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與北靜王水溶

2020-02-14 06:11:16楊啟軒林琳

戲劇之家 2020年2期

楊啟軒林琳

【摘要】“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甄）假（賈）寶玉之爭論眾說紛紜，神瑛侍者的轉世身份也迷霧重重，有學者認為，神瑛侍者的轉世就是賈寶玉，而下凡的頑石則化作寶玉出生時口中所銜之玉;有的學者認為，小說中對神瑛侍者的性別并沒有明確表示，所以神瑛轉世后并不一定為男，甚至有人認為薛寶釵是神瑛轉世。而看似毫不相干的北靜王水溶與林黛玉細究之下關系令人深思，黛玉的種種細節都或多或少暗示了與水溶瓜葛不斷，如此糾纏不清的關系，不難讓人去細究北靜郡王的身份。經過對這些細節的探究，筆者認為北靜郡王應當是神瑛侍者轉世。

【關鍵詞】神瑛侍者;北靜王水溶;林黛玉

中圖分類號：I206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20）02-0175-04

自《紅樓夢》問世至今，幾百年的歷史中，古今中外的學者都對這本奇書眾說風云。從人物到環境，從結構到情節，無不引起大家的討論，男女主人公的愛情悲劇更是令人嘆息。從神瑛侍者到絳珠仙子，無論是曹雪芹遺留下的殘本還是高鶚所續之后四十回的本子，林黛玉是絳珠仙子的轉世這是不容置疑的，但神瑛侍者轉世后的身份模糊不清，甚至連男女都沒有表明清楚。在脂本系統中，所描述的神瑛侍者、絳珠仙子與頑石無論是在轉世前還是下凡后，一概的說法均是三個人，并未將神瑛侍者與頑石混為一體。但在程本系統中，就將頑石神化，還把神瑛侍者與頑石捏合為一，“如對程本在石頭‘靈性已通后增加‘自去自來，可大可小八字”“甲戌本中的青埂棄石與神瑛侍者本來就是統一的，程高本將二者明確說成后者即前者則大可不必。”①如此截然不同的兩種版本使學者對神瑛侍者轉世后的真實身份多加揣測，也對賈寶玉就是神瑛侍者轉世將信將疑。那么賈寶玉是誰？“‘弟子蠢物‘自恨粗蠢，這兩個詞在寶玉形容自己時用得非常多，可見頑石化作了寶玉的精魂。”“第五回中，寶玉夢游太虛幻境，眾仙子向警幻抱怨她們在等“絳珠妹子的生魂”“何故引了這濁物來污染者清凈女兒之境”，可見仙子們是認識絳珠仙子的，可既然認得絳珠又為何不認得絳珠的恩人神瑛侍者呢？況且把神瑛侍者視作“濁物”也有些不恰當。畢竟神瑛侍者怎么說也是清靜仙子而非凡夫濁物。”⑩ 在對文本的細究之下，有人認為賈寶玉僅僅只是頑石投胎為人，而非神瑛侍者轉世。

所以神瑛侍者轉世后究竟是何身份，許多學者就此問題進行了多種探究。筆者認為，《紅樓夢》中出場不多卻十分神秘的北靜郡王水溶應是神瑛侍者的轉世。《紅樓夢》中的人物上至賈母、鳳姐，下至丫鬟五兒、小紅，男有寶玉、琪官，女有黛玉、寶釵，出場人物多達上百個，但在曹雪芹對眾多人物的描寫中，除一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物以“美玉”來寫。“話說寶玉舉目見北靜郡王水溶，頭上帶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系著碧玉紅鞓帶，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麗人物。”②為何曹公偏偏對北靜郡王以“美玉”相稱，《說文解字》中：“瑛，玉光也。”美玉即為瑛，瑛又為何？瑛即為神瑛也。北靜王水溶在八十回目中出現的次數不過十余次，在第十四回路祭秦可卿時才有了第一次側面描寫。在第十五回，以寶玉的角度來描寫北靜王，這里才對其外貌衣著等有了第一次正面描寫。曹公只以“美玉”形容水溶，可見水溶的身份不容小覷。

