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的價值挖掘和實現問題研究

郭愛蘭馮樹芹郭山寧肖生祿

（1.中共白銀市委黨校〈白銀市行政學院〉甘肅 白銀730900；2.中共甘肅省委黨校〈甘肅行政學院〉報刊部 甘肅 蘭州730071）

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作為一個重大國家戰略被提出，使生態產品的價值挖掘和實現問題被提上議事日程。生態產品的價值挖掘和實現問題歸根結底也是生態環境保護與高質量發展的問題。黃河蘭州白銀段是黃河上游重要的節點地區，如何在這一地區實現生態產品價值，達到保護與發展相統一的目標，是一項非常有意義的研究，這對黃河上游其他地區融入國家新戰略，實現高質量發展也有很強的帶動作用和借鑒意義。

一、生態產品的理論概述

（一）生態產品的內涵

國務院在2010年印發的《全國主體功能區規劃》中，將生態產品定義為，“維系生態安全、保障生態調節功能、提供良好人居環境的自然要素，包括清新的空氣、清潔的水源和宜人的氣候等”[1]。在這份規劃中明確提出到2020年林地保有量要增加到312萬平方公里，草原面積所占的比例要保持在40%以上。加上河流、湖泊、濕地的面積，生態空間要超過我們八成的陸地國土，在八成多的國土上，生產的將是老百姓最需要的生態產品，并提出未來的中國將不僅僅是制造業大國，更是盛產生態產品的生態大國。

十八大報告將生態產品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一個核心理念再次提出。目前關于生態產品的定義在學術界尚未形成統一認識，但有兩種定義表述較為流行：一種定義表述認為，生態產品就是“自然生態系統產生的生態系統服務”，即所說的生態效益，包括物質產品和生態服務；另一種定義表述認為，“生態產品是指生態系統為了維系生態安全、保障生態調節功能、提供良好人居環境而提供的產品，這種定義表述下產品大致可以分為三類：一是供給服務類產品，如木材、水產品、中草藥、植物的果實種子等；二是調節服務類產品，如水涵養、水凈化、水土保持、氣候調節等；三是文化服務類產品，如休閑旅游、景觀價值等”[2]。生態產品定義表述雖有不同，但是他們的基本涵義卻是一致的，通過總結，我們認為生態產品就是由自然資源所提供的產品和服務，在具有生態功能屬性的同時具有經濟屬性和社會服務屬性。

（二）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理論路徑

生態產品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核心理念之一，如何在保護生態環境的基礎上實現生態產品的經濟效益亟需在理論上給予支持。關于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理論路徑我們認為應該從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兩山論”中去尋找，即“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十二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貴州代表團審議時指出：“我說的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關系，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也是我們推進現代化建設的重大原則。”習近平總書記的這段講話清楚地表明人與自然之間是和諧共生的關系，發展和保護是相互統一的，既要在保護中發展也要在發展中保護，綠色發展會讓生態環境成為我國經濟建設的內在動力。因此，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召開的深入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座談會上強調，“要積極探索推廣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的路徑，選擇具備條件的地區開展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試點，探索政府主導、企業和社會各界參與、市場化運作、可持續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路徑”[3]，這也是從國家層面對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路徑的一次理論指導。

二、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的基本分布現狀

習近平總書記視察甘肅時強調，“沿黃河各地區要從實際出發，宜水則水、宜山則山，宜糧則糧、宜農則農，宜工則工、宜商則商，積極探索富有地域特色的高質量發展新路子”[4]。沿黃河兩岸有蘭州市和白銀市兩大城市，圍繞著諸多生態資源形成了一些具有黃河生態特色的生態產品，既有自然資源提供的產品也有自然資源提供的服務，比如水力資源、水產品資源、植物資源等，也包括一些人文景觀和文化遺產等。其中有便于開發和利用或者已經有過成熟開發經驗的生態產品，可以被稱為優勢生態產品，而那些還尚未開發但具有開發潛力能產生經濟效益、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的產品可以被稱之為潛在生態產品。這些生態產品有的在推動地方經濟和社會發展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也有一些潛在的生態產品需要我們去挖掘、保護和利用，實現其生態價值。

