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法隱喻淺析

代征

摘要：語法隱喻理論對于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和隱喻研究都有重要意義。本文對國內外語法隱喻的研究進行了概括，探討了語法隱喻的分類。最后簡要分析了語法隱喻的意義、局限性和影響。

關鍵詞：語法隱喻;概念;人際

一、引言

自二十世紀以來，隨著現代語言學的發(fā)展，在語言學領域涌現出許多關于隱喻的研究。在傳統(tǒng)語法中，隱喻指的是用通常或字面上暗示另一事物的詞語或表達來描述某些事物，并且主要被視為一種形象化的用詞來實現修辭效果。從傳統(tǒng)觀點對隱喻本質的描述來看，隱喻是一種主要發(fā)生在詞層面的修辭現象。而語法隱喻是由韓禮德提出的，他認為，除了編碼系統(tǒng)中的一對一關系以外，其中一個層次上的一個元素由另一個層次上的一個元素實現，有多對一和一對多的關系。語義系統(tǒng)中的一個元素是通過詞匯語法系統(tǒng)中的多個元素來實現的。語法隱喻現象并不僅限于詞匯層面，而且常常發(fā)生在語法層面。

二、國內外對語法隱喻的研究

（一）語法隱喻最早由韓禮德提出

所有關于隱喻的早期研究都是以詞匯為中心的。而韓禮德開辟了新的視角，他指出，隱喻不僅指詞匯選擇，還存在于語法層面。同時，詞匯隱喻是從形式到意義的比喻，而語法隱喻則是從隱喻的意義來看形式，這與整個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理論是一致的。語法隱喻揭示了在真實語境下語言意義上的詞匯語法形式，從而重建人類經驗以及意義潛勢。

韓禮德根據語言的概念功能和人際功能，提出語法隱喻，它包括，概念語法隱喻和人際語法隱喻。盡管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中語言也具有語篇功能，但是韓禮德一直對語篇語法隱喻持保留態(tài)度。

（二）其他國外學者對語法隱喻的研究

拉韋利認為隱喻形式和一致形式沒有實現相同的意義。隱喻形式所體現的意義是一種語義化合物，而一致形式所實現的意義是一個簡單的意義化合物。語義復合詞的選擇會產生隱喻形式，而簡單意義的選擇會產生一致形式，因此詞匯語法層次中隱喻表達的出現反映了語義層次中的選擇。

馬丁與韓禮德就隱喻表達與一致表達的區(qū)分是大致相同的。他認為，任何命題意義都可以用一致的詞匯語法形式和隱喻形式來解釋，而語義層和詞匯語法學層次之間的聯系是一致的，而隱喻形式是非自然的。

湯普森認為詞匯隱喻可以被納入語法隱喻的第二個范疇，詞匯隱喻與語法隱喻之間的區(qū)別并不重要。他提出了一致表達和隱喻表達的基本要素。湯普森的研究擴大了語法隱喻研究的范圍。

（三）中國學者對語法隱喻的研究

在語法隱喻的概念引入中國之后，中國學者對語法隱喻也做了系統(tǒng)的研究。

朱永生是第一位將語法隱喻的概念引入中國的學者。他使用術語透明性而不是術語一致性來討論語法隱喻理論。考慮到語言的透明度，有兩種方法來組織文本：一種方法是直接反射描述與文字語言，而另一種方式是具有非文字語言的形象化折射描述。

嚴世清認為，尋求一個確定一致性的標準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一個表達是否一致（隱喻）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并且認為一致性這個不明確的概念是必不可少的。他還指出，語法隱喻和詞匯隱喻不是本質上的不同，它們的關系是相輔相成的。它是一種存在于不同話語中的普遍現象，韓禮德關于語言分層和語義的獨特觀點是語法隱喻的理論基礎。

胡壯麟也介紹了韓禮德的語法隱喻理論，他闡述了傳遞性系統(tǒng)中不同過程之間的轉換。通過追溯語法隱喻的歷史證明了語法隱喻理論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中有其相應的文化和理論基礎。

在中國學者中，范文芳對語法隱喻進行了最詳細的調查。她根據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精細程度將語法隱喻分類為詳細的類別。在概念語法隱喻中，她認為除了不同過程之間的轉換之外，同一過程的不同下屬類之間的轉換也可能屬于語法隱喻的現象。

