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設計基礎及應用》混合教學模式存在的問題及改進建議

文/黃振永 薛竣文 裴雪丹 鄢永明 蘇秉華，北京理工大學珠海學院

“MOOC”即“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大規模開放式在線課程）的首字母的縮寫。2012年被公認為“國際MOOC元年”，2013年被公認為“中國MOOC元年”。2017年，我校與智慧樹網（http://www.zhihuishu.com/）首次合作開設了20多門通識課類慕課課程。本教學團隊在教學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典型的問題，為避免別的老師在開設本課程或類似慕課課程時重蹈覆轍，也為促進我國慕課教育的健康發展，給出了相關的改進建議。

1 智慧樹網簡介

智慧樹網是全球大型的學分課程運營服務平臺，在國內擁有超過1900家高等院校會員，覆蓋超過1000萬大學生。智慧樹網幫助會員高校間，實現跨校課程共享和學分互認，完成跨校選課修讀。智慧樹網致力于成為中國領先的教育信息化制造商與互聯網教育運營商，獨特的“平臺＋內容＋服務”，三位一體的業務模式，幫助高等院校完成優質課程的引進和服務配套落地，通過觀摩和分享名校名師的優質課程設計，幫助教師完成教學發展培訓，協助教師建設新課程，實現教法改革，促動本校教學產生內生動力。在幾年的服務過程中，智慧樹網也積累了豐富的服務經驗，通過完善服務的基礎設施，建立全國服務專業團隊，來應對大范圍、大規模教學服務交付的挑戰。

2 與智慧樹網密切相關的典型問題及其改進建議

2.1 初次接觸智慧樹網的教師對教學平臺不了解

我雖然在智慧樹網上授課之前曾經在學校的網絡教學綜合平臺、超星爾雅平臺、騰訊課堂從事過網絡教學工作，但因是首次接觸智慧樹網，從心理學上講，依然有黑箱感。據悉，其他老師在陌生的平臺中初次上課時也會有此同感。

改進建議：①召開課前培訓會。由智慧樹網的工作人員舉辦課前培訓會（如來學校面授）以確保老師們能夠掌握智慧樹網的基本操作和清楚混合教學模式的運作方法。②錄制培訓視頻。因記憶是遵守遺忘規律的，上個學期末的培訓內容到了新學期開學上課時已被遺忘了許多。若智慧樹網能夠提供培訓視頻，則教師們在尋求幫助時就可得到有快捷的、高效的輔導，也可減少在線客服的用工成本。③為每個有合作關系的高校安排一名網校聯絡專員，以便在教學實施過程中及時解決遇到的問題。

2.2 任課教師沒有自助更新學生名單的權力

我校現行的選課制度是：完全學分制，學生可根據第一周的試聽情況更換教師，這就造成課程的選課名單在第二周會發生變化。此外學生開通APP綁定課程時也會出問題，它們的后果之一是需要及時更新選課名單，而更新選課名單的權力目前歸智慧樹網所有，任課教師不能及時地、自主地更新選課名單，這給更新選課名單工作帶來了滯后。

改進建議：①把更新選課名單的權力轉移給任課教師，允許任課教師有權力自主地加減學生、修改學生的錯誤信息。②實現智慧樹網和教務網之間的數據對接，不用人工更新名單。

2.3 成績的構成及其比例不可在上課之初調整

在智慧樹網中，本課程的總成績的構成及其比例是事先設定好的，只有在考試后的兩天內才允許更改。同一門慕課課程，因不同的高校學生的綜合素質不同、學習行為特點不同、人才培養目標不同，故每個高校的老師應有權力自定義課程總成績的構成及其比例。

改進建議：智慧樹網應允許任課教師根據所在高校的具體情況在開課之初就可以修改課程總成績的構成及其比例。或者通過平臺的客服修改，或者由教師自主修改。在上課初告知學生總成績的構成及其比例比在課程結束后再告知學生更符合教育規則。否則，日后學生維權時會投訴老師沒有盡到事先告知義務。

2.4 單元測試的重做類試題的組卷需要合理化

本課程的每個單元測試提供了2次測試機會，若學生覺得第一次做的成績不好可“先申請后重做，按最高成績計算”。在教學中發現：雖然每個題目的四個選擇項的順序被打亂了，但重做測試的內容還是那些題目，其重復度為100%。這樣容易被學生利用“備用賬號掃雷”的方式尋找答案（如多選題：先全選提交后，再查看正確選項，再重測一次，最后取兩次的最高分），這就失去了測試知識掌握程度的意義。

