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慧玲,宋春燕,王改麗,黃海燕,劉義蘭
(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協和醫院,湖北 430022)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自2019 年12 月發布病例報告以來,疫情發展迅速,截至2020 年2 月3 日24:00,全國確診病例已經突破20 000 例,且上升趨勢尚未逆轉[1]。作為疫源地,湖北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人危重癥及死亡率均高于湖北省其他地區及全國平均水平。與2003 年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SARS)相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重癥病人可出現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和多器官功能衰竭。目前對此新發傳染病尚無有效的疫苗及特異性治療藥物,面對這一情況,無論是病人還是護士都有較大的心理負擔。為了貫徹執行“集中病例、集中專家、集中資源、集中救治”的救治原則,更好地做好疫情防控工作,武漢市對重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人實施定點醫院隔離治療,由各醫院抽調醫護人員進行支援。重癥隔離病房醫護人員來源不一、封閉式的工作環境、嚴密的防護裝束、零距離的接觸,使護士在工作中產生有別于平時護理工作的體驗。為此,研究者運用質性訪談方法,對重癥隔離病房支援護士的工作體驗進行調查,以期為后續隔離病房管理、護士心理干預的開展提供參考。
1.1 研究對象 采用目的性抽樣法抽取金銀潭醫院參與重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人隔離病房工作的護士進行訪談,接受訪談者分別來自4 個支援批次,第1 批(2020 年1 月4 日)來自武漢市6 所市級醫院和肺科醫院;第2 批(2020 年1 月23 日)來自湖北省內醫院(襄陽、十堰市等地);第3 批(2020 年1 月24 日)為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協和醫院輪換護士;第4 批(2020 年1 月28 日)為湖北省外(上海、湖南、安徽等地)醫院護士。樣本量以資料飽和、不再呈現新主題為準。經過分析,剔除提供重復主題者,最終納入有效護士10 人,其中,男3 人,女7 人;年齡27~46 歲;學歷:本科8 人,碩士2 人;職稱:護師6 人,主管護師3 人,副主任護師1 人;原工作科室:重癥監護室(ICU)4 人,血液透析室1 人,感染科2 人,神經外科1 人,呼吸內科1 人,心外科1 人;1 人參與過SARS 及其他新發傳染病救治工作,1 人有世界軍運會醫療保障工作經驗(涉及輸入性傳染病防治工作)。
1.2 方法
1.2.1 資料收集方法 采用現象學研究方法,以半結構、深度訪談的方式收集資料。為避免醫護交叉感染,規定醫護人員下班后須進行自我隔離,故本研究通過微信視頻方式開展訪談。訪談前設計訪談提綱:您是什么時候來隔離病房工作的?當初為什么到隔離病房工作?在隔離病房工作的這段時間有什么收獲和感受,是否與您預期的一致?隨著疫情發展,您是否還愿意在隔離病房工作?如果不愿意,是什么原因導致您想離開隔離病房?在隔離病房工作,您面對的最大困擾是什么?還有什么內容您想進行分享?訪談前,向研究對象說明研究目的和方法,獲得知情同意,征詢對訪談過程的錄音意見,告知研究過程中可以隨時退出,承諾對資料保密,用編號代替姓名。研究者直接參與隔離病房護理工作,與訪談對象建立了良好關系,有利于研究對象暢所欲言、表達觀點。于2020 年1 月27日—2020 年2 月3 日在統一安排的住宿酒店,提前與研究對象約定好時間,同時打開微信視頻,進行一對一訪談,訪談全程錄音,訪談圍繞訪談提綱展開,并根據研究對象的回答靈活調整訪談內容及提問方式,同時注意觀察、記錄被訪談者的非語言信息,對于情緒激動的訪談對象及時停止訪談并給予心理疏導。每人訪談時間為15~30 min。
1.2.2 資料分析方法 資料分析與資料收集過程同步進行。按照A~J 依次給每份訪談資料編號。訪談結束后播放錄音,將研究對象陳述內容轉為文字,并記錄其表述過程中的情緒和非語言行為。資料分析采用Colaizzi 7 步分析法:①反復閱讀所形成的書面文字資料;②逐字、逐句分析其含義;③摘錄出有意義的陳述;④對有意義的內容進行編碼并分類形成主題;⑤聯系研究對象,將主題向研究對象完整敘述;⑥陳述構成該現象的本質性結構;⑦將所得結果返回研究對象處,求證內容的真實性[2]。
