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翻譯學“三維”轉換視角下的動畫電影字幕翻譯分析
——以《玩具總動員4》為例

佀靜恬 劉著妍

（天津大學 外國語言與文學學院，天津 300072）

電影《玩具總動員4》是一部由皮克斯動畫工作室制作、華特迪士尼工作室電影發行、喬什·庫雷執導的動畫電影，于2019年6月21日在北美地區、中國內地同步上映。作為“玩具總動員系列電影”的第四部作品，這部影片主要講述在邦妮自己制作的小玩具叉叉被困古董店后，胡迪開始了新的冒險，同時也找回了自身的價值所在。2020年2月，該片獲得第92屆奧斯卡最佳動畫長片獎。本文以生態翻譯學為指導理論，從語言、文化、交際三個維度進行《玩具總動員4》的字幕翻譯研究，探討現有字幕譯本的優缺點，分析字幕漢譯策略。

一、動畫電影字幕翻譯的語言特點

動畫電影的主要受眾是兒童，因此，譯文必須是兒童能看得懂的。在進行字幕翻譯過程中須顧及兒童的年齡特點、接受程度及教育意義［1］。雖然還有一小部分成年人出于懷舊、童心來觀看玩具總動員系列電影，但他們也絕不希望其中的字幕晦澀難懂。動畫電影通過幽默、天馬行空的故事來吸引兒童的注意力，傳達人生觀、價值觀，因此，其字幕翻譯應力求簡潔明了，通俗易懂。近年來，電影字幕翻譯中開始運用禮貌的網絡流行語，通俗幽默、生動活潑，可以增強交際效果，拉近與觀眾之間的距離。

玩具總動員中玩具人物的個性各異，譯者需要突出其鮮活的語言特色，讓觀眾了解所要表達的人物個性和品質。電影字幕這一“語言媒介”的翻譯，須直觀、形象、生動地再現原版電影語言的風格和特點，同時兼顧中國受眾的文化背景、年齡特征、審美心理等因素，提高翻譯質量，促進中外文化傳播和交流［2］。

二、“三維”轉換視角下的《玩具總動員4》字幕翻譯

21世紀初，清華大學語用學專家胡庚申提出“翻譯適應選擇論”，該理論是以達爾文“適應/選擇”學說的基本原理和思想為指導、以“翻譯即適應與選擇”的主題概念為基調、以“譯者為中心”的翻譯理念為核心，能夠對翻譯本體作出新解的翻譯理論范式［3］181。生態翻譯學要求譯者適應所處的翻譯生態環境，在適應和選擇中不停交替、不斷循環，選擇恰當的語言表達。該理論的翻譯方法是“三維”轉換法，即語言維、交際維、文化維，從這三個方面入手使譯文符合受眾的文化背景與理解能力，得到“整合適應選擇度”最高的譯文。譯本質量的評判標準在于三維動態中譯者整體適應選擇的程度。

（一）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

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強調的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對語言形式的適應性選擇轉換［4］。考慮到兒童的詞匯量和理解能力，譯者應選用較為基礎的詞匯，并將難以理解的詞匯句法加以簡化，實現平鋪直敘。

例（1）：

Bo：Situation?

牧羊女：什么情況？

Woody: Lost toy.Side yard.

胡迪：有玩具丟在了側院。

例（1）是牧羊女和胡迪的對話，有一個玩具在大雨中丟失，被困在外面，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人物對話非常簡潔，只用了名詞，但如果只譯出名詞，而不添加任何其他句子成分，受眾會難以理解。因此，譯者在翻譯時加上了“丟”這一動詞，使句意更加清晰明了。

例（2）：

Woody：Bonnie made a friend in class.

胡迪：邦妮在班上“膠”了個朋友。

Mayor：Oh, she’s already making friends.

市長：她已經交到新朋友了。

Woody：No, no.She literally made a new friend.

