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媒介崇拜下青年榜樣教育的問題與對策探析

王紅偉

（陜西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陜西西安 710119）

中國歷來非常重視榜樣教育，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沒有英雄，一個有前途的國家不能沒有先鋒。”近年來國家不斷創新榜樣教育的方式，希望通過重塑傳統榜樣人物和打造全新榜樣人物來增強榜樣教育的實效性。2018年12月18日，在中共中央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表彰了100名改革先鋒和10名中國改革友誼獎章獲得者，旨在通過選樹褒揚改革先鋒模范人物，用鮮活的事例講好改革開放故事，講好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故事。[1]但是不可否認，在媒介崇拜環境下，青年榜樣教育機遇與挑戰并存，如何抓住機遇，規避風險，需要進行系統性研究。

一 媒介崇拜與青年榜樣教育

現階段媒介與青年和榜樣教育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媒介的發展速度越來越迅猛，影響范圍不斷擴大，青年學習、生活都處于媒介的包圍之下。由于青年生理、心理的特點，他們對媒介技術上的運用日趨熟練，但是心理上的把控卻容易出現偏差，表現出依賴、盲從等特征，出現“媒介崇拜”現象。榜樣教育的實施過程依靠媒介，能否正確運用媒介，管控媒介、對其實施結果具有較大的影響。

（一）當代青年與媒介的“同化”

當代青年與媒介的“同化”本義上指的是青年的媒介化和媒介的人化。這里旨在強調青年與媒介之間的密切關系。現階段二者的關系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

第一，媒介能滿足青年的多樣需求。對比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一是媒介娛樂屬性滿足了青年的生理需求。現代快節奏的生活方式加劇了人們對于休閑娛樂的渴望。大眾媒介給青年提供了休閑娛樂的平臺，電視、電腦，尤其是手機讓青年在學習、工作之余，身心得到了放松。二是媒介傳播屬性滿足了青年的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在危難時刻，人會本能地向外界尋求幫助，媒介的發展增加了求助的方式，縮短了求助的時間，拓寬了求助的范圍，一定程度上提供了人們安全感。現階段青年的交友不僅需要“面對面”的交流，社交軟件上的互動也非常重要。微信、微博上的互動評論，私密群組、朋友圈權限的設定，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關系的親疏，對日常交往也會產生較大的影響。每個人都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尊重，借助朋友圈“秀、曬、炫”，得到更多人的點贊評論滿足了青年的尊重需求。三是媒介承載屬性滿足了青年的自我實現需求。自我實現需要知識的積累，能力的提升，媒介是知識的承載者，合理運用媒介是實現自我的重要途徑。

第二，青年能影響媒介的存在發展。媒介是信息傳播過程中攜帶和傳遞信息的一切形式的物質工具，或是各種傳播工具的總和。[2]人是媒介的使用者和發明者，媒介存在的意義就在于它的使用價值，媒介的發展也與人類息息相關。美國傳播學家A.哈特按照發展順序把媒介分為三類：示現的媒介系統、再現的媒介系統和機器媒介系統。在生產力低下的原始社會，人們運用示現的媒介系統，即口語、表情等進行溝通，隨著生產力的發展，示現的媒介系統不能滿足人們的需求，于是以文字、攝影為代表的再現的媒介系統和以電話、計算機為代表的機器媒介系統相繼出現。不難發現，媒介存在和發展都受到“人”的制約。而青年是現階段媒介使用的主力軍，也是未來媒介發展的推動者，對媒介存在與發展都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二）當代青年與媒介的“異化”

當代青年與媒介的關系有“異化”的趨勢，人與媒介的主客體關系逐漸發生轉變。前述提到媒介是人的工具，受人支配，但是現階段媒介逐漸“反客為主”，開始影響、制約人的思想、行為，在青年中表現的尤為明顯，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表現：