神瑛侍者與絳珠仙子之間藕斷絲連，那么神瑛侍者轉世后的身份不僅決定了絳珠仙子的還恩對象，也影響了林黛玉的結局，可見神瑛侍者轉世后的身份與林黛玉的結局是息息相關的，兩者之間的關系緊密相連，并且相互影響。那么北靜郡王水溶究竟是不是神瑛侍者的轉世，筆者將從小說中林黛玉的種種跡象以及她的結局作進一步探究。

一、北靜王三次送物所暗含的意義

《紅樓夢》八十回目中寫到北靜王總共送了三次東西，一次送給琪官蔣玉涵（第二十八回），兩次送給寶玉（第十五回和第四十五回），一次正面描寫，兩次側面描寫。水溶送給蔣玉涵的是茜香國女國王供奉的大紅汗巾，“這汗巾子是茜香國女國王之物……昨日北靜王給我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別人，我斷不肯相贈。二爺請把自己系的解下來給我系著。”③寶玉回家后把蔣玉涵送給自己的汗巾轉送給了襲人，襲人雖然表示不喜歡但還是收了起來。而襲人最后的結局是嫁給了琪官蔣玉涵。與之相似的情節出現在第十六回。黛玉喪父后復回到賈府時，寶玉把水溶送給他的鹡鸰香串送給黛玉，黛玉卻說：“什么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遂擲而不取，寶玉只得收回。這兩個情節非常相似。北靜王水溶第三次送東西是在第四十五回。林黛玉患了嗽疾，寶玉深夜冒雨去探望，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受到了黛玉的打趣，黛玉說寶玉是“那里來的漁翁”，寶玉解釋并提到了此乃北靜王所贈，也說了北靜王在家中雨時也是這般打扮，還提出要送黛玉一套，黛玉雖然拒絕，但態度已然不同，言語間將自己比為漁婆，后悔不及，羞得臉紅。粗一看，這是黛玉對寶玉有意的表現，但細思之下，不免具有深意，一個漁婆，兩個漁翁，若非彼為真，此為假，又何必再提到“北靜王所贈”。

北靜王這三次送東西分別暗示了兩條線，第一條是琪官和襲人;第二條是水溶和黛玉。香串、汗巾、蓑衣最初都是水溶所贈，中間人都是賈寶玉，賈寶玉與紅汗巾連接琪官和襲人，賈寶玉與鹡鸰香串、蓑衣連接水溶和黛玉。襲人接受，最后的結局是與琪官結為夫妻，黛玉雖然兩次沒有要，但她的態度有所變化。“從蔑稱‘臭男人到欣賞‘十分細致輕巧的箬笠蓑衣，由不理解到默認，其雅人深致，黛玉對北靜王的這種態度變化，折射出的是寶、北二人關系已發展到精神契合的高層境界的事實——黛玉的態度變化是這種‘事實影響所及。”⑥自此開始，黛玉和水溶之間開始產生一種聯系，這種聯系也暗示了他們的關系自此發生質的變化。

北靜王送東西的情節還體現了他擁有博愛、平等待人的品質。“他形容秀美，風度翩翩，具有出眾超群的外貌氣質;能夠知己交游，誠摯相待，平等待人，不拘禮法。”?“二十八回中，蔣玉菡與寶玉互換信物的時候，蔣玉菡取出的是一件大紅汗巾，本是茜香國女王的貢品，而由北靜王贈與戲子。在那個時代，戲子優伶都是身份最低賤的底層人物，連乾隆帝都可以評價名臣紀曉嵐說‘不過以倡優蓄之。北靜王完全不以為意，即便是戲子也可以平等待之，以‘愛為先，不拘封建禮教，以珍貴禮物相贈，這一點很需要幾分勇氣與進步思想，相當難能可貴。”④北靜王并沒有歧視蔣玉涵的戲子身份，以貢品相贈;神瑛侍者在澆灌絳珠草的時候，也并沒有因它僅是一株草就不予理會，而是“日以甘露灌溉”，使得絳珠草能夠“久延歲月”。這說明北靜王水溶和神瑛侍者有著相同的博愛、平等的品質，這種品質在《紅樓夢》中是極為少見的，譬如寶玉不喜男兒只愛女兒，雖不喜男兒，但面對秦鐘、琪官、柳湘蓮等也頗具好感;雖只愛女兒，但對府里的婆子媽媽等意見頗多。寶玉雖博愛但并不平等，而對于北靜王來說，出身戲子的蔣玉菡和二爺寶玉在他眼里并沒有什么不同。那么由此說明北靜王水溶應為神瑛侍者的轉世。

