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桃
(四川藝術職業學院,四川成都 611131)
文化是一個民族甚至一個國家的靈魂。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要解決以上矛盾的關鍵在于加快推動文化事業與文化產業的深度發展,用多元化的文化傳承性產品去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今天,涼山彝族文化資源轉化為文化資本比以往任何時期都緊迫,如何在文化產業化進程中做好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的產業化開發,是該文所要討論的重點。
彝族是我國第六大少數民族,其中涼山彝族自治州是最大的彝族聚居區,有著富集且保留相對完整的文化資源。社會的不斷發展帶動人民生活水平的日漸提高,人們在滿足物質生活需求的今天,開始關注美好事物,將更多的注意力投射到了更高層次的精神文化需求,“特色民俗風情游”“入住民宿”“體驗主題農家樂”等成為當下消費的熱詞。近年來,彝族地區游客更是顯著增多,隨著旅游景區的不斷完善彝族旅游市場已初具規模,但與之配套的文化傳承性產品的開發則相對滯后,主要存在以下幾方面的問題。
關于彝族文化資源的挖掘,作為涼山彝族自治州首府的西昌市,因其本身缺乏相應的特色文化資源而導致開發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遠離城市的郊縣由于改革開放前與外界接觸甚少,反而形成了傳統彝族文化保留相對完整的局面,如普格縣的火把節、美姑縣的畢摩文化、昭覺縣的彝族服飾等都在彝族文化傳承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績,但對于彝族文化資源的深度整合、創新方面仍有很大提升空間。此外,這些郊縣交通閉塞也為文化的傳播帶來了一定困難。
冕寧縣是涼山彝族自治州下屬十六縣之一,歷史悠久且有著豐富的文化資源,如彝族的原生圖騰、婚姻制度、彝族十八月歷、火把節以及彝族服飾等。但進入冕寧游客接觸到更多的反而是諸如紅軍紀念館、衛星發射基地、大橋水庫等旅游項目。這些自然人文景觀確實有一定價值,但彝族民俗風情在其中并未得到體現。可以說冕寧縣現狀是涼山彝族文化資源開發的一個縮影,因此對彝族文化的深入挖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重要。
涼山彝族傳統文化豐富多彩,有漢唐興起的火把節、傳統服飾這類獨特民族文化。而市場上卻充斥著大量形式繁復、相似度極高的產品,與之相關的企業卻不愿意在產品研發上做相應的投入,甚至用批量復制的形式配以不同色彩、文字來尋求短期的市場效益,它們既無法體現彝族的豐厚文化底蘊和民族特色,更不能實現彝族文化的傳承。
文化傳承一直都是文化產業關注的重點。文化傳承性產品其核心是文化內容,載體是產品,驅動力是不斷升級變化的消費需求。由于文化生產的創新力度與消費需求升級之間的不匹配帶來的文化消費與生產的發展不平衡,已成為制約我國民族文化產業進一步發展的首要問題。涼山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應從傳統文化中挖掘自身特色并進行再次創造,與人們消費需求進行巧妙結合,從當下以及未來社會實踐中創生出彝族文化新興載體并使其產業化以符合人們的消費趨勢。
我國廣大西部地區文化產業效率整體偏低,彝族地區文化傳承性產品更是以手工技藝以及粗略模仿為主要生產經營方式的純技術型產業,這也成為制約彝族地區傳承性產品產業化效率提升的主要因素。伴隨著缺乏創新力的文化內容,文化產業發展動力顯得嚴重的不足,加之學科技術融入的匱乏,涼山彝族地區文化產業發展呈現整體缺乏創新的態勢。
“互聯網+”時代下的今天,傳統產業只有與新型技術跨界融合、優化產業結構、更新文化產業經營模式、對傳統文化的內容甚至服務方式進行重新定義,才能從本質上推動文化產業自身轉型與升級。文化自信和傳承是彝族文化相關產業的核心點所在,我們在創新發展過程中應當將民族意識形態的重要性放在首位,但理論創新的作用也不可忽視。只有將自身文化特色與消費趨勢進行巧妙結合,通過彝族文化與新型科學技術的跨界融合,才能實現彝族地區文化產業發展動能的提升。
