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伶俐
四川大學華西廣安醫院兒科,四川成都 638000
感染性休克部分患者則可能導致繼發出現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acute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ARDS),是臨床上嚴重威脅新生兒健康安全的重癥疾病[1]。ARDS 指以肺毛細血管通透性增加、血管彌漫性損傷為主要病理基礎[2]。有研究指出,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屬于全身炎性反應綜合征的肺部表現[3]。有學者指出,連續性腎臟替代治療方案是目前治療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的重要手段,可有效清除體內炎癥介質因子而起到調控炎性反應目的[4]。高容量血液濾過(high volume hemofiltration,HVHF)是近年來在連續性腎臟替代治療基礎上發展的新型治療方案,在臨床應用中通過該增加置換液量提高清除大中分子溶質的能力[5]。前列地爾是目前臨床中較為常見的治療并改善微循環狀態藥物[6],但其在治療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中的應用仍鮮有報道。筆者選取四川大學華西廣安醫院(以下簡稱“我院”)收治的新生兒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患兒作為研究對象,分析HVHF 聯合前列地爾的聯合應用價值及對患兒血清高遷移率族蛋白B1(high mobility group box 1,HMGB1)、基質金屬蛋白酶-9(matrix metalloproteinase-9,MMP-9)水平的影響。
納入標準:①我院出生的新生兒,出生12 個月內;②符合感染性休克診斷標準[7];③符合ARDS 診斷標準[8];④治療后患兒存活;⑤法定監護人對本研究知情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合并出血癥狀;②對使用藥物過敏;③存治療禁忌證;④法定監護人主動申請退出本研究。
將2016 年1 月~2018 年6月我院收治的80 例新生兒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患兒依照隨機信封法分為觀察組及對照組,每組40 例。觀察組中男27 例,女13 例;出生時間(5.83±1.32)個月;APACHEⅡ評分(27.38±3.19)分;SOFA 評分(15.56±2.01)分;感染類型:肺部感染24 例,血行感染11 例,尿路感染4 例,其他1 例。對照組中男26 例,女14 例;出生時間(5.91±1.40)個月;APACHEⅡ評分(27.41±3.07)分;SOFA 評分(15.63±2.14)分;感染類型:肺部感染23 例,血行感染10 例,尿路感染5 例,其他3 例。兩組患兒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所有患兒均進入ICU 病房,給予禁飲禁食、胃腸減壓、解痙、生長抑素抑制胰酶分泌、抗感染及對癥支持治療,并依照患兒氣血分析和呼吸狀態給予機械通氣、氣管插管、高流量面罩吸氧干預。在常規治療干預基礎上入院后24 h 內行血液濾過方案干預治療,采取股靜脈置管,采用AK96 型血液透析機干預,使用AN69HF 空心纖維濾器。采用低分子肝素(揚子江藥業集團江蘇龍鳳堂中藥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51206)抗凝,并采用前稀釋法進行稀釋處理,對照組采用35 mL/(kg·h)的速率進行濾過,且持續濾過干預72 h,觀察組每日采用6~8 h 的85 mL/(kg·h)速率的高容量血液進行濾過,后依照對照組速率進行干預治療,持續性濾過72 h,且觀察組采用前列地爾注射液(哈藥集團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51121)干預治療,使用10 mL 生理鹽水溶解10 μg 前列地爾,靜脈注射2 次/d,連續治療7 d。
統計兩組治療基本情況包括呼吸機通氣時間、ICU 住院時間。記錄兩組患兒呼吸功能指標變化情況,包括呼吸頻率(RR)、動脈氧分壓(PaO2)、吸入氧濃度(FiO2)、氧合指數(OI)、呼氣末正壓(PEEP)、氣道阻力(AR),并記錄患兒血中炎性反應指標變化水平,包括降鈣素原(PCT)、C 反應蛋白(CRP)、白細胞介素-6(IL-6)及CD4+/CD8+水平。并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法檢測患兒血中HMGB1、MMP-9 水平。
采用SPSS 19.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 檢驗,組內比較采用重復測量的方差分析,進一步兩兩比較采用LSD-t 檢驗;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以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觀察組呼吸機通氣時間及ICU 住院時間均短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兒治療一般情況比較(d,)

表1 兩組患兒治療一般情況比較(d,)
兩組治療前及治療1 d 時RR、PaO2、FiO2、OI、PEEP 及AR 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3 d 及治療6 d 時觀察組RR、FiO2、PEEP、AR 均低于對照組,PaO2及OI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2。
兩組治療0 d 及治療1 d 時PCT、CRP、IL-6 及CD4+/CD8+水平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3 d及治療6 d 時觀察組血中PCT、CRP、IL-6 及CD4+/CD8+水平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3。
表2 兩組患兒呼吸功能監測結果比較()

