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茂臣
(廣西民族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 南寧530006)
隨著科學技術不斷的發展,人類正在經歷身份雙重性——現實身份與虛擬網絡身份的自由轉換和建構。當今社會力求培育個體高尚的道德情操。與此同時,虛擬網絡卻不斷向個體釋放危險信號,錯誤地引導他們,惡意評論、超前消費以及盲目攀比等。上述現象導致的消極價值觀與社會所弘揚的傳統道德規范產生了強烈的現實沖突,并以不容小覷的張力將矛盾擴散開,引發道德困境。為此,契約倫理對化解社會道德困境具有重要的借鑒作用。
契約本身就是人類為了解決倫理問題而衍生出來的一種行為模式,特指人與人在物質交換的過程中應當遵循的道理和準則。早在東漢時期,鄭玄注曰:“契,券也。”“掌稽市之書契。”“書契,取予市物之券也。”[1]不必諱言,契約倫理最早得益于市場經濟的發展,是為了保證交易過程或者約定儀式的神圣與嚴謹而逐漸被人們規定下來的道德。隨著生產力的發展,派生出更多的盟約和約定的概念,而到了當代社會,已成為人們相互交易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第一,信賴。利益雙方想要訂立契約,除了達成共識之外,還需根據彼此道德價值的判斷和意向展開道德行動,在這個行動過程中,必須信賴彼此。“信賴又分為‘有益信賴’和‘不利信賴’。‘有益信賴’是指那些承諾義務若被遵守, 當事人便可獲益的信賴。‘不利信賴’是指那些承諾義務不被遵守, 則當事人便會遭受損失的信賴。”[2]32可見,信賴是契約訂立的基石,是不容忽視的前提與基礎。
第二,約定。任何契約在信賴彼此之后,都需要這樣和那樣的方式才能保證其約定的公平與正義,約定的方法分門別類,但大致可以分為物質和語言兩個方面,物質方面體現為交換物品等,比如古代媒妁之約就是交換定親信物;語言方面體現為起誓、許諾等,比如文成公主遠嫁吐蕃的時候,大唐王朝就以天子詔的方式宣布了雙方的口頭誓言與書面許諾,確保大唐與吐蕃訂立簽訂的神圣。總的來說就是泛指利益雙方通過約定的手段表達合作意向,其中又以書面文字的形式最為正式。一般情況而言, 這種白紙黑字的約定具有一定的權威效應,是確保雙方不會輕易變化承諾與義務的直接證明。
第三,合作。當契約訂立后,利益雙方就要根據承諾的義務進行責任區域的劃分,是彰顯誠意與執行力的具體表現。責任是合作之后的義務和權利的統一,“在契約中我應盡的義務也就是你所應享受的權利, 反之亦然。”[2]32所以,履行責任是契約合作的關鍵,也是在契約執行過程中是否守倫理道德的評價標準。
道德困境是指人們在兩種有價值的東西之間必須進行一種非此即彼的道德選擇,更進一步而言,它本身就是兩種道德觀念的對撞,通過人的心智對其進行多方面的思忖與人性的考量從而做出了一項最為契合當下局面的道德選擇。最終而言,道德困境是個體主體道德信念的缺失,若是念頭早已通達,就不必糾結魚與熊掌如何兼得,亦不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更不會惶恐此番舉動是否導致“善之花”結出“惡之果”。歸根結底,道德困境癥結于信念缺失,也是無法堅守自身道德底線的體現。
就道德底線論而言,一方面,它沒有認識到當前道德困境的實質在于信念缺失,因而只能以外在的強制代替內心的自律;另一方面,如果不以一種價值原則為基礎,就難以對“道德底線”這一自身沒有標準的概念作出清晰的界定[3]。
第一,當前社會道德困境表現為功利化,而功利化的實質是對個體主體生活意義的追尋。就生活的目的來說,有兩種含義,一是日常生活的安排是為了如何更方便地獲得某種實效和名利;二是對生活意義的理解注重當下的感受,不再考慮人生的終極關懷和絕對意義,而采取一種現世主義的生活態度[4]102。于是,個人的生活無形之間被束縛上了枷鎖,失去了對人生的思考成為了滿足物質需求的行尸走肉。
