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森江·阿地力 劉 紅
(中國科學院大學 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 北京 100049)
優秀的民族民間傳統工藝是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保護和傳承傳統手工藝、助力非物質文化遺產產業化開發與保護已成為我國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重要目標。維吾爾族刺繡是一種富于民族特色的民間刺繡藝術,具有顯著的傳承性和交融性,其中包含著豐富的文化人類學信息,承載著厚重的傳統文化與民族精神。經過長時間的傳承與發展,在國家、自治區和哈密市政府的共同努力下,作為維吾爾族刺繡的典型代表——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已經形成了多位一體的傳承保護格局。本文通過田野調查和訪談的方式,對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保護模式演變進行了系統分析,將其分為傳承人的自我保護模式、由政府主導的施予式保護模式和市場參與的開發式保護模式三個階段,并運用SWOT方法分析了各階段的優勢、劣勢、機遇與挑戰,通過研究總結出現階段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保護和傳承中尚未解決的突出問題,有針對性地提出一定的對策建議,以期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發展及傳統工藝的振興提供理論支撐。
所謂的SWOT分析是基于內外部競爭環境和競爭條件下的態勢分析,通過調查研究列出與研究對象密切相關的各種主要的內部優勢、劣勢和外部機會與威脅,以矩陣形式排列,然后將各種因素相互匹配,用系統性的思想進行分析,從中得出相應的結論,結論通常具有一定的決定性。本文運用SWOT分析方法,將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演變模式分為三個階段,即2008年以前的自我保護模式階段、2008~2016年政府主導的施予式保護階段、2016~2019年市場參與的開發式保護階段。對這三個階段的SWOT分析,需要明確劃分出內部因素與外部因素的主體,從而根據主體的變化作出對比分析。
在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演變過程中,內部因素主體是指參與整個維吾爾族刺繡行業的人群,如傳承人、“繡娘”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政府管理方式的變革以及企業的入駐,內部因素主體也在不斷擴大,如刺繡愛好者、刺繡產品開發與生產者、刺繡保護者等。外部因素主體是指能夠在外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展產生影響的組織或個人,主要分為政府與市場兩個方面。一方面,政府的作用貫穿于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保護與傳承的始終,通過國家政策的引導、地方政策制度的完善以及相關法律的保護,政府主導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逐步走向制度化與體系化。另一方面,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市場機制在文化資源要素配置中越來越起到決定性作用,市場逐漸成為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保護和傳承發展過程中外部因素的主體。外部因素主體通常與內部因素主體相結合,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展產生積極的促進作用。從2004年聯合國關于《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實施起,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的主要原則就明確為“政府主導、社會參與,明確職責、形成合力,長遠規劃、分布實施,點面結合、講求突破”,[1]其中“社會參與”“形成合力”原則為外部因素主體的參與創造了條件。
哈密是新疆的東大門,曾有“西域襟喉、中華拱衛”之稱,自古就是絲綢之路上的重鎮,是東西方文化、西域文化與中原文化的交匯之地,既有鮮明的中華文化脈絡,也有少數民族文化風情。豐富的多元文化在此交匯形成了獨具一格的文化空間,孕育出獨具地域特色的民族傳統工藝文化。
在哈密,維吾爾族婦女幾乎都精于刺繡,姑娘出嫁前都要勤學各種繡工技藝,以完成出嫁時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2008年維吾爾族刺繡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前,刺繡僅僅是一種民族傳統文化的代表,并不具備商品價值,只是作為在哈密維吾爾族群體中廣為流傳的生活用品上的圖飾而已。此時的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保護與傳承處于自我保護階段,其在維吾爾族群體文化空間中引發的文化認同感促使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得以保存并傳承至今,這體現了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內部因素主體頑強的生命力。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主要作為重要節日的象征性符號使用。例如,在古爾邦節,維吾爾族男人都要戴一頂新做的花帽參加節日聚會,花帽上的刺繡是哈密維吾爾族花帽的重要標識,這些“花帽花”通常是由他們的妻子或女兒繡的。[2]