2.1 隔離病房工作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支援護士表述參與隔離病房工作有3 種方式:醫院領導直接指派;護士主動請纓;省衛生健康委員會招聘通知、醫院擇優遴選。雖然護士參與支援的途徑不同,但都認為在隔離病房工作有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護士D:“我是醫院直接指派過來的,感到自己肩上有沉甸甸的擔子,我既不能辜負領導的希望,也要對得起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目前感染的危重病人越來越多,到抗疫一線工作是責任、是義務,我們作為醫務人員必須勇往直前,打贏這場戰役。”護士F:“2003 年的‘非典’,我失去了至親,當時我還小,我無能為力,自此立志學醫,這次一定竭盡全力為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貢獻我的全部力量,以慰藉至親的在天之靈(滿目淚水)”。護士I:“我的姐姐感染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了,她在另外一家醫院接受了很好的治療,我沒辦法陪伴身邊,相信她能理解,我也算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加倍回報社會吧”。
2.2 工作的成就感 ①獲得病人感激。隔離病房護士與病人“零距離”接觸,在工作中不僅要為病人實施基礎護理(皮膚清潔、床單位更換、氣管插管、病人口腔護理等)及專科護理[體外膜肺氧合(ECMO)護理、血液透析護理、俯臥位通氣病人護理、各種專科導管護理,如中心靜脈導管、雙腔導管等],還要為病人提供必需的心理支持和人文關懷,鼓勵其樹立康復的信心,這些工作給隔離病人帶來生的希望,獲得病人及家屬的感激。護士H:“上崗的第3 天,遇到1 位病人因疾病原因頻繁解黃稀便,我及時細心地為她擦拭、清洗,一遍又一遍,她不好意思地連聲說‘謝謝、謝謝,太麻煩你了’。還特地發信息給家人,讓她們別擔心,有某某三級甲等醫院的護士某某正在細心照顧我。我能感覺到她的真誠和發自內心的感謝,覺得我們的工作是值得的!(疲憊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護士F:“我們都穿著防護服,戴著護目鏡和口罩,全副武裝,病人完全看不清我們誰是誰,但總有病人想知道我們的名字,問我從哪家醫院來的,特別感謝我們。”②學會新技術的成就感。護士I:“我今天完成了人生的第1 例ECMO 預沖上機聯合血液透析治療,感嘆自己的潛力無限,也特別感謝同事、老師的耐心指導。通過和其他支援護士溝通,我發現不同醫院的同事之間有很多值得相互學習的地方,我覺得工作特別受啟發,相信這場戰役會很快得到控制(眼神堅定而有力)”。
2.3 感受到團隊、領導、社會支持的溫暖 護士均談到工作期間感受到了團結互助、積極向上的氛圍;被武漢人民的大無畏精神、志愿精神感動;感受到了領導的關懷。護士E:“這次疫情突然,以前從未護理過此類(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人,幸虧參加了我們醫院護理部領導組織的上崗前培訓,大到疾病相關知識,小到防護用具的穿戴方法及注意事項都有涉及,真的很實用;幸虧有支援醫院護理部的精心接待、住宿安排及對環境的熱情介紹,真的很受益。”護士F:“雖然每天都很辛苦,但是幾乎每天都能收到同事、家人的慰問信息,科主任在微信群里給我們發疾病防護溫馨提示,護士長還專門開車給我們送來水果、牛奶、面部減壓貼、預防藥物等物品。”護士G:“接到支援任務是除夕之夜,簡單收拾行李后,大年初一一大早直奔救援科室,謝謝好心人提供醫院旁邊的酒店給我住宿,謝謝社會志愿者大哥們幫忙準備可口的飯菜、護士鞋及防寒小背心,我們在一線救治病人,很多人在背后默默地為我們奉獻,很感動”。
2.4 工作環境帶來的壓力 ①工作環境不熟悉導致的挫敗感。支援護士來源于不同醫院,各醫院工作環境、工作流程等不同,導致他們在工作中體驗到挫敗感。護士E:“對支援醫院的環境不熟悉,新成立的科室設備不齊全,物品擺放不熟悉,特別影響工作效率,好擔心別人覺得我不行(無奈地笑)。”護士J:“科室醫生、護理人員來自省內省外不同的醫院,辦事方式、方法都有差別,需要進行磨合。而我是一個不太主動交流的人。”護士C 表示,上班環境不熟悉,搭班人員不熟悉帶來較大的工作困擾。②自我獨立決策的壓力感。護士G:“隔離病房工作環境密閉,醫生很少在病房里,我們要通過呼叫器與外界溝通,有時候面對緊急情況需要護士獨立決策,這帶給我很大的壓力”。
