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之以“智”：立德樹人之關鍵

易 璐

立德樹人是教之根本。習近平2018年在與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時指出：“要把立德樹人的成效作為檢驗學校一切工作的根本標準”；“要把立德樹人內化到大學建設和管理各領域、各方面、各環節，做到以樹人為核心，以立德為根本”。那么，該如何立德樹人呢？關于這個問題很多研究者站在自己的立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很少有人從“智”的角度去思考。本文認為，立德樹人，關鍵在于養之以“智”，即培養青少年的“智”。為了說明這個問題，本文擬先闡釋什么是“智”，再說明為什么立德樹人的關鍵在于培養青少年的“智”，最后再分析該如何培養青少年的“智”。

一

何為“智”？就本義而言，“智”與“知”相通，含有聰明、智慧、見識等含義。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這里的“智”就是在本義上來言說的。不過，本文所說之“智”，既與本義相通，又與本義有著區別，是從倫理學的意義上來言說的?！吨杏埂吩岢觥叭_德”，認為“知、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將“知”放在“三達德”之首，這里的“知”即“智”，就是從倫理學的意義上來講的。倫理學意義上的“智”含意甚為豐富，我們大約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去理解[1]：

一是指能明是非，辨善惡。這可以說是“智”最為基本的含義。所謂“明是非”，就是要善于把正確的東西與錯誤的東西區分開來?！睹献印じ孀由稀吩疲骸笆欠侵?，智也。”這就是說，“智”就是指能夠把是與非即正確的東西與錯誤的東西區分開來，肯定正確的東西，而否定錯誤的東西。與“智”相反的便是“愚”，愚者往往弄不清什么是是、什么是非，甚至還會顛倒是非，把對的說成錯的，而把錯的說成對的。所謂辨善惡，就是要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什么是應該做的、什么是不應該做的，從而去惡揚善，做應該做的事情。

明是非與辨善惡總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明是非是辨善惡的前提和基礎，辨善惡是明是非的道德理性升華。正如我國古代思想家孔子所云：“智者不惑”（《論語·子罕》），一個人只有對社會的是非觀有了全面而透徹的了解和把握，懂得了什么是是、什么是非以及什么是能夠做的、什么是不能夠做的，樹立了正確的是非觀，才能進一步明白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以及什么是應該做的、什么是不應該做的，從而在是非對錯、善惡美丑面前作出正確的決斷，選擇正確的、美善的行為。關于這一點，我國歷史上的許多思想家早已作過很深刻的論述。如二程指出：“知之深，則行之必至，無有知而不能行者。知而不能行，只是知得淺?！盵2]孫中山指出：“故天下事惟患于不能知耳，倘能由科學之理則，以求得其真知，則行之決無所難?！盵3]

二是指識利害之理，達事物之變。所謂“識利害之理，達事物之變”，簡單地說，就是要正確認識事物利害之理，通曉事物變化發展之常?？鬃釉f：“仁者安仁，知者利仁”《論語·里仁》，這里的“知”就包含著“識利害之理，達事物之變”的意思。天下之事常利害相伴，且正如《荀子·天論》所言，“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兇”，因此我們要想取得實踐的成功，就必須對事物的利害有正確的認識，就必須認識和掌握事物變化發展的規律。世界上的事物紛繁復雜，現象與本質總是雜陳在一起，是非難辨、真假難分，特別是對那些似是而非、似同而異、以假亂真之事物，尤其需要有一種透過表面現象、洞察內在本質、認識和掌握規律的能力。只有具備了這種能力，才能詳察是非、明辨真偽、識別利害、把握規律，從而才能因循事物的變化之理，真正做到按規律辦事，唯有這樣才能稱得上“智”。無數實踐表明，識別利害之理、通曉事物之變，既是關涉到社會實踐能否成功的關鍵因素，也是德業成功的重要保證。

三是指善于知人與自知。所謂善于知人，即是指善于認識、鑒別、理解他人?！爸苏咧恰保ā独献印啡拢?，善于知人也是“智”的重要表現。在社會實踐活動中，善于知人甚為重要，它不僅關涉到能否以正確的態度對待他人、處理好人與人的關系，而且還是關涉到人際和諧、社會穩定乃至政治生態、國家治亂的重要因素。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文子·微明》云：“智莫大于知人”，“知人則無亂政”。