胡迪：不不，我是說她用膠水“膠”了個朋友。

例（2）是胡迪描述邦妮在幼兒園用膠水和叉子做了一個新玩具這件事，譯者翻譯時運用了“make”一詞含義的多樣性，“make”既可指做，又可與“a friend”搭配，意為交朋友。所以，一開始市長才會誤會胡迪的意思。考慮到叉子的制作過程，譯者使用了“交”和“膠”兩個同音字，既不影響理解，又巧妙地營造了幽默的氛圍。

例（3）：

Dung：You mess with the cat, you get the claws.道格：常在貓前晃，哪有不挨爪。

例（3）中的道格是一個毛絨玩具，他被古董店里的貓撕成了兩半，他說這句話時略帶自嘲的意味。該句直譯版本為：你既然惹怒了貓，那你就會被貓抓咬。而中文中有一句俗語：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譯者套用這句俗語的結構，使原本平淡的一句話變得幽默，突出人物的自嘲。

（二）文化維的轉換

文化維的轉換是指譯者轉換源語和譯語的不同文化內涵，跨越文化障礙，使受眾順利理解劇情。字幕中的文化元素為影片增色的同時，也給觀眾帶來了理解障礙，因此，如何使觀眾在理解劇情的基礎上感受外國文化，是譯者的一大難題。而考慮到動畫電影的受眾為兒童，譯者應把傳意放在第一位。

例（4）：

Ducky：What about “Winner, winner,chicken dinner”?

達鴨：不如用“大吉大利，今晚吃雞”那招？

例（4）出處為：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都有一種價值1.79美元的包含三塊雞肉和土豆蔬菜的飯，那時贏一次賭局的標準回饋是2美元，所以，當贏一次的時候就能去買一份雞肉飯。中國的“大吉大利，今晚吃雞”是一句流行語，指玩家在《絕地求生：大逃殺》等大逃殺游戲中取得第一名時屏幕上會出現的一行字。二者意義相近，因此，采用這種翻譯方法一方面可以吸引兒童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可以減少理解上的困難。

例（5）：

Bunny：Oh, my maker!

兔哥：哦，我的老天爺！

例（5）的結構與“Oh, my god!”一致，但此處兔哥說“maker”的原因是，在玩具的心中，它們的上帝就是它們的締造者，符合將玩具擬人化的背景。顯然，在翻譯時，不能將其直接譯為“哦，我的締造者！”更不能翻譯為“哦，我的上帝！”在中國文化里，上帝的地位基本等同于老天爺，因此，譯為“哦，我的老天爺！”或者更為口語化的“我的媽呀！”更為恰當。

（三）交際維的轉換

交際維的轉換是指譯者為達到交際目的而進行的語言轉換。說話者的語言有時隱藏深層含義，年幼觀眾的交際能力和體驗遠不如成人，因此，要想達到良好的交際效果，譯者應深入分析源語，達到準確翻譯，避免出現理解偏差，還應保持語言風格一致，充分體現人物個性。

例（6）：

Ducky：Cheat the system and get with a kid?Join the club, pal.

達鴨：想使詐，然后成功上位？歡迎入坑，朋友。

例（6）中的達鴨這一玩具個性不羈，言語幽默。本句是達鴨威脅巴斯時所說的話，譯者使用“使詐”“上位”“入坑”等詞匯，在不偏離原意的基礎上，使觀眾充分體會到其中的威脅意味和感受到達鴨的性格。

例（7）：

Rex：The panic is attacking me!

抱抱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電影中的抱抱龍是一個憨態可掬、容易急躁的玩具，例（7）是它在胡迪很久都沒有回來的情況下說的話，表現出不知所措的心理。譯者的翻譯并沒有錯誤，但譯為“我控制不住我寄幾”更佳，因為“寄幾”出自中國的網絡流行語，帶有口音，更加幽默和貼近觀眾生活，同時，也更符合抱抱龍的性格和當時的背景。

結語

迪士尼動畫電影以其寓教于樂、幽默風趣的故事向觀眾展現了獨特的魅力，不管觀眾處于什么年齡段，他們對于動畫電影的期盼和預想總是充滿輕松的氛圍和積極向上的價值觀。而準確、獨具風格的字幕漢譯可以為其增色添彩。本文以生態翻譯學為指導，剖析電影《玩具總動員4》中字幕翻譯的優勢與不足，探討動畫電影的翻譯策略，以期對提高影片翻譯水平及達到良好的交際效果有積極作用，并為動畫電影字幕翻譯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