第二,追求功利化勢必導致個體生活的物質化,而物質化便是消費觀念的失衡以及扭曲。一方面,主要體現在吃穿住行方面,不再拘泥簡單的肉體生存而是強調物質享受與滿足,譬如無肉不歡、飲酒尋樂再到出行必高鐵飛機,住宿四星及以上等等,這類現象出現在沒有償還能力的學生青年身上屢見不鮮,整個社會的年輕人風氣都沾染上了物質化的奢靡之風。另一方面,傳統美德崇尚的節儉似乎因此成了落后的標志,許多人現實社會之中對于節儉表面上唯唯諾諾以表贊同,而到了虛擬網絡世界,立即化身鍵盤俠,對于節儉進行斷崖式的批判。
第三, 個體生活的物質化來源于時代科技革命性的突破,而生活科技化便會導致依賴和沉溺的道德憂患。最為常見的就是手機,手機至今已經深入每個人的生活,聚會無聊玩手機,吃飯等車玩手機,不知不覺間人類就依賴上了手機以及沉溺在手機帶來的花花世界中。一旦離開了手機,許多人立即便會感到精神空虛與人生的不完整。諸如此類的科技化道德困境經過文學粉飾定能媲美薄伽丘的《十日談》,真是令人萬般的悲涼與無奈。
第四,個體生活科技化勢必上升到全球化的趨勢,全球化就是一把雙刃劍,是各國比拼文化制度等優勢的無形戰場。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斗中,個體的生活也因此卷入了泥沼之中陷入了兩難。譬如之前釣魚島事件后公民自發的抵制日貨,一方面出于個體的愛國情懷和道德修養有選擇地不優先考慮日貨,而另一方面日貨產品的優良以及便利又不斷讓個體舉棋不定。
綜上所述,當前社會道德困境的四重矛盾引發了種種問題的層出不窮,種種爭論的吵鬧不休,社會各個領域因此受到牽連和波及,引發了一系列的社會熱點問題。對此,應當以時空維度呈現出來的廣闊視閾為引,挖掘個體虛擬網絡與現實社會二重性身份下對道德困境四重矛盾的追問與思考。
個體生活功利化的道德困境主要在于生活意義的價值取舍,王曉明在對20世紀改革開放初期進行了這樣的描述:“80年代過于關注人的上半身,而且對人的精神理解過于片面,人們心中的偶像是浪漫的詩人、沉思的哲人亦或慷慨激昂的政治改革家。而一到90年代,風云變換,過于關注人的下半身,偶像竟成了好萊塢明星、富豪榜老板,開始關注各種各樣的光鮮亮麗的事物。”[5]個體生活功利化逐漸導致道德困境的形成,而基于時間維度而言,大致可以分為以下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1980~1990年)。改革開放初期,個體逐漸趨于功利化,開始正視追名逐利對個體社會地位提高的意義,辭職經商等現象屢見不鮮,但總體來說大部分并沒有完全接受這樣的社會變化,道德困境只是相對于那些徘徊在辭職十字路口的人,迫使他們必須做出非此即彼的選擇。
第二階段(1990~2002年)。2002年8月25日網絡實名制的普及,功利化觀念日益深入人心,所謂的厚黑學成了人們競相追逐的人生寶典,各種成功的“勵志”書籍竟成了時代的潮流。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互聯網賬號的概念逐漸在人群中普及,網絡身份成了人們足不出戶便能進行交往的名片,一時之間,功利化大于一切的不當言論甚囂塵上,甚至滋生了各種利用網絡身份進行詐騙的行為,這樣的失信行為導致了不同程度的經濟損失。
第三階段(2002年~今)。網絡實名制普及后,明確將個體的網絡身份和現實社會的身份進行了關聯認證,迫使絕大多數利用網絡身份詐騙的行為見光死。但這樣并沒有完全做到杜絕此類現象,反而讓一部分人注冊一個甚至多個網絡虛擬賬號,通過對網絡虛擬賬號的打理,一個人甚至可以分飾多角,演繹不同性格以及生活的角色。例如事業有成的企業家、富有責任心的警官、賺得盆滿缽滿的暢銷小說家。只要有心并有計劃地在虛擬網絡經營所謂的人設,就能帶來一系列名和利的可觀收入,而現實社會的真實身份甚至有些還是高中都沒有畢業的肄業青年。
