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時代人工智能法律主體性的探討

王寶杰

摘 要：隨著計算機、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人工智能、5G等科技的高速發展和技術商用廣泛展開，人們的生活方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并將迎來更具顛覆性的變革。同時，人們的社會關系也正在發生著重構。一系列新生事物的出現，也帶來了諸多的法律問題。特別是人工智能的發展，給傳統的法律倫理、法律規范和法律理論帶來了巨大的挑戰。本文基于對ABC時代下人工智能帶來的問題分析，對人工智能法律主體性進行探討，以期為人工智能法律問題的解決提供綿薄之力。

關鍵詞：ABC時代;人工智能;法律主體;法律倫理

一、引言

近幾年，人工智能技術已經深度嵌入人們的生活各個方面，如智能手機、智能穿戴設備、智能家居、無人駕駛汽車、民用無人機、無人超市、無人停車場、智能機器人及智能客服等。人工智能產品種類越來越豐富，功能越來越強大。特別是隨著最新一代蜂窩移動通信技術5G的商用，結合大數據和云計算技術，人工智能產品的操作、用戶體驗等也表現的越來越好，給人們的工作、學習、生產、生活等提供了更多的解決方案，帶來極大的便利。

然而，相伴而生的是人工智能產品侵權案件數量與日俱增。例如，2015年7月，德國大眾汽車的“機器人殺人”事件;2016年5月，開啟了Autopilot模式的特斯拉發生車禍，導致駕駛員當場死亡;2016年11月，深圳第十八屆中國國際高新技術成果交易會上，機器人“小胖”突然發生故障，自行砸壞了部分展臺，并導致一人受傷;2018年3月，優步（Uber）的自動駕駛車輛在路試時，導致橫穿馬路的女性行人死亡。此外，媒體也不斷爆出智能家居隱私泄露、智能產品爆炸及消費者數據泄露等事件。人工智能侵權案件中的法律倫理、法律主體性和適用規則等問題日益凸顯，在科技界研發人工智能技術和產品的同時，法學界應將相關法律問題的研討列入更重要且緊急的日程安排。

二、人工智能的概念和存在問題的情況

（一）人工智能及相關技術的發展歷程

1946年，計算機誕生。1956年，DARTMOUTH學會上，“人工智能”的概念首次被提出。1969年12月，美軍在ARPA制定的協定下將美國西南部的大學UCLA、Stanford Research Institute、UCSB和University of Utah的四臺主要計算機連接起來，互聯網誕生。1999年，凱文·阿什頓提出“物聯網”概念由。阿什頓認為，計算機最終能夠自主產生及收集數據，而無需人工干預，因此推動物聯網的誕生。2006年8月9日，Google首席執行官埃里克·施密特在搜索引擎大會（SESSanJose2006）首次提出“云計算”（Cloud Computing）的概念，成為了互聯網的第三次革命。2008年8月中旬，維克托·邁爾-舍恩伯格及肯尼斯·庫克耶編寫的《大數據時代》中，大數據指不用隨機分析法（抽樣調查）這樣的捷徑，而采用所有數據進行分析處理。2015年3月5日，李克強總理在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次提出“互聯網+”行動計劃。2016年11月30日，2016百度云智峰會拉開帷幕，峰會認為“云計算、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成為新一輪產業革命的核心驅動力”，正式提出了“ABC”時代的概念。“ABC”即人工智能（AI）、大數據（Big Data）、云計算（Cloud Computing）三個詞語的英文首字母縮寫。

（二）人工智能的概念

著名的美國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尼爾遜教授認為：“人工智能是關于知識的學科――怎樣表示知識以及怎樣獲得知識并使用知識的科學。”而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溫斯頓教授認為：“人工智能就是研究如何使計算機去做過去只有人才能做的智能工作。”這些說法不盡相同，但都反映了人工智能學科的基本思想和基本內容，即人工智能是研究人類智能活動的規律，構造具有一定智能的人工系統，研究如何讓計算機去完成以往需要人的智力才能勝任的工作，也就是研究如何應用計算機的軟硬件來模擬人類某些智能行為的基本理論、方法和技術。

