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訓娟 顧嘉旭 塔若琪
(寧夏大學教育學院,寧夏 銀川 750021)
返回抑制是指個體對非線索化位置上的靶子刺激的反應要快于在此前出現過并且已經注意到的被線索化位置上的靶子的反應時。波斯納在探索視覺注意如何在空間范圍內進行內在轉移時,發現當空間范圍內某一線索被提示后,一定時間內(0-250ms)個體判斷再次出現在該位置上的靶子的時間會變短,但SOA大于約300ms時,先前呈現的線索刺激對隨后出現的靶子的加工產生了抑制效應,即被試的反應變慢,稱之為返回抑制。波斯納的實驗被認作是經典返回抑制實驗,在屏幕上呈現水平排列的三個方框,要求被試的眼睛始終盯住中間的小方框,隨后左右兩個方框中的其中之一外周方框變亮,靶子會隨機出現在三個不同位置的方框上,要求被試在盡可能的情況下看到靶子就進行按鍵反應。隨后研究者探索出兩種實驗范式線索-靶子和靶子-靶子范式,而前者應用更加廣泛。
現在研究重點已從探究返回抑制效應機制,轉為不同因素如何影響返回抑制。研究者主要從以下三個方向研究:不同的材料對返回抑制的影響,主要考慮面孔實驗材料中的性別和方位差異;情緒及效價對返回抑制的影響;返回抑制在特殊人群中的研究,如特質焦慮、抑郁、多動癥者等。
在社會交往中,個體需要對面孔做出迅速有效的加工,而面孔又是一種傳遞社會信息的重要途徑和刺激,因此探究面孔刺激會怎樣影響返回抑制是有意義的。研究者發現將面孔和日常用品作為線索,結果僅在面孔的線索化位置上發現了IOR的影響不同。而倒立的面孔人在知覺時其整體性會下降,王麗麗等人在面孔組位信息不變的情況下,探討面孔正與倒在簡單任務中返回抑制效應是否會出現,發現返回抑制效應不受面孔方位的影響,其結果與前人一致。
人類對情緒信息具有極強的敏感性。在探究返回抑制效應是否受到情緒加工的影響時其結果尚未達成一致。一部分研究者認為返回抑制效應是一種“盲目機制”,不受刺激的性質以及任務的難度的干擾,如在吳曉剛等人的研究中發現返回抑制并未受到情緒性目標的影響。早期ERP成分中返回抑制效應顯著,而且IOR和情緒效價無顯著的交互作用,其說明返回抑制是“盲目”的。而另一部分研究卻發現情緒刺激的加工對返回抑制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王敬欣等人的研究中在進行情緒辨別任務時,個體的IOR和情緒性反應是相互獨立的,這說明返回抑制不是“盲目的”。而情緒性刺激作為線索呈現時可能會對返回抑制效應產生不同的影響,可能是研究結果不一致的原因。
Joormann發現抑郁個體對真人面孔有明顯的注意偏向,因為IOR將注意已轉移到新的位置,這能讓個體的注意不固著在同一刺激上,不會由于某個刺激而過度興奮或過度悲傷,有助于個體調節情緒狀態,具有重要的生物進化意義。
焦慮有狀態焦慮和特質焦慮兩種形式,返回抑制能力在不同類型的焦慮個體上有差異性表現。毋嫘、林冰心的研究發現在較短的SOA情況下高特質焦慮個體對于負面情緒更容易出現返回抑制。同樣有研究者考察了焦慮情緒狀態對個體的影響,發現基于顏色和位置的返回抑制效應不同。注意缺陷多動障礙(ADHD)是一種常見的心理發展障礙,通常表現為無法集中注意力或注意持續時間短。ADHD兒童在Stroop任務中表現存在行動抑制和視覺注意抑制缺陷。
返回抑制是人類的一種適應機制,在進行搜索時有助于提高搜索的效率。當出現的靶子具有重要的生物意義時,個體會削弱返回抑制效應。未來的方向可以進一步研究特殊群體的不同情緒對返回抑制的影響,這會為臨床心理治療提供一定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