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茜 段偉



摘?要:以廣東省集體林區農戶為研究對象,以前景理論為基礎,采用經濟學實驗測度農戶風險偏好,并用Heckman模型對樣本農戶風險偏好對其經營意愿與投入強度等決策的影響關系進行分析。結果表明:樣本農戶大多呈現風險厭惡的特征;農戶的風險厭惡程度、損失厭惡程度以及對事件判斷的主觀概率均會對其投入決策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其經營決策并非遵循理性經濟人的收益最大化,而是遵循“安全第一”的法則,面對風險等級較高的林業項目投入意愿較弱,投入強度較低。
關鍵詞:農戶;風險偏好;林業投入決策
中圖分類號:F3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7217(2019)05-0055-07
長周期、高風險是森林經營的天然特性,農戶是森林經營的主要參與者和風險的直接承擔者,因此,農戶的營林投入決策受到營林項目風險的重要影響。識別農戶的風險偏好,分析農戶風險偏好對營林投入決策的影響關系,有助于更為全面地了解農戶營林投入決策過程,幫助政策制定者針對農戶偏好,設計和推廣不同風險等級的林業投資項目,幫助農戶認識和接納風險,促進我國林業的可持續發展。
一、相關理論和文獻綜述
(一)相關理論
1.前景理論。
行為金融學學家Kahneman和Tverskey在1979年提出了著名的個體風險偏好理論“Prospect Theory”(前景理論)[1]。該理論認為,個體行為是有限理性的,影響人們風險決策的不是財富絕對量,而是財富增量,因此,在個體心中會事先存在一個決策參考點,大多數人對得失的判斷往往根據決策參考點來決定;相對于同等規模的盈利,大多個體對損失比對收益更敏感,財富減少的痛苦遠大于等量財富增加的快樂,這就是 “損失厭惡”現象;而個體面對風險決策時,往往違背貝葉斯法則,夸大小樣本的代表性,呈現“小數法則偏差”,人們購買保險或彩票的動機也正源于此。與此相反,個體也會低估大樣本的代表性,造成大概率盈利下的風險厭惡和大概率損失下的風險追逐。因此,個體的風險偏好可用三個系數表示,分別為:
(1)風險厭惡系數(σ)——反映個體的風險厭惡程度,并將個體風險偏好根據σ值分成三組類型:σ=0,代表風險中立型;σ>0,代表風險厭惡型;σ<0,代表風險追逐型。σ值越低,風險厭惡程度越低。
(2)損失厭惡系數(λ)——代表個體的損失厭惡程度。在同樣的風險偏好類型下,λ越低意味著個體的損失厭惡程度越低。
(3)非線性加權概率(α)——代表個體決策的主觀權重。該概率并非代表事件發生的概率,它既受到事件概率的影響,也受到個體主觀因素的影響,表示該事件對前景的影響程度,是事件概率的對數,表現為先凹后凸的非線性概率。
2.道義小農理論。
人類學家斯科特(Scott)提出“道義小農理論”。Scott(1977)在對東南亞農戶的研究中發現,滿足生計需求是農戶的首要目標[2]。因此,農戶進行生產時的首要考量因素是生產的安全性,而并非生產效率,從而決定了農戶對生產方式和技術的選擇。這一研究解釋了傳統農業中農戶的“非理性”行為,被稱為“農戶風險回避理論”。
(二)文獻綜述
1.個體偏好測度的經濟學實驗。
經濟學實驗被行為經濟學和實驗經濟學的學者們廣泛應用于對個體風險偏好的測度。在眾多風險偏好的測度方法中,Binswanger(1980)的有序彩票選擇設計(OLS)[3],以及Holt和Laury(2002)的多元價格序列設計(MPL)[4]的運用范圍最廣。其中MPL設計因其測度的準確性被視為風險偏好測度實驗的黃金標準。Tanaka等(2010)同樣對MPL設計做出了進一步改進,采用多元價格選擇實驗法對越南農戶的風險偏好進行了研究[5]。該方法的問卷設計和真實貨幣激勵均基于當地農戶的收入水平設定,對農戶的激勵效果最強,能更準確地體現被試農戶的偏好情況。Liu(2008)也是用了該方法對中國農戶的風險偏好對其種植棉花的技術選擇行為進行了研究[6]。Tanaka的多元價格選擇實驗法是對MPL的改進,其基本理念均源于MPL設計,但激勵機制更有針對性且操作過程比MPL設計更加細化,是對MPL設計的進一步完善。因此,本文農戶風險偏好相關數據將采用Tanaka的多元價格選擇實驗法。
2.農戶風險偏好對生產決策影響的相關研究。