第一，將媒介視為權威。青年認知能力和判斷能力處于發展階段，且大眾媒介具有信息壟斷特征和社會監督權力，導致青年容易輕信媒介傳播的信息，夸大媒介的權力。青年不能很好地區分“媒介真實”“客觀真實”。如果把“客觀事實”比作現實中的人，“媒介真實”只是“客觀事實”的一張“美顏自拍”，是人為整合的真實，具有傾向性和片段性。現階段青年對媒介，尤其是“權威媒介”承載的信息更多保持一種完全信任的態度。調查發現，傳統的大眾媒介以及得到官方認可的新聞網站等新媒介，在大中學生中仍然享有較高的信任度。[2]“網上就是這樣說的，權威媒體已經報道過了”成為青年判斷的重要依據。他們相信媒介擁有更多的資源，可以提供正確的信息。網絡謠言一定程度上就是利用了人們對于媒介的盲信，來散播不實消息制造出社會恐慌。“香蕉致癌”“吃鹽防輻射”等很多網絡謠言都打著消息是某權威媒體報道過的旗號，來增加自身的可信度，欺騙大眾，對實際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媒介在現代被賦予了社會監督的權力，無形中披上了一層正義的外衣。青年內心對權力的渴望，吸引他們使用媒介，參與話題討論，并試圖直接用媒介來對事件進行“審判制裁”。媒介權力的范圍被夸大，權力的行使也變得無序，出現很多網絡失范行為。現階段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用網絡”“找警察”一樣，成為了人們必備的選擇，“小心我把這個事情發到網上”也變成了現實中制約他人行為的常用語言。更有甚者直接將媒介等同于司法部門，網絡暴力應運而生。2018年“網紅saya毆打孕婦”事件在網絡上引起廣泛關注，一眾網友化身“正義審判者”對“過錯方”saya實施網絡暴力，但是隨著情節的不斷反轉，這個事件成為了羅生門，也讓人們再一次感受到網絡權力的越位和濫用與網絡暴力的危害。

第二，對媒介更加依賴。當代青年處于“媒介化生存”的狀態，他們生活中充斥著媒介，他們心理享受并依賴著媒介。在工作學習中，媒介是很好的幫手。“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有問題，上知乎”是兩句廣告詞，也是現代人生活的寫照。當遇到問題時，人們習慣向百度、知乎這類媒介尋求幫助，人們也逐漸從搜索“公式”到直接搜索“結果”，似乎更加便捷地找到了答案，但是在節約時間的同時也在逐漸喪失自我。生活娛樂中，媒介是很好的玩伴。報紙、廣播、電視、網絡豐富了休閑的內容，拓寬了娛樂的方式。青年對手機、網絡等媒介的依賴更為嚴重。據CNNIC發布的《2015年中國青少年上網行為研究報告》顯示，截至2015年12月，中國青少年網民規模達到2.87億，占青少年總人口的85.2%，青少年網民平均每周上網時長為26小時。就像施拉姆提出的，大眾傳播媒介是“時間的竊賊”。追劇、看小說、刷快手、玩抖音，青年在享受媒介的同時，不知不覺也被媒介盜走了時間，同時被盜走的還有安全感，現階段很多人手機不能離，wifi不能斷，不然心里就會感到慌亂、空虛、憂慮。使用媒介的人數占比大、使用時間長、需求更迫切等都是青年對媒介的依賴的重要表現。

（三）榜樣教育對媒介的“需求”

榜樣教育的實施過程主要有三個環節：形象選樹、形象傳播、形象接收與內化，每個環節都與媒介密不可分。

形象選樹的數據搜集、整理需要媒介。中國地域廣闊、人口眾多，榜樣人物地點可以是每一座城市，榜樣事例的發生也可能就在一瞬間，能否準確、有效地記錄、搜集這些數據，至關重要。人類受自身感知能力的限制，很多時候會忽略身邊的榜樣人物、事件，媒介作為人感知器官的延伸能很好地彌補這一點。媒介擁有記錄、傳播功能，從口口相傳到書籍文字記載，從飛鴿傳書到網絡平臺互動，隨著媒介自身發展，其信息記錄更加完整，數據傳播更加便捷。現階段我們不僅可以通過實地走訪搜集形象選樹的數據，還可以通過手機、電腦等時時溝通。數據的呈現也不僅僅局限于文字、口語表達，音頻、視頻等更為直接、生動的資料越來越多。媒介讓形象選樹數據的獲得更便捷、完整，數據的內容更加真實、生動。為了增強社會群體對榜樣的關注和認同，在選樹的過程中會將大眾的意見考慮其中，網絡推選、投票成為了非常重要的評選環節。如全國道德模范評選中就有社會公眾投票這一環節，并且投票結果占最終支持率的30%。媒介給榜樣選樹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橋梁，能更好地傾聽大眾的聲音，拉近榜樣與大眾的關系，選樹出更具代表性的榜樣。

