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日語熟語的日譯漢策略

王琳 張文碧

【摘 要】本文以《職場達人工作術》中的日語熟語日譯漢為例，在功能對等理論和歸化原則的指導下，筆者歸納出忠實源語含義的“直譯”、借用目的語慣用語的“套譯”、表達源語深層含義的“意譯”三大翻譯策略，以期為日語熟語的漢譯工作添磚加瓦。

【關鍵詞】日語熟語;功能對等理論;歸化原則;翻譯策略

中圖分類號：H159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20）02-0187-02

熟語是一個民族語言智慧的結晶，是語言文化的重要載體之一。日語熟語種類繁多，數量龐大，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由于熟語具有接地氣、生動精辟等特點，一直以來深受人們喜愛，已成為民眾喜聞樂見的用語。廣為流傳的日語熟語反映了日本民族的風俗習慣、生活方式以及思維方式。因此，筆者認為，探討日語熟語的日譯漢策略對于了解日本文化，促進中日文化間的溝通交流有著重要的意義。

筆者查閱了大量相關論文，發現其主要探究漢日熟語的種類、語法結構以及翻譯策略等。本文基于筆者在《職場達人工作術》的翻譯實踐過程中所遇到的問題，針對日語熟語的漢譯方法提出了見解，以期實現日語熟語翻譯的規范化。

一、日語熟語翻譯的原則

關于熟語，《日漢大辭典》①中給出的定義是“①復合詞。兩個以上的單詞結合而成的詞。②熟語。日語中以兩個以上漢字結合的形式表示的漢語詞。③慣用語，成語。”基于此，筆者在本文中將其劃分成兩大類，①兩個以上的漢字或兩個以上的單詞結合起來的合成詞;②慣用語和成語，并對其進行探討。將這兩類日語熟語通俗易懂地傳遞給讀者是譯者的職責。筆者認為，為實現源語翻譯的精準化，符合目的語的表達規范和讀者的思維習慣，需要遵循以下原則。

第一，功能對等原則。根據奈達的功能對等理論，譯者須最大限度地在既符合原文意義又體現原文文化內涵的譯作上下功夫，作品才能實現功能對等。奈達指出“所謂翻譯是指用最恰當、自然和對等的語言從語義到文體再現源語的信息。”②為此，譯作需要同時滿足以下要求，一是譯作在意義上要最大限度貼近原文;二是沒有翻譯腔，表述自然，達到“最近似的自然對等”。③為使譯文準確生動，譯者須遵守功能對等原則，在目的語忠實再現源語意義及其精神的基礎上實現“最近似的自然對等”。

第二，歸化原則。日語中有一部分熟語源自漢語，其中，這些漢語熟語或原封不動被引用到日語中，或在個別字或意義上有些許變化。兩者在詞匯構成或意義上存在著共性。在翻譯這類日語熟語時，譯者須遵循歸化原則，用讀者喜聞樂見的方式來表達，使譯文更具親切感。由此可見，遵循上述兩個翻譯原則，對于實現日語熟語日譯漢的“信、達、雅”十分重要。

二、日語熟語的翻譯策略

大部分日語熟語或源于日本文學作品，或源于民間口語，具有特定的文化背景和鮮明的民族特色。因此，日語熟語反映了日本民族語言文化的獨特性，其獨特性難以讓處于另一種文化環境的讀者所理解。 以“花は桜木、人は武士”這一家喻戶曉的熟語為例。櫻花和武士是日本具有代表性的兩種文化形象，負載著一定的文化信息，對于譯者來說，找到與之十分契合的目的語是極其困難的，這種難度是由文化的空白④造成的。這要求譯者具備一定的語言功底，反復揣摩原文，自行發揮創造力，但又不能想當然去解讀原文的文化現象。筆者基于本翻譯實踐中出現的日語熟語（共48個），從中選取了6個出現頻率高且具有文化特色的日語熟語，如表1所示，來探討日語熟語的日譯漢翻譯策略。

（一）忠實源語含義的“直譯”。所謂“直譯”，就是直接翻譯，將原文的含義和形式原汁原味體現在譯文中。中日兩國有著深遠的文化淵源，日本人不僅利用漢字創造了自己的文字，同時也吸收了大量的漢語詞匯，因此，漢語和日語語言文化中存在差異性的同時，也存在著相同或相似之處。這在人們耳熟能詳的熟語上體現得尤為明顯。以筆者在翻譯實踐中的一句話為例， “こういう「いい人枠」の人は、和をもって貴しとし、協調性が非常に高い。”⑤其中，熟語“和をもって貴しとし”的翻譯值得探究。上述熟語的原形是“和をもって貴しとなす”，其釋義是“人々がお互いに仲良く、調和していくことが最も大事なことである”。在此，筆者按其表層含義和結構“直譯”為“以和為貴”，淺顯易懂，保持了原文形式的原汁原味。而且，漢語里有這樣一句熟語“以和為貴”。這兩句話含義和感情色彩一致，讀者在理解上不會出現偏差。因此，若對“和をもって貴しとし”采取“直譯”法，譯為“以和為貴”能夠實現等值轉換，那么，上述一段文字可譯為“這種‘老好人，在處理人際關系時，堅持以和為貴，協調能力很強。”對于此類直譯出來讀者能夠理解，且在漢語熟語中存在含義和感情色彩與之相近的日語熟語，可采用“直譯”法。