改進建議：建設單元測試的題庫，制定組卷規則，通過技術手段限定重新組卷時題目的重復率必須小于50%或更低。最好是事先標記好題目的難易程度和歸屬知識點。在抽題組成試卷時，組卷規則要合理：要考慮難易題的比例（含數量比例和分值比例），還要照顧到知識點的覆蓋率；題目類型也應多樣化，避免全是客觀題；網頁應有禁復制內容的功能，從而避免學生通過“邊搜題邊答題”的方式答卷。

2.5 督學和提醒功能需要得到有效保證

學生經常忘記見面課的時間或沒跟上學習進度，從而擾亂了學習的進度。該平臺雖然提供了督學和提醒功能，但該功能只局限于平臺內（含APP）有效。若學生不用電腦打網絡課程或用手機登錄APP軟件，則學生就不能及時獲悉督學和提醒信息，因此該系統的督學和提醒功能沒有得到有效保證。

改進建議：平臺關聯QQ等軟件，如通過QQ、微信（或公眾號）、電子郵件、手機短信多種途徑提醒學生，從而實現有效督學和提醒的功能。

2.6 單元測試的成績需要提供一鍵匯總下載的功能。

假設本課程有12個單元測試，提供了12個“導出成績”的按鈕。任課教師需要下載12次。更讓人痛苦的是每個單元測試的成績單中學生的順序都是不一致的。若我要統計“張三”學生的12次單元測試的成績，則就要在12個表格中把該學生及其成績挑出來，再記錄到我校的平時成績表中。假如有150人選課，有12個單元測試，就有1800個數據；每個學生都要從1800個數據中找出12個數據并挨個記錄到別的表格中，就會查27萬次數據，這是多么巨大的工作量啊。

改進建議：①平臺提供一鍵生成單元測試匯總表的功能，每個成績表按教務網中導出的成績單的順序統計。不管是教務網的名單還是每次單元測試的名單，還是期末考試的名單，若都能做到名單中學生的順序是一致的，會大大減低任課教師的統計工作量并提高用戶體驗質量。②“VLOOKUP”函數是Excel中的一個縱向查找函數，利用該函數可以解決按指定順序重新排序的問題。該函數的語法規則如下：

VLOOKUP(lookup_value，table_array，col_index_num，range_lo okup)

2.7 課程申請事務需要及時處理。

若某個學生想重做單元測試的話，學生要先提交申請，智慧樹網的客服會在每周五集中處理這類申請。這種處理方式既耽誤學習進度，又耗費公司大量的人力成本。任課教師也很難做到每天及時登錄平臺來處理課程申請事務。

改進建議：由軟件實現及時處理課程申請事務的功能：當學生提交重做單元測試申請時，若沒有超過允許的總次數，則由軟件即時同意學生的重做申請。這種處理方式的好處是：公司的人力成本低、不耽擱學生學習的進度（可避免學生忘記重做的許可時間）、也降低了教師的勞動量。

3 以智慧樹為代表的慕課教學的共性問題及改進建議

3.1 課程論壇需要有效監管。

慕課課程論壇和其它社交論壇一樣，難逃被灌水甚或涉及違法亂紀的言論的厄運。課程論壇本該是課程提問、答疑、分析經驗的場地，不應該成為“水軍灌水”的場地。灌水帖一方面給閱讀有用帖子增加了干擾，另一方面對應的成績降低了證書的含金量。違法亂紀言論更是會給學生帶來負面影響。若課程論壇成績算入總成績，則更應該加強有效監管。

改進建議：通過技術手段限定字數功能、限定重復度的功能、敏感關鍵詞篩選功能，以減少灌水帖、敏感貼，從而提高發言的質量，讓慕課課程論壇回歸教學屬性。

3.2 與電腦版的課程相比，APP中課程的功能過于簡單

對同一門課程而言，手機APP版的功能比電腦版的功能少很多，不能滿足學生移動化學習的需要。

改進建議：APP的學習功能和教學功能不應該是缺胳膊少腿的，應該與電腦版的保持一致（盡量減少不一致的功能項的數量）。給老師和學生提供多種教學的渠道，以滿足“90后”和“00后”的學生利用手機、平板電腦學習知識的需要和學習行為習慣。

3.3 不公平對待傳統課程的學生和慕課課程的學生

慕課課程比傳統課程更“照顧”學生。很多慕課課程的單元測試提供了兩次甚或三次得分的機會，但傳統課程的單元測試往往只有一次機會。有些慕課課程提供了期末考試的補考功能，若教務處也允許學生參加這種形式的補考的話，則慕課課程的學生就比傳統課程的學生就會多一次考試的機會。

