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敏
(廣東省深圳市龍華區清湖小學 廣東深圳 518000)
“她戴著一副眼鏡,頭發是蘑菇頭,她走路帶風,說話帶槍。她給自己取了一個外號叫‘母夜叉’。她喜歡看書、寫作、學習。”文中這位不知好歹的“母夜叉”教師就是我。
一年級接班時,我就對他們很兇,全然不顧他們只是剛從幼兒園踏入小學的“小毛孩”。第一天上學,班上有三個孩子哭了。然而,我的臉上卻鎮定自若、冷如冰霜。我秉承著自己的教風和教態,對這幫被體育老師稱為“天性釋放得很好”的小搗蛋刺頭們絲毫沒有放松。我就是那個說話帶槍的班主任老師。
我“兇”,但我從不亂兇,我的兇是有理有據的。一次,班上孩子小林在值日中逃跑,因為小林是籃球班的特長生,所以他不愿意因為值日,耽誤了他的籃球課。我不顧一切,打電話給家長,要來了孩子的聯系方式,并親自走到籃球館,把他揪了回來。盡管值日生已全部散盡,我仍舊堅持讓他完成他應該做的值日工作。小林不解、氣憤。但是,他怕我那很兇的眼神。在我的“強迫”下,教室里的空氣仿佛凝結住了。這時,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教室密閉的空間里。我開口對小林說:“其實值日,有你沒你,不是最重要的。”小林疑惑了,他以為他的班主任又是一番說教。接著,我娓娓道來:“我從不懷疑你打籃球的能力。值日雖小事,但能看出一個男子的責任與擔當。我心中帥氣的男生,是在籃球場上能揮灑自如,投籃百發百中,但在場下也能把自己的事情,班級的活兒視為己任的男人。所以,我堅持要你回來,自己的值日,哪怕多一點,都不能給其他同學造成負擔。”小林眼神黯淡了下來。他垂下了不服氣的眼瞼:“我明白了,彭老師。”責任心這個詞,第一次在孩子心里,生根發芽了。
我“兇”,但我從不令人討厭。我的兇是以理服人的。有一天,兩個男生因為偷錢的事,來到了我的辦公室。我用懾人的眼神看著他們,去兇他們。據說,當時的表情和動作夸張得像一只老虎要把人吃了。兩個男生戰戰兢兢,不敢亂動,靜靜地聽候發落。這時,我平息了自己的怒火,讓兩位孩子坐了下來,并把自己珍藏的視頻點開,為他們播放。一幕幕,一場場,兩位男生看著視頻從害怕到難過,最后感到非常后悔。在看到因偷盜而被法律制裁,甚至被處決那一幕時,我在他們的耳旁輕聲說:“孩子,我不怕你學習不好,只要踏踏實實,一步步去學,去練習,學習總會迎頭趕上。但是,品行出了問題,那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吶!我恨,我恨自己,我兇,我兇自己,為什么沒有教育好你們!”從低頭到抽泣,兩位男生走進辦公室的趾高氣揚不見了,淚水模糊了他們的雙眼。他們哭著說:“老師,我們懂了,我們再也不會因為一時的貪欲偷東西了!”就這樣,兩位男生的學習也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我記憶中的教師,總有那么幾個“偏心”的,偏愛成績好的、乖巧的學生。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我越來越覺得,如果自己有朝一日成為老師,一定要做到“一視同仁”,不能顧此失彼。到了現在,自己果真成為了一名老師。我發現自己對孩子們的態度只有對錯之分,并無偏愛之別。記得那一屆,有位學生因出生時缺氧,成為了輕微的腦癱患兒。我不僅沒有歧視和忽略他,而是對他和其他孩子一視同仁。在他犯了錯誤時,我一樣對他很兇。于是,他很快融入到了班級這個大集體中。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孩子不僅不覺得特殊,還非常好地融入到了班級當中,快樂成長。
“兇”是為了讓學生在有序的班級環境里面得到成長。每次一進班級,我班孩子都養成了習慣,即一抬頭,看到面無表情的我,都會聚精會神地看書。這時候還沒有上課,教室里安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孩子們也似乎在我的威嚴之下習以為常。接下來,孩子們就是一系列的指定動作:拿出課外書,忘乎所以地看了起來。記得那天我正看著書,窗外風云驟變,光亮的教室頓時像有只黑色的大手慢慢地逼近,暗了下來。于是,我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神秘地跟孩子們說:“今天,我們把語文書本放下,我們來一起做小老師,上一課叫‘觀雨’。”窗外的雨聲從噼里啪啦到淅淅瀝瀝,孩子們專注地看著,并用心聽著。孩子們都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這一刻,課堂不僅是學習書本知識了,而是用心發現。不一會兒,雨停下了,孩子們都爭當小老師,繪聲繪色地描述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得。
優質教育的終極核心也許并不是教你如何成功,攀升到頂峰,而是如何忠于自己的興趣,在這個領域成為實現個人理想,并同時對他人有價值的人。核心,就是忠于自己。讓我本著“兇”懷大愛的原則,為孩子們的思想成長指路引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