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君
(山東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我國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以來,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周密部署,提出“堅定信心、同舟共濟、科學防治、精準施策”的十六字方針,領導全黨、全軍和全國各族人民在這場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的人民戰爭中不斷取得階段性成果和突破性進展,在經濟社會基本穩定的前提下使得疫情發展逐步得到控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在應對重大疫情方面的制度優勢在這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得到進一步彰顯。本文擬從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所歸納出的黨的領導制度體系、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政體制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不同方面和不同角度出發,對這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彰顯出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在應對重大疫情方面的制度優勢進行分析,為進一步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自信、充分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作一學術理論探討。
習近平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1]。同樣地,黨的領導制度體系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應對重大疫情的核心制度優勢。在這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黨的領導制度體系優勢主要體現在:
在這場新冠肺炎疫情中,由于自身所處角色和位置的不同,不同的個人、團體均有著不同的利益導向和利益要求,由此形成許多疫情中特有的利益矛盾,雖然這些矛盾都屬于人民內部矛盾、屬于在人民群眾根本利益一直基礎上的利益矛盾,但是如果沒有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如果黨中央和各級黨組織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不能夠得以充分發揮,這種人民內部矛盾就必然會放大化、尖銳化,最終導致人民群眾內部的對立乃至經濟社會秩序的混亂,也就會威脅到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大局。正是因為在這次疫情中黨的領導制度體系優勢得以充分發揮、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得以充分堅持,才能夠使得廣大人民群眾在思想上行動上形成抗擊疫情的強大合力。
早在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同志就指出,“我們可以集中力量辦幾件事”[2]。號稱“中國通”的西方學者馬可·雅丁也意識到,“就效率、管轄權以及開展大型公共工程的能力而言,中國的政府機構無可匹敵”[3]。在這場新冠肺炎疫情中,黨在關鍵時刻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又一次得以徹底發揮和充分彰顯。一方面是物的因素,也就是科學技術的進步、機器設備的先進、財力物力的保障;另一方面則是人的因素,政府機關、醫療機構、企業、人民團體、社會組織及人民解放軍等不同群體的緊密配合和相互支持。其中物的因素,歸根結底是由于黨集中調度、配置自然資源的優勢;人的因素,歸根結底是由于黨集中調度、配置人力資源的優勢。質言之,無論是人的因素還是物的因素,都建立在黨的領導制度體系優勢及其所形成的集中力量辦大事優勢的基礎上。
在這場疫情中,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下的基層黨組織的戰斗堡壘作用和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得以充分地彰顯。“我是黨員,我先上;我是黨員,我帶頭”,成為最響亮的口號和最堅決的行動[4]。隨著疫情形勢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基層黨組織發動起來,充分發揮出自身的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和社會號召力;越來越多的黨員挺身而出,站在抗擊疫情的最前列;越來越多的人民群眾積極向黨組織靠攏、向黨組織提出入黨申請。這種戰斗堡壘作用和先鋒模范作用成為抗擊疫情的強大力量。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方面“人離不開集體,集體把每個勞動者的智慧和力量凝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創造力”,另一方面“集體是由若干個人組成的,不調動個人的積極性,也就不會有集體的創造力”[5]。在這場疫情防控中,正是通過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由個人到集體、由集體再到個人地激發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的:先保證作為人民群眾個體的知情權、參與權和監督權,基于這些權利的行使使得相對進步的那部分人民群眾積極投身到抗擊疫情的人民戰爭中;再充分動員群眾、組織群眾、凝聚群眾,使得相對先進的那部分人民群眾帶動相對落后的那部分人民群眾也積極投身到這場人民戰爭中。
