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記》《漢書》游俠列傳為例"/>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陶嘉偉
(大連大學歷史學院 遼寧·大連 116622)
“俠的存在是中國社會一種特殊的歷史文化現象,具有鮮明的民族色彩和濃厚的文化意蘊。但俠卻是一個人們似乎都理解又很難定義的文化名詞,而現代人在俠文化研究中的一大誤區便是將俠的文學積淀、觀念形態混同于俠的歷史文化本體。”[1]文學對于人們認識的塑造是其中的重要原因,而另一重要的原因是史料上的缺乏。《史記》中便說明了這一點:“古布衣之俠,靡得而聞已。”而關于俠的記載最早出自韓非《五蠹》,“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禮之,此所以亂也。”韓非對游俠的行為進行了總的概括,但并沒有對具體行為以及人物進行描寫,這使得游俠形象十分的模糊。直到《史記》,《漢書》游俠列傳才存在較為詳細的記載,但除這兩本史學著作之外,后代史書便不再為游俠單獨列傳。這樣的狀況極大地影響了對游俠形象的具體認識,在陳夫龍《俠的起源諸學說批判》中提出“俠作為歷史的真實存在已經煙消云散,隱退于歷史的深處,即如論者所言,俠的本源已經‘喪失’了。因此,作為研究者是不可能確定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俠是什么樣子的,也無法確定歷史文獻上俠的真實面目……”對于俠的起源研究“或多或少都要打上時代的功利要求和主觀色彩的印記。”[2]因此,基于上述情況,回歸游俠記載較為具體的《史記》,《漢書》總結游俠形像是十分有意義的。
司馬遷在《史記》游俠列傳中對游俠卻有這樣的概括:“今游俠,其行雖不軌于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戹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從這段總結出俠具有兩個特點,一是所作所為違背當時的統治秩序,二是存在特殊的行事風格。而他主要記載了朱家,劇孟,郭解三人。
韓云波認為《史記》對游俠的記載存在相當的片面性,帶有較重的主觀色彩,“即使寫現實社會中的俠,司馬遷仍與社會的真實存在之間有一定距離,帶有相當的理想化因素。《太史公自序》:‘救人于厄,振人不贍,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義者有取焉。作《游俠列傳》第六十四。’他只承認‘仁’,‘義’之俠,這就把‘暴豪之徒’和‘盜腸居民間者’排除在外;但他又不能忽視社會上一般人對俠的普遍認識,這就造成他不可擺脫的內在矛盾。”[3]不可否認的是司馬遷在《史記》中的記述確有一定的主觀色彩在內,英國學者E·H·卡爾曾經在《歷史是什么?》一書中提到“像其他單個的人一樣,歷史學家也是一種社會現象,他不僅是其所屬社會的產物,而且也是那個社會的自覺的或不自覺的代言人:他就是以這種身份來接觸過去歷史的事實。”[4]因此在歷史記述中必然包含作者的主觀因素,例如將朱家藏匿逃犯敘述成“藏活豪士”,然而從他對游俠的評價以及之后的記載可以看出司馬遷并不完全否定游俠是“犯罪分子”,并且司馬遷還披露了不少關于游俠作奸犯科的行為,例如郭解“少時陰賊,慨不快意,身所殺甚眾。以軀借交報仇,藏命作奸剽攻,休鑄錢掘冢,固不可勝數。”表現出一定的客觀性,在末尾也提到了“至若北道姚氏,西道諸杜,南道仇景,東道趙他、羽公子,南陽趙調之徒,此盜跖居民間者耳,曷足道哉!此乃鄉者朱家之羞也。”
他對游俠的贊揚,從積極的一面展示了游俠所扮演的社會角色,例如朱家“振人不贍,先從貧賤始。家無余財,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過軥牛。專趨人之急,甚己之私。”甚至在國家內亂時,游俠也有相當重要的作為,例如史記中提到的劇孟,在吳楚七國之亂中為周亞夫所看重。“吳楚反時,條侯為太尉,乘傳車將至河南,得劇孟,喜曰:‘吳楚舉大事而不求孟,吾知其無能為已矣。’”總之司馬遷在史記中的記載實際上使游俠這一社會角色更加立體化,而不是在《五蠹》中單純的反面角色。但仍需說明的是他對游俠的贊揚是以游俠特殊的行事風格為內容的,而不是法律道德上的正義,這種特殊的行事風格除了體現在人物的敘述之中,還體現在游俠列傳的敘述方式之上,“司馬遷在書寫《游俠列傳》時,筆墨出入于儒和俠之間,并且儒俠相提時常常‘比權量力’,斟酌下語。”[5]從而跳脫出“拘學”,“咫尺之義”。“司馬遷通過為布衣立傳及對布衣之義的闡揚,把游俠、刺客、儒者從精神品格上統一起來,試圖從中發掘一種民族共同追求的理想人格。”[6]而他們這種特殊的行事風格同時也使他們受到了廣大群眾,乃至豪強,官員的關注,有大量的少年,豪杰圍繞在這些人的周圍,例如郭解被迫遷徙至茂陵時,衛青曾為其向漢武帝求情。