改進建議：由教務處牽頭商討并制定相關政策促進教育的公平性，如：規定慕課課程的考核（作業、單元測試、期末考試，等）只有一次機會。若全校所有的理論課程陸續都變成了慕課課程，則可集體性的給學生多次考核（含單元測試和期末考試）的機會。教育的公平性往往不在于機會有多少，而在于一視同仁、機會均等。

3.4 慕課課程的成績等級與學分制績點換算關系不對應

目前很多線上慕課課程的成績只有三個級別（優秀、合格、不合格），而學分制背景下線下課程的成績績點是五級制或百分制、二級制的。慕課課程的成績等級與學分制績點折算關系不對應。有的慕課課程的優秀按總成績≥80分（也有的按總成績≥85分）處理，而傳統課程的優秀往往按≥90分處理。

改進建議：慕課課程的總成績也按五級制計算或按百分制計算或按二級制計算。線上和線下課程的成績等級的劃分標準應該一致。

3.5 慕課課程的成績的真實性和課程證書的含金量備受質疑

智慧樹網、中國大學MOOC、學堂在線等慕課平臺大都未直接進行實名認證，誠信保障措施缺少或力不從心。自學生注冊賬戶后，幾乎是任何人只要有賬戶和密碼即可登錄學習課程。如何保證張山在注冊賬戶后學習時是張山的行為，而不是張山的父母、朋友、同學、甚或是“慕課商人（專門做替人完成慕課學習以獲得慕課證書的從而獲利的人）”等人的行為呢？又如，在期末考試時，怎么保證是張山本人獨立完成的，而不是采用“邀約集體作戰”的形式完成的？再如，有的學員利用軟件刷學習進度，也有的學員邊搜題尋找答案邊參加測試。這些問題大大降低了課程學分和課程證書的含金量和認可度。

改進建議：①凡規定由任課教師上傳名單（或經過任課教師之手）的慕課平臺由任課教師和教務處做好實名認證工作確保注冊信息的真實性，并承擔相應的責任。②凡提供“第三方登錄方式”的慕課平臺，或自行提供注冊賬號和密碼的慕課平臺，必須完善其實名認證的功能。③不管是慕課平臺還是高校還是政府教育部門都需要及時制定相關管理政策和法律法規，以減少或杜絕虛假學習行為。如把慕課的虛假學習行為納入到學生誠信管理體制中、學校教學質量管理體制中，觸犯法律的依法處理。④參加測試時全程錄像或不定時拍照，并與報名系統的照片信息進行核對。⑤對教育工作者而言需牢記一點：慕課學習方式是實體課堂學習方式的有益補充，而不是完全替代品。實體課堂的某些教育功能，如社會交際能力、團隊協作學習能力、臨場語言表達能力等，是慕課學習方式無法替代的。基于此理念，慕課平臺的成績不能也不應該占課程總成績的100%，如增加實體現場考試環節，并實行“雙線制”：實體現場考試成績要過線，并且課程總成績也要過線，才能拿到課程學分。⑥實行“申請考試制”：不管這個學生是跟本校老師上課還是跟校外老師上課，也不管這個學生是按實體教室模式上課還是按網絡學習模式上課，教務處規定：要想獲得某門課程的學分，就必須在實體教室中參加有錄像監考功能的現場考試：需要先提交考試申請（用于確定考試人數、考場規格、試卷數量等信息）再參加考試。學校要事先公布課程的考試大綱，并按學過該課程應該掌握的知識點及其水平出卷，而不必遷就成績的分布；只有通過實體教室考試的才能獲得本課程的學分。

3.6 知識碎片化，邏輯關聯性差

慕課中的視頻的最顯著特點是時間短、碎片化。既有好處也有害處。好處是：在分割學習內容后，每個碎片的學習時間變得更可控，提高了學員掌握學習時間的靈活度；學員可重點學習對自己更有幫助或啟發的那部分內容；由于單個碎片內容的學習時間較短，學生可以在注意力集中的時間段觀看完整視頻，也節省了調整視頻進度的時間，更提升了知識的吸收率。害處是：知識點碎片化造成知識點之間的邏輯關聯性差。如果你了解事物之間的聯系，即使你只知道ABC，你也可以根據這三者的內在邏輯，得出D，這個過程就叫做思考。但如果你不了解它們的內在邏輯，即使你知道ABCD，你也是沒辦法得出E的。

改進建議：每學完一章一節就用思維導圖軟件把知識點關聯在一起，在整理知識點的工程中，知識點的邏輯關聯性被建立了起來，有助于記憶和理解。思維導圖又叫心智導圖是表達發散性思維的有效的圖形思維工具，是一種提升知識點記憶效果和邏輯關聯性的革命性的思維工具。它運用圖文并重的技巧，把各級主題的關系用相互隸屬與相關的層級圖表現出來，把主題關鍵詞與圖像、顏色等建立記憶鏈接，充分運用左右腦的機能，利用記憶、閱讀、思維的規律，具有人類思維的強大功能。