從人民群眾利益的角度看,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能否充分地貫徹落實,取決于這項方針政策是否符合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或者說,取決于人民群眾對于這項方針政策是否符合自身利益的主觀認識。而人民群眾能否充分認識到抗擊疫情與自身利益的緊密聯系,又取決于在疫情中人民當家作主的程度、力度和精度,取決于人民群眾是否真正將自己作為國家社會的主人和抗擊疫情的主體。從這個角度看,這場疫情中的絕大多數人民群眾,都是較先進、積極貫徹落實黨和國家相關方針政策的那部分,他們關心、重視疫情,積極聽從黨的號召、政府的安排和醫務人員的建議,使得這次疫情造成的經濟社會損失成功限制在一定范圍以內。從本質上說,這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勝利、是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的勝利。
社會主義民主監督,尤其是輿論監督,是人民當家作主的重要表現形式和重要保障。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各級領導干部都要歡迎輿論監督,主動接受輿論監督,通過運用輿論監督,改正缺點和錯誤,努力把工作做得更好”。[6]在這場疫情防控中,人民群眾真正地作為監督的主體甚至是直接主體參與社會主義民主監督,對抗擊疫情的各方面工作起到相當的促進作用。人民群眾監督黨的工作、政府的工作、人民團體和社會組織(如紅十字會等)的工作,同時也監督黨員的工作、公職人員的工作、專家學者的工作,并從不同的視角對這些工作提出意見、建議和批判,促進了人民當家作主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促進了社會主義民主監督落地生根。
以公有制為主體,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國有資本和國營企業,是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最本質的特征,也是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應對重大疫情的最大優勢。在這場疫情防控中,國有企業及其全體職工一直奮戰在抗擊疫情的第一線,為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生活保障做出巨大貢獻。如部分駐湖北省、武漢市的國營企業直接投身到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如武漢火神山醫院、雷神山醫院等)、醫療物資生產、交通運輸和后勤保障等抗擊疫情的重要工作中。再如絕大部分國營企業都全力為疫區捐款捐物,通過黨組織、工會組織、婦聯組織及共青團組織等周密指導職工防范疫情威脅、保持身體健康,積極響應黨和國家的一切號召、貫徹落實黨和國家的一切方針政策,積極配合所在地黨政機關開展抗擊疫情工作,甚至于犧牲企業利益以成全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等等。毫無疑問,在這場疫情中,公有制經濟,尤其是國有資本和國有企業發揮出了遠遠超越非公有制經濟的功能作用;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也展現出了遠遠超越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的巨大優勢。
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以市場作為配置資源的決定性方式,但又容納了計劃經濟的合理內涵,既能充分發揮出市場配置資源的高效性優勢,又能充分發揮出政府配置資源的有序性優勢。在這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從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對抗擊疫情工作做出的決策部署來看,每一條、每一句都離不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高效有序地配置資源的優勢:如“強化醫療物資等的供應保障,充分調動口罩、醫用防護服生產企業的積極性”,既依賴于市場經濟對供求關系的調節,又依賴于政府對物價的宏觀調控和對不法商販的嚴厲打擊;“加快推動企業復工達產,鼓勵有條件的企業擴大產能或轉產”,既依賴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價值鏈、企業鏈,又依賴于政府的宏觀調控、對相關行業企業的幫扶與支持;“解決缺員工、缺設備、缺原材料和資金緊張等問題”,既依賴于市場經濟的自發調節,又依賴于國家對公有制經濟尤其是國有資本和國營企業的直接管理,等等。[7]
在這場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的人民戰爭中,科學技術創新發揮著特別重要的作用。無論是新型冠狀病毒的核酸檢測試劑、治療技術,還是正在研發中的治療藥物和疫苗,無不依賴于高水平的科學技術創新人才和高素質的科學技術創新團隊,當然,其中離不開大量的資金支持和政策支持。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集中力量辦大事“是我們成就事業的重要法寶”,“過去我們取得重大科技突破依靠這一法寶,今天我們推進科技創新跨越也要依靠這一法寶,形成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集中力量辦大事的新機制”[8]。從這個角度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在疫情發生以前,是我國培養、引進高水平的科學技術創新人才和高素質的科學技術創新團隊的重要經濟支撐和物質保障;在疫情初期,又是我國支持科研人員開展疫情相關應急科研攻關項目的重要經濟支撐和物質保障;在疫情中、后期,還是相關科學技術成果迅速轉化為產品和服務的重要經濟支撐和物質保障。