這一階段,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主要是以家庭手工作坊為主,從事刺繡業的“繡娘”們的主要目的不是獲得經濟收入,而是通過家族內部傳承的方式獲得群體認同感。但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傾向于從事能夠獲得經濟利益的工作,使得掌握維吾爾族刺繡技藝的人越來越少,其傳承與發展只能通過少數家庭進行,瀕臨失傳的危險。
刺繡藝人卡德爾·熱合曼介紹,以前的刺繡與繪畫多數是自己的親朋好友拿著需要的模板來讓他進行模仿制作,他主要是利用空閑時間幫助身邊的親戚朋友進行臨摹與繪畫,這種模仿和制作并不是他維持生計的手段。
此時的刺繡市場尚未形成,多數刺繡藝人只是在農活之余進行刺繡作品的創作。為破解我國少數民族的民間文化在傳承中存在的危機,2004年國家文化部、財政部聯合下發了《關于實施中國民族民間文化保護工程的通知》,[3]在此政策導向下,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保護和傳承開始受到了政府的關注,被提上了政策議程。
2008~2016年是政府主導的施予式保護模式階段。施予式保護主要是由政府投入資金,以保護的方式保持非物質文化遺產,在較短的時間內存留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特質及保護傳承人的延續,是較早普遍使用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模式。從2006~2009年,自治區通過成立非物質文化遺產專家調查委員會,由文化主管部門牽頭,其他相關部門提供協助,對全疆范圍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開展了參與人數最多、覆蓋范圍最廣的大規模普查。期間,共走訪了19 069位具有非物質文化遺產傾向的傳承人,召開了專家普查委員會573次,共投入調查工作人員1 896人次,得出的普查結果是,在6 109項民俗文化項目中,有3 772個項目通過審查,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4]自2008年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入選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項目名錄后,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就進入到了政府主導的施予式保護模式階段。這一階段,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相關法律法規不斷完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200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2011年)等相繼出臺,為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保護與傳承提供了法律保障。同時,哈密市政府通過財政資助、安排刺繡作品展覽展銷會、舉辦刺繡大賽等措施,對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傳承人進行重點保護,挽救了瀕臨失傳的刺繡技藝。自治區、哈密市政府從刺繡技藝熟練度、知名度、創新能力、培養后繼傳承人精神等方面考量,選定了哈密回城鄉手工藝人阿吉爾·賽麥提為哈密維吾爾族刺繡首位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2008~2019年間,哈密市文化館在哈密市文化旅游局與財政局的支持下,邀請國家級、市級傳承人在哈密一區兩縣及偏遠山區開辦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培訓班67期,培訓學員4 000余人次;開展刺繡博覽會33場次、研修研習活動48次。[5]不僅推動了哈密維吾爾族刺繡本土化保護工作的進展,而且提高了當地群眾的參與熱情,為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傳承與發展奠定了基礎。
這一階段的施予式保護模式具有的優點是:對于瀕臨失傳的哈密維吾爾族刺繡拯救工作見效快、作用顯著。缺點是:(1)政府財政職能的過度給予行為,會導致傳承人傳承意識的懈怠,不利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精神的傳承,從而影響保護工作的開展。(2)非物質文化遺產不是一成不變而是處在不斷發展變化的過程中的,政府的施予式保護措施在實行的過程中若把握不好“度”,忽略了活態文化傳承的特性,就會影響非物質文化遺產結合社會需求不斷調整自身的發展進程,[6]即非物質文化遺產具有歷史流變性,應當順應歷史發展的潮流和文化發展的生態環境。同時,2016年以前,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傳承人因社會地位低下,所掌握的話語權相對較弱,無法有效發揮內部主體作用,提升傳承人在政府保護模式中的話語權亦是維吾爾族刺繡保護和傳承中亟需解決的問題。
這一階段,政府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中外部因素的主體主要發揮了保護和引導的作用。一是保護作用。通過制定各項法律法規,出臺相應的政策,在法律層面與政策層面實施雙向保護,如《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等。二是引導作用。因非物質文化遺產具有活態流變性及動態傳承性的特點,必須將其與現代社會發展結合起來,才能實現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因此,各級政府不僅要當好引路人,積極引入市場機制,幫助非遺傳承人及非遺創業者規避風險、穩定就業、積極創業,而且要適時引進現代管理體制,積極推動中小微刺繡企業的發展壯大。
