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 琳
(海南政法職業學院,海南 海口 571100)
刑事訴訟自身程序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其需針對訴訟資料,如證據資料,在程序開展中,屬于動態變化的過程。由檢查機關提起公訴,針對各種訴訟材料,及時發現公訴中的缺陷和不足,在一定因素環境的影響下,公訴進行變更,以還原事件,保障公訴的真實性,不同的公訴變更內容有各自不同的特點:
就公訴變更的內容性質而言,公訴撤回、變更以及補充是其主要表現形式,在刑事訴訟中,常發生這三種變更訴訟。(1)對撤回起訴而言,主要是起訴后,原本起訴內容和事件本身具有差異性,起訴形式或情形和原本事件并不相同,無法體現出訴訟的真正意義,進而撤回已提出的公訴的事件。(2)對變更起訴而言,主要是原本起訴內容和事件本身具有差異性,且該差異性較少,訴訟基本中心和事件一致,只需要對訴訟內容加以更改即可滿足需求,包含對被告人身份、犯罪內容及法律規定的懲罰內容進行變更,對公訴進行變更,要確保事件自身和公訴內容的一致性,確保被告、犯罪事實的相互統一[1]。(3)對于追加補充起訴而言,公訴提出,而后發現新的真實信息或被告新的犯罪被遺漏,則在原本公訴內容上,補充新的內容,融入另外的犯罪事實。
公訴對被告人利益有直接影響:首先,以公訴為支持,不具備規范條件的工序,必須撤回,具有嚴重犯罪事實的,可能改為輕罪事實,一些手段惡劣、被告為主犯等現象被取消,認定正當防衛的一些輕微犯罪現象被認定;再者,采用公訴方式,被告人無法輕易改變公訴,例如輕罪改為重罪,追加新的犯罪證據等;最后,其對被告無實質的不利影響變化,例如對刑度罪名更改等,貪污改成受賄罪,騙取貸款改為騙取票據、金融票證罪。
可以將刑事訴訟主要分為三部分內容,其一為公訴,公訴引發的犯罪事件的辯護;其二是程序開展,在公訴的基礎上,對不同的規范程序進行執行,例如審前搜集材料、遞交材料等程序、一審審判、審后程序等;其三是心證,是法官逐漸掌握事實的過程。
在刑事訴訟不同線路中,公訴為基礎性內容,其為審理及辯護提供書面資料及審判資料支持,是審理及辯護中的重要組成,決定審理方向及辯護對象[2]。公訴變更后,其權利形式受到一定限制,影響辯護權落實,對法官心證、裁判造成一定影響。由此可見,需科學落實公訴變更,保障當事人權益。
1.立法不規范,缺乏法律制度支持
公訴變更制度是確保刑事訴訟科學落實之基礎,各國對訴訟程序、控訴變更問題作出明確規定,以法制方式限制公訴變更。但是,我國刑事訴訟法對公訴變更缺乏規范管理,立法上存在漏洞,立法的不完善導致公訴變更的價值不能充分發揮[3]。
2.“兩高”司法解釋協調不理想
動態刑事訴訟中,公訴變更是公訴職能的落實體現,在《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的修訂中,需確保制度自身的完整性[4]。《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則》第458條:“在人民法院宣告判決前,人民檢察院發現被告人真實身份或犯罪事實與起訴書中敘述的身份或者指控犯罪事實不符的,或者事實、證據沒有變化,但罪名、適用法律與起訴書不一致的,可以變更起訴……”,第489條規定在法院宣判前,檢察院發現無犯罪事實,犯罪事實并非被告人等行為,可撤回起訴。由上可得,我國新的刑事訴訟規則對變更訴訟決定程序及決定形式作出明確規定的,最高人民法院在宣告判決前,檢察院撤回起訴的,應檢查其撤回理由,決定是否允許撤回[5]。
上述規定雖確認公訴變更制度,但是其規定未對接、協調。且一些規范存在欠缺,導致實踐落實受限。最高檢察院規定,檢查機關可決定公訴變更及撤回,以“決定書”落實各項決定。但是,最高司法解釋規定檢察機關撤回起訴需法院司法審查統一,決定是否同意撤回,兩者在決定上沒有協調,導致檢查機關撤回起訴成為建議[6]。
立法規范欠缺,對應的司法解釋上并不完善,實際執法中執法未按照要求落實,導致檢察機關公訴變更撤訴存在濫用現象。
首先,撤回起訴及公訴發生變更、追加,其撤訴具有隨意性,一些檢察機關以變更、追加及補充對事件直接處理,或申請延期審理,若發現被告人真實身份或和犯罪事實不同,遺漏罪行,考慮到自身處理時限寬松,撤回起訴,等待重新起訴。
再者,一些公訴變更的實際行為落實上,并沒有按照規定制度規范開展,這就導致公訴人自身的意見和起訴書記錄的內容存在差異性,需要對起訴書進行變更,但是起訴書內容變更沒有按照《刑事訴訟規則》相關規定履行責任及義務變更,在法庭上對公訴的公平性及內容真實性造成不同程度影響。法定上從輕處理的,是起訴書內容中的內容,若起訴書中未明確說明的,法庭上以公訴人意見提出,是對起訴書的補充,口頭補充,之后沒有對決定書進行更新,送至法院處,其實際行為不符合制度規范規定。
撤回起訴后為檢察機關單方面的實際決定,該事件的被告人以及其辯護人不具有抗議權,司法審查不足,妨礙被告人獲取公平處理能力[7]。近年來,績效考核直接關系到檢察機關監督權,法院判決無罪的案件多采用檢察機關撤訴方式結束,導致被告命運不確定。