綜上所述,隨著時間的發展,個體生活的功利化不斷地積累矛盾,同時放大物質追求對個體的重要性,導致個體物質化的道德困境。
馬克思·韋伯認為:“當天職觀念已轉化為經濟沖動,從而也就不再感受到了的時候,財富的追求已被剝除了其原有的宗教和倫理涵義,而趨于和純粹世俗的情欲相關聯。”[6]資本的積累離不開發展,而發展講究利用某種文化來迎合市場的需要以及人們的購買欲,在這樣循序漸進的過程,人們的勞動和生活所認知的道德信念就逐漸成了消費主義文化,奉行物質消費至上的原則,精神的實質追求也演化成物質欲求的攀比與炫耀,消費不再是單純對物質進行占有與滿足基本的物質消耗,而是逐漸符號化的系統操控。消費符號化加劇了社會地位身份的分層,而一些社會地位處于劣勢的個體不滿足于現狀但又無法從現實社會突破只能轉而占據新型的虛擬網絡,試圖找尋身份新的出路,從而形成物質化的道德困境,同樣基于時間維度而言,大致也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1970~1995年)。從第一封電子郵件開始,網絡對個體的物質化的需求就產生了獨立于現實社會之外卻又被現實社會所制約的影響。個體對物質的追求不再局限肉體基本的生存需要,轉向為對商品進行不同程度的消費。個體消費觀念的轉變導致傳統道德的缺失,例如崇儉黜奢的優良傳統儼然變得落后,趨樂避苦的享受成為個體生活的重要準則。
第二階段(1995~2011年)。互聯網營銷模式帶動了電商的發展,個體對虛擬網絡店鋪的經營甚至可以等同現實社會一份體面的工作。例如2011年11月11日,淘寶的雙11節一日成交額高達33.6億元。可見,個體對物質的追求已到達對美好生活需要的極高層次,而市場經濟也呈現出哪里有需要,就馬上對哪里進行商品生產與滿足的怪誕。
第三階段(2011年~今)。電商購物的繁榮興盛帶來的是個體對物質化高層次的需求,而個體大多數還是依賴現實社會身份賦予的工作和地位獲得收入的分配,在這樣供不應求的物質索取下,個體為了維持生活的美好,轉而將金錢的來源看向虛擬網絡的貸款機構,逐漸形成了超前消費為榮的“富人觀”以及存錢守舊不可取的“窮人觀”。尤其以當下青年為主力軍,他們一邊享受虛擬網絡身份的高貴譬如各種APP的高貴會員和黃金消費用戶的美稱,一邊現實社會身份負債累累。一旦這個貸款——消費與還貸—貸款的消費鏈被打破,輕則導致家庭的爭吵不止,重則導致逃避付出生命的代價。
以上可知,個體物質化的道德困境主要是從物的消費過渡到了符號消費,從而對個體多樣化的生活產生了消極的影響。而不管是個體的功利化還是物質化的道德困境都離不開個體生活的科技化。
科學技術蘊含的強大生命力不僅體現在知識體系建構的方面,它所帶有的強烈革命性與生產力日新月異的變化則會如同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引發整個世界日常生活的革新和社會的變遷。
在西方,個體生活的科技化意味著:社會爆發出來的張力連同科學技術變革導致經濟結構調整的收縮力形成一張巨大的網狀結構將資產階級社會的倫理道德包裹在其中,從而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改造,直至適應當代經濟、社會、政治、法律的發展。所以,資產階級社會的倫理道德崇尚金錢與權利,很多福布斯土豪榜上的常客搖身一變就能成為政客參與國家領導人的選舉。