Binswanger等(1993)發現收入水平僅能維持溫飽的農戶通常會規避風險較大的生產項目,表現出極度的厭惡風險,因為維持收入是這些農戶的首要決策目標。但隨著收入的增加,這些農戶的風險厭惡程度逐漸減弱[7]。Alvarez等(2006)[8]以及Couture 等(2008)[9]的研究表明風險規避意識強的農戶會縮短林木的輪伐周期以降低林業生產中的不確定性因素。
我國學者就風險偏好對農戶行為決策的影響也做出了許多相關研究。侯麟科和仇煥廣等(2014)認為,農戶的風險厭惡程度會影響其對農作物品種的選擇[10]。朱臻和沈月琴等(2015)發現,南方集體林區中風險規避型農戶樂于按照傳統的經營模式配置資源要素,開展森林經營;而風險偏好型農戶則更愿意通過林地流轉,實現規模化經營[11]。
二、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廣東省的南方集體林區為研究區域,隨機選擇了4個市(湛江市、韶關市、陽江市、清遠市),每個市隨機選擇2個縣(區),每個縣(區)隨機選擇2個鄉(鎮),每個鄉鎮隨機選擇20個農戶,合計調研農戶320戶。由于林地的細碎化程度較高,每個農戶家庭擁有的林地地塊數量不止一個,最后得到林地地塊數量合計976塊。
(二)變量設定
1.農戶風險偏好的變量設定。
前景理論是本文的理論基礎,因此,農戶的風險偏好將以三個系數表示:風險厭惡系數(σ)、損失厭惡系數(λ)和非線性加權概率(α)。
本文采用Tanaka等(2010)的多元價格選擇實驗法,根據當地農戶2017年人均月收入額,設計一系列的雙向選擇問題,對樣本農戶進行經濟學實驗,用以測度樣本農戶的以上三個系數值。
2.其他變量設定。
農戶的林業投入決策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包括農戶個體條件、家庭條件、林地條件、政策因素等[12]。農戶個體條件是指農戶的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健康程度和是否曾擔任村干部等農戶個體稟賦特征。家庭條件是指農戶的家庭勞動力人口數量、非農務工人數、家庭財富、信貸約束①、耕地面積②。林地條件是指林地面積、林地坡度、林地到公路的距離、地塊數量(用以衡量林地細碎化程度)。政策因素是指森林種類(是否為公益林)、是否參加林權改革(以是否有林權證衡量)。
農戶家庭規模是否對農戶林業經營投入決策產生影響尚不確定。有學者認為家庭規模越大,意味著可用于營林投入的勞動力人口越多,當勞動力投入與資本投入之間存在可替代性時,農戶就會在森林經營中投入較少的資本[13]。農戶家庭的非農務工人數也被認為是影響農戶森林經營決策的一個重要因素。還有學者認為非農務工人口越多的農戶家庭在森林經營活動中投入更少,因為他們對森林經營收入的依賴程度更低,同時也因為營林勞動力的機會成本更高。當邊際成本大于邊際收入,農戶將減少森林經營活動。然而,也有部分學者認為,非農務工人數越多的家庭在營林階段投入更多,因為非農收入變成了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因此,該家庭將有可能釋放出更多的資本投入森林經營活動,部分農戶甚至投入更多的資本來替代短缺的勞動力。
家庭收入水平被認為是影響農戶營林投入的重要因素。隨著家庭經濟水平的提高,農戶的生產經營決策將逐步從滿足生計安全的風險規避和損失規避型決策向高風險高收益的利潤最大化決策轉變。資本市場的不完全性也影響著農戶森林經營投入的決策,因此,本文使用“信貸約束”的虛擬變量來反映農戶從金融機構獲得貸款的難易程度。耕地面積對森林經營投入的影響尚不確定,但由于替代性效應的存在,在相同家庭規模的情況下,耕地越多的農戶家庭在森林經營上投入的勞動力越少。與此同時,擁有較多耕地的家庭可能擁有更多可支配的農業收入用于森林經營投入。因此,本文將耕地面積也納入影響農戶森林經營投入決策的一個變量。
林地面積的大小被認為是影響農戶森林經營投入決策的最重要因素,但是影響的程度及方向尚不能確定。眾多學者認為,由于規模經濟效應,擁有較少林地的農戶傾向于較少的投入。然而,部分學者卻認為擁有較少林地的農戶的資本投入強度較高[12]。林地的質量和地理位置也是影響農戶森林經營投入的重要因素。如果林地的土壤質量較好,或靠近公路或農戶家庭,通常能有較高的產出或較低的成本。林地細碎化程度也是影響農戶森林經營投入的一個重要因素。大量的研究表明,林地細碎化會抑制農戶的森林經營投入[14]。由于公益林限制采伐制度,擁有公益林越多的農戶的林地投入越少。穩定和清晰的產權將減少交易成本,從而提高林地預期的收益,因此,對農戶的森林經營投入有正向作用。然而,現存的采伐配額制度抑制了農戶營林投入的積極性[15]。