在這場疫情中,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引導出的先進社會生產力無疑大大加速了疫情相關科學技術創新的速度,從而也盡可能地保護了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盡可能地降低了疫情的破壞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做好維護社會穩定工作,是有效應對重大疫情的重要保障”[9]。而維護經濟社會秩序,歸根結底靠的是法治、靠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在這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法治在維護正常秩序、醫療救治秩序、社會安全穩定和正常交通秩序等經濟社會秩序的方方面面都發揮著非常積極、非常充分的作用。如根據《民法總則》《治安管理處罰法》和《刑法》等的相關規定,對制造、傳播謠言的不法分子根據情節嚴重程度分別追究民事責任、行政責任或刑事責任,有利于做好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輿論引導工作。再如根據《傳染病防治法》《突發事件應對法》等的相關規定,對瞞報、謊報疫情者根據情節嚴重程度依法追究相應的法律責任,有利于防止疫情擴散、保護最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和根本利益。因此,越是在疫情這樣可能引起經濟社會秩序動蕩的時期,越需要堅持法治思維、嚴守法律底線。
這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在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下,以國務院為首的各級政府機關充分發揮出保障國計民生的行政管理優勢,根據疫情發展的不同階段實事求是、因地制宜地做出不同的具體決策部署:如在疫情相對緊張的時候全面停工停產,在疫情相對緩和的時候又“分類有序推動企業復工復產”;針對醫療防控物資相對短缺的問題“推動重點醫療防控物資生產企業盡快達產”;在疫情相對緊張的時候封閉城市甚至封閉社區、村落,在疫情相對緩和的時候又“制定方案有序組織務工人員返崗”;針對部分企業尤其是小微企業在疫情中財產損失嚴重的問題“建立企業應對疫情專項幫扶機制”;針對部分地區食品相對短缺、不法商販哄抬物價的問題“落實地方‘菜籃子’‘米袋子’負責制”;針對疫情導致的交通運輸不暢、資源配置不到位的問題“強化煤電油氣運保障”,等等[10]。這些及時到位的決策部署充分反映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政體制的效率和質量,更充分反映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政體制在疫情中保障國計民生的制度優勢。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疫情防控不只是醫藥衛生問題,而是全方位的工作,是總體戰,各項工作都要為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提供支持”[11]。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同樣重要:一方面,疫情防控只有依賴于社會經濟發展才能維系,否則醫療防控物資和生活物資不足、醫務人員乃至廣大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都難以維系,疫情防控就只是空談;另一方面,在一定時期,經濟社會發展必須以疫情防控為重,否則疫情不斷蔓延、受到疫情影響的地區和患者不斷增加,不僅會嚴重損害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而且人心惶惶、無心勞動,社會經濟發展也就無從談起。在這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政體制和法治體系的協同作用,也由于中國共產黨領導下行政執法機關和立法司法機關的緊密配合,使得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得以協調兼顧,在盡可能地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利益基礎上又盡可能地保證了人民群眾的經濟利益。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政體制和法治體系能夠形成良好協同作用的原因,歸根結底是由于其在政治層面統一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制度層面統一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下。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這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是對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一次大考”[12]。應當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在這次考試中取得了優異的成績,我國的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也在這次考試中取得了優異的成績。因此,進一步堅定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制度自信很有必要。但是,優異的成績不等于滿分的成績,針對這次疫情中暴露出的短板和不足,尤其是人民群眾意見較明顯、呼聲較強烈的那部分,必須加以不斷完善和調整。因此,進一步充分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也更有必要。在這次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既看到成績、又看到問題,既堅持優勢、又彌補劣勢,不僅是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明確要求,也是分析、解決中國問題的實際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