三、語法隱喻的類別

（一）概念隱喻

語言在一個子句中有三個元功能，它們是：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概念功能是傳達新信息，傳達聽者不知道的內容。在所有語言用途中，概念功能具有意義潛勢，因為無論用什么具體用語，它都必須參考它對世界經驗的類別。概念功能主要由“及物性”和“語態(tài)”組成，概念功能不僅指明了意義中的可用選項，而且決定了它們結構實現的本質。

概念語法隱喻與概念元功能聯系在一起，主要探討及物性系統(tǒng)中的表達，以便建構人們主觀和客觀世界的經驗，并以邏輯的方式組織這些內容。應該注意的是，這里的“及物性”，與傳統(tǒng)語法不同，是指動詞可以有一個賓語，不僅涉及狹義上的言語群體，還涉及廣義上的整個句子。

及物系統(tǒng)中的語法功能包括過程，參與者，環(huán)境與關系。經驗是由過程實現的，主要分為六種過程：三個主要過程，物質，心理和關系，三個次要過程，行為，言語和存在。這六種過程類型的選擇可能導致一致表達或隱喻表達，稱為及物性隱喻。

及物性隱喻意味著使用一種過程取代了另一種過程，這種過程更接近現實生活中解釋事物。例如，相比于“people fear more strongly because the King is ailing”，“fears mount for ailing King”是語法隱喻。在這個例子里，心理過程被隱喻為物質過程。

除了及物性隱喻之外，概念隱喻也有其他形式。韓禮德指出，隱喻運動有一個普遍的方向。

（二）人際隱喻

除了概念功能之外，語言還可以定義為涉及說話者，作者和聽眾的互動事件。語言作為說話者和聽眾之間互動形式的這種功能被稱為人際功能。韓禮德將人際語法隱喻分類為語氣隱喻和情態(tài)隱喻。

在語氣系統(tǒng)中，個體在日常交互中扮演的各種特定語音角色可以概括為兩種主要類型，給予（和接受）以及要求（和被給予）。同時，在收件人（作者）和聽眾（讀者）之間交換的東西可以概括為兩種類型，信息以及商品和/或服務。因此，如果將兩個角色和兩個交換組合在一起，可以在語氣系統(tǒng)中得出四個基本語音功能，即問題（要求信息），命令（要求商品和/或服務），聲明（給出信息）和提供（給予）商品和/或服務在一致映射中，前三個語音功能依次與疑問語氣，命令語氣和陳述語氣相匹配，這些語氣由詞匯語法層，疑問句，命令句和陳述句中的相應小句解釋。“提供（給予）商品和/或服務”功能，通過這三種小句都可解釋。然而，在真實的語言中，一致映射不能涵蓋所有情況，因此出現了情態(tài)隱喻。

在情態(tài)系統(tǒng)中，歸一度這一概念很重要。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中歸一度意味著說話者對命題表達自己的肯定態(tài)度或絕對否定態(tài)度。但實際上，除了這兩個選擇之外，在語義層面上，說話者在命題有效性的兩個極端之間也有其他態(tài)度或判斷。這些中間條件，例如“可能”或“推測上”，可以稱為說話者的情態(tài)。在言語功能的基礎上，情態(tài)主要由概率，義務，慣常性和傾向性組成，其中傾向性沒有隱喻性。在人際元功能中，由情態(tài)動詞或副詞組實現的情態(tài)以一致的方式反映了說話人的情態(tài)。但是，一個用語恰如其分地解釋了一個命題，就說明了人們的情態(tài)，這被認為是情態(tài)的隱喻。

四、結語

語法隱喻方式有助于意義的有效識解，有利于認知效果的獲得，它增強了語篇的語義聯系和關聯度。但是任何一種編碼形式都不會優(yōu)于另一種形式。隱喻表現的選擇雖然涉及小句核心信息的傳遞，但也增加和分散了含義（例如與主題和信息焦點相關的文本含義）或刪除，掩蓋或隱藏了含義（例如代理和因果關系）。但是韓禮德指出，無論是否是修辭學的要求，大多數科學著作，大多數官僚和技術官僚著作以及許多其他類型的著作（更不用說口語的許多實例）都使用隱喻表示作為規(guī)范話語的結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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