（一）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優勢生態產品的分布情況

黃河蘭州白銀段優勢生態產品的分布具有一定的規律性，它的規律性主要體現在沿黃河經濟較為發達的地方，對生態產品的開發和利用比較早也比較全面。以利用黃河水灌溉，發展農業生產為例，黃河水資源作為一種生態產品其價值的實現在流域早期主要還是飲用和農業生產灌溉，由此形成大量的村莊。隨著以水定居人口的增多，城市也隨之出現，隨之衍生出了一些如黃河渡口等大量的擁有人文歷史價值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因此，蘭州黃河白銀段優勢生態產品的具體分布可以根據沿黃河的經濟發展程度劃三條線。第一條是蘭州市區經榆中縣至白銀市區這一段，這一段的優勢生態產品的分布主要以人文景觀為主，生態產品的價值實現是通過農業生產、歷史人文的延續和塑造實現的。尤其是對一些古老村落的歷史意義和獨特文化魅力的發掘，比如榆中縣和白銀市區交接處的青城古鎮、水川鎮等。第二條線是經蘭州市區到白銀市景泰縣這一段，這一段的優勢生態產品主要以自然景觀為主，通過旅游實現其生態產品的價值。比如當地政府著力打造的黃河石林、老龍灣等自然景觀旅游。第三條線就是經蘭州市區過白銀市靖遠縣和平川區這一段，這一段的優勢生態產品主要依附黃河水本身產生，在這條線上生態產品的價值實現主要以農業生產為主，通過利用黃河水灌溉大力發展農業生產，形成農業特色小鎮。比如靖遠縣東灣鎮的蔬菜種植、三灘鎮的水稻種植、北灣鎮的家禽養殖等。需要說明的是，目前這三條線的劃分并不是完全意義上優勢生態產品的分布劃分，只能是一個大體上的把握，其中還有一部分并不完全包括在內的生態產品的分布，但是以蘭州為中心向白銀輻射的主要優勢生態產品基本都在這三條線上。

（二）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潛在生態產品的分布情況

黃河蘭州白銀段潛在生態產品的分布有著不同于優勢生態產品的分布特點。潛在生態產品不是呈規律性分布的，它的分布地點相對比較分散，主要以自然生態景觀為主，比如沿黃河的一些濕地、灘涂、峽谷等，長期以來這些未被開發的自然生態產品由于受到思想觀念、交通條件等因素的制約，它們的原始性得以保留。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以及人類社會的活動擴張，這些潛在的生態產品不斷曝光在世人面前。

這些潛在的生態產品我們按照它在自然環境的保護與調節的重要程度可以將其劃分為可開發利用的潛在生態產品與需要繼續加強保護的生態產品，其中可開發利用的潛在生態產品也就是我們能夠利用其屬性產生經濟效益的這一部分生態產品，比如黃河蘭州白銀段的一些形態壯觀的峽谷，可以通過提升交通便利水平，將其開發為旅游景點，需要繼續加強生態保護的生態產品比如濕地和灘涂則需要盡最大可能地減少人為干擾，讓其發揮自然生態循環功能。

因此，黃河蘭州白銀段潛在生態產品的分布在地理位置上具有不規律性，在功能定位上有其特殊性，這就需要我們在其價值實現的過程中充分考慮這一部分生態產品的分布情況以及特殊意義，做好保護和開發工作。