除了善于知人，還要懂得自知。所謂自知，就是要正確地認識自我，不能只看到自己的優點和長處，更要看到自己的短處和缺點。在現實生活中，常?？吹竭@樣的現象，一些人在自己的工作中總是犯同樣的錯誤或出現同樣的失誤，究其原因，就在于不懂得自知。在古人看來，善于知人和懂得自知同樣重要，如《老子》三十三章云：“自知者明。”事實上，人只有有了自知之明，才能找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從而揚長避短，不斷完善自我、發展自我，取得事業的進步和人生的成功。

二

上面所闡釋的倫理學意義上的“智”，是我們在立德樹人的過程中應當予以高度重視的。當然，我們在立德樹人中所講的“智”雖然在一般含義上與上面所闡釋之“智”是一致的，但在具體內涵上又有所不同，有其特定的時代意蘊。具體來說，我們在立德樹人中所講的“智”主要包含以下三方面的意涵：一是指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所應具備的明辨是非與善惡的智慧、能力與品性；二是指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所應具備的識別利害之理、通達事物之變的智慧、能力與品性；三是指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所應具備的善于知人與自知的智慧、能力與品性。在一定的意義上說，從這三個方面入手培養青少年的“智”是立德樹人的關鍵所在。為什么這么說呢？筆者認為可以從立德樹人的本質入手來說明這個問題。

立德樹人，就其本質而言，即是要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客觀需要出發，著力培養一代又一代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這既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的根本任務，也事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成敗，是以我們黨歷來十分重視立德樹人工作。毛澤東曾指出：“我們的教育方針，應該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幾方面都得到發展，成為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4]在1978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鄧小平強調指出：“我們要大力在青少年中提倡勤奮學習、遵守紀律、助人為樂、英勇奮斗、英勇對敵的革命風尚，把青少年培養成為忠于社會主義祖國、忠于無產階級革命事業、忠于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優秀人才，將來走上工作崗位，成為有很高的政治責任心和集體主義精神，有堅定的革命思想和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的工作作風，嚴守紀律，專心致志地為人民積極工作的勞動者?！盵5]在1985年的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鄧小平再次強調指出：“我們國家，國力的強弱，經濟發展后勁的大小，越來越取決于勞動者的素質，取決于知識分子的數量和質量。一個十億人口的大國，教育搞上去了，人才資源的巨大優勢是任何國家比不了的。有了人才優勢，再加上先進的社會主義制度，我們的目標就有把握達到?！盵6]2012年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要“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根本任務，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發展素質教育，推進教育公平，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痹?018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工作大會上，習近平強調指出，“培養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問題”，必須將“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作為我們教育的根本任務。也就是說，我們所培養的人應當是“擁護中國共產黨領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立志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奮斗終身的有用人才”，這既是我國教育工作的根本任務，也是我國教育現代化的方向目標。

既然培養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是立德樹人的本質所在，那么立德樹人的所有工作都應當圍繞應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培養來進行。而要圍繞建設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培養來展開立德樹人工作，就須弄清我們所要培養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應當具備什么樣的素質和精神狀態，否則，所謂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培養就會成為一句空話。在去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工作大會的講話中，習近平提出了九個“要”：一是要在堅定理想信念上下功夫；二是要在厚植愛國主義情懷上下功夫；三是要在加強品德修養上下功夫；四是要在增長知識見識上下功夫；五是要在培養奮斗精神上下功夫；六是要在增強綜合素質上下功夫；七是要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八是要全面加強和改進學校美育；九是要在學生中弘揚勞動精神。習近平所講的這九個“要”凝練概括出了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應具備的基本素質和精神狀態，全面而系統地指明了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培養的著力點與基本路向。我們的立德樹人工作要實現把青少年培養成為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的目的，就要在習近平所提出的這九個“要”上下功夫。而在這九個“要”上下功夫，實質上就是要在培養青少年的“智”上下功夫。因為習近平所說的這九個“要”與上述之“智”密切相關，特別是除了“要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要在培養奮斗精神上下功夫”“要在學生中弘揚勞動精神”外的其他六個方面的“要”甚至可直接納入“智”的范疇。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本文認為培養青少年的“智”是立德樹人的關鍵所在。