表2 兩組患兒呼吸功能監測結果比較()
注:表中t、P 值均為組間比較結果。1 mmHg=0.133 kPa;1 cmH2O=0.098 kPa。RR:呼吸頻率;PaO2:動脈氧分壓;FiO2:吸入氧濃度;OI:氧合指數;PEEP:呼氣末正壓;AR:氣道阻力
表3 兩組患兒血中炎癥因子檢測結果比較()

表3 兩組患兒血中炎癥因子檢測結果比較()
注:表中t、P 值均為組間比較結果。PCT:降鈣素原;CRP:C 反應蛋白;IL-6:白細胞介素-6
治療前及治療1 d 時兩組血中HMGB1 及MMP-9水平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3 d 及6 d時觀察組血中HMGB1 及MMP-9 水平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4。
ARDS 是臨床中常見危重疾病,該病的生理病理基礎主要為肺泡上皮細胞受損、血管內皮細胞受損、血管通透性亢進等[9]。膠原組織暴露、血管內皮細胞受損等印度均可能導致血小板附著聚集,并可能進一步激活體內凝血反應鏈,導致免疫球蛋白及纖維蛋白應激增高,并最終導致微循環障礙并形成血栓[10]。有學者指出,感染性休克、重癥感染等因素均可能合并并釋放大量炎癥因子,并導致血管內皮細胞受損,因而感染性休克患者常合并出現ARDS[11]。
有學者發現在休克患者體內常伴隨出現內毒素水平異常,而采用HVHF 對患者干預后可有效去除體內內毒素,并顯著改善患者心排出量、動脈壓及心室功能[12]。采用HVHF 對患者干預后可有效清除體內水溶性毒素,并有效改善其血液動力學指標[13]。研究發現隨著血液置換量的增加患者預后及存活率均顯著改善,即采用HVHF 治療后可顯著改善治療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的效果[14]。前列地爾又稱為前列腺素E1,有研究指出前列地爾可有效保護肺損傷組織,其機制可能與前列地爾可有效抑制肺內中性粒細胞聚集和活化,且具有較高的選擇性有關[15]。此外,前列地爾可有效提高中性粒細胞細胞內炎癥因子水平,抑制白細胞介素、腫瘤壞死因子等表達,下調核因子-κB(NF-κB)活性,抑制血小板活化和聚集,減少血栓素A2 產生。前列地爾可有效改善ARDS 患者氧合水平并降低肺動脈壓,具有較高的臨床應用價值[16]。
表4 兩組患兒血中HMGB1及MMP-9 水平檢測結果比較(ng/dL,)

表4 兩組患兒血中HMGB1及MMP-9 水平檢測結果比較(ng/dL,)
注:表中t、P 值均為組間比較。HMGB1:高遷移率族蛋白B1;MMP-9:基質金屬蛋白酶-9
HMGB1 是真核細胞中廣泛存在的非組蛋白,也是體內重要的晚期炎癥因子,在炎癥性疾病發生發展過程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并可能導致感染性休克、全身炎性反應及ARDS 等疾病的發生發展[17]。新生兒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患者體內常處于過度氧化應激狀態,導致體內大量單核細胞和上皮細胞被激活,大量合并并分泌HMGB1,進一步激活白細胞介素和腫瘤壞死因子等炎癥因子,而炎癥因子則可能進一步加速HMGB1 分泌,導致惡性循環[18-21]。MMP-9 是人體內基質金屬蛋白酶家族重要成員,在細胞外基質的降解過程中MMP-9 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22-23]。新生兒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患者肺組織內MMP-9 表達水平異常增高,將進一步降低肺部血管內皮細胞中明膠酶,導致血管通透性增加,使炎癥細胞更易破壞上皮層或基底膜到達炎性部位,導致毛細血管通透性增加,加重患者病情[24]。
觀察組呼吸機通氣時間及ICU 住院時間均短于對照組,治療3 d 及治療6 d 時觀察組患兒RR、FiO2、PEEP、AR 均低于對照組,PaO2及OI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此外治療3 d 及治療6 d 時觀察組患兒血中PCT、CRP、IL-6 及CD4+/CD8+水平均低于對照組,且HMGB1及MMP-9 水平均低于對照組。分析認為,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患兒采用HVHF 聯合前列地爾治療后可有效治療患兒氮質血癥,糾正酸堿平衡紊亂,有效維持患兒體內液體平衡,并可快速有效清除體內炎癥介質和毒素,調節免疫系統,改善患兒氣管損傷及功能障礙等癥狀,有效降低患兒體內炎癥因子水平及肺損傷程度,并降低患兒血中HMGB1、MMP-9 水平。
綜上所述,采用HVHF 聯合前列地爾治療新生兒感染性休克合并ARDS 患兒,可有效提高傳統方案的臨床療效,并改善患兒肺功能及體內炎癥狀態,降低血中HMGB1 及MMP-9 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