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丹丹
(青島濱海學院,山東 青島 266555)
語料庫在語言分析研究方面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網絡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進一步推動了語料庫的完善建設,也拓展了其應用范圍。將語料庫運用在英譯本翻譯風格研究中,尤其是文學作品的英譯本,借助語料庫,并以其為研究方法,可以從微觀及宏觀兩個維度對詞性分布情況、詞匯頻率、中心主旨詞匯等方面展開深入研究,分析怎樣有效推動故事情節發展。各個維度的研究能夠讓人們更加了解作品真正傳遞的內容、作品的關鍵內容及作者的主觀情感和創作技巧等,從而發現作品的創作風格及特點。希望通過本文的研究,能讓廣大讀者進一步了解譯者新穎的翻譯技巧和思維方式,促使其他文學作品翻譯人員在實際翻譯中做到忠實原文,積極運用語料庫的同時,也要結合其他先進的理論和方法,從根本上提高譯本的準確性,彰顯自身的翻譯風格。
首先對需求的電子內容進行全面搜集,并對這些內容進行清潔,在這一過程中,可借助文字編輯器軟件將無用的空格與亂碼刪除,以此來確保內容的規范性。整潔的內容最終的研究結果有著可信度的關鍵條件。在后續對內容處理中將內容按照不同的詞匯詳細標注,同時提取重要信息,在最后一個環節得到基礎數據,具體包括規范性形符、高頻率詞匯、平均語句長度以及詞匯緊密程度等。有關英譯本翻譯風格的深入分析,主要引進參考對照語料庫CROWNCLOB,該語料庫是布朗旗下的語料庫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由知名外國語教育研究中心金教授設計建成的,庫中選用的電子文本均為美式英語。它的樣本選取指標和布朗語料庫中的其他構成部分相同。具體含有文學作品、學術文章、新聞報道以及通用文本幾部分。本研究便是基于CROWNCLOB語料庫中的文學作品資源,對我國著名科幻創作家郝景芳的代表作《北京折疊》英譯本翻譯風格展開探究,以期真實地呈現文學作品語言運用的顯著特征。
1.常規標準形符類符比重
形符指的是某個語言的量化單位,也就是文章中兩個空格之間出現的連續性字符組,文章詞匯的實際數量便是形符的數量。而類符則指的是文章中各個類別的詞匯,針對英語的類符可忽略大小寫這種形式及詞匯的輾轉變化。
Baker曾表示,類符或是形符所占比重的高低和詞語運用豐富度有著直接關系,在對文章的比較進行分析時,要充分考慮到文章實際篇幅這一重要的影響因素,本次研究中的常規標準形符與類符比重,是以1 000個詞匯為計算基礎的。高比重說明詞匯數量較為豐富,詞語運用范圍較廣,低比重說明詞語豐富度有欠缺,詞語覆蓋范圍狹窄。通過對《北京折疊》英譯本中標準化的形符和類符的全面統計,將得到的數據與語料庫進行對比。英譯本與參考的語料庫標準化的形符類符比例依次是46.06%、47.76%。兩者的比重數值差別不大,表明英譯本的語言運用習慣和西方國家詞匯使用比重相近,英譯本在詞匯運用上是比較豐富的[1]。
2.詞語密度
依照Baker給出的界定,詞語密度即文章中實際詞語與整體詞語數量的比重,代表著文章真實信息量,是判斷詞語豐富程度的重要指標。此外,英文中一般將詞語劃分成有實在意義和無實際意義兩種類型,其中實詞主要包括形容詞、副詞、動詞以及名詞,而虛詞則含連接詞、冠詞、指代詞與介詞。將詞語密度當成一項考核指標的原因是,標準化形符或是類符比重在數據分析處理過程中,往往將虛擬也囊括其中,虛擬僅具備語法含義,并沒有實在意義的傾向,無法全面體現出文章信息豐富程度的高低。因而,有必要融入詞語密度這一重要因素,以便確保研究的科學性、合理性。借助語料庫數據處理工具Antconc,在正確表達形式的基礎上,對詞語類別信息加以提取,從結果中發現,《北京折疊》的英譯本與參考語料庫相比,兩者詞語密度相近,依次為56.02%、57.02%。進一步表明英譯本的詞語運用較為豐富,這與譯者在美國環境下的成長和教育經歷有關,同時譯者在大學讀書期間便開始對英美文化進行系統化學習,所以對西方語言表達形式有著更加深刻的認知和理解,這是《北京折疊》英譯本詞語水平貼近目的語國家水平的關鍵所在[2]。
3.詞匯頻率