再以“地道な基本作業に全身全霊を傾けて打ち込んでいるのだ”⑥中的“全身全霊”為例。通過查閱新世紀日漢雙解大辭典⑦可知，“全身全霊”的含義是“心身の力の全て”（全身心）。若將上句“直譯”為“她全身心地投入在這項工作中”，這樣表述簡單直白，而且讀者能夠接受。因此，如果將源語的內容和形式直譯成目的語，易于讀者理解和接受。可見，直譯法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二）借用目的語慣用語的“套譯”。當源語和目的語的文化詞基本相同，含義基本對等時，可以通過借用目的語的慣用語來替換原文語句進行“套譯”。但是，在對日語熟語采用“套譯”時，需要結合具體的語境，避免盲目照抄目的語慣用語，盡量使用忠實原文、表達自然的慣用語。以 “エリートも馬子も衣裝次第”⑧為例，日語熟語中有這樣一句與之相似，“馬子にも衣裝”。對此《新世紀日漢雙解大辭典》⑨是這樣解釋的：“卑しい身分の者でも、ちゃんとした衣裝を身につければ立派に見える。”而漢語中有一句與之含義相近的熟語，即“人靠衣裝馬靠鞍”，指衣服對人的形象美有極大的影響。這兩句中日熟語實現了含義上的對等，可以借用“人靠衣裝馬靠鞍”來對“馬子にも衣裝”進行“套譯”。

再以“これは一事が萬事で、「いまできる仕事はすぐ片付ける」習慣の有無が、メールの返信速度ひとつに如実に反映されるのだ”⑩中的“一事が萬事”為例，關于“一事が萬事”，《新世紀日漢雙解大辭典》?是這樣解釋的：“わずか一つの行為·事柄からほかの多くのことが推察される。”看到此解釋，筆者腦中浮現出漢語中的“窺一斑而知全豹”這一熟語。“窺一斑而知全豹”比喻可以從觀察的部分推測到全貌。這兩個中日熟語的含義幾乎完全對等。因此，筆者采用“窺一斑而知全豹”去套譯“當意即妙”，此例可譯為“回復郵件速度的快慢，可如實反映出一個人在工作上是否養成了‘今日事，今日畢的習慣，真可謂窺一斑而知全豹。”在翻譯過程中，文化信息的傳遞往往重于語言符號本身的翻譯。深入了解源語文化和切實把握譯語文化是譯者掌握套譯法的前提。

（三）表達源語深層含義的“意譯”。當“直譯”不能完整傳達原文的含義時，宜采取意譯。意譯是運用符合譯語規范且自然流暢的譯文來再現原文內涵的方法。以“考古學者の吉村作治教授が発掘に來ても「たしかにピラミッドです」と太鼓判を押してくれる。”?中的“太鼓判を押す”為例，其字面意思是“蓋上大圖章”，若按照原文直譯過來，即“即便是讓考古學家吉村作治教授來鑒定，也依然可蓋章判定‘這確實是金字塔”，讀者會不知所云。因此，筆者采用其引申義， 即譯成“決して間違いないと保証する”（打包票）的話，譯文會更加通俗易懂。該句可翻譯為“即便是讓考古學家吉村作治教授來鑒定，也依然可打包票判定‘這確實是金字塔。”

再以“私自身が自分を大いに棚に上げて部下を評価するポイントを振り返ってみても、「この人に辭められたら仕事が大変になり、回らなくなる！」というのが、その人に會社にいつづけてもらううえで最大の理由となる。”?中的熟語“棚に上げる”為例。其字面意思是“放在架子上”，而且《日漢大辭典》?給出的解釋是“束之高閣，擱置不管”。如果生搬硬套上述兩種譯法，讀者會感到莫名奇妙。因此，可根據上下文“意譯”成“置身事外”，該句前半句可以譯成“我回想自己處理公事時，采用的是‘將自己置身事外，客觀公正地評價部下的方法”。在日語熟語的日譯漢過程中，不管在內容還是形式上都找不到與源語對應的目的語的話，便可嘗試采用“意譯”。

三、結語

本文通過分析《職場達人工作術》翻譯實踐中遇到的日語熟語的漢譯難點，從功能對等原則與歸化原則的角度探究了日語熟語的漢譯策略。筆者認為，譯者在日語熟語的漢譯過程中，若是為忠實再現源語的表達方式，體現其趣味性，且讀者能夠領會原意，可采用直譯法;若源語和譯語的含義和文化詞基本對等，可采用套譯法;若直譯原文，會讓人費解或造成誤解，且譯語中不存在與之對應的熟語，可采用意譯法。譯者須根據具體的語境選取最優翻譯策略。

注釋：

①?上海譯文出版社，2002年6月（第一版）.

②李玥.從功能對等理論看十九大報告中熟語的日譯[J].日語學習與研究，2019，（1）：109-117.

③譚載喜.奈達和他的翻譯理論[J].外國語，1989，（5）：28-49.

④陶振孝.現代日漢翻譯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112.

⑤⑥⑧⑩??ムーギー·キム.最強の働き方[M].東京：東洋経済新報社，2016.

⑦⑨?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9年4月（第一版）.

參考文獻：

[1]馮峰.論中日熟語翻譯中的文化信息傳遞[J].日語學習與研究，2008，（6）：41-45.

[2]高寧，杜勤.漢日翻譯教程[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3.

[3]韓力梅，任在翔，張繼成，徐盛明.基于功能對等理論的礦業工程英語翻譯研究[J].中國科技翻譯，2017，（3）：11-14.

[4]方夢之.中外翻譯策略類聚——直譯、意譯、零翻譯三元策略框架圖[J].上海翻譯，2018，（1）：01-05.

[5]修剛，李運博，花超.十九大報告翻譯實踐與中央文獻的日文翻譯策略[J].日語學習與研究，2018，（2）：01-07.

作者簡介：王 琳（1995-），女，河南焦作人，上海理工大學，碩士，研究方向：商務日語筆譯。張文碧（1964-），女，上海人，上海理工大學日語系，副教授，研究方向：語言文化學，比較文化學，翻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