所謂“要在堅定理想信念上下功夫”“要在厚植愛國主義情懷上下功夫”“要在加強品德修養上下功夫”，究其而言，即是要在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是非觀和善惡觀上下功夫，培養青少年依據社會主義是非觀和善惡觀明辨是非與善惡的智慧、能力與品性。毋庸置疑，作為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首先應當姓“社”，應當具有社會主義的是非觀、善惡觀，這是前提、基礎，也是首要的、關鍵的因素。因為沒有社會主義的是非觀、善惡觀，或社會主義是非觀、善惡觀淡薄的人，不僅不能成為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還可能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中因不能正確地明辨是非與善惡而迷失方向，甚至還可能危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已經進入新時代，這是我國新的歷史方位。在新的歷史方位，“社會思想意識復雜多樣、相互交織。我國經濟社會深刻變革、利益格局深刻調整，使意識形態領域局部多元多樣多變的趨勢日益明顯，人們的思想更加活躍，獨立性、選擇性、多變性、差異性顯著增強，各種思想多樣雜陳、各種力量競相發聲成為常態。一些錯誤思想觀點特別是西方‘憲政民主’、新自由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等仍然伺機冒頭，妄圖挑戰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攻擊否定黨的領導和我國政治制度、發展道路，竭力爭奪意識形態話語權。意識形態領域多元思想文化相互交流交融交鋒，已是一種客觀存在，主流意識形態與多樣化社會思潮長期并存、相互激蕩趨勢更加顯著，引領社會思潮、凝聚思想共識的任務艱巨繁重”[7]。在這種紛繁復雜的國際國內環境和形勢下，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是非觀、善惡觀，防患西方無孔不入的意識形態滲透，使青少年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形成正確、深刻的認知，增強他們明是非、辨善惡的能力顯得尤為重要。因為“意識形態領域是西方敵對勢力與我們碰撞、爭奪最激烈的戰場，只有維護好國家意識形態安全才能保證國家長治久安”[8]，而青少年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接班人，是實現國家富強、民族復興的主力軍，其是非觀、善惡觀關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成敗，關乎祖國的未來、民族的興衰。

社會主義是非觀、善惡觀的內容十分豐富，其中最重要的是社會主義政治觀、價值觀、道德觀和法治觀。換言之，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是非觀、善惡觀，主要是要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政治觀、價值觀、道德觀和法治觀。

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政治觀，即是要教育引導青少年用馬克思主義特別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自己的頭腦，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社會主義根本立場，樹立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熱愛和擁護中國共產黨，立志聽黨話、跟黨走，增強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等等。

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價值觀，就是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塑造青少年，使其成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堅定信仰者、積極傳播者、模范踐行者。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要“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就是強調要把立德樹人工作同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有機結合起來，教育引導青少年樹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我們黨團結和帶領人民在開創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中形成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價值表達，是當代中國精神的集中體現，凝結著全體人民共同的價值追求。教育引導青少年樹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大任務，是進行偉大斗爭、建設偉大工程、推進偉大事業、實現偉大理想的鑄魂工程，是在意識形態斗爭應對各種挑戰、牢牢把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主動權，造就能夠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想信念、能夠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的重要手段。

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道德觀，就是要培養青少年用社會主義道德觀辨別善惡的智慧和能力。社會主義道德觀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中形成的據以判斷善惡的標準，也是造就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精神力量，青少年是否樹立了社會主義道德觀及其道德面貌如何，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成敗關系極大，因此教育引導青少年樹立社會主義道德觀也是造就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題中應有之義。

培養青少年的社會主義法治觀，就是要提高青少年對全面依法治國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的認識，教育引導青少年樹立社會主義法治理念。全面依法治國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和重要保障，但是正如習近平去年在中央全面依法治國委員會召開的第一次會議的講話中所指出，“全面依法治國必須走對路，如果路走錯了，南轅北轍了，那再提什么要求和舉措就沒有意義了”。所謂全面依法治國必須走對路，就是指要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因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從根本上保證了我國法治建設的正確方向。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在立德樹人以造就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過程中，教育引導青少年樹立社會主義法治觀，培養社會主義法治思維，也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環節和方面。