2017年7月，國務院印發了《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指出人工智能成為國際競爭的新焦點、經濟發展的新引擎，帶來社會建設的新機遇，同時人工智能發展的不確定性也帶來新挑戰。在這些新挑戰中，最令普通人關注的，或許就是人工智能時代的“人機關系”：高階人工智能有沒有失控風險？未來的機器會不會挑戰人類社會的秩序，甚至獲得自主塑造和控制未來的能力？帶著這些問題，筆者認為應該基于人工智能的內涵與外延深入探討人工智能的法律主體性和法律倫理等問題。

三、人工智能的法律主體性

（一）法律主體的概念

法律主體，又稱法律關系主體、權利主體。民事法律關系的主體，又稱民事權利義務的主體，或簡稱民事權利主體，或權利主體。民事權利主體一語，有兩種意義。一是就特定權利指稱該權利之所歸屬，如某街某號房產的所有權主體為某甲;二是抽象而言的、享有民事權利承擔民事義務的法律資格;我們通常將民法上的人稱為民事主體，而民事主體則是那些在民法上能夠享有民事權利并承擔義務的人，并將擁有權利能力作為民事主體地位的標志與象征。從這些定義可以看出，無論是在法理學上還是部門法中，法律主體的概念都著眼于權利義務的載體。

（二）人工智能的法律主體性

基于目前學界的主流觀點，人工智能產品很難具備法律主體地位。現行法律所規定的侵權責任主體僅為民事主體，人工智能產品本身還難以成為新的侵權責任主體。但以目前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速度，可能終有一天，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會讓人工智能產品具有獨立性。人工智能技術代碼和人類的DNA組合有許多相似之處，在生物學家理查德·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一書中，有過這樣的表述：“基因也控制它們的生存機器的行為，但不是像直接用手指牽動木偶那樣，而是象計算機的程序編制員一樣通過間接的途徑。基因所能做到的也只限于事先的部署，以后生存機器在獨立操作時它們只能袖手旁觀。”

以目前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速度，人工智能技術對于算法本身的自我學習和適應能力，人工智能產品開始擁有自主意識，會具有與人同等或類似的學習能力、創造能力、自我保護意識、情感意識和自發行為，人工智能侵權責任中的因果關系、過錯責任等要件的判斷也變得日趨復雜。基于人工智能的這些特點，如智能機器人等，也確實存在“人格權”的問題，進而產生人工智能法律主體性的問題。是否可以創設“擬態人格權”，以解決智能機器人等法律權利和義務問題？

擬態人格權是相對于公司、法人等沒有人類形象但有一定財產權的擬制人格權而言的，即有類似自然人形象，但又無法直接等同于自然人人格的一種基本民事權利——強調這個區別主要是因為公司的人格是擬制的，賦予其某種善惡屬性并沒有太大的意義，要歸屬的責任，也終究會落到股東和管理層上，但虛擬偶像一類人工智能的“人格權”，可能并不存在實際的自然人控制者或者存在無法確定數量的共同創作者，因此可以說是有善惡而無歸屬，其人格權是“擬態”的產物。

筆者認為，根據人工智能的發展情況，為了更好的調整法律關系，對于部分人工智能產品可以考慮基于社會需要，明確其權利、義務關系，以解決侵權責任問題。

（三）人工智能的立法和法律倫理思考

近幾年，人工智能技術發展迅速的國家或是國際組織，已經在人工智能機器人立法方面進行了積極探索。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會議組成人員2018年11月24日進行專題學習，學習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體學習時的重要講話，圍繞人大立法監督工作保障和規范人工智能發展進行學習討論，為推動人工智能法律研究和立法活動開創了良好的局面。

此外，人工智能技術發展也帶來了道德、倫理等問題，值得關注。人工智能因其自主性和學習能力而帶來新的道德、倫理等問題，包括隱私問題、安全問題、歧視問題、失業問題、是否能為人類所控制等，對人類社會各方面將帶來重大影響。

四、結語

“ABC”時代下的人工智能技術發展已是大勢所趨，人工智能產品已走進千家萬戶，成為人們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人工智能技術和人工智能產品對法律領域的影響體現在方方面面，傳統的法律理論需要隨著時代變遷逐漸改進。本文對人工智能發展過程中出現的一些問題進行了簡單的梳理和分析。至于人工智能在迅速發展的同時如何能遵照法律倫理、法律規范，充分發揮有利于人類工作、學習、生產、生活的優勢，杜絕有害于人類的弊端，還需要進一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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