2016~2019年是哈密市維吾爾族刺繡的開發式保護模式階段。開發式保護模式是指政府通過適當的宏觀調控,運用政策性手段將非物質文化遺產引入市場,以市場為導向,充分發揮其文化商品性,使非物質文化遺產參與市場競爭,激發其生存活力,通過新媒體及互聯網等手段推廣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化價值,擴大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存發展空間。
為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關于“構建中華優秀文化傳承體系、加強文化遺產保護、振興傳統工藝”的要求,[7]國家文化和旅游部通過前期試點調查,結合市場環境挖掘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商品與文化價值,統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統工藝振興的時代發展需求,于2016年3月在哈密市成立了全國首個傳統工藝工作站。哈密傳統工藝工作站通過與雅昌文化集團、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合作,結合當地風土人情,依托哈密維吾爾族刺繡這一歷史文化資源,開設高校研習研修培訓班,以市場化為導向,不斷改善刺繡傳統技藝,積極推進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同時,通過財政補貼以及企業與傳承人合作的形式,增加“繡娘”收入,對標精準扶貧。
在調研中,哈密市文化館館長崔建兵介紹,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之所以作為哈密傳統工藝工作站的首個發展目標,是因為其本身具有良好的發展基礎和市場化開發的潛力,出于經濟發展與文化輸出的雙重考量,最終將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定位為哈密傳統工藝工作站成立的基礎性非物質文化遺產。通過政府搭建平臺,企業與非遺傳承人參與的方式使工作站形成了“政府+企業+傳承人”三位一體的模式,并從中不斷探索出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傳統工藝的發展之路。
至此,哈密維吾爾族刺繡逐漸由政府主導的施予式保護模式轉向市場參與的開發式保護模式。該階段的優點主要是:首先,開發式保護模式有利于充分發揮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商品價值,消費者通過購買文化商品,促進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廣泛傳播,有效解決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缺乏市場競爭力而瀕臨失傳的問題。其次,由于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對價值利益與自身社會地位的追求,開發式保護能夠增強傳承人的傳承意識和傳承精神。[8]缺點主要是:首先,開發式保護模式以開發非物質文化遺產產業價值為目標,因其市場導向具有不可控性,作為文化產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面臨著諸多挑戰與風險。其次,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參與市場競爭的前期,因其產業價值一時難以體現,會對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傳承人造成心理落差,本以為能夠通過傳承手藝為自己帶來收益,卻因商品價值一時難以實現而使傳承人的傳承精神與自我認同感遭受打擊。最后,有些非物質文化遺產本就不適合開發或市場化發展,采用開發式保護模式,是否是保護和傳承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最佳方式有待商榷。
在傳承人自我保護模式階段,維吾爾族刺繡技藝的傳承方式較為單一,主要通過家族內部傳承,而且這種傳承往往是隔代傳承。隨著時間的流逝與社會的發展,能夠保存其原始技藝與繡法的家庭寥寥無幾,同時因為家族傳承方式比較閉塞,外人若想學習刺繡技藝很難找到技藝嫻熟的傳承人。
進入施予式保護模式階段,哈密維吾爾族刺繡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阿吉爾·賽買提被評選為此代表性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哈密市政府通過與阿吉爾·賽買提達成協議,開設培訓班,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培養了一大批維吾爾族刺繡的“繡娘”隊伍,特別是培養出了像卡德爾·熱合曼這樣優秀的男“繡娘”,不僅擴大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渠道,而且培育出了能夠將原始繡法與現代繡法相結合的優秀傳承人。政府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中不斷探索,從四級名錄體系到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的頒布,再到地方性管理辦法與非遺資金專項管理辦法的出臺,政府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的外部因素主體作用不斷凸顯。
首先,開發式保護模式通過引進市場以及加大基層培訓力度等方式,落實扶貧幫困工作,擴大就業提升繡娘收入,通過稅收改革以及國家“雙創”政策促進刺繡傳承人創業。傳統工藝工作站成立至今,由哈密市文化館、哈密傳統工藝工作站、刺繡企業、合作社、傳承人、工作站駐站單位對哈密市“繡娘”進行了刺繡技能、圖案設計、市場營銷等方面的培訓,達6 502人次。以2019年為例,舉辦基層培訓23期、刺繡16期、剪紙6期、葫蘆雕刻培訓1期,參加培訓的“繡娘”共計469人次,接受訂單的“繡娘”共有110名,以卡德爾·熱合曼為代表的110名“繡娘”通過近50萬元的刺繡訂單,增收1 500~5 000元不等。