所謂“要在增長知識見識上下功夫”，最為重要的是要培養青少年識別利害之理、通曉事物變化的智慧、能力與品性。作為為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不僅要有積極投身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熱情和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使命感和責任感，更要有通曉形勢之發展變化，深刻認識和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及其建設規律的智慧與能力。新時代是我國即將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并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的關鍵點，前進的道路并不平坦，所面臨的國際國內環境甚為復雜，諸多矛盾疊加、風險隱患增多的挑戰依然嚴峻復雜，要想在復雜的國際國內環境中保持清醒的頭腦，要想在紛繁復雜的問題和矛盾中抓住主要問題、主要矛盾及矛盾的主要方面，沒有“識別利害之理、通曉事物之變”的智慧與能力，是很難的，甚至是不可能的。換言之，沒有識別事物利害之理、通曉事物變化的智慧與能力，就難以應對重大挑戰、抵御重大風險、克服重大阻力、解決重大矛盾。習近平曾在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講話中深刻地指出：“我們必須清醒看到，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既具有充分條件，也面臨艱巨任務，前進道路并不平坦，諸多矛盾疊加、風險隱患增多的挑戰依然嚴峻復雜。如果應對不好，或者發生系統性風險、犯顛覆性錯誤，就會延誤甚至中斷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進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如何培養和提高青少年識別事物利害之理、通曉事物變化的智慧與能力，是我們在立德樹人以造就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過程中所應致力于解決的帶有關鍵性意義的重要問題。

所謂“要在增強綜合素質上下功夫”，即是要在青少年的全面發展上下功夫。作為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應當是全面發展的人，全面發展是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應有之本質規定。人的全面發展意涵十分豐富，既表現在個人的內在素質方面，也表現在個人的外部活動方面，還表現在個人的社會交往或社會關系方面，等等。就個人的內在素質方面來看，青少年的全面發展“包括個人德、智、體、美、勞和諧與完整的發展，個人潛力的最大限度的發展，個人需要的全面豐富和滿足”；就個人的外部活動方面來看，青少年的全面發展是指青少年“通過自由自覺的創造性勞動，和外部世界發生相對全面的對象性關系，并充分表現和實現自己內在本質的豐富性”；就個人的社會交往或社會關系方面來看，青少年的全面發展是指青少年“積極參與各個領域、各個層次的社會交往，同他人從而也同社會的生產進行相對普遍的交換，使個人擺脫個體的、地域的和民族的局限，擺脫陳舊狹隘的社會關系，形成盡可能全面豐富的物質關系和思想關系”[9]。而無論是青少年內在素質的提高，還是青少年外部活動的開展以及社會交往的進行都需要青少年具有善于知人與自知的智慧、能力與品性。只有善于知人，才能以正確的態度對待他人，善于挖掘和發現他人的優點與長處，正確認識他人的不足或所犯的錯誤，做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從而提高個人的內在素質；只有善于知人，才能正確處理好個人與社會以及自我價值與社會價值的關系，從而自覺地把個人的抱負與理想同時代和人民的要求緊密地結合起來，“同人民一道拼搏，同祖國一道前進，服務人民、奉獻祖國”[10]；只有懂得自知，才能在看到自己的優點與不足的同時認識到自己的短處與不足，才能對自己過去所出現的失誤或所犯的錯誤進行深刻反思，并在此基礎上揚長避短、完善自我，使自己獲得全面的發展。由此可見，要在青少年的全面發展上下功夫，就須培養青少年善于知人與自知的智慧、能力與品性。

三

既然培養青少年的“智”是立德樹人的關鍵，那么，立德樹人工作也就應當始終圍繞青少年“智”的培養來進行。為此，我們應當至少做好以下三個方面的工作。

第一，教育引導青少年好好讀書。莎士比亞有句名言，“生活里沒有書籍，就好像天空沒有陽光；智慧里沒有書籍，就好像鳥兒沒有翅膀”。在這里，莎士比亞實際上道出了讀書對于“智”的培養的重要性和意義。事實上，無論是明辨是非善惡與通曉利害變化之理的能力還是善于知人與自知的智慧，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知識積累基礎上的。而讀書是知識積累的重要途徑。一個人不好好讀書，不注意知識的積累，要想成為“智”者是很難的。

