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齋


俞樾此集李斯《嶧山刻石》“澤以長流稱遠,山因直上成高”篆書六言聯軸,紙本,尺寸166cm×34cm×2,約10.2平尺;上款人為道光二十五年(1845)進士,詩人、燈謎大師黃開泰,與大家共享!
作者介紹:
俞樾(1821—1907),浙江德清人。字蔭甫,號曲園,晚號曲園老人、曲園叟等。為清末著名學者、文學家、古文字學家、書法家,一代經學宗師。道光三十年(1850)進士,選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編修。任閱卷官,河南學政,奉直大夫,資政大夫等。受咸豐皇帝賞識。與曾國藩、李鴻章、徐樹銘、潘祖蔭、孫殿齡、彭玉麟等甚友善。因以事罷官,后僑居蘇州,終身從事著述和講學。先后主講蘇州紫陽書院(后任山長)、上海求志書院、德清清溪書院、歸安龍湖書院。同治七年(1868)主持杭州詁經精舍,達三十余年之久。治學以經學為主,旁及諸子學、史學、訓詁學,乃至戲曲、詩詞、小說、書法等,可謂博大精深。海內及日本、朝鮮等國向其求學者甚眾,尊之為樸學大師。從學者人才輩出,如戴望、劉恭冕、楢原陳政、譚獻、吳大澄、章太炎、吳昌碩等皆是。講學期間一度總辦浙江書局,精刻子書二十余種,海內稱為善本。平生著述頗豐,撰有《群經平議》《諸子平議》《古書疑義舉例》等。所撰各書,總稱《春在堂全書》,計四百九十卷。工書法,以篆、隸法作真書,別具一格。以隸書名于世。尋常書札,也率以隸體書之。尤工大字。
上款人簡介:
黃開泰(1816—1892),福建詔安梅嶺人。字瑞庵。清代詩人、燈謎大師。道光二十五年(1845)進士,改授直隸滿城(今河北保定市)知縣,廉潔從政,連任三屆九年。咸豐五年(1855)朝廷下旨,調任廣東省潮州任府官。致仕后任丹詔書院山長。清末著名學者、文學家、古文字學家、書法家,一代經學宗師、燈謎名家俞曲園贊曰:“閩海謎家黃瑞庵(開泰)為一代奇才,廋隱仿九煙、會侯而不為所囿,其佳制似信手拈來而妙趣縱橫。”
款識:
瑞庵大兄屬,集嶧山秦刻石文作。
鈐印:
俞樾之印(白)、蔭父(朱)。
人物軼事
廢除中醫
俞樾被認為近代中國主張廢除中醫的第一人,他提出“醫可廢,藥不可盡廢”的觀點。他在治經之余,對中醫藥學也有所研究,且能處方治病。在《春在堂全書·讀書余錄》中,有“內經素問”篇四十八條,乃俞氏校讀《素問》所做的札記,也是他用考據學方法對中醫經典著作《黃帝內經》進行“探賾索隱”、“辨訛正誤”的結晶。基于對中醫的理解,為他的“廢醫存藥”思想的產生埋下理論的根苗。這一思想主要體現在他的兩篇論著《廢醫論》和《醫藥說》中。《廢醫論》和《醫藥說》基本涵蓋了俞樾的醫學觀點,即“醫可廢,藥不可盡廢”的結論,實際上構成了近代“廢醫存藥”思想的濫觴。家庭的不幸成為俞樾憤而議廢醫的直接原因,而晚年的病弱和無助又是促成他撰寫《醫藥說》的重要動機。
家庭變故
俞樾19歲與姚夫人成親,二人一生恩愛,伉儷情深,育有二男二女。然而,這個本該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一連串的病患而蒙上悲涼的陰影。大約從1860年開始,疾病和災難就接踵而至。先是大女婚后不久,丈夫便突然病故,1864年遺嫁王氏。1866年次子祖仁又染重病,幾近成廢。1872年,時任福寧太守的俞樾的長兄俞林又愕然病逝。不幸并未就此停息,而是愈加瘋狂的襲擾這個家庭。
最讓俞樾遭受重創的莫過于姚夫人的去世、長子早亡和次女繡孫的突然病逝。1879年四月,夫人姚氏病故,先生“奉其柩仍至俞樓,悼亡歌哭,有‘月到舊時明出,與誰同依欄干之感”。他將夫人歸葬杭州右臺山。自己在墓側筑室三間,和夫人日夜相守。惓惓之情,不以生死有殊。從此以后,他“精神意興日就闌衰,著述之事殆將輟筆矣”,唯“雜記平時所見所聞,以銷暇日”。清光緒八年(1882年)俞樾作《雙齒冢志銘》。又作《雙齒冢詩》,表達了對亡妻的無盡思念。長子紹萊在任直隸省北運河同應、英年早卒。兩子一死一廢,未能繼承父業不說,給俞樾帶來的創痛不可謂不深。
1882年俞樾最疼愛的小女繡孫又突然病逝。繡孫聰穎超群,十歲能詩,深得老父鐘愛。子女相繼命喪,尤其是小女病逝以后,俞樾悲傷交加,幾近崩潰。俞樾一連寫下15首催人淚下的悼亡詩。這些詩句無不清晰地表達了俞樾的悲愴之情。妻離子散,哀歌陣陣,很難想像一個花甲老人能夠承受一連串的打擊。他在《哭孫婦彭氏》一詩中寫到:“老夫何罪又何辜,總坐虛名誤此軀,泡夢電云十年內,鰥寡孤獨一家俱,自知佳世應非久,竟不忘情亦大愚,轉為癡兒長太息,從今誰與奉盤盂。”流露出人生的哀嘆和無奈。
造物弄人,命途多舛。百般不幸頻頻照臨,家境的災難,中醫藥的無助,使俞樾不得不哀嘆人生噩運,懷疑甚至遷怒中醫。在經受接二連三的重創之后,俞樾步入情感生活的低谷,在撰寫《俞樓雜纂》時已感“意氣頹唐,衰病交作”。在這種對生活幾乎失去信心的無奈心態下,作者有感而發,專列“廢醫”一章,“憤然”提出廢除中醫中藥,是情緒化的自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