綜上所述,本文將農戶的林業總投入作為因變量,包括造林階段和撫育階段的勞動力等價投入和資金投入的綜合。同時,本文選擇了一系列影響投入決策的因素作為自變量。其中,將農戶個體條件和家庭條件統一歸類為社會經濟變量,將林地條件設為林地變量,將政策因素設為政策變量(見表1)。
(三)模型構建與方法選擇
本文用以分析農戶風險偏好對林業經營投入決策影響計量經濟學模型如下:
其中,finvestij 是指各地塊林業經營的總投入。由于林業經營投入的分布顯示偏態和重尾,因此,將該指標取對數進行分析。riski 是指農戶的風險厭惡系數σ,lossi是指農戶的損失厭惡系數λ, probweighti 是指非線性加權概率α。Xi 反映了農戶社會經濟變量,包括戶主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健康狀況、是否擔任過村干部、家庭勞動力人口、家庭非農務工人數、耕地面積、家庭財富、信貸約束。Fj 代表林地變量,包括林地面積、林地坡度、林地與公路的距離、地塊數量。P 代表政策變量,包括森林類型、是否參加林改(以地塊是否擁有林權證表示)。Vv 代表村落固定效應,εij 為殘差項。此外, i 代表農戶, j代表地塊, v代表村落(見表2)。
由于并非所有的農戶都會從事林業經營活動,因變量“林業投入”存在大量零值數據(即審查數據),因此,用最小二乘法估計(OLS)會導致選擇性偏差。解決該問題的方法有Tobit模型[16]或Heckman兩階段模型[17]。
由于需同時考慮農戶“是否進行林業投入”(即是否從事林業生產經營活動)和“投入多少”,因此,選擇Heckman兩階段模型研究農戶個體風險偏好對其林業經營決策的影響。表3同時顯示了OLS和Tobit模型下的回歸結果,用以與選擇的Heckman模型結果進行對比。
三、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農戶風險偏好的經濟學實驗
本文共訪問農戶320戶,農戶的風險厭惡系數σ均值為0.37,風險規避型農戶(σ>0)257人,占樣本總量的80.16%,風險中立型農戶(σ=0)17人,占樣本總量的5.31%,風險追逐型農戶(σ<0)46人,占樣本總量的14.53%,表明大部分農戶呈現風險規避的特征。非線性加權概率α的均值為0.78,小于1,意味著被試農戶對小概率事件加權過重或對大概率事件加權過輕,違反了貝葉斯法則,非線性加權概率曲線呈現倒S型。損失厭惡系數的均值為3.95,高于發展中國家農戶損失厭惡系數λ≈218。
(二)風險偏好對森林經營總投入的影響分析
表3中,Heckman模型結果表明,農戶風險厭惡系數對農戶林地投入意愿和投入強度均有顯著負影響,系數分別為-0.549和-0.352,顯著性程度1%。損失厭惡系數對投入意愿影響不顯著,但對投入強度有顯著負影響,系數為-0.017,顯著性5%。非線性加權概率對投入意愿影響不顯著,但對投入強度有顯著負影響,系數-0.103,顯著性10%。以上結果表明風險厭惡和損失厭惡程度越高的農戶,林地投入意愿越低,林地投入越少。這可能是由于森林經營具有高風險、長周期的天然弱質性,林木生長周期中會遭遇各種不可預測的自然風險、市場價格風險等,未來收益的不確定性極高[19]。許多研究表明農戶并非完全理性,其經營決策并非遵循理性經濟人的收益最大化,而是遵循“安全第一”的法則,即損失最小化。基于資金安全性和機會成本的考量,風險規避的農戶往往對不確定性較高的經濟活動呈現回避的態度,因此,營林意愿不強和營林投入強度較弱。這一結果同其他學者的研究結論相似,如 Liu(2008)研究表明,風險規避型農戶會推遲采用新的棉花品種,在已采用新品種的農戶中,風險規避型農戶會減少新技術的投入[6]。陳新建等(2015)的研究結果表明,農戶的風險態度與新技術投入呈負相關[20]。
社會經濟變量中,戶主年齡與投入強度顯著正相關;非農務工人口數量與投入意愿和投入強度顯著負相關;信貸約束與投入意愿和投入強度顯著正相關;耕地面積與投入強度顯著負相關。其可能原因是,由于目前我國林業生產仍以勞動密集型為主,林地的細碎化程度決定了難以實現林業規模經營,因此家中非農務工人口越多,非林業性勞動收入越多,農戶從事林業生產的意愿就越低,林業投入越少[21];由于耕地收入對林業收入的可替代性,擁有耕地面積多的農戶其營林意愿和投入強度都不高。同時,獲得林業資金的難易程度影響了農戶從事林業生產的意愿和投入強度。大多研究表明,戶主年齡越大營林投入強度越小,但這一結論與本文研究結果并不一致。