詞匯頻率是依據類符出現次數的多少而統計出來的,詞匯頻率能夠真實反映出譯者使用詞匯傾向及文章意境的傳遞。詞匯頻率統計提供譯本詞語分布整體情況,獲得文章間的詞語使用區別性,詞匯頻率統計可更好地幫助研究者探索最為顯著的語言特色。《北京折疊》英譯本與參考語料庫中的指代詞、介詞以及冠詞在分布上有著顯著一致性,比如“and”“to”等詞匯的運用。在靠前的十個高頻率詞語中,“her”“she”相比參考語料庫來說,出現的頻率更高,這一特點受限于原著采用的是第三人稱敘事模式,因而在英譯本中,“her”“she”出現次數較多。指代詞語“you”不斷出現是因為原著中較多的人物對話,而“Lao dao”多次出現也表示“Lao dao”是小說的主人公,在《北京折疊》英譯本中隨處可見“space”這一單詞,它的頻繁出現是因為原創者生動細致地描繪了三個空間的環境,而且主人公也在這幾個空間中輾轉送信,因而其出現次數較多。“had”相比參考語料庫來看頻率也不低,尤其是結合上下文語言環境后發現,在“had”代表時態的基礎上,譯本中也高頻地運用了“had to endure”以及“had to wait”等負面意義的詞組,借此來突出底層人們日常生活的艱難與辛酸,在將來,底層人甚至連被剝削的機會都沒有。閱讀該部小說時發現,文章含有許多否定語句,表現在詞匯頻率方面的主要是“not”一詞,如“他不敢觸碰任何東西”“他都沒有灰塵重要”“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時候被揭露的”等語句。這些否定句間接性地向廣大讀者傳達了底層人無法主宰個人的命運,他們善良、真誠、依靠自身力量生存。可在科學技術飛速發展的時代,這些淳樸的人生存空間卻日益狹窄臟亂,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他們充滿了無力感。通過上述文章特征的數據研究和分析能夠看出,《北京折疊》英譯本的翻譯風格受限于原著故事情節發展,正因如此,才會使得目的語自身語言特色十分突出。
4.中心主旨詞
中心主旨詞匯是語料庫可提供的關鍵性數據種類,中心主旨詞匯與常規意義上的核心詞匯有所不同,在語料庫的語言系統中,中心主旨詞匯是基于語料庫探索和參考語料庫對照,來進一步發現頻繁出現的詞匯。中心主旨詞匯體現的是特定的語言表達形式,按照中心主旨詞匯的基本分布規律探究與總結語言現象,捋順小說的故事中心情節,為分析研究提供更加合理有效的方法[3]。與參考語料庫相比,中心性特征較為明顯的多是作品中的各個人物,根據安特康協調圖能夠得到不同人物在故事中的具體分布情況,更加清晰地展示出人物是怎樣促進故事情節發展的。其中“Lao dao”是該部小說的主人公,其余人物在小說上半部分或下半部分都不同程度地參與了故事的發展,具體發展脈絡是由彭蠡進行指路——替秦天將信件轉交給依言—然后遇到依言的丈夫吳文——最后得到老葛的幫助。協調圖為故事情節發展提供了人較為清晰的路線。而其他中心主旨詞匯實際上是彼此依存的,每次空間的切換都依托于“機會”的把握與使用,因此,中心主旨詞匯深刻影射了該部小說情節發展,同時也為讀者閱讀提供了重要信息。
這里重點研究的是平均語句長度,這是英譯本翻譯風格的主要表現,具體指的是文章中語句的平均長度。在考察英譯本時,若是將文章體裁要素納入到考慮范疇內,那么各種文章體裁的平均語句長度最終考慮結果會存在較大差異,平均語句長度與文章體裁有著直接關系,不能毫無根據或是隨意地將平均語句長度視為判斷源語言和目的語差異的標準。在漢語語言實際運用中,一般會用句號、疑問號以及感嘆號等終結語句,以這些標點符號結束的語句一般都具有完整的內涵結構,但在語言應用中往往會出現逗號為結尾的情況,其也同樣具有單獨的內涵。語句可以是完整的短小語句,也可以是由兩個單獨的短句構成的復合型長句,當某句話含有兩個以上的獨立短句,則可將其稱為語句片段,即文章段落。段落平均長度的統計方法是文章總字數÷段落總數。在對比平均語句長度的過程中,運用源語言文章,并以其為參考標準。《北京折疊》英譯本和參考語料庫平均語句長度依次是15.30、13.34,而原著的平均語句長度超過了24.68,這表明譯者在翻譯中并未過多地受到源語言的影響,譯本的翻譯風格更加靠近目的語的語料庫。
《北京折疊》原著在語言上一個突出問題便是主語的刻意省略及多次轉換而造成語句結構過于混亂,英文強調的是形式方面的語言,在語句含義表達上應含有主語及謂語這兩大部分,是經典的形合類語言,而中文強調的則是文章內容的傳達和意境的抒發,對語言形式并沒有太高的要求,是經典的意合類語言[4]。例如作品的起始部分,例句中的主語部分從最初的“老刀”“這”以及“襯衫袖口”到后面的“他”,先后主語共變換了四次,相比來看,英譯本的翻譯只使用了兩個主語,分別是“老刀”和“他”,并且這兩個主語的指代是相同的,然后在破折號的配合下做出進一步闡釋,以此來讓文章結構更加緊密,語句形式更加簡潔流暢。
例句:老刀回家后沖了個澡,換了干凈的衣服,純白的襯衫與棕色的褲子,是他僅有的體面衣服,因襯衫袖口磨損嚴重,他便將袖子卷起來。
譯文:Lao Dao came home, took a shower and changed his clean clothes. He was wearing a pure white shirt and brown trousers—the only decent suit he had. As the cuffs of the shirt were badly worn, he rolled them up.