形象傳播的人物塑造、宣傳需要媒介。榜樣形象的傳播離不開媒介這個載體，而媒介具有自身的權力，能決定信息前期的挑選、界定，后期的引導、整合等，整個呈現過程相當于一次再加工。《辭海》里寫到榜樣是“作為效仿的例子。”[3]《現代漢語大辭典》中將榜樣定義為楷模、典型和先例。我們選樹出來的榜樣應具備更符合時代特征和代表性的品質、能力，做出了令人信服、稱贊的事跡。但是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人，榜樣在實際生活中也會有小缺點、小毛病。所以在具體宣傳過程中，能否既真實、客觀，又生動、震撼，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媒介的再加工能力。雷鋒作為榜樣影響了中國的幾代人，20世紀60年代大眾媒介著重宣傳雷鋒樂于助人、無私奉獻的偉大精神，將“雷鋒”作為一種文化符號等同于“無私奉獻”，深深印在了人們的腦海中。但是21世紀初以雷鋒為代表的傳統榜樣形象受到了沖擊，通過形象再塑，大眾媒介讓雷鋒的形象更加真實、生動，具有時代性。同樣的人物，媒介的再加工不同，展現出的形象就會不同。榜樣教育的最終目的在于讓接受者能與榜樣形象產生情感共鳴，從而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對其思想、行為進行模仿。而如何提高人們對于榜樣形象的認可，離不開媒介的再加工，所以懂得利用并善于利用媒介，是榜樣形象傳播的重中之重。

形象接收、內化的情感共鳴需要媒介。榜樣教育的最終目的就在于影響受教育者對榜樣形象的接收、內化。如果這個環節沒有實現，榜樣教育的意義就無從體現。榜樣教育屬于說服性傳播，傳播內容與方式的不同，效果也會有很大的區別。傳播得體，會得到積極效果，讓受教育者在認知層面及心理、態度層面、行動層面都有正向收獲。傳播不當，則會得到消極效果甚至是逆反效果，讓整個榜樣教育失去意義。傳播效果受傳播內容、訊息載體和傳播技巧的影響，與媒介密切相關。媒介的信息再加工能力影響著傳播內容。合理地再加工有助于傳播內容的科學、合理，提升傳播效果。反之，則會讓傳播效果降低。訊息載體指代的就是媒介，缺少媒介整個傳播將不能進行。傳播技巧就是對媒介的運用方式，如果能對媒介物盡其用，合理管控，整個傳播效果會大大提升。如何能讓青年正確接收榜樣形象，產生情感共鳴，進而將其內化，轉變為現實行動，離不開對媒介的有效運用。

二 媒介崇拜下青年榜樣教育的困境探析

受媒介崇拜影響青年依賴媒介，輕信媒介。由于媒介素養缺失，思想和行為容易被媒介左右，并且榜樣教育對媒介未能物盡其用，合理管控，因而存在以下幾個方面困境：

（一）青年媒介素養較低，缺失分辨能力

青年媒介素養較低，在“擬態環境”中不能很好地進行榜樣學習。近年來人們的生活被“媒體奇觀”包圍，各種客觀信息都通過媒介傳播、展示，各類媒介相互交織，已經構筑出一個獨立地、完備地融入人類真實的生活中“擬態環境”。現階段榜樣教育宣傳的主要陣地是各類媒介平臺，面對面的方式相對較少。在“擬態環境”中，如何區分“媒介環境”與“現實環境”、“媒介真實”與“客觀真實”、“虛擬真實”與“真實虛擬”，正確對待媒介奇觀，是能否認識榜樣、領會榜樣精神的重要前提。但是目前青年媒介素養普遍較低，面對媒介承載的信息時，辨別、選擇、評價能力較低，不能很好地利用媒介服務自身，媒介素養缺失，容易受媒介影響，被媒介左右行為、判斷。主要體現在主觀學習意識低，不能主動利用媒介搜尋、學習相關信息；自制力差，搜尋中經常被其他信息吸引，從而忘了最初學習的本意；辨別能力弱，面對媒介中榜樣的各種言論，不能進行很好地區分，容易被錯誤信息迷惑；行動力低下，只停留在觀看、贊賞階段，對榜樣精神缺少合理地內化，未能落實到實踐上。榜樣教育實施的最終目的在于受眾能接受、內化，選樹、傳播的形象，如果這一步不能很好地實現，那么整個過程就將會是無用功。