2.5 新發傳染病導致的心理壓力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傳染性、致死性及危重病人的護理工作,給隔離病房護士帶來較大的心理壓力。護士B:“疾病進展很快,每天都能見到、聽到病人去世,對自己越來越缺乏信心,感覺面對此類病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眶泛紅,眼里噙著淚水)。”大部分護士表述雖然憑著孤勇參加支援工作,但還是特別擔心被感染。護士H:“有些防護用品不到位,感覺工作沒有安全感。”護士C:“很害怕,很絕望,懷疑自己防護不到位,擔心自己被感染(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擔心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更怕傳染給家人,下班不敢回家,只能住賓館進行自我隔離(低頭沉默)”。
2.6 身體極度疲憊 目前重癥隔離病房有以下3 種排班模式:白班4~6 h,中班7~8 h,夜班8~9 h,1 周安排2 個中班/夜班;每日工作5 h,每周工作7 d,無休息日;白班8~9 h,中班7~8 h,夜班8~9 h,1 周安排3 個中班/夜班。第1 批支援護士已在隔離病房工作近30 d,身心疲憊。護士A:“工作強度特別大。防護裝備本身就很限制活動,加上需要在隔離病房內超長時間工作,不僅需要進行基礎護理工作和專科操作,還得承擔尸體護理及終末消毒處理工作(工作壓力大)。另外,由于佩戴時間長,每天護目鏡上都是霧氣,試遍了抖音上的‘防霧水’小竅門也無濟于事。每次出隔離病房,脫下防護服,全身上下(衣服)都可以擰出水。”護士F:“由于防護用品不足,我們經常一套班次下來不吃不拉,全身都濕透了。防護面罩還壓迫額頭、面部,像帶了緊箍咒一樣,每天太累了”。
2.7 下班后自我隔離的孤獨和對家人的牽掛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具有癥狀隱匿、傳播速度快、傳染性強、人群普遍易感等特點,部分來自省內外的支援護士需要在賓館集中住宿并自我隔離,其間極易產生孤獨感和對家人的思念感。護士D:“下班后自我隔離的時間太難熬、太孤獨,除了每天刷手機了解疫情最新動態以外,幾乎沒有業余活動。”護士J:“我支援前線這件事,目前還瞞著父母、丈夫和孩子,雖然每天準點視頻報平安,但工作中的事情完全不能和他們交談,免得他們擔心害怕,感覺憋著好多話不能和他們分享。”護士E:“提前讓老公把孩子帶回老家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武漢,雖然沒有了后顧之憂,但我特別想他們,也擔心他們會感染,畢竟湖北其他地方的疫情也很嚴重”。
3.1 應給予隔離病房支援護士尊敬和道德贊美 21世紀有多次致命性傳染病暴發,如SARS、埃博拉病毒感染、中東呼吸綜合征(MERS)等,不僅使醫療系統不堪重負,醫生和護士的醫護工作也變得比以往更加危險[3]。本次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來勢兇猛,并被世界衛生組織(WHO)宣布構成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面對嚴峻的疫情,中國醫護工作者沒有退縮,各省市醫院紛紛抽調骨干精英赴武漢支援,部分醫護人員主動請纓前往抗疫一線,并將其看作自己作為醫護人員的義務和責任,是一種使命感。Hsin 等[4]認為醫生和護士有“義務”和強烈的“責任”去救治病人,即使他們會因此面對巨大的風險。另有研究者對此持不同觀點,他們認為在傳染病有可能對醫療服務人員造成超出常規水平的感染風險時,醫務人員不存在冒著風險照顧高風險病人的基本義務;對這些為患有致死性傳染病病人提供救治的醫療工作者應給予道德贊美,他們擔得起英雄的稱號[3]。利他行為是一種不期待任何回報,在自覺自愿價值觀下表現出來的行為方式。護士群體的利他水平較高[5],他們理應獲得崇敬和贊美。
