地理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每逢假期特別是寒暑假期間都會進行將近一個月的田野調查, 由于課題的關系, 這些調查主要集中在廣東境內的沿海社區。而現狀作為教師的筆者,可以進一步把田野調查的方法運用到平時的教學活動中。在2017年11月18日,筆者就帶領十個同學去廣州進行了一次田野調查活動。[ 筆者會在會在下一節詳細介紹這次實踐活動。]通過這次活動,既可以增強幾位同學對廣州悠久歷史文化底蘊的了解,又能使幾位同學掌握相應的、科學的研究方法。故而在高校的思政教育中合理的運用田野調查法,是十分重要和關鍵的。
第一,有利于教學研究中主體與客體的融合,實現研究者與被研究者之間的合作與對話。教學研究之田野工作中研究主體與客體的融合、研究中主位法與客位法的視界融合,既解決了教學研究中研究者走馬觀花,被研究者無法參與的難題,又解決了教學理論工作者和教學實踐者分家的尷尬局面;既解決了教學研究者運用客位法研究忽視被研究者感受的問題,又解決了教學研究中運用主位法忽視被研究者自身認識不到的問題。
第二,有利于教學研究者轉向教學實踐,充分挖掘教學問題,了解教學事實及存在問題的本性。如現象學所講的“回到事實本身”一樣,田野調查法旨在讓教學研究者走進教學實踐,真正扎根教學實踐,回到教學問題原點尋找“源頭活水”,研究實踐中的問題而不是文獻和頭腦中的問題。更為重要的是這一研究范式能夠使部分教學研究者不再沉浸于文獻資料這一寧靜的海灣中,而是走進教學實踐這一沃土,尋找教學理論與教學實踐之間的平衡,旨在解決教學實踐與教學理論脫節、教學實踐者與教學研究者分家的現狀,避免教學研究者在具體研究中的主觀臆測和一廂情愿,進而有針對性的改進教學實踐,解構和重構已有的教學理論體系,抑或是建構新的教學理論。
第三,田野調查法的整體性和實踐性有利于教學研究全程的、全方位的、全面的認識教學事實,實研究主體與客體之間的融合。田野調查法兼具共時性和歷時性特點,既強調完整事實的多元性又重視事實內部各要素的歷史發展和整體發展。在某種程度上啟示教學研究亟需將研究問題的整體結構、構成要素及要素與要素之間、要素與整體結構、構成要素及要素與要素之間、要素與整體之間的關系和變遷情況加以梳理,明確研究問題的基本構成及其發展過程,明晰研究什么及怎樣研究等一系列問題。田野調查法中研究者對于研究對象全部文化和社會生活的了解,整體浸入式的語言學習以及與研究對象的密切聯系等行為有利于教學研究者轉變研究理念,認真踐行群眾路線,走進教學實踐沃土,走近教學實踐者。
田野調查以扎根理論為指導,主張摒棄一切成見直接進行田野實踐,但這并不意味著要拋棄前人已有的研究成果和理論;而且一個頭腦空空的人面對田野豐富的文化事象時只會獲得片面的、感性的認識 ,無法整合成為研究內容, 即使按照問卷和提綱,他所做的工作也是粗糙的、機械的,無法充分反映文化的多樣性和多元性。因此,田野調查應作為規范的課程, 就應該在調查前給學生充分的、扎實的理論指導;針對調查對象和調查內容, 田野調查者自己必須有意識地去搜集相關的資料,對具體的調查步驟做到“ 心中有數” 。
在課堂經驗中,“田野”是十分抽象的概念,學生必須親自到當地實地去才能感受到什么是“田野”。人類學田野調查提倡“異文化研究”,就是要到一個與本文化不同的社區環境中去做調查, 還要求調查者放下自己原有的文化身份,去扮演一個當地文化的初學者,田野調查者通常會因異文化的沖擊感到不適, 而對長期田野調查來說,這是一段非常寂寞的生活。因此, 應該如何去調適自己的心理就成為田野調查能否繼續下去的關鍵所在。根據筆者的田野調查經驗, 心理調適的成敗一方面在于個人的心理素質,一方面取決于調查者融入當地的程度,在這方面,可以利用一些客觀因素作為輔助手段, 如選擇一個在地方上能說話的聯系人作為進入社區的中介者、積極參與到社區活動中、增加自己在社區中的曝光率等。在11月18日的田野調查活動中,筆者有一個計劃即帶領相關的同學去南越王宮博物館。而學生們并不知道這個王宮的相關展示的相關內容,這就需要相關的專業的人員為我們做介紹,而筆者剛好因為專業的原因認識博物館的相關工作人員,這就解決了相應的關鍵問題。同學們通過專業的人員的講解了解到了相關的廣州地區南越國的相關信息,還對一帶一路也有了相應的了解,而博物館的相關講解員也通過專業的講解,有一定得成就感。通過這次田野調查也做得比較成功, 為將來我好的進行田野調查活動繼續深入研究必將打下很好的人事基礎。
田野日記是田野工作者每天生活和工作細節的記錄,它與田野筆記不一樣, 更注重的是作者內心的真實想法和籍由田野日記,我們能看到身處異文化中自我面臨著哪些困惑和掙扎,反思自己在田野調查中是否能擺脫本著哪些困惑和掙扎, 反思自己在田野調查中是否能擺脫本文化中心主義的影響。 在日記中,還可以記錄下田野筆記中或許遺漏的一些生活細節,成為以后研究中必不可缺的參考。在與當地文化之間有一個空間存在,能夠更好地激發調查者的創造力, 田野日記是調查者維持局外身份的一種方式, 也是屬于這個空間的一部分, 應該被堅持下來。
學生是教學的參與者,是田野調查法的主要體驗者,因此田野調查法的教學成果更多的體現在學生們的評價上。筆者將摘錄部分學生對11月18日田野調查的評價,以便讀者有更多的體會。
田野調查方法作為人類學基本的研究方法,已經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將它引入高校思政教育的課堂,將會得到更廣泛的推廣和應用對學生綜合素質的提高能起到很好的促進作用。田野調查方法是一個科學、系統、內容豐富的研究體系, 它以人類學為依托,在實踐當中能夠獨立出來,靈活運用到各種學科的教學的教學活動中。田野調查法在高校思政教育的運用,定會對高校思政教育的教學、實踐、改革發揮較為有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