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旺
紅河衛生職業學院,云南 蒙自 661199
“習慣法”是特定地區、特定民族,為滿足生產、生活需要,從而形成的一種具有強制執行力的行為規范,紅河哈尼族作為我國西南邊疆歷史最為悠久的少數民族,在其發展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也形成了屬于自身的習慣法,并在習慣法的影響下,對當地的文化習俗、經濟建設、發展秩序產生深遠的影響,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時期,只有更好的協調紅河哈尼族習慣法,才能更好的推動紅河哈尼族地區走向新農村建設發展之路。
“習慣法”是獨立于國家法制體系之外,在發展過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具有強制執行力的行為規范,在紅河哈尼地區,對天存在最高的敬畏,將“天規”作為習慣法中最重要的行為規范,該地區所有的居民都想象,有一個主宰吉兇福禍的天神“摩批”或“咪咕”,他無時無刻的在天上注視著世人的一言一行,所有行為不端的人,都會受到天神“摩批”或“咪咕”的懲罰,因此在紅河哈尼地區的習慣法中,“天規”是所有族民都需要遵守的行為規范[1]。其次“禁忌”是紅河哈尼地區習慣法的來源,禁忌是良心的一種敬畏,若是違反禁忌,便會受到良心上的譴責,哈尼族的禁忌眾多,如生活、生產、社交、婚姻、生育、疾病、葬禮、飲食都存在特殊的禁忌,如每年正月的第一個屬牛日是大祭,這一天所有的人都要禁止勞動,而對于違反禁忌的人,“摩批”或“咪咕”可對他們做出處罰。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時期,從原則上是應該摒除一切封建迷信的,落后的習慣法的存在,是不利于和諧新農村建設的,但是對于紅河哈尼族而言,習慣法已經成為流淌自族民血液中的一種文化,并不是輕易就可以剔除的,對此筆者認為只有對其進行調適,才能更好推動紅河哈尼族地區走向新農村建設發展之路。
自新中國建立后,我國不斷完善律法,這些法律法規,對民族區域共融和少數民族地區新農村建設和經濟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清醒的認識到,國家基于“共性”制定的法律在地方社會秩序維護上,有時并不完全適用少數民族治理和少數民族新農村建設過程中,只有因地制宜,制定地方性的法律規則,這樣才更符合少數民族地區的客觀發展規律,有助于少數民族地區新農村建設的實現。如在紅河哈尼族地區,在進行立法建設時,應該借鑒習慣法的議定模式,防范的聽取當地族民大眾的建議,并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積極吸收紅河哈尼族地區習慣法規范中有益的成分,并在此基礎上,上升為地方立法[2]。總而言之,我國是一個“依法治國”的社會主義國家,紅河哈尼族地區新農村建設,離不開法律法規的規范引領,而建設紅河哈尼族地區立法時,若是可以吸收借鑒習慣法,這不僅尊重了紅河哈尼族地區居民的民俗文化,同時也可極大的消除新法可能與社會生活脫節的現象。
在紅河哈尼地區,自古以來都是以10-15父系繼嗣為限,組成村落,這就是使得紅河哈尼地區的村寨,一般都不會超過200戶,而這也使得紅河哈尼地區人口與土地資源得以協調發展。同時哈尼族的人民,他們信奉萬物有靈,因此在紅河哈尼地區的習慣法中,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順應自然,天人合一”,為此在每個哈尼族村寨,都設有特定的“寨神林”“水源林”,這些區域中的所有樹木和水源都是需要被保護的[3]。而顯然在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過程中,可持續發展是必須要遵守的原則,為此在紅河哈尼地區新農村建設過程中,就可以利用當地的習慣法,專門設立管理水源和土木資源的監督機構,利用紅河哈尼地區對大自然的遵崇,合理的開荒建設,并將三五年作為一個輪息周期,從而更好的保持當地的水土還原能力,當地居民打造“森林、村寨、梯田、水源”四位一體的生活格局,這樣的紅河哈尼地區新農村建設,實現了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相處,可為紅河哈尼地區新農村長遠建設發展提供保障。
紅河哈尼地區的習慣法,是哈尼族人民在觀察、思考和總結歷史的基礎上,從而不斷自我調整、自我約束,建立出的自我規范制度,無論是“天規”,還是“禁忌”都體現出哈尼族人民特殊的文化特色,在紅河哈尼地區新農村建設過程中,當地政府可以結合哈尼族
習慣法中的特色文化,打造區域旅游經濟,這可更好的為當地居民拓寬經濟收入來源,從而讓紅河哈尼地區人民走上富裕之路,而這也是推動民族區域經濟共融的一種體現。如在紅河哈尼地區,一年四季的生活之中充滿了各種祭祀活動,無論是集體性的祭祀還是家庭性祭祀,都是充滿當地文化特色的,并且是習慣法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此當地政府就可以將此作為重要的旅游資源,吸引更多的外地游客參與到紅河哈尼地區人民的祭祀活動之中,這對于游客而言,無疑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可更好的帶動當地的旅游經濟,或者紅河哈尼地區村寨獨具特色的蘑菇房,及當地的民族服飾,都體現出習慣法中的“禁忌”,但卻是獨具特色的,這也可以成為一種重要的旅游資源,為紅河哈尼地區新農村經濟建設提供動力。
紅河哈尼地區的習慣法,凝聚地方文化特色的同時,也充斥著落后的封建迷信思想,其中“巫術”“神判”等迷信活動,無疑是不符合科學發展觀精神的,會對紅河哈尼地區的新農村建設產生阻礙。但由于習慣法是紅河哈尼地區世代相傳的一種規范,已經深刻的烙印在紅河哈尼地區人民的身體血液之中,因此其中的糟粕思想,并不是輕易就可以剔除的[4]。為此筆者認為,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時期,當地政府管理人員,應該在引導與尊重村民意愿的基礎上,對他們進行科學發展教育時,這樣才能更好的取得紅河哈尼地區人民的信賴、理解和支持,促使當地村民可以自發主動的參與到新農村建設的中來,實現政府行為與民間行為的合一與合力,而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減少民間習慣法意識對政府建設新農村行為的抵觸和負效應,進而推進紅河哈尼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整頓當地村容村貌[5-6]。
習慣法獨立于國家法制體系之外,是根據民族特色和地方生產需要,從而形成的一種具有強制性的行為規范總和,在紅河哈尼地區,習慣法雖然沒有特定的文字記載,但是卻體現在家譜、傳統節日、祭祀活動之中,是祖祖輩輩流傳下的根深蒂固的法則思想,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時期,對于習慣法不能一味抵制泯滅,應該從協調利用的角度出發,將其作用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這樣才能更好推動紅河哈尼族地區走向新農村建設發展之路,同時也能夠推動當地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