綜上所述,《史記》游俠列傳中所記述的游俠包含以下兩種特征,一是所作所為違背當時的統治秩序,二是存在特殊的行事風格。
《漢書》中所記載的游俠前半部分與《史記》游俠列傳中主要記載的人物基本相同,另外增加了萭章,樓護,陳遵,原涉等人。《漢書·游俠傳》開頭敘述了班固對于游俠的看法,“況于郭解之倫,以匹夫之細,竊殺生之權,其罪已不容于誅矣。觀其溫良泛愛,振窮周急,謙退不伐,亦皆有絕異之姿。惜乎不入于道德,茍放縱于末流,殺身亡宗,非不幸也。”可以明顯地看出班固部分繼承了司馬遷贊揚游俠的觀點,但更多地是對韓非觀點的繼承發展,“一是強調俠‘作威作惠’的社會活動,二是強調背公死黨’的政治傾向。”[7]
袁梅認為,班固較于司馬遷有三點進步,一是“對游俠認識的全面性和客觀性”,二是“從儒家思想視角看游俠”,三是“班固對游俠、儒士的思考”。[8]但實際上是由于時代的變化,記述時觀點不同,以及個人經歷的不同,導致了內容上的差異。例如雖然在他的筆下游俠出現了新的特征,游俠開始一定程度與統治階級合作,例如萭章“與中書令石顯相善,亦得顯權力,門車常接轂。”又如他筆下的游俠大多接受過統治階級的封官或成為其幕僚,萭章“為京兆尹門下督,從至殿中,侍中諸侯貴人爭欲揖章,莫與京兆尹言者。”樓護:“后護復以薦為廣漢太守。”陳遵:“遵字孟公,杜陵人也。祖父遂,字長子,宣帝微時與有故,相隨博弈,數負進。及宣帝即位,用遂,稍遷至太原太守”原涉:“禮畢,扶風謁請為議曹,衣冠慕之輻輳。為大司徒史丹舉能治劇,為谷口令,時年二十余。”但實際上類似的行為在《史記·游俠列傳》中就存在的趨勢,如條候得劇孟,另外《史記·游俠列傳》在前半部分也提到了作為統治階級一份子,卿相之俠的代表戰國四公子,之所以會出現《漢書》所記述的現象與班固記述的時代變化有關,由于統治者對游俠群體的打擊,壓縮了游俠的生存空間,使得其更需要與統治階層合作,而所謂儒家思想視角在《史記》中同樣也有體現,上文已述,但班固的思想更多體現出儒家的新發展,即正統思想。另一方面司馬遷的個人經歷也使得《史記》與《漢書》在記述思想上的不同,他身陷囹圄,又慘受宮刑,使得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封建統治的殘酷之處,因此將游俠視為打破森嚴的封建統治的異質力量。[9]而班固出生儒學世家,很早就受受儒家思想影響,而他的人生在因竇憲受株連之前,相對平穩。因此以儒家以及統治階層視角記述游俠是可以理解的。
由上述可得,《史記》與《漢書》在游俠記述上的不同點可總結為三點,一是對游俠另一面的進一步揭示,二是以正統思想看游俠所扮演的社會角色,三是從時代角度看游俠的興起,但在游俠特征上其實主要體現的還是《史記》中所表達的,只是趨勢與表現的程度不同,《史記》中游俠與上層社會的互動在《漢書》中表現的更多,在違背當時的統治秩序方面,從《史記》所記的“不軌于正義”延伸為“以匹夫之細,竊殺生之權”更為細致也更能體現統治階層對游俠的看法。在特殊的行事風格方面,《漢書》更為多元,例如陳遵所體現出的瀟灑。
從司馬遷《史記》對游俠的,概述,贊揚,寫作方法可以總結出游俠具有兩種特征,即所作所為違背當時的統治秩序以及存在特殊的行事風格,之后《漢書》中的記載實際是在《史記》之上,對游俠形象進一步揭示。從兩部著作的游俠特征中可以看到,游俠對社會有積極和消極兩方面影響,游俠的個人品質并不是完美無缺的,甚至個人事跡存在著一定瑕疵,但在大多數社會環境下,他們特殊的行事風格,實際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正面作用,甚至成為社會秩序的維護者,如果用一句話概括游俠形象,即是在特定歷史環境下游離于社會的特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