其次,由于政府的大力宣傳、大型企業的入駐,使得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知名度與受眾群體進一步擴大,文化產品市場逐漸由少數民族群體內部向全國范圍擴大,吸引了不少刺繡愛好者以及殘疾人“繡娘”群體的參與。通過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在新疆乃至全國逐漸成為消費者廣受歡迎的文化產品,提升了維吾爾族刺繡的知名度。
哈密傳統工藝工作站成立以來,自治區、哈密市政府相繼出臺了相關政策措施,加大財稅和金融支持力度,積極推進工作站的建設及傳統工藝的發展。按自治區非公經濟發展會議精神,哈密市人社局多措并舉推進少數民族就業,實行各項補貼。創業扶持政策針對不同行業和人群,給予不同的政策支持。(1)以刺繡、紡織、手工藝品為主要創業手段的農民和牧民,以及各類小規模企業或個體經營者等,給予扶持;(2)對于線上經營為主的創業型企業,給予相關經營指導、培訓補貼、發放貸款、減稅等;(3)對于創業大學生、無工作人群、剩余勞動力等,以家庭服務為主要經營范圍的創業公司,在社區核實確定后,給予0.5萬元至1萬元作為補貼,同時持續增加財政和稅收支持。截至2019年,哈密市根據創新創業政策發展要求,不斷完善非物質文化遺產創新創業環境,衍生出有關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企業及個體店家237家。在政府開發式保護模式的幫扶下,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
筆者在調研中發現,不少維吾爾族刺繡傳承人因文化水平較低,對政府的相關扶持政策、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申報工作等缺乏深入了解,影響了其作為維吾爾族刺繡保護與傳承的內部因素主體作用的發揮。為此,政府應強化主導地位,積極承擔引導職責,首先,要幫助傳承人更好地適應市場發展的要求,通過與企業聯合,將企業的訂單量與傳承人的發展要求相結合,最大限度發揮好維吾爾族刺繡的文化商品價值。對于不具備文化商品價值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應加大保護力度,避免受市場經濟的沖擊而瀕臨失傳的危險。其次,政府應從傳承主體、傳承方式、是否瀕危、傳承市場化價值、傳承所需資金等視角,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保護的評價體系,進一步規范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評選工作。通過政府政策與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不斷完善,推動哈密維吾爾族刺繡順應社會發展,實現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合理利用市場這支無形的手,政府職能邊界要劃分清楚,既不能過多地干預市場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又不能放任自流,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原真性受到破壞。政府應當積極鼓勵文化消費,通過文化消費刺激非物質文化遺產經濟的發展。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化產品雖然消費價格相對較高,但進入新時代,隨著民眾文化需求的不斷增長,通過引進企業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產品的生產、銷售等,將其推向市場,可以有效刺激非物質文化遺產文化產品的消費,從而進一步帶動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展。
其一,為避免維吾爾族刺繡產品粗制濫造問題的出現,影響刺繡產業化的開發,政府應積極牽頭建立哈密維吾爾族刺繡行業規范,通過標準化的行業規范,打造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品牌形象。其二,哈密維吾爾族刺繡首先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其次是文化商品,在不斷推向市場的過程中,要加大其文化意蘊的宣傳力度,通過宣傳與文化商品消費使得非物質文化遺產進入大眾視野,從而推動民眾對于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自發保護與傳承。目前,政府通過哈密傳統工藝工作站及維吾爾族刺繡哈密傳習所這兩個平臺,充分發揮了哈密本土傳統工藝與旅游相結合的文化優勢,初步實現了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協調發展,但是在打造集刺繡生產、銷售、展覽、觀光、休閑于一體的標準化的傳統工藝基地上還需要繼續下大力氣。
在哈密維吾爾族刺繡保護與傳承的過程中,傳承人作為最主要的參與主體,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并未受到應有的重視,一定程度上導致了傳承人缺乏自我認同感,失去了對刺繡傳承的興趣。因此,為進一步保護和傳承好哈密維吾爾族刺繡應通過各種途徑提升傳承人的自我認同感。一是要不斷提高傳承人的文化水平。要加大對傳承人的各種培訓和研修活動的力度,通過拜師學藝式的“傳幫帶”、舉辦刺繡培訓班等形式,不斷提高傳承人的刺繡技藝。二是引導傳承人積極走出家門,拓寬視野。維吾爾族刺繡作為維吾爾族民族傳統文化的典型代表,要加大與不同民族文化的交往交流交融,才能更好地促進自身的發展。政府應積極引導傳承人走出家門、走出國門,拓寬視野,這樣既可以吸收不同民族文化的精華,又可以實現自我認同感的提升,從而使其不斷為哈密維吾爾族刺繡的發展貢獻應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