二、林黛玉結局與探春結局的相似性

林黛玉和賈探春的結局是有很大的相似性的，在《紅樓夢》第四十三回“秋爽齋偶結海棠社”中，探春為黛玉取號為“瀟湘妃子”。第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搖骰摯簽。探春摯中的杏花簽注云：得此簽者必得貴婿。“眾人笑道：我們家已有了個王妃，難道你也是不成。”⑤文本中黛玉探春所暗示的結局皆為妃，并且在兩人所摯簽中，探春簽中的詩出自高蟾的《下第后上永崇高侍郎》，黛玉簽中的詩出自歐陽修的《和王介甫明妃曲二首》，“高蟾的詩中不但寫到了象征探春的杏花，也寫到象征黛玉的芙蓉，二者命運明顯關聯。而歐陽修的詩中則用到了昭君和番的典故，這又讓人感到黛玉的命運與探春和親密切相關。”⑦可見，黛玉的結局和探春的結局有著極大的相似性，探春的結局為遠嫁海外為妃，黛玉“妃子”的號又預示著黛玉會嫁誰為妃。

在《紅樓夢》第五回中，探春的判詞圖讖上畫著“兩人放風箏，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也有四句云：“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運偏消。清明涕送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紅樓夢十二支曲中第五支，也暗含了探春遠嫁他鄉的命運：“一帆風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園齊來拋閃。恐哭損殘年，告爹娘，莫把兒懸念。自古窮通皆有命，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牽連。”那么探春的結局究竟如何？“按曹雪芹原意，探春的結局應該是嫁到中國以外的一個海島小國去作王妃——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遠嫁。”?在《紅樓夢》中暗示探春遠嫁的不僅有探春的判詞、曲子及怡紅院搖骰摯簽，還有就是在第七十回中眾人去放風箏，“探春放的是一個鳳凰風箏，此處的鳳凰意象正是探春成為海外王妃的暗示。”?探春作為大廈將傾的賈府內的庶出小姐，即使擁有才華，但始終會成為進貢或交換的物品。“其實，探春即使沒有遠嫁，封建末世的賈府大廈將傾，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么樣呢？作為嫡庶制度和弱勢性別的雙重受難者，她自身難保，即使貴為海外王妃，依然難逃被歸入薄命司的悲劇命運。她不但孤處異國他鄉，隔斷了與親人的一切聯系，而且有可能像姐姐元春一樣，成為宮廷斗爭或政治斗爭的犧牲品。”?一個父母皆在的女子都被送出去交換利益，那么作為寄養在賈府、父母雙亡、毫無錢財傍身的黛玉又會如何？