3.7 虛擬實驗類內容少

目前的慕課課程超過80%的是理論課程，只有不足20%的課程是實驗類的課程或包含實驗內容，如中國大學MOOC平臺中的《計算機基礎》（李鳳霞，北京理工大學）、《光電信息技術實驗》（裴世鑫，南京信息工程大學）、《大學物理實驗》（何焰蘭，國防科技大學）。優點是通過觀看仿真動畫或錄像視頻可以指導學生做實體實驗項目、降低實驗室建設成本；缺點是缺少實驗操作的互動功能、只能遠觀一個人在做實驗但是鏡頭捕捉不到操作細節，如觀察不到清晰的刻度尺的刻線。

改進建議：①利用Flash等動畫軟件、會聲會影等影視軟件、A utoCAD、Proteus等專業工程軟件制作仿真實驗項目、VR虛擬實驗項目。②增加有互動功能的網絡實驗內容，讓學員有機會實現個性化實驗內容，而不是被動的看。③拍照錄像時，以實驗內容和操作細節為中心，而不是以人為中心。

3.8 慕課平臺中的金字塔現象逐漸趨向二極化

金字塔現象表現在20個典型方面：⑴同一門課，選名校的學員多，選普通高校的少。⑵就像購物一樣，已選課人數多的課程被后來者選中的機會越來越多，已選課人數少的課程被后來者選中的機會越來越少。⑶建課時，單打獨斗的課程多但比例逐漸下降，共建共享的課程少但比例逐漸上升。⑷注冊賬戶選課的學員多但增長率越來越低，獲得證書的學員少但增長率越來越高。⑸免費學只拿電子證書或不拿證書的學員多，交費學或交費拿紙質證書的學員少。⑹因為千校千面，慕課本土化和小范圍私有化、特色化的課程越來越多，大眾化、通用化的課程越來越少。⑺關注著作權的平臺越來越多，因利益驅使合理化使用的平臺或學員越來越少。⑻西方文化和意識形態滲透和侵蝕中國文化越來越隱蔽和猖獗，發展中國家爭取教育主權越來越具有進攻性和防守性。⑼慕課商業化味道越來越濃，但隨著政府越來越關注關稅，國外慕課平臺敢在貿易時再偷稅漏稅的越來越少。⑽隨著慕課數據量的日益增加，運營管理和數據存儲成本越來越高，建慕課的單位越來越少，用慕課的單位越來越多。⑾國家花巨額經費資助給高校建設慕課時，隨著建課需求量越來越多和建課要求越來越高，外包開發的費用所占比例越來越多，普通高校的任課教師在學校推廣慕課時和利益驅動下的選擇權越來越少。⑿越來越多老師更關注線上的聲譽回報，間接通過提高個人的社會影響力來獲得線下活動的經濟回報。⒀在慕課產業鏈中，名校的名師越來越多地成為課程的設計者，普通高校的任課教師越來越多地成為課程的助教，高校越來越多地成為慕課項目的包工頭，軟件公司越來越多地成為慕課制作商。⒁為了解決學習時間沖突的問題，“第二學位”的課程越來越多地慕課化，修讀“第二學位”的費用也越來越多地價廉物美化。⒂基于MOOC的翻轉課堂上，教師越來越像導演，學生越來越像演員，學校越來越像發行人。⒃學生的角色越來越多地從慕課課程的純學習者轉變成“學習者+建設者”。⒄因為可以多次參加考核，期末考試成績所占比例越來越低，學生獲得好成績的越來越容易。⒅純理論課程所占的比例越來越低，含有虛擬實驗的課程所占的比例越來越高。⒆新一代大學生越來越習慣于用手機等移動化設備獲得知識點碎片化帶來的信息沖擊新鮮感，APP課程比電腦版課程缺胳膊少腿的平臺越來越少。⒇隨著反作弊教育技術的日趨成熟，成績的有效性和證書的含金量越來越高，線上線下教育的不公平性和成績換算的不匹配性越來越低。

4 結語

慕課是一種新型的教學模式，是實體教學模式的有益補充。線上的教學資源有助于學生在課外進行個性化的學習。而任何一個新興事物的產生都會有其獨特的優勢但也存在諸多缺點。正視缺點，發揮優勢，虛擬模式和實體模式相得益彰。隨著教育技術的成熟、隨著教學管理制度的完善、隨著國家教育法規的健全，慕課的缺點將會逐漸得到有效解決，慕課的優點將會給社會帶來更多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