2012年12月7日,習近平同志在參觀考察騰訊公司時指出:“現在人類已進入互聯網時代這樣一個歷史階段,這是一個世界潮流,而且這個互聯網時代對人類的生活、生產、生產力的發展都具有很大的進步推動作用。”[2]三年后,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互聯網+”概念,并將“互聯網+”納入國家行動計劃,這標志著我國正式進入了一個“互聯網+”為主導的新時代。
如何在國家“互聯網+”戰略引領下,通過互聯網創新成果推動傳統文化產業的技術升級與結構優化,實現彝族文化產業創新力的進一步提升,形成以互聯網為基礎設施和創新要素的彝族區域發展新態勢,從而完成互聯網與彝族文化產業間更為高效的融合,正是該文研究的重點與難點所在。
文化產業是文化產品的生產、流通、消費環節,生產在其中起決定因素。在文化產品產業化進程中,彝族地區應從以下幾個方面思考拉動文化傳承性產品產業化發展的動力。
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是指以彝族文化為內核,傳承文化本身為生產力的文化創意產品。首先,在文化內涵層面需要把握彝族文化的特殊性;其次,明晰彝族文化傳承產業發展的影響因素也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傳承文化與產業發展是相互促進的關系。涼山彝族有著豐厚的文化積淀,但文化傳播力度卻不夠,市面上充斥著大量劣質且相似度極高的產品,這需要我們通過對優秀文化的內容本身進行二次挖掘,從而完成文化傳承性產品產業化的創新發展。對于彝族地區來說,文化產品的產業化發展是實現文化傳承的關鍵,通過對文化的深入挖掘,打破以文化為核心的業態發展不充分的現狀,通過文化產業的發展帶動文化傳承性產品的發展,促進和推動了優秀文化的創新傳承。
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到來,明星IP隨之誕生。超級明星IP是一個國家的標簽,一種文化的載體。如美國的漫威英雄、唐老鴨;日本的火影忍者、超級瑪麗;而我國在這方面則顯得欠缺,不僅沒有屬于自己的IP,對于孫悟空這樣傳統大IP的開發也顯得遜色,而功夫熊貓則帶有濃厚的西方色彩。彝族文化領域存在著激烈的競爭,這種競爭又集中地體現在 “有民族文化特征”的文化構建與研發這個核心點上,通過原創明星IP的打造來完成傳統文化的塑造,通過提升文化自信來實現文化傳承性產品的產業化發展,是當下行之有效的方式。彝族地區對外部的文化影響力也應該通過核心文化的形式,特別是核心文化單元的形式樹立原創“IP”形象,通過跨界多領域共生打造屬于彝族特色的文化產業集。
創新是推動民族進步和社會發展的不竭動力。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傳統行業正在被顛覆。2015年3月13日國務院頒布的《關于深化體質機制改革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若干意見》旗幟鮮明地做出了回答:“把科技創新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統籌科技體制改革和經濟社會領域改革,統籌推進科技、管理、品牌、組織、商業模式創新,實現科技創新、制度創新、開放創新的有機統一和協同發展。”[3]創新在這個動態變化中的特定階段越發表現出其重要性和主導性。堅實的創新基礎源于跨界,群體智慧的實現源于融合。通過跨行業、跨領域間的合作將碰撞出傳統文化產業新的“火花”。
有學者提出“我國粗放的資源驅動型增長方式早就難以為繼,必須轉變到創新驅動發展這條道路上來”[4]。通過跨界可以打開傳統彝族文化思維的束縛;通過融合可以提高開放度,充分調動用戶的參與度。創意產業以“跨界”的形式促成不同領域、不同行業的重新組合,以創造新合作為根本,從而創造新的文化消費市場,以此來推動文化產業發展與經濟增長。彝族文化產業在互聯網平臺的推動下,不再局限于傳統的手工制造業的市場化,而是突破文化產業的界限,將傳統彝族文化與互聯網進行深入融合,完成傳統文化產業與互聯網的跨界融合式發展。我們要做的就是將民族文化與當下的時代語境進行跨界,實現文化與科學技術的融合,通過文化傳承性產品帶動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