黛玉最終“花落誰家”，由榮府的眾人譬如賈母、賈政等人決定。林黛玉在賈府除了賈母真心疼愛外，賈赦夫婦和賈政夫婦對黛玉并沒有過多好感。王夫人視黛玉為“金玉良緣”路上的絆腳石，趙姨娘想要打擊寶玉為賈環謀求利益也是想要從黛玉下手。“以王夫人之身份和心性，為成全金玉姻緣而逼死黛玉似乎并不至于，但她極有可能向宮中的元春請旨（第二十八回中就有伏元春賜婚的段落），在賈政面前為寶玉議婚時揚釵抑黛，甚至還有可能為孤立無援的黛玉倉促定親，以絕寶玉之念。而賈政可能因為趙姨娘的讒言已經對黛玉有所不滿，在此心理基礎上便同意了王夫人‘二寶結合的主張。”⑧在賈府新一代即將長成，婚嫁也即將提上日程，與此同時，賈府正處于一個危險期，賈元春身亡，寧榮兩府的日子大不如前，開始走下坡路，賈家愈加敗落，這時他們需要一個契機來挽回或者保存實力。如何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以賈府送元春進宮換取權勢以及把迎春嫁給孫紹祖換取銀錢可見，賈府善于以聯姻的方式來獲取好處。外有賈府沒落之迫，內有王、趙之力，賈政也在王、趙的挑撥離間下對黛玉心存不滿，在這種情況下，賈政很可能為保住賈府，選擇把黛玉送出去作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那么在此時，北靜郡王水溶就是賈府的救命稻草。北靜王在第十四回出場時就表達了因彼此祖輩之情對賈府的親近，以及對寶玉的心心相惜。北靜王親近賈府不止表現在秦可卿路祭時，雖然也有表示秦可卿身份神秘之意，但郡王親至并且不以王位自居，與賈赦、賈政、賈珍說話，以世交相稱，并表示親近之意。在第五十三回，除夕北靜王送來字聯、荷包吉祥之物;第五十八回宮中老太妃去世，朝中大祭，北靜王府和賈府分居在一大官的家廟東西兩院中，同處同入互相照應;后賈母的壽誕北靜王妃也有出席;平時寶玉更是出入北靜王府一去就是一整天，可見北靜王府和賈府的關系甚為微妙。且在高鶚所續的后四十回中，賈府被抄只有北靜王施以援手。那么賈政是否會為了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加深賈府與北靜王府的關系而獻上黛玉呢？

三、“瀟湘”的暗示

瀟湘凄美的愛情故事中主人公是堯之二女娥皇和女英，嫁舜為妃，舜死后，娥皇女英淚灑瀟湘竹。而娥皇女英的故事以及“瀟湘妃子”就暗示了黛玉會嫁給北靜王為妃。小說中與黛玉產生婚姻關系的明線有寶玉，暗線有北靜王。那么娥皇女英是否暗示了寶玉會同時娶黛玉和寶釵，筆者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兩女共嫁，必為一妻一妾，林黛玉就算是父母雙亡寄養在賈府，但她的家世擺在那里，林家之祖襲過列侯，起初只封襲三世，但隆恩盛德，又襲了一代，到林如海雖然沒有襲爵，但也是探花出身，官居蘭臺寺大人，今歲的鹺政點，欽點的巡鹽御史，也是鐘鼎之家，書香之族。即使家中已無繼承之人，但這樣的家世，賈府就算再狂妄也不敢讓林家的獨女嫁給一個無官無品的男子為妾，就算寶玉有祖輩的蔭封，賈母的溺愛，但榮國公的爵位能否落在他頭上也還兩說，上有名正言順的長子長孫賈璉，下有長兄的遺子賈蘭，又怎么會輪到他來繼承爵位，即使賈母有掌控榮府的能力，但她也無法掌控繼承人的問題，且中國自古以來都是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只有無兄無弟無子無孫才會從隔房抱養別人的兒子過繼到自己名下或者由旁支的兄弟繼承。所以，黛玉不可能嫁寶玉為妾。那么寶釵就更不可能嫁給寶玉為妾，雖然寶釵父親早亡，但寶釵母親哥哥俱在，家里是皇商，并且寶釵一家在賈府只是客居，并不是像黛玉一樣寄養在賈府。王夫人也不會讓自己的親外甥女兒為妾。所以娥皇女英之說是不可能出現在寶釵黛玉身上的。

北靜王就不一樣了。北靜郡王的爵位參照清朝爵位劃分就是多羅郡王，在清朝，和碩親王之后就是多羅郡王。小說中多次提到北靜王妃，可見，北靜王早已娶妻有了正妃，若黛玉嫁入王府，只能是與別人共侍一夫，正應了娥皇女英的瀟湘所暗示的意思。而且對于北靜郡王來說，林家的女兒為側妃，家世是可以配得上的。那么“瀟湘”的寓意會不會是指黛玉會嫁給北靜王呢？

“竹是林黛玉絕妙的象征。竹秋斗風霜，冬傲冰雪，不畏風雨的不屈精神和林黛玉那高傲孤潔、藐視封建世俗的反叛精神交相輝映。同時‘斑竹一枝千滴淚，竹映襯著‘瀟湘妃子林黛玉對愛情的堅貞決絕和最后泣血而亡的悲慘結局。”⑨如果黛玉的結局如高鶚所續在寶玉寶釵成婚之夜含恨而死，那么又何來堅貞？只有黛玉被迫嫁給別人，才有堅貞可言。