3.2 注重隔離病房支援護士的心理支持 徐明川等[6]對首批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臨床一線支援護士調查發現:85.37%的護士存在心理問題,原因可能與擔心感染、應對公共突發事件經驗少、工作負荷巨大等有關。本研究結果與之部分相似,即隔離病房支援護士在工作期間有較重的心理壓力,但其陳述的原因略有差異,除徐明川等[6]提到的原因外,還包括工作環境不熟悉導致挫敗感、對工作中獨立決策存在無力感、對病人救治效果存在壓力感。隔離病房支援護士來源于不同醫院,對支援醫院環境不熟悉,工作方式也各有差異,這就需要護士迅速適應新的環境和團隊合作方式。建議:①隔離病房護理管理者(部分也是支援護士)調整心態和工作方法,廣泛征求所在病房護士意見,盡快制定規范的工作制度和流程,培訓和考核護士防護裝備穿戴技巧及穿戴情況,避免護士自身感染,使護士盡快適應工作環境[7]。②新護士上崗前,開展簡短的“同事破冰活動”,加速護士間的了解,營造和諧的工作氛圍。③開通護士心理關懷熱線,對有較大心理壓力的支援護士,可及時轉介進行心理支持。④鑒于隔離病房工作方式的特殊性,護士獨自決策前加強與其他護士的團隊協作,充分發揮群策群力的作用解決難題,緩解護士決策的心理壓力。⑤重癥病人難免因病情進展死亡,支援護士在面臨病人死亡問題時會產生無力感。肖旋等[8]研究發現:ICU 護士面對病人死亡會產生恐懼害怕、失落無奈、自責內疚、同情疲勞等情緒體驗,可能與護士缺乏行之有效的內外部聯合支持系統,如缺乏死亡教育、悲傷咨詢、勵志演講、心靈減壓室等有關。在疫情緊張、人力資源嚴重不足的情況下,開展死亡教育、勵志演講等較困難,但隔離病房護士長可以利用微信工作群,組織護士集中談論死亡事件,分享想法和建議,建立同事間的相互支持;對負性情緒較重者,可以轉介心理熱線獲取心理支持;另外,研究顯示:在急診重癥監護室為死亡病人舉行默哀儀式也能夠緩解醫護人員負面心理狀態,對醫護工作產生積極影響[9]。
3.3 進一步完善工作流程和工作排班模式 所有研究對象均表示在隔離病房工作身體極度疲憊,這與特殊防護導致的身體不適及工作不便有關。進入隔離區的護士要戴一次性醫用帽、N95 口罩、護目鏡或面屏,穿隔離服、靴套,進行各項護理操作時還要戴雙層隔離手套,厚重的防護設備本身會給護士帶來軀體不適,如面罩性壓瘡、耳勒傷、手部大片濕疹等,同時嚴密的防護使護士處于較嚴重的缺氧狀態,而重癥隔離病房的勞動強度大于普通病房,容易進一步加重護士的軀體不適。除治療、護理工作量大,個體處于高強度的工作狀態外,有時防護用具缺乏,護士不得不延長工作時間,減少進食、上廁所頻次等,也增加了他們的身體負荷感受[10]。既往研究顯示:個人防護裝備問題是SARS 病房護士及H7N9 型禽流感應急病房內護士最主要的壓力源[11-12]。建議:①護理管理者優化護理工作流程,使護士操作盡量集中化,物資耗材擺放布局合理,方便就近取用,減少護士在病房中頻繁走動的體力消耗;②可以進一步調研隔離病房護士對3 種排班模式的接受度,擇優而定;③鼓勵支援護士在下班后堅持用有限的時間和空間鍛煉身體和開展力所能及的娛樂活動,從而增強體質,增加抵抗力,放松心態,愉悅心情[13]。
3.4 加強家庭和社會支持 本次訪談發現,支援護士在隔離病房工作期間感受到同事、領導和社會的支持,認為這些溫暖的力量驅使他們繼續堅持在抗疫一線,與錢湘云等[14]研究結果相似。但同時護士在自我隔離期間也感受到孤獨和對家人的牽掛,部分護士表示自己參加支援活動并未告知家人,可能造成其孤獨感加重。建議:①家庭支持是護士重要的支持來源,劉海娜等[15]研究顯示:家庭支持能夠提高護士的工作投入度,促進護士職業發展。因此,媒體應積極正面傳播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相關知識,引導大眾理性看待確診病例增加的數據,向公眾宣傳科學、權威的防護知識,權威媒體可加大宣傳力度,引導公眾正確看待疫情,避免恐慌心理,也使護士能公開與家人談論工作情況,獲得家庭支持;②政府、后勤等保障部門應提供足夠、安全的防護用具,確保防護用具品質,做到后勤保障到位;③建議統一管理支援護士的食宿,解決他們的生活難題,使他們無后顧之憂,能集中精力投入到護理工作中;④醫院和科室領導的關心、志愿者的服務等會帶給護士感動,領導的關心及社會的認可,可以增加護士的職業價值感,讓他們更積極地投入工作。管理者關心員工與護士的職業價值觀呈正相關,而護士的職業價值觀又對其工作投入有明顯預測作用[16-17]。因此,建議醫院管理者給予支援護士更多關懷,及時肯定護士的奉獻。
本研究通過深入訪談,得出重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人隔離病房支援護士的工作體驗既有積極方面,也有消極方面。在疫情依然嚴峻的環境下,醫院管理者應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提供足夠的防護設備,統一管理食宿,解除護士的后顧之憂;護理管理者應規范隔離病房工作制度,營造和諧的工作氛圍,優化排班模式,使支援護士盡快適應新的工作環境,減輕身體和心理壓力;支援護士自身要積極調整心態,合理安排工作和休息時間,在自我隔離期間利用有限時間和空間適度開展體育鍛煉和娛樂活動;家庭和社會應正確認識疫情,給予護士更多的關心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