三、黃河流域蘭州白銀市段生態產品價值當前利用和實現的評價

黃河蘭州白銀段屬于黃河流經甘肅的中下游段，主要經過的行政區域有蘭州市區、皋蘭縣、榆中縣、白銀市區、靖遠縣、平川區、景泰縣。沿途經過一些具有獨特自然和人文魅力的小鎮如皋蘭縣的什川鎮，榆中縣的青城鎮，白銀市的水川鎮、四龍鎮、北灣鎮，靖遠縣的麋灘鎮，平川區的水泉鎮，景泰縣的中泉鎮等。沿途的國家AAAA級景區有什川古梨園、青城古鎮、黃河石林。總體來講黃河蘭州白銀段的生態產品種類較為豐富，除了自然資源外，也有隨之衍生出來的人文歷史景觀和具有黃河特色的文化資源。通過實地調研我們對黃河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的分布、利用和價值實現有了一個基本的評價。

（一）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生產空間具有局限性。黃河蘭州白銀段的自然資源類生態產品分布呈現出城市周邊少、外圍多的特點。以優質的自然資源水、空氣、植物多樣性等為例，城市周邊的生態產品在質量和種類方面明顯劣于城市外圍。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主要是人類活動擠壓了自然類生態產品的成長空間，省會城市的蘭州和工業城市的白銀有大量的人口和工業企業排出的廢氣、廢水嚴重影響城市及周邊的空氣質量和水的質量。生態文明建設以來，蘭州、白銀城市周邊的自然資源類生態產品得到極大改善，“據統計2018年，蘭州市城區優良天數213天，按照國家剔除沙塵天氣影響的相關考核規定，優良天數比例為67.0%。2019年優良天數為296天，剔除沙塵影響后為83.6%”[5]。黃河蘭州段地表水按水域功能類別達到相應的水質標準，城市集中式飲用水源水質達標率保持100%。黃河蘭州段地表水水質總體良好，監測的5個斷面中扶河橋、新城橋、包蘭橋、什川橋達到Ⅱ類水質標準，水質狀況優[6]。2019年測評黃河蘭州段為Ⅱ類水質。白銀市城區2018年、2019年的空氣質量優良天數基本在80%左右。黃河白銀段水質基本能達到Ⅱ類水質。但是通過對比我們還是能夠發現在人口集聚和工業企業集聚的城市，不管是省會城市還是地級市空氣質量和水的質量明顯低于城市外圍。

（二）自然景觀類生態產品開發利用程度低，生態產品價值實現不夠。黃河蘭州白銀段擁有豐富的自然景觀類生態產品，比如濕地、峽谷、石林、灘涂等。據不完全統計，僅蘭州白銀段60公里的黃河風情區就擁有將近30多公里的峽谷風貌，兩處以上的濕地景觀，一些未被開發的石林景觀和相當一部分灘涂景觀等。但是黃河蘭州白銀段大量的生態產品的價值并未得到完全開發利用，甚至有些根本無法開發和利用，造成這種現狀的原因主要有三點：一是交通不便利。雖然蘭州白銀段兩個重要節點城市有優越的主干道交通，但流域內尤其是沿河銜接的縣域道路、鄉村道路以及一些主要的自然景觀通道并未完全打通，交通條件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自然景觀類生態產品的價值開發和實現。二是宣傳推廣不夠。自然景觀類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主要途徑還是發展旅游業，但是未經過大力宣傳和推廣的生態產品生態價值的實現只能是小眾的、有局限性的。不同于其他地域的生態景觀，黃河上游的自然景觀尤其是蘭州白銀段的原始自然景觀大多有蒼涼雄曠、神秘厚重的特點，它獨有的自然特點恰好是其生態價值實現的自然賣點，因此需要加大宣傳推廣，吸引游客觀賞旅游。三是政府的重視程度不夠。黃河蘭州白銀段的兩個主要城市節點雖然地理相接，經濟依存程度高，但對流域內的自然景觀類生態產品的重視程度不高，沒有從省級政府層面出臺相關規劃，兩地政府基本各自為政，沒有統籌和協調，以致于黃河蘭州白銀段的自然景觀生態價值不能很好地實現。