綜上所述，此時水溶能夠救賈府，而賈家正有送女的打算，再加上“瀟湘”的暗示，以及黛玉通過寶玉對水溶逐漸了解，在《紅樓夢》這樣一本環環相扣的小說里，黛玉來到水溶身邊也不無可能。

四、《葬花吟》所暗示的黛玉之死

林黛玉的《葬花吟》中有一句預示了林黛玉的結局：“質本潔來還潔去。”周汝昌先生在此批注：“黛玉死于水。”“死于水”三個字預示了什么？首先，林黛玉的結局是淚盡而亡。第二，“于水”是什么意思，有兩種可能，死的方式與水有關，或與和水有關的人有關。在第七十六回里，黛玉和湘云中秋之夜在凹晶館聯詩時，黛玉聯了一句：“冷月葬花魂”，所以紅學界眾多的學者認為這句詩是黛玉之死的讖語，進而認為林黛玉是在月圓之夜沉湖自盡。但筆者認為，黛玉并不會選擇以沉湖自盡或者以水自殺的方式。賈寶玉在沁芳閘讀《會真記》時，把飄落的花瓣拋入水中，而林黛玉對于這種方式的態度是：“撂在水里不好，你看這里的水干凈，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臟的臭的混到，仍舊把花遭塌了。”從林黛玉的回答可以看出她并不贊同把花拋入水中，而在小說文本中多次以“花”指代黛玉，那么她又怎么會選擇投湖等與水有關的死亡方式呢，所以“死于水”的最大可能性就是黛玉的死和與水有關的人有關。而與水有明顯聯系的只有北靜郡王水溶。不論是林黛玉因嫁給水溶但心里仍不忘寶玉最終抑郁而死，還是最后死于水溶之手，只能說林黛玉的死和北靜王水溶有著莫大的關聯。

縱觀古今中外的小說，無論悲劇還是喜劇，男女主人公的結局都是環環緊扣、密不可分的，如《西廂記》里張生與鶯鶯糾纏不清;《傾城之戀》里白流蘇與范柳原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紅與黑》中于連和市長夫人的愛恨糾葛。從上述種種跡象表明，黛玉的結局既然和水溶有關，那么在《紅樓夢》中身份神秘的北靜郡王水溶的真實身份呼之欲出，一個神秘的人物，彌補了賈珠在賈寶玉心中對兄長的缺陷，出場不多卻與主要人物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在書中占比雖少但在元春之后影響了賈府。

如果說林黛玉最后嫁給了北靜王，但心里始終放不下賈寶玉。《紅樓夢》因還淚而起，但依照其真假交纏難辨及悲劇色彩，最大的假莫過于認錯了人，最大的悲莫過于一生眼淚錯付他人，哭寶玉是為錯付，真正報恩的人近在眼前卻猶如天邊，那么北靜郡王為神瑛轉世也顯得頗有依據。

注釋：

①劉化兵，宋祥雙.論青埂頑石與神瑛侍者的合一[J].紅樓夢學刊，2004，（04）：310-317.

②曹雪芹，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M].江蘇：譯林出版社，188.

③曹雪芹，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M].江蘇：譯林出版社，379.

④嚴巖.《紅樓夢》北靜王形象淺析[J].文教資料，2007，（34）：29-31.

⑤曹雪芹，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M].江蘇：譯林出版社，815.

⑥溫寶麟.北靜王—寶玉的精神領袖[J].天水師范學院學報，2004，（03）：29-32.

⑦勞心.有關探春遠適問題的綜述及辨析——兼述《紅樓夢》八十回后“和親之難”對探春與黛玉的影響[A].紅樓夢研究（叁）[C].紅迷會儀征分會，2018，14.

⑧張桂銀.論曹雪芹筆下的林黛玉之死[J].文教資料，2014，（29）：53-56.，

⑨何丹.林黛玉別號“瀟湘妃子”意蘊分析[J].才智，2014，（33）：296.

⑩神瑛侍者后續身份新探段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