教育引導青少年好好讀書，首先要教育引導青少年“博學之”，即通過博覽群書來開拓視野、增長智慧。周恩來曾十分重視博學，主張“要把學習的基本工具掌握好”“要學哲學”“要學習社會科學”“要參加生產勞動，學習生產知識”“要學習自然科學”“學一點革命文藝，增強個人修養，培養共產主義道德和無產階級的戰斗精神”[11]。當代青少年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承載著中華民族復興之歷史使命，更要根據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廣泛研讀各方面的書籍和文獻，孜孜不倦地學習各方面的理論與知識，既要廣泛研讀馬克思主義理論方面的經典著作和文獻，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特別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不斷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明辨是非善惡、分析和解決問題，也要廣泛研讀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方面的書籍和文獻，努力通過學習和掌握先進的科學技術以及文化知識，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提供智庫資源和智力支持，還要努力學習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法律、道德等方面的書籍和文獻，增強法制觀念，加強道德修養，提高辨別是非、善惡的道德能力，努力使自己成為“一個崇德向善的人、一個挺立在世間大寫的人”[12]。其次要教育引導青少年在“勤”字上下功夫。俗話說，“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一個人只有做到“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己十之；人十能之，己千之”（《禮記·中庸》），方能“雖愚必明”。最后要教育引導青少年在“疑”字上下功夫。所謂在“疑”字上下功夫，就是要敢于求異、敢于懷疑、敢于批判。唯如此，才能在讀書學習的過程中不斷提出新問題，發現新真理。沒有懷疑和批判精神，一味地沉溺于前人已有之論道，就不可能有知識的進步與更新，更不可能發現新的真理。當然，我們這里所說的懷疑不是無邊無際的瞎疑、亂疑，所講的批判也不是毫無根據的瞎批、亂批，所有的懷疑和批判都必須基于客觀之事實，必須做到有理有據，也就是說，要做到實事求是。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毛澤東將“實事求是”解釋為從客觀實際出發，找出事物所“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規律性，即找出周圍事物的內部聯系，作為我們行動的向導”。毛澤東關于實事求是的論斷對于當代青少年如何讀書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當代青少年應當結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來讀書，應當結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來讀書，“務得事實，每求真是”；否則，就會在復雜多變的環境中“被一些古今圣賢或權威專家或所謂公理、定論所迷惑，輕易相信一些現象，被他人觀點所左右”[13]，從而一事無成，甚至還有可能走上錯誤的道路。

第二，培養青少年的開拓創新精神。正如上述所言，作為“智”，要能識別利害之理、通達事物之變，而識別利害之理、通達事物之變最為突出的表現就是能在認識和掌握事物發展變化規律的基礎上開拓創新。從這個意義上，開拓創新是“智”最為突出的表現之一，因此要培養青少年的“智”就須重視青少年開拓創新精神的培養。在立德樹人的過程中，我們不僅要營造尊重創新、注重創新的良好氛圍，激發青少年創新欲望，培養青少年創新意識，而且要教育引導青少年敢為人先，勇于解放思想、與時俱進，敢于求索攻堅、開拓進取?！拔ㄟM取也，故能日新”（梁啟超語），青少年只有敢于開拓進取，做到“別故而致其新”，才能在人格修養的過程中日新不已，使人格不斷得到完善和升華；才能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更好地識別利害之理、通達事物之變，認識和掌握事物發展變化的規律，有所發明、有所創造，讓自己的聰明才智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過程中綻放燦爛的青春之花。

第三，教育引導青少年積極投身社會實踐。俗話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一個人在書本上所學到的知識只有不斷運用于實踐中，才能轉化為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才能轉化為真正的“智”。社會實踐是青少年成長的大熔爐，青少年只有在社會實踐中不斷磨練，才能真正練就過硬本領，才能不斷增長智慧而成為真正的“智”者。因此在立德樹人的過程中，我們必須緊緊抓住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這一根本目標，充分發揮社會實踐的育人功能，不斷地為青少年參與社會實踐創造條件和機會，既要教育引導青少年讀萬卷書，更要教育引導青少年行萬里路；既要教育引導青少年讀有字之書，更要教育引導青少年讀無字之書；既要教育引導青少年學習人生經驗和社會知識，更要教育引導青少年注重在實踐中加強磨練、增長智慧和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