林地變量中,林地面積與林業投入強度分別在1%的重要性水平下顯著正相關,證實了擁有林地面積越多的農戶更愿意進行林業投入;林地坡度與投入強度在1%的重要性水平下顯著負相關,表明擁有的林地越陡峭,農戶的林業投入越少。林地距公路的距離與林業投入意愿在1%的重要性水平下負相關,說明了林地離公路越遠,農戶從事林業生產的意愿越低。而地塊數量的多少并未與投入意愿和投入強度出現明顯的相關關系。
政策變量中,林地類型與投入意愿均在1%的重要性水平下呈現顯著的負相關,表明公益林農戶的投入意愿和投入強度顯著低于非公益農戶,這與我國限制公益林采伐的森林分類管理制度有關。是否擁有林權證與投入強度在10%的重要性水平下正相關,說明確權發證的農戶由于林地產權明晰,其營林積極性更高,更愿意在林地上投入更多,表明林權改革有助于增加農戶的林業投入。
(三)穩健性檢驗
在上述回歸分析的基礎上,將社會經濟變量、林地變量、政策變量作為控制變量,對Heckman模型中風險偏好對林業投入強度的影響進行穩健性檢驗(見表4)。具體步驟如下:
第一,考慮到并非所有的受訪農戶都是戶主,而通常戶主在家庭經營決策中占主要位置,因此,非戶主的風險偏好對其家庭森林經營決策影響可能不大,因此,剔除了其中非戶主的被試農戶(見表4列1)。
第二,考慮到家庭年收入可能具有一定波動性,而家庭資產總額是農戶家庭歷年收入的最終體現,因此,用家庭資產額代替家庭年收入作為家庭財富的代理變量,對Heckman模型再次進行回歸(見表4列2)。
所有模型的結果都顯示,風險厭惡系數和損失厭惡系數均對林地投入強度有負向影響,表明研究結果是穩健的。
四、建議與對策
農戶并非完全理性,大部分農戶都是風險厭惡型,農戶的風險程度、損失厭惡程度和對事件判斷的主觀概率均會對其從事林業生產的意愿和林業投入強度產生重要影響;風險厭惡型的農戶其林業生產決策往往脫離理性經濟人的“收益最大化”原則,他們往往對損失更為敏感,資金的安全性或“損失最小”才是其首要考量因素。這一發現有著重要的政策涵義。
第一,林業具有高風險、長周期的天然弱質性,卻是兼具了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重要產業。從農戶風險偏好的視角分析影響農戶營林生產積極性的因素,可以從經濟學和心理學視角充分挖掘激勵農戶林業生產積極性的原因,既能充分激勵農戶投身林業,促進我國林業的多元化和可持續發展,更是解決我國“三農”問題和建設生態文明的重要舉措。
第二,在集體林權改革的配套改革中,應綜合考慮農戶的資源約束和風險偏好,有針對性地制定相應的政策,積極引導農戶認識不同風險等級的林業投資項目,認識風險和收益之間的關系。例如,對于風險追逐型的農戶,他們對風險和損失的敏感度相對較弱,可向他們大力推廣新樹種、新的森林培育技術,加大林產品期貨和森林碳匯期貨等新型金融產品的宣傳,通過期貨等新型金融產品對沖由于林業高風險、長周期的天然弱質性引發的自然風險和市場風險給農戶帶來的損失,提高農戶收入。再用這些人的成功經驗去感染身邊的其他農戶,對周邊農戶的林業生產積極性產生輻射效應。針對風險中立和風險規避型農戶及其稟賦特征,可向其推廣森林保險,分散營林過程中因自然災害、病蟲害、火災帶來的風險;并鼓勵他們加入合作社或與林業企業聯合經營,通過經營方式的改變減少林業生產活動中帶來的收益不確定性,減少損失,增加收益。
第三,基于農戶普遍風險規避的心理,保險機構應根據農戶的不同稟賦條件設計多元化的森林保險產品,制定差異化定價,優化服務質量,完善理賠程序,幫助農戶建立并完善營林風險分散和分擔機制。
注釋:
① ?信貸約束:用以評估農戶資金的流動性約束。通過詢問農戶能否能在一周內借到錢來判斷,如果“能”,則代表無信貸約束。
② 耕地面積:由于農戶家庭勞動力數量一定,本文認為在耕地上從事的農業活動和在林地上從事的林業活動間有替代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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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