（二）教育者信息優勢趨弱，權威力受沖擊

榜樣教育者信息優勢受到新媒介的沖擊，呈弱化的趨勢。從古到今信息與權力密不可分。古代生產力低下，媒介不發達，統治者為了鞏固政權，重視信息的傳遞與教育。通過建立專門傳遞信息機構，提高信息搜集、發布、反饋的效率。秦始皇“十里一亭”，漢初“改郵為置”，元朝設立“站赤”，到明清驛站制度進一步完善。通過設立官學，灌輸“學而優則仕”的觀念，籠絡知識分子“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可以說明知識與權力已成為孿生姊妹，有知識的地方便有權力生存的土壤。[4]在媒介欠發達的時期，信息掌握者擁有絕對的權威，在教育過程中受教育者也更多的是信任與服從。現階段，隨著新媒體的發展，教育知識的普及，人們信息獲取的渠道越來越廣，速度越來越快，能力越來越強。榜樣教育者信息優勢逐漸弱化，不服、質疑、否定等情緒開始在教育過程中出現，并開始對計算機等擁有更多信息承載力的新媒體產生媒介信息崇拜心理。受教育者不滿足于榜樣教育者單向性灌輸，致力于用新媒體進行互動性的探尋。所以如何提升榜樣教育者的權威至關重要。

（三）媒介運用管控不當，實效性較低

青年榜樣教育未能對媒介充分運用，合理管控。前期形象選樹中傳統形象受沖擊，未能與時俱進；新形象代入感差，影響力有待提高。榜樣形象具有時代性，隨著時代的變遷，媒介的發展，傳統選樹形象雖然影響深遠，但是已經不太符合當今時代特色，在新時代或多或少受到了沖擊。由于對媒介生態建設的缺失，導致一些別有用心者利用大眾媒介，歪曲事實，虛構歷史，通過對榜樣人物的詆毀，來動搖人們的價值觀念，給社會造成了嚴重的危害。然而，新的榜樣選樹類別全，但特色少，數量多，但影響力弱。近年來社會中各類榜樣評選活動層出不窮，國家、校園以及各類社會組織都在試圖尋找榜樣，在全社會形成良好的“榜樣氛圍”。數量的增多，給質量的把關和個體的重點宣傳也增加了難度，并給人們后期的挑選、認同、學習增加了困難。如何重塑傳統榜樣形象，如何改善新榜樣影響力弱化的情況仍是今后關注的重點。中期宣傳中宣傳模式刻板，缺乏吸引力；宣傳周期較短，缺乏長效性；宣傳方式傳統，缺乏互動性。現階段榜樣宣傳很多時候仍沿襲傳統方法，官方發布相關文字、圖片、視頻，舉辦系列評獎活動欄目等。對媒介運用方式過于單一，形式上缺乏創新，內容上缺乏吸引力。榜樣教育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但是目前榜樣教育的開展過于強調榜樣評選過程，對前期的選樹，后續的宣傳力度不夠，往往評選結束就等同于榜樣教育結束。后期形象維護中維護速度緩慢，缺乏時效性，維護方式隨機，缺乏系統性。媒介發展為人們提供了虛擬的討論平臺——網絡，在這個平臺上，對榜樣形象真實疑問和刻意的詆毀交相疊織。面對這些質疑，國家缺少專門的維護部門，面對惡意詆毀，國家的法律法規有待完善。很多時候網絡問題發展極其嚴重后才出手解決，未能防微杜漸，及時根治。

三 媒介崇拜下青年榜樣教育的對策分析

現階段青年榜樣教育開展離不開媒介，在媒介崇拜下青年榜樣教育開展既有機遇也面臨挑戰。所以如何規避風險，抓住機遇，就在于能否對媒介物盡其用、合理管控，能否提高青年媒介素養和增強辨別掌控能力，能否鞏固榜樣教育的權威性。

（一）各個環節合理管控，提高媒介運用效率

榜樣教育需要媒介，媒介發展給榜樣教育帶來了機遇和挑戰。媒介就像一匹汗血寶馬，運用得當可以日行千里，運用不當會墜馬受傷，看管不嚴也會亂跑踐踏農田。駕馭好這匹“駿馬”，需要做到以下幾點：一是助力媒介發展。媒介發展與社會生產力發展相伴而行，符合時代的潮流，是現階段社會溝通的“運輸樞紐”。對于媒介我們不能只看到它積極的影響，也存在消極的影響，并且媒介自身的發展本沒有害處，消極影響的元兇是對其不合理的利用與管控。所以我們不能限制媒介的發展，相反地，應該給它營造良好的環境，鼓勵它的再次革新。二是加強監督管控。媒介有趨利性，在實際生活中可能會因為利益而忽視自身責任與公共道德。所以應該通過外在手段加強對媒介的管控，設立專門的監管機構，看好媒介，制定相應的法律法規，警懾媒介，完善有關行業行規，規范媒介。使媒介能更好地為社會服務，發揮媒介的優點。三是合理充分運用。媒介是一種工具，其價值體現在使用過程中。榜樣教育的各個環節都依賴媒介，現階段榜樣教育者對媒介的運用不是很充分，主要是通過電視、網頁轉播媒介評選、表彰活動，形式過于保守，種類過于單一。應該擴大媒介使用種類，豐富媒介使用形式，利用抖音、快手等熱門軟件，結合青年追捧的“真人秀”“情景劇”等表現形式，開創一個對青年更具吸引的榜樣教育途徑，讓青年愛看、愛聽、會想、會做，更好地發揮媒介的光和熱。