比較源句和譯文能夠看出,源語言的主語通常以名詞表示,而目的語的主語更多的是用指代詞和介詞來表示。英文中表示主語的成分是“they”“he”“we”等常用的人稱代詞、“which”“this”等關系代詞,以及“that”“these”等指示類的代詞。在英文復雜多元的語言表達形式內,大多數情況下會運用代詞來代替具體事物,以此讓語句含義更為清晰,防止重復表達內涵。中文雖然也會使用代詞,可由于中文語言結構整體較為松散,相比代詞來說,名詞可以更好地傳達語義。
翻譯注重的是文字的提煉,在實際翻譯中,尤其文學作品的翻譯更需要從備選詞匯中提煉出更加準確、生動、簡潔的表達。因為中英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語言系統,因此,在對我國文學作品進行翻譯時,充分尊重原著是首要原則,然后在此基礎上,考慮中西方文化及語言的差異性,變通地選擇恰當的英文詞匯進行翻譯[5]。
例句:彭蠡度過了六十年的時光,變得越來越懶散蓬頭垢面,雙頰如同沙皮狗向下耷拉著,使他的嘴角總是冷酷的撇著。
譯文:Peng Li, who is Sixty years old, i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lazy and seldom cleans himself up. His cheeks drooped like the jowls of a Sha Pi, which makes him look grumpy.
譯文中的“jowls”一般在西方國家多指的是肥厚的臉頰,因而也經常用它形容動物,“jowls”和常見的“cheek”的不同是,雖然在原文中用的“頰”,但譯者卻充分考慮到了中西方的文化差異,用“jowls”一詞來更加精準地形容人物的面部狀態。從中能夠看出,譯者不僅做到了對原著的高度忠實,同時也懂得變通,做到了靈活翻譯,不只局限于源語言。
從上述的分析研究中能夠看出,郝景芳創作的科幻小說《北京折疊》的英譯本在詞語密度、高頻率詞語運用、標準形符類符比重、語句長度等各個方面的研究結果,相對來說更加靠近目的語國家的語言特點。詞語運用較為豐富,語句平均長度與西方國家用語習慣相符,文章內容有著較強的可讀性。在對英譯本具體方面進行考察的過程中,也進一步考證了語料庫在翻譯風格研究中的真實作用。《北京折疊》英譯本在主語選取上強化了文章表達的簡潔性、易讀性以及邏輯性,詞語準確適用讓譯本在原著語言含義的基礎上真正實現了詞語表達的多樣化。
ACorpus-basedTranslationStyleStudyoftheEnglishVersionofBeijingFolding
GAO Dan-dan
(Qingdao Binhai University, Qingdao 266555, China)
Abstract:BeijingFoldingis a representative science fiction novel created by Hao Jingfang. The author reconstructs a virtual extreme world based on the record of real human feelings. In the future, Beijing will be divided into three different levels of space. The story of the novel is based on the three-space scavenger “old knife” in the three spaces.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translation style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BeijingFolding. With the help of the corpus, it is carried out from the aspects of words and sentences. It is found that the translation has the proportions of conventional standard symbols, word density, vocabulary frequency, and central subject vocabulary. It is closer to the language habits of the target language countries, and has its own unique style in subject and sentence selection.
Keywords:corpus;BeijingFolding; English version; translation 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