這是西方國家的科技化導致的社會道德困境的詬病,他們非此即彼的道德困境更多地糾結在金錢與權利如何都兼得的理想國。對于虛擬網絡的身份他們用來經營所謂的人設,例如2016年美國總統的大選,推特竟成了這次競選兵家必爭之地。而個體現實社會的身份因為生活的科技化,逐漸被虛擬網絡的公眾輿論操控,例如希拉里郵件門正是因為生活科技化才會敗露得如此之快,希拉里虛擬網絡身份與現實社會身份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輿論攻擊,最終無奈接受敗北的事實。
在東方的中國,個體生活科技化的道德困境卻不同,從近代中國共產黨的黨史便能清晰的感受社會主義制度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優越性,以為人民服務為宗旨,滿足人民群眾的訴求。整個虛擬網絡的擬態環境呈現一片祥和的局面,個體生活科技化的道德困境在于如何看待手機對日常生活操控的影響以及如何正視沉溺在高科技的誘惑世界中無法自拔的不良社會風氣。個體的現實社會身份在大眾社交的過程中逐漸被薄弱化或者邊緣化,反而相隔數百公里的虛擬網絡身份成了大眾社交的主流。
由此可見,基于空間維度上,不同地理位置下的個體生活科技化都有不同側重的道德困境,為此,當以地緣性為切入點制定相應的對策分析,同時重視全球化帶來的道德困境挑戰。
全球化的道德困境所面臨的問題體現在空間的地理位置中,不同國家的道德規范所呈現的價值意蘊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德標準,也許你應盡的道德義務在他人看來只是強加于自身的道德綁架,這便是地域不同帶來的道德觀念上的差異。
于是,全球化后勢必導致不同國家道德觀念的對撞,形成道德困境。尤其針對出國留學的個體為典型,他們在兩種不同的道德觀念之中必然做出非此即彼的道德選擇,出現了雙重虛擬網絡身份的特殊現象。一方面是祖國的網絡社交賬號,另一方面是留學地的網絡社交帳號,如果個體的道德信念堅定,愛國情懷深刻則無傷大雅。而一旦成為他國道德觀念的俘虜,則很容易發展為間諜性質的雙面人,虛擬網絡與現實社會身份將呈現荒廢化。這樣的道德困境來源于個體生活全球化的沖擊,是理想信念處于搖擺的深刻體現。
面對全球化的危機,要勇于看待道德困境的挑戰,將阻力化作動力,尋找轉變的出路。不必諱言,習總書記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解決此類全球化道德困境的良藥金方。
契約倫理所提倡的誠信準則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誠信有異曲同工之妙,將優良傳統與時代特征相結合,重新邁出擺脫社會道德困境的第一步——回歸誠信,認同誠信,弘揚誠信。
誠信作為現代社會立身的根本,十分契合傳統文化“人無信不立”的處事原則,也就是當個體面臨社會道德困境時,堅守的道德底線總有一個標準進行清晰的界定。一旦某種行為所蘊含的價值取向觸碰到了誠信的原則,那么個體便能通過這個標準界定此類的行為不符合倫理也不允許自身做出這樣的失德行為。如此,便能將道德信念內化于心,外化于行,擺脫道德困境的束縛,讓個體厘清生活中的“道德陷阱”與“道德餡餅”。
比如楚漢相爭時期,就有一個名人叫做季布,一向說話算話,后世常用一諾千金形容他的信譽之高。可見,當個體的道德底線堅守誠信的處世之道,必然會引起社會善的道德評價,弘揚正確的道德之風,一定程度上減少失信缺德的發生,為社會功利化的道德困境提供可行的對策。
契約倫理所提倡的責任與自由是著力解決社會道德困境的功利化、物質化、科技化、全球化四重矛盾的第二步。個體想要得到自由,首先要學會承擔責任。生活的功利化并不能完全等同有害,個體通過對契約倫理的認同,將責任與義務納入人生自律的準則,也能帶來積極的影響。