（二）形成三方有效合力，提高青年媒介素養

媒介崇拜本質上是一種異化，在人與媒介的關系中，人放棄自主性，成為了“單向度的人”。人們對于外在技術的狂熱，超過內在自我的開發，通過運用媒介人似乎變得更強了，但是事實上人只是成為“信息接收器”，脫掉媒介的外衣，自身的身體、思維并沒有強大，反而出現弱化趨勢，所以在人與媒介的關系中掌握自主性至關重要。掌握自主性意味著人們能更好地認識媒介，利用媒介，最有效的途徑就是提升媒介素養。青年媒介素養的提高，需要國家、學校、社會的有效合力。其中國家是根本，學校是主戰場，社會是保障。一個活動能否在全社會得到廣泛關注與開展，國家的支持與引導至關重要。現階段我國已經認識到媒介的負面影響，并出臺了相關政策法規，并進行規范治理。教育部發布《關于進一步加強高等學校校園網絡管理工作的意見》。最高人民法院頒布《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針對影視媒體“高價片酬”“收視造假”等亂象的治理等與媒介素養教育有關，但是又不盡相同。今后國家應該注重對媒介素養教育的文件提倡與政策支持，通過立法，給予媒介素養教育法律的保障，在相關會議中引導規定學校、社會發展媒介素養教育，給媒介素養教育發展提供堅實的土壤。學校是青年學習生活的主要地方，也是媒介素養教育實施的主戰場。學校應該首先拉長媒介素養教育的戰線，讓其貫穿于小學、中學、大學各個階段。其次設立專業課程，讓課堂不僅重視媒介的實踐操作，也重視媒介的素養提升。最后完善配置，撰寫相關教材，培養優秀教師。現階段我國民間對媒介素養教育的關注處于自發的初級階段，對其本身的研究只停留在現象表面，缺乏理論深度，研究過程具有隨機性，也并未組成相關的社會組織。從西方國家經驗來看，社會組織是推動媒介素養教育發展的重要群體。我國應建立專門的媒介素養教育研究所、學會等社會組織，為社會各界人士、民眾和學者提供交流的平臺，營造良好的社會氛圍。結合我國實際生活中大眾對民間組織信任度較低的情況，政府部門應該為社會組織保駕護航，增加其權威力和影響力。

（三）增強信源的可信性，提高教育者權威性

“行非信，無以立”，現階段榜樣教育者信息優勢被媒介弱化，權威性受到了沖擊，這一問題可以通過提升榜樣教育評選的公信力和榜樣的認同感來解決。“其身正，不令而行”榜樣教育評選的公信力與大眾的接受度密切相關。但是在榜樣教育過程中，由于對形象甄選，形象塑造的不嚴謹，出現了一些頗具爭議性的“榜樣”。郜艷敏被評為2006年感動河北十大人物，成為“最美鄉村女教師”，但是她被拐賣的遭遇，身處的環境讓網友悲憤不已，同情她的遭遇，憤恨拐賣的現象，進而質疑“榜樣”的評選，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這些情況嚴重失去了榜樣教育評選的公信力，進而降低人們的接受度。所以榜樣教育的選樹、宣傳環節可以通過媒介與大眾進行雙向互動，既避免單向灌輸，調動人們的關注度，也利于保證形象選樹的客觀、公正、公開。在我國對于一個人的評價一直提倡“蓋棺定論”，因為人活著，他的思想行為就有無數的可能性。現階段我們評選出的榜樣，大部分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對于這些發展中的榜樣，首先通過頒布獎項，增強其自身的責任感；其次建立專門的后期保障部門，對已選樹的榜樣定期走訪，加強外部監督；最后制定相應的懲戒措施，在“榜樣”做出違法亂紀，違背道德公約行為時，無條件撤銷且終止稱號，合理范圍內加重懲罰等，加大外部規范力度，以確保榜樣群體的形象，提升榜樣的認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