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語言是一種符號,翻譯是符號轉換和分析的過程,涉及譯者對符號及符號所處文化、社會、歷史等的認知和心理過程。本文將從認知符號學視角,探究其在中華文化音譯過程中發(fā)揮的相應作用。
關鍵詞:認知符號學;語言;中華文化;音譯
1 引言
近年來隨著中國經(jīng)濟的崛起和國際地位的提升,中國政府明確作出了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決定,將文化輸出作為展現(xiàn)中國軟實力的一種形式。翻譯作為語際交流的媒介,是文化傳播的一項主要途徑,而我們在這一過程中經(jīng)常遇到的難題之一便是音譯的使用。英語是拼音文字,可較為方便地同其他英美語言拼音文字相互借用詞匯。而以中華文化為代表的東方文化跟西方文化之間,則存在著較大的差異性,這種差異性給漢譯外帶來不小的挑戰(zhàn)。使用音譯雖然能更好地保留中國文化的一些特有概念和詞匯(如 qi,kongfu 和yin yang等),而濫用音譯則會影響讀者理解,不利于文化交流和傳播。因此本文擬從一門認知角度研究意義的科學,對包括語言在內的中華文化符號進行音譯研究,期望尋求到恰當譯法。
2 認知符號學
認知符號學(Cognitive Semiotics)是一門從認知角度研究意義的科學,它試圖對包括語言在內的一切文化符號進行認知研究,尋求對人類意義生成的理解。(蘇曉軍,2007: 121) 認知符號學為基于符號的中外文化交流提供理論基礎。它的出現(xiàn)得益于認知科學和符號學的發(fā)展與融合。皮爾斯全面提出符號學概念和研究范圍,認為符號不僅包括語言符號,還包括非語言符號,并給予它們相等的認識論地位(盧巧丹、盧燕飛,2005: 49-51) 。他的這一觀點突破索緒爾基于語言的符號學認識,豐富人們對意義的理解,即意義成為一個開放的系統(tǒng),在符形、符指與符釋的動態(tài)關系中獲得解讀和發(fā)展。由此,在翻譯活動中,意義不局限于字面意義,而需要譯者通過洞悉符號背后的認知、心理、社會等關系,結合言內意義、指稱意義和語用意義等,從而獲得其在譯文中的意義。
而翻譯是一個意義與文化、心理、社會等因素交互影響的過程,翻譯的載體和翻譯的產(chǎn)物——文本體現(xiàn)出符號與外界的有機聯(lián)系,同時翻譯的產(chǎn)生也涉及符號的理解、編碼、操作與接受。對于翻譯而言,符號的意指和能指連接起符號產(chǎn)生的環(huán)境和主體。翻譯不再是符號之間的孤立轉換,而是文化與認知的交流。
3 認知符號學與中華文化的音譯
很多學者認為,音譯是專名翻譯的最好途徑且是必然的選擇。如項東、王蒙提出:“中國傳統(tǒng)文本英譯時離不開音譯,最主要原因是文化的異質性”。(項東、王蒙,2013: 104) 然而很少有學者懷疑音譯存在的歷時性和局限性。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如果在翻譯中默認差異的存在,那實現(xiàn)東西方文化的理解和共通就變得更加困難。
所以當我們遇到文化負載量大的專名時,音譯究竟帶來了哪些驚喜和教訓呢?
3.1 譯名不一
譯名不一在直觀上表現(xiàn)為譯語符形變化不一。這是由于翻譯過程中符形與符指的不相關和符形與符釋的偏離,以及譯文符形音譯過程中由于譯者對讀音的感受不同而造成的。譯名不一,一方面不能完好地再現(xiàn)原文符指和符釋的關系,另一方面給譯語的純度造成干擾。
例如:“陰陽”的英譯。
目前國內外使用比較廣泛的“陰陽”英譯有“Yinyang”、“Yin and Yang”、“yinyang”、“yin and yang”、“yin-yang”等。“陰陽”作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負載詞,是中國古代較具代表性的傳統(tǒng)符號。在中華文化里,陰,古作“侌”,或加表示虛擬實體的“阜”作“陰”;陽,古作“昜”,或加表示虛擬實體的“阜”作“陽”?!皝稹弊謴慕駨脑疲鉃椤罢谛D團聚的霧氣”?!皶[”意為“發(fā)散氣體”。漢字,作為傳統(tǒng)的象形文字,其一撇一捺都蘊含著深刻寓意?!瓣庩枴倍值奈ㄒ华毺匦猿休d了漢語的符指和符釋。
眾所周知,音譯的產(chǎn)生是文化差異所致,以音賦形的方式比意譯更能確保譯文形式的一致。但從目前所通用的音譯“陰陽”來看,音譯沒能使譯文統(tǒng)一: “Yinyang”和“Yin and Yang”譯文都將首字母大寫,Yinyang作為一個整體,“Yin and Yang”強調其區(qū)分于單獨的Yin和Yang,表達特指性; “yinyang”、“yin and yang”、“yin-yang”譯文使用小寫和連字符形式,表示音節(jié)的拼讀和音節(jié)數(shù)。眾多譯法和符形不一給英語讀者造成很大的麻煩,而且也不利于讀者在符形與符指和符釋之間建立相對穩(wěn)定的聯(lián)系。
3.2 專名翻譯
音譯是用譯入語的文字符號來表現(xiàn)原語的發(fā)音,從而引入新詞的一種翻譯方法,主要用于專有名詞的翻譯上。中國古代已有音譯方面的探索,如唐朝著名的翻譯家玄藏在翻譯佛典時就大量使用了音譯詞,他在總結前人和自己翻譯經(jīng)驗的基礎上,提出了“五不譯”的翻譯理論,即: 秘密故不翻;多義故不翻;此無故不翻;順古故不翻;生善故不翻。然而隨著中外文化交流的加速,“五不翻”的范圍也在縮小。如今,翻譯的種類、范圍更多更廣,音譯在翻譯中的作用也更大,但是很多譯者奉“五不翻”為圭臬,將譯文中能承載原文符指和符釋的符形的語碼棄之不用,而使音譯泛濫,導致譯文的可讀性和準確性大打折扣。
音譯強調的是一種文化之于另一種文化的神秘感、權力、可譯度,然而這些都沒有提及翻譯的本體,即該專名在兩種文化中存在的原由。音譯也沒有從符號的組成、重新建構及其在異質文化中的認知找到合理的解釋。因此,有必要重新從認知符號的角度對專名翻譯做出本體論上的合理解釋: 一種文化獨有的專名對另一種文化并不是不可譯的神秘之物,而是可以交流的符號。譯者可以通過符形替換、移植借用、編碼重構等方式獲得符號的再生,從而實現(xiàn)文化交流。
4 結論
借用趙彥春教授的一句話:“音譯不是唯一的方法,基于認知符號學,準確融入符形、符指、符釋的方法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做好專名翻譯是當務之急?!?音譯詞匯雖然簡潔,但如果讀者沒有預設文化,則很難理解音譯詞所表達的涵義。因此,中華文化音譯的范圍是隨著時間和文化交流頻度、深度而變化的變量,而不是一成不變的恒量。
參考文獻
[1]蘇曉軍.《復活節(jié)的翅膀》的認知符號學分析[J].外語學刊,2007(1).
[2]盧巧丹,盧燕飛.從皮爾斯符號學角度看翻譯對等[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5(3).
[3]項東,王蒙.中國傳統(tǒng)文化文本英譯的音譯規(guī)范芻議[J].中國翻譯,2013(4).
作者簡介
王振(1993-),女,漢族,山東省臨沂市人,在讀研究生,沈陽化工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