最后,相關人員對公訴權的認識不全面,沒有深入了解公訴權的各項內容,撤回起訴較隨意,且撤回后也沒有保護被告人的權益,一些檢察機關撤回訴訟后,未按照刑事訴訟規定對被告人采取不起訴管理,雖沒有起訴被告人,但是仍然威脅到被告人基本權益,對應的偵查機關仍然進行偵查,沒有及時解除對被告的人身及財產限制。
1.完善立法
對公訴變更進行完善,是國家社會發展大勢所趨,完善需從立法出發。對公訴的提起,要求案件和法院聯系起來,法院享有審判權,動態訴訟中,常有變更公訴發生,這是客觀真實原則及司法公正的必然需求,是檢察官義務的體現。
對立法及檢察院自身的制度而言,檢察院解釋是工作中對法律的補充,其本身缺乏科學外部約束力,公訴的變更趨向于人的實體權利,進而影響到法院執行的審判效率及質量。關系到對訴訟變更的正當審查,多為“外部問題”,最高檢察院解釋對法律制度的創制規定并不妥當,以司法代替立法,缺乏約束力,落實權力不規范。
通過立法完善,可以使“兩高”充分對接,兩者相互合作,確保對應的審判工作能夠穩定開展,檢察機關和法院緊密銜接,可避免司法形成沖突。也就是說,采用“法檢一體化”的執行方式,需要立法完善給予必要支持。
2.明確公訴變更形式
明確公訴變更形式可確保公訴變更、撤回、追加有對應的法律支持。首先,需明確公訴變更權利行使時間。在我國某地區,針對《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可在一審辯論前進行公訴變更,若一審辯論結束,則表示案件設立已終結,不能進行公訴變更。對公訴變更的完善可借鑒此方式,在現有司法體制,確定現行司法解釋規定,將公、檢、法部門結合起來,互相配合,檢察機關合理監督,以法院為中心,構建三角式訴訟體系,檢察機關在判決宣告前撤回起訴,可保障被告人權利。但是我國刑事訴訟司法權具有雙重性,法庭審判和院長、審委會等重要機構也有一定司法權,庭審結束后,重要機構發生作用。因此,變更權需明確在庭審結束前行使。對更正及最佳起訴,可嚴格限制,例如,可以要求一審結束前需突出追加及變更起訴,以此督促檢察機關積極行使公訴變更權,避免對已進行的庭審造成影響,浪費大量司法資源。
3.明確公訴變更效力
撤回起訴只具備程序效力,則只能終止法院訴訟,無處分。因此,此行為需司法嚴格審查,分析公民接受刑事審理及無罪判決的權利是否收到侵犯。若撤回起訴據歐實體確定力,則可直接進行決定,無需法院審批。若撤回起訴及不起訴具有同一效力,則撤回不起訴處分。對撤回的起訴案件,人民檢察院需在撤回起訴三十日內,進行不起訴決定,充分偵查撤回案件建議。由撤回起訴至明確對應撤回后的不起訴決定,有效保障了當事人權益。在三十日期限內,檢察機關可以在此期間不變動措施,也可在此起訴,無法保障被告人正常權益,建議借鑒其他國家立法案例,明確規定起訴決定同于不起訴處分,防止撤回起訴權被濫用。此外, 允許偵查機關及被害人要求復議、復核、提出起訴權利。
立法機關采用《刑事訴訟規則》,規則規定刑事訴訟存在猶豫期,可由檢察機關根據實際需要,決定是否撤回公訴,法院是否允許撤回公訴。法律對撤回公訴進行司法審查,分析撤回理由是否充分,若充分,則允許撤回公訴。通過這種方式,可確保被告人應有的基本權益得到保障,維護法律的公平性,確保被告人可以使用撤回公訴的異議權。
立法完善處理后,要切實實現司法公正,需要檢察機關及法院在實際操作中注意以下幾個問題:
立法前,針對《關于公訴案件撤回起訴若干問題的指導意見》相關規定,檢察院進行公訴撤回,要將具體的決定、緣由以書面的方式提交給法院方面,法院若發現其撤回理由不充分,不同意撤回起訴,則檢察院繼續參與刑事訴訟,法院依法判決。
若撤回起訴可通過審查,再次起訴無有效理由,法院不再受理起訴。若撤回起訴違反刑事訴訟規則,則檢察機關不予支持,并監督其糾正。也可按照立法建議,完善刑事訴訟規則,明確檢察機關撤回起訴時具備的不起訴處分效力,撤回起訴有用程序終止及實體確定效率。
法院應修改對執行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的相關法律,限定法院對檢察機關撤訴的審查入手點,以繼續支持公訴下完成庭審。一審辯論結束后,檢察機關撤訴,審理完成,法院可判決,則審查撤訴理由。此時建議法院修改司法解釋,對一審結束的檢查機關撤訴情況,審查并決定是否允許。此外,需明確對檢察機關核素的審查理由及標準,需規定法院審查時聽取被告及辯護意見,若被告堅持法院判決且理由充分,法院需不允許撤訴,正確處理。
綜上所述,現存公訴變更制度存在一定缺陷,法院及檢察機關自身協調性不夠,不同變更形式相互混淆,撤訴具有隨性,決定及決定后對被告人實際權益認識不夠。針對現有問題,要求公訴變更制度更加完善,確定公訴變更形式,設置變更權行使時間,規范檢察機關及法院行為,對檢察機關撤訴及時審查,尊重被告人員異議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