文化產業是一個具有多重效益的特殊業態,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發展所要面對的問題在于傳統以手工技藝為主導的產品與互聯網時代下的消費者新的需求之間的不匹配。因此,文化產業的關注重點在于,從傳統文化中挖掘當下消費者關注的文化內容;從消費實踐中創生新興文化內容;從文化傳承與創新中推動文化產業化進程。
移動互聯網拉近了產品與使用者之間的距離,使互動體驗成為現實。有人用“消費即參與、參與即創造”來描繪今天的消費模式。以用戶體驗為核心的交流方式在民族文化產業中的應用將越來越廣泛,符合人天性的趣味互動體驗將廣泛應用,未來娛樂思維或將重塑人們的生活方式。用戶體驗的廣泛應用不僅可以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很多問題,還能提升人類的幸福感。由此可見,“用戶思維”是互聯網思維的核心所在,隨著用戶體驗走近我們的生活,文化產業的未來也隨之發生改變。互動娛樂思維甚至會融入我們衣、食、住、行、娛樂、購物、教育等各個方面,或將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
所謂文化傳承生活化,就是在生活中傳承文化,使文化在用戶日常生活的任何時間都能夠伸手即得。民族文化不再是一種被排除在生活之外的“高冷”技藝,而成為日常生活的有機組成部分。如果說過去的文化傳承性產品仍然在延續傳統手工技藝的統一規范性,那么近來以互聯網為載體的模式則實現了文化傳承的活化。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的“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從國家層面為我們發展傳統文化指明了新方向、提出了新要求。中國有著豐富且多元的民族文化資源,在開發文化產業方面有著巨大的潛力;互聯網時代下的數字科技為傳統文化的創新發展注入新活力。未來,隨著移動互聯網技術的融入,文化產業必定會融入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
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應逐步加強移動互聯網營銷建設。據2018年Q2移動互聯網行業數據研究報告中統計,“中國移動網民每日平均有4.2h花費在手機app的使用上;其中花費在社交網絡類APP的時長達94.3min;花費在網絡視頻類APP的時長達58.9min;花費在新聞資訊類APP的時長為20.6min。”[5]移動互聯網憑借其龐大的用戶基礎以及更貼近市場的獨特優勢,將采集到的顧客信息“大數據”與消費習慣進一步融合,針對性地開展設計生產,通過對文化傳承性產品的精準定位,實現產品銷售渠道的多元化發展。此外,新媒體技術和數字化技術平臺的融入,適應了消費者對文化產業銷售方式多元化的需求,為民族文化產業市場帶來更多新契機。
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相關理論研究嚴重不足,其成果呈現量少而質乏的態勢。因此,在原創方面進行深入研究是未來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研究的重點。文化內容是知識版權的核心,“互聯網+”時代下的今天,版權保護將大大提升原創者的創新動力,互聯網改變了傳統游戲、文學等行業,文化產業即將通過互聯網進行IP內容產業升級,打造生態系統,特別是聚焦于跨平臺的IP和超級IP的打造。只有將知識產權保護與開發并重,文化產業的發展才可以跨越傳統模式的壁壘,取得創新發展,催生下一個大創意時代。
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要以更加昂揚的姿態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一刻也不能停止民族文化傳承與文化產業創新的腳步,這也是我國當前文化建設的兩大重點內容所在。傳統以內容消費為主導的產品已不再適應當下消費需求,以“互聯網+”為驅動力的時代正在走入我們生活。彝族文化傳承性產品只有抓住時代發展契機,將“互聯網+”與自身文化進行跨界融合,才能抓住消費者,實現產業化發展,贏得最終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