（三）生態產品的人文歷史價值有待進一步發掘和實現。人類與大自然和諧共生，在悠久漫長的歷史過程中，一些被人文歷史浸潤過的自然景觀便擁有了特殊的人文氣息和人文價值，最終形成生態產品的人文價值。黃河蘭州白銀段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見證了黃河文明的誕生、興起和衰落，在歷史的交替中中原文化、西域文化、邊塞文化等都曾在這片土地上留下過痕跡，絲綢之路的興起更是留下了很多寶貴的歷史遺跡和文化傳說。一些古老村落延續至今仍保留著獨特的民俗文化；一些曾出現在古文獻記載中的古老的渡口仍能找到其蹤跡。黃河蘭州白銀段的很多城鎮在歷史上屬于戰爭要沖尤其是黃河流經榆中縣、景泰縣和靖遠縣境內的很多地方至今仍留有波瀾狀況的歷史記載。這些被自然和歷史賦予過生命的生態產品帶有獨特的魅力，但是由于多種原因其生態產品的人文價值并未得到深入挖掘，其價值也無法完全被實現。挖掘生態產品的人文歷史價值對生態產品價值的實現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通過文化和旅游實現其生態價值顯得尤為重要。

（四）生態產品的生產與保護仍需繼續加強。習近平總書記在寧夏考察結束時講話指出：“我要特別強調黃河保護問題，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現在，黃河水資源利用率已高達百分之七十，遠超百分之四十的國際公認的河流水資源開發利用率警戒線，污染黃河事件時有發生，黃河不堪重負。”[7]黃河蘭州白銀段處于黃河上游，省會蘭州承擔著繁重的生活廢水、污水和工業廢水、污水的處理任務，當污廢水處理超出處理能力時，大量工業和生活廢水和污水會被直接排入黃河，據報道在2014年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里，黃河蘭州段至少有200多個污水排放口，城市污水量大約占到了排入黃河污水總量的3/4。早在2007年由蘭州市環保局出具的黃河蘭州段各斷面檢測結果統計顯示，黃河水總氮指標超過五類水質標準2.4倍，糞大腸桿菌群指標更是超過五類水質標準42倍[8]。黃河水在經過蘭州后，到達白銀時已經變成了劣五類水。黃河白銀段既是黃河水污染的受害者，也是黃河水的污染者，問題最突出的就是白銀市的東大溝，2014年之前東大溝沿途分布著十余家大小規模不等的硫酸廠、化工廠、磷肥廠及白銀公司下屬的幾個廠礦企業，這條溝的源頭是距白銀市區約12公里的白銀公司深部銅礦和小鐵山礦，這條溝也是白銀市向黃河排放工業污水的最大一條排污溝，白銀市的重點國有大型企業的工業廢水基本上都是通過這條溝直接排入黃河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沿溝村莊的群眾的農業生產和生活遭受著嚴重的影響，直接后果就是沿河村民守著黃河沒水吃。隨著國家生態環保政策的不斷出臺，黃河蘭州段的水質持續好轉，蘭州市干支流各考核斷面水質均達到三類以上優良水體，無劣五類水體，水質達標率100%[9]。白銀市直排入黃河的污水和廢水也逐年減少，但是通過調研，我們發現偷排現象仍然存在，尤其在白銀段，通過東大溝向黃河直排污水的情況時有發生，黃河水水質保護問題依然嚴峻。

因此，加強黃河蘭州白銀段的生態保護，為流域內拓展出足夠的生態空間，在保護好已有的生態產品的同時能夠增加新的生態產品，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四、對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路徑建議

生態產品的價值實現路徑問題歸根究底就是對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的路徑探索。黃河蘭州白銀段處于黃河流域上游，承擔著非常重要的生態環境保護任務，同時作為西部欠發達地區也承擔著艱巨的發展任務，因此如何在堅持習近平總書記生態文明思想的同時，加快區域發展是實現黃河蘭州白銀段高質量發展的必然思考。

（一）以“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指導黃河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工作實踐

