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維國 王睿瑩
摘要:在李白1000多首詩歌中,《靜夜思》廣為流傳。國內外翻譯家競相將《靜夜思》英譯。本文選取徐忠杰,Witter Bynner和許淵沖先生三位翻譯家《靜夜思》的譯文,以許淵沖先生的“三美”觀為指導對《靜夜思》的音美、形美、意美進行對比賞析。
關鍵詞:許淵沖;三美觀;《靜夜思》;英譯
詩歌是語言藝術的最高形式。在中國幾千年的詩歌史上,唐詩,宋詞,元曲各領風騷。唐詩當屬成就較高者。許淵沖先生根據自己幾十年的翻譯實踐經驗,在翻譯過程中提出了一套系統完整的詩歌翻譯理論體系——“三美”觀:音美、形美、意美。
現借用李白的《靜夜思》進行對比分析。
一、《靜夜思》原詩賞析
原詩朗朗上口,人們耳熟能詳,此處不作摘抄。
1.“音美”—在該詩中主要體現在尾韻上的運用上。第一二句中“光”“霜”押ang韻,第三四句“月”“鄉”平仄和諧,讀起來朗朗上口。
2.“形美”—五言絕句,對仗工整。
3.“意美”—“床前明月光”寧靜的秋夜里,輕柔的月光下,詩人抬頭望月,觸景生情:遙遠的家鄉何嘗不是同一輪每月?!于是感觸自己羈旅他鄉的孤寂……
二、《靜夜思》英譯解讀
現選取具有代表性的中國著名翻譯家徐忠杰先生,美國著名詩人Witter Bynner,以及許淵沖先生的三個英譯版本運用許淵沖先生的“三美”觀進行對比分析。
徐忠杰譯文:In the Still of the Night
I descry bright moonlight in front of my bed,
I suspect it to be hoary frost on the floor.
I watch the bright moon, as I tilt back my head,
I yearn, while stooping, for my homeland more.
Witter Bynner譯文:In the Quiet Night
So bright a gleam on the foot of my bed,
Could there have been a frost already?
Lifting my head to look, I found that it was moonlight.
Sinking back again, I thought suddenly of home.
許淵沖譯文:A Tranquil Night
A bed, I see a silver light,
I wonder if it's frost a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
(三個譯本見于網絡)
(一)音、形之美
音和形是詩歌內在的因素,必不可少。也是唐詩得以流傳甚廣的原因。音美與形美兩者互為載體,相得益彰,不能孤立分析。
按照英語元音進行音節切分,我們發現,“I de scry bright moon light in front of my bed”一句共12個音節,“I sus pect it to be ho ary frost on the floor”共12個音節,單從這兩句就可見這個版本的形式不夠整齊。許先生的譯文中每句都嚴格地由8個音節組成,對仗工整,做到“形美”。一、三句為了做到“音美”,許先生巧妙地將原文中的“bright”這個形容詞用賓語補足語進行處理,從而使尾詞的“light”和“bright”押/ait/韻。可見,許先生在翻譯過程中極其忠實原文,在“音美”和“形美”的方面做的都要比徐忠杰和Witter Bynner的譯本更勝一籌。
(二)意美
中國人性格比較含蓄內斂,在寫詩時,自然偏愛隱蘊詩歌中的意境,很少直截了當地點明自己的想法。所以,做到“意美”就會顯得難度陡增。如:第一句“窗前”的翻譯,徐忠杰和Bynner都是采用直譯的方法,生硬死板。而“a bed”簡潔明了,更加具有想象空間,更加有意境。“明月光”的翻譯,Bynner用的是“gleam”一詞,意為微光閃爍,存在明顯的理解錯誤;Bynner用的“moonlight”雖然切合文章意思,但是缺乏感情色彩;而許先生用的“silver light”一語雙關,既描繪了月光,同時讓人感受到一股寒意,使人聯想到詩人孤寂冷清的處境,更加具有意境美。
三、小結
三位翻譯家都發揮了各自的主觀能動性。許淵沖的“三美”觀,是他在實踐基礎上為詩歌翻譯提供的新視角。由于中英兩種語言的差異,其音其形只是載體,詩中的意境才是真正的靈魂。借助合適的韻律,輔以詩歌的格律特點,傳達出原文作者的意境,是翻譯不斷進步的歸宿。用“三美”觀檢驗中文詩歌英譯,不失為可借鑒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