例如某人想要提高相應的現實社會地位,他通過學習以及合乎情理的付出贏得了一次選拔機會,恰好這次選拔會有許多網絡電視轉播,那么他的成功很可能不僅為他贏得一定現實社會身份地位的改變,也能為他虛擬網絡的身份贏得不少的名和利。
而隨著他虛擬網絡身份的名利日益上漲,他的生活物質化水平也相應水漲船高,不管是吃穿住行還是人情交往都上了一個檔次。在這個生活物質化拔高的過程中,他拒斥違背誠信原則的虛假廣告代言等誘惑,主動納稅或者公益捐款等回報社會的行為承擔了作為名人的義務與責任,那么他也會贏得個體的自由與愉悅,形成良性循環,而非步入道德困境的泥沼猶豫不前。
個體生活的物質化離不開生活的科技化,但當前科學技術也陷入了窘境,即科學技術全面進入人們的生活,為人們營造了一個科技烏托邦。在這個烏托邦里面,一切物質的和精神的需要似乎都可以通過也只能通過科技來滿足,生活的藝術就是生活的技術[4]105。無疑,科技改變了人與自然關系,若是個體將人生交付科技來判斷,將自然視為冰冷工具的來源,完全割裂自然的存在,必將導致個體喪失主體性,被科技操縱,沉溺科技的烏托邦里無法自拔。
于是,從契約倫理的角度出發,倘若生活的科技化趨勢無法阻擋,那么隨波逐流時,個體生活的科技化亦不能違背契約倫理的原則。具體而論,當個體享受科技化的便利時主動認同責任與義務的嚴肅與神圣,而不是將之埋藏心靈深處,用科技化滿足個性需求,卻不回避個性化應該承擔的責任部分。
譬如生產汽車、火車、飛機等高科技化的現代工具時,主動承擔對生態環境保護,弘揚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可持續發展原則。不讓人類的經濟與社會發展脫離地球資源的承載極限,并逐漸控制污染排放量的合理輸出,加大對污染治理的環保事業的物質與人力投入,形成循環的生態產業鏈條,為實現個體生活科技化的自由創造有利的條件。
當個體生活的科技化上升到生活的全球化時,對于不同國家的道德觀念與文化差異,一方面理性的進行看待,秉承相互尊重的前提,互相汲取精華,取長補短完善自身。另一方面,自覺堅定理想信念,愛國情懷不僅要深而且要廣,積極宣揚紅色文化,傳承紅色精神。
契約倫理所強調的最高公意是解決個體虛擬網絡身份和現實社會身份有利的落腳點。盧梭說過:“我們每一個人都把我們自身和我們全部的力量置于公意的最高指導之下,而且把共同體中的每個成員都接納為全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7]這個契約之所以如此明確的規定它的性質,就是因為一丁點微小的改變,足以使之成為一紙空文,契約的失效便意味著每個人都會收回之前贈與的權利也不再為此應盡責任與義務。對于個體身份的二重性而言,不妨將之看成一紙契約,虛擬和現實的個體身份都置于最高公意的指導之下,遵循既定的行為準則,互相關聯影響,卻不互相干涉妨礙。
個體的虛擬網絡身份與現實社會身份就如訂立契約的利益雙方,都將犧牲部分的自由換來共同的理想價值訴求,這是它們的共同之處。而不同點在于契約產生效用的同時,不管是偏向于哪一方身份的個體都希望青睞的一方能夠最大程度的保留自由,而在應盡責任與履行義務的時候主動讓另一方付出更多的物質或精神勞動。
畢竟人類都具備獨立的思維與獨特的為人處世方式,不能用一貫不變的原則強行附加給每個遵守社會道德規范的人,這樣不利于個體自由和全面的發展,也無法從根源上制止社會道德困境的產生。
社會道德困境的功利化、物質化、科技化、全球化四重矛盾可以通過汲取契約倫理的當代精神,用最高公意指導個體虛擬與現實二重性身份的轉換與發展,在不違背社會公平正義原則之下,堅守誠信的道德底線,對于訂立契約后應當承擔的責任與義務進行必要的付出與勞動。最后,應該以嚴謹的學術態度繼續論證其可行的對策分析,為社會道德困境的解決貢獻力量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