與生態密切相關的生態產品所具有的公共產品屬性決定了其價值實現的理論路徑，習近平總書記的“兩山論”是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路徑的高度理論凝練，因此黃河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的價值實現必須建立在對“兩山論”的深刻理解基礎之上。我們生態產品價值實現過程中需要把握這樣幾個原則導向：一是在實現綠水青山向金山銀山的轉化過程中，注重生態產品生產的社會價值。生態產品的社會價值是由它的公共產品屬性所決定的，在實踐工作中要堅持在保護中開發的原則。二是堅持科學合理性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方式。生態產品由于受到種類、功能、周邊環境等的影響，它的價值實現方式必然有其獨特的一面。以蘭州白銀段交接處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為例，這一部分的生態產品承載著濃厚的歷史人文價值，在其價值挖掘和實現過程中，我們需要更多地考慮利用它優厚的歷史人文資源，并且結合當地的環境特點進行保護、開發和利用，實現這一部分生態產品的高質量發展。三是建立生態產品價值科學評價體系。生態產品的特殊價值體系決定了其評價體系的特殊性和復雜性，對于具有完全公共產品屬性的生態產品和具有不完全公共產品屬性的生態產品的價值評價是不可能保持一致的。在評價具有完全屬性的公共產品價值時我們率先考慮的必然是這類公共產品所承擔的最高社會價值，比如對人的生命健康的影響、對可持續發展的影響等。對具有不完全公共產品屬性的生態產品我們更多會將發展的因素考慮進去，包括促進區域內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發展等。因此建立科學合理的評價體系是對生態產品機制實現的有效保障。

（二）促進黃河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實現產業化發展

依托于生態資源的生態產品通過挖掘其內在價值屬性能夠帶動區域內的經濟發展，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生態產品的產業化既是帶動經濟發展的方向，也是難點所在。通過調研我們發現在黃河蘭州段生態產品的價值實現過程中產業化程度比較低。以依托黃河蘭州白銀段的自然景觀打造旅游產業為例，蘭州白銀段在打造以黃河為主題的旅游景點過程中對生態經濟的發掘不夠，缺乏特色，缺乏帶動效應。產業化程度比較低的直接后果就是投入與收入不成正比，生態產品的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沒有得到充分的釋放與發揮。根據國外國內相關成熟經驗來看，走挖掘生態產品特色的道路，并將生態產品特色產業化是實現生態產品價值的最有效路徑。黃河蘭州白銀段獨特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歷史為區域內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提供了可能，尤其是通過發展文旅產業能夠充分挖掘和實現區域內生態產品的價值。以黃河蘭州段的鄉村旅游為例，在該區域通過鄉村旅游的產業形式，發掘沿黃河一些具有獨特文化傳統和旅游特色的古老村落，進行產業化開發，既能夠對當地經濟發展產生良好效益，也能夠帶動周邊發展。尤其是對一些古村落和古遺址在保護的前提下進行開發，能夠更好地宣傳黃河蘭州白銀段的人文歷史，進而提高甘肅省在全國的文化旅游產業中的地位。

（三）加強基礎能力建設，實現黃河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價值

黃河蘭州白銀段的相當一部分生態產品由于所處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交通不便利、相關服務設施不健全等原因，生態產品的經濟價值和社會價值不能得到很好的實現。

基礎能力的建設是實現生態產品價值的重要保障。一方面基礎能力的提升對優勢生態產品的推廣有積極作用。黃河蘭州白銀段的一些優勢生態產品在實現產業發展的過程中，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基礎設施配套問題，尤其是道路交通問題。以優勢生態產品分布的蘭州市區經榆中縣至白銀市區這一段為例，近些年在政府的規劃和投資下，基本解決了道路交通不暢通的問題，這一段的生態產品的產業化程度相比其它受交通堵點影響的生態產品的產業化程度更高，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能力更強。另一方面，基礎能力的提升對黃河蘭州白銀段潛在生態產品的價值挖掘和實現有帶動意義。黃河蘭州白銀段的潛在生態產品分布具有不規律性，它們的價值實現具有一定的難度，這就對一些基礎設施的要求比較高，尤其是在道路交通方面的要求更高。一些潛在生態產品分布的地區，如果當地政府能夠提供更好的基礎能力建設，這些潛在的生態產品會很快成為優勢生態產品，通過包裝和推廣之后其生態產品價值也能得到很好的實現。

（四）尊重價值規律，堅持可持續發展

將生態產品的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要有市場的參與，有市場的參與就不可避免地要接受價值規律的支配。生態產品在實現其經濟價值的過程中，它的商品屬性也會被激發，尤其是在產業化發展中，生態產品的價值直接被經濟效益反映出來，價值規律也會被充分體現。

黃河蘭州白銀段的生態產品在價值實現過程中，經濟價值的實現是這一流域經濟發展的必然要求，在這一過程中黃河蘭州白銀段的生態產品與其它黃河流域類的生態產品一樣必然要參與市場競爭。正如習近平總書記視察甘肅時強調的，“要積極探索富有地域特色的高質量發展新路子”。黃河蘭州白銀段的生態產品在打造地域生態產品精品的同時，要把握好價值規律，積極參與到市場競爭中去。蘭州白銀段的生態產品不論是優勢生態產品還是潛在生態產品一旦進入市場就要挖掘它的特色和獨一無二性，只有這樣才能在市場上具有競爭優勢。同時也要清醒地認識到，圍繞市場的價值波動對生態產品的品質和服務要求更高，提升生態產品的品質和服務就必須實現生態產品的可持續發展，也就是習總書記強調的“在保護中發展，在發展中保護”。不能因為經濟效益急功近利，破壞生態產品的根基，尤其是不顧市場規律盲目開發和利用。在生態產品實現經濟效益的同時，充分考慮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是黃河蘭州白銀段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必然路徑。

（五）拓展生態產品生產空間，實現高質量發展

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的生態產品是依據黃河上游生態空間產生的供給服務類產品、調節類服務產品以及文化服務類產品，這些種類的生態產品并不是永恒存在的，而是會隨著自然環境的變遷、人類社會的過度開發利用或者其它一些因素的介入和干擾被逐漸或快速地改變和消耗掉，因此實現生態產品價值最重要的前提就是生產出更多的生態產品，而不是竭澤而漁破壞生態產品的生產空間。

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的生態產品處于生態環境比較脆弱的黃河上游，大多以供給服務產品和調節類服務產品為主，承擔的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明顯大于經濟效益，生態產品的價值實現更多地體現在生態服務和社會服務方面。同時黃河上游也是我國多民族聚居、貧困人口較多的區域，有著復雜的經濟社會發展的特殊要求。傳統觀念認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在黃河上游同樣適用，長期以來大量的農業人口依河而居逐漸形成城鎮，進而產生區域文明，譬如我們提到過的游牧文明、農耕文明等，這些文明之所以能夠出現幾乎完全是依賴區域類的生態產品出現和發展的，因此黃河蘭州白銀段的發展離不開這一區域的生態產品，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在發展的過程中越來越多的生態產品已經或正在被消耗掉，這是區域發展必然要付出的代價。如何降低消耗的風險和代價是一個永恒的課題，保護是一個方面，從根子上還是要拓展生態產品的生產空間，在促進區域內經濟發展的同時生產出更多的生態產品，達到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高度有機統一。

拓展生態產品的生態空間不僅需要主動意識更需要科學嚴密的技術論證。從長遠來看，一窩蜂或者沒有嚴密論證的生態產品生產都是不可持續甚至是具有生態風險的，生態產品的生產空間拓展要做長遠打算和統籌考慮，尤其在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要合理規劃布局，防止各自為政、自說自話的情況出現。只有合理科學的生態產品生產空間出現，才能夠為黃河流域蘭州白銀段的高質量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