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與規范：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專題研究

吳大華

［主持人語］從制度與規范層面研究國家的秩序建構與民族地區地方性知識回應問題，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彰顯制度效能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制度與規范的演進都是在解決常規性問題中突破固化不斷試錯而達成的衡平，而社會實踐中已經存在或正在發展的各種非正式的制度為其提供著演進的土壤，制度與規范真正的意義是指向未來的實踐的意義。

試錯是一種變通理論，即在未獲得上級正式允許或未經改變制度的情況下，地方自行改變原制度的某些部分，從而推行一套被改變的制度安排。這些制度安排可以通過實際“績效”獲得合法性，最后從準制度變成正式制度，是一種自下而上的制度創新過程。國家制度建構也只能在實踐中摸索、試錯、創造，在此過程經過“篩選”確定的適合秩序生產的國家制度。法律是實踐的，法學的重要使命是要解決文明秩序原理的建構問題，法學研究歸根結底是為了解釋行為規范與文明秩序，解釋需要有語境，需要尊重地方性知識，需要讓最原生的地方性知識進入我們的視野，需要體現制度、規范生命力和原創力。學術的生命也即在于不斷逾越已知的界限。

我們不禁感慨現代社會民間法抑或民族習慣法究竟還能夠有多少民族國家形成前的那種所謂的“原生性”，而建構秩序的不斷融入又會使以自發秩序為主導的習慣發生何種變化。事實證明，無論人們承認與否，日常生活包羅萬象，國家法無法包攬一切，習慣終將存在并且不斷自我演進，并在與國家法的互動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此外，我們也不能忽視規范層面上的地緣政治是制度實踐中的重要維度。近年來邊疆治理與法治、法律地理學等交叉學科熱度不斷，使我們重新審視中央與地方、法律與地理的內在邏輯，時空位置的不同，人們面臨的常規性問題也就會有所不同，而對于這些問題的研究我們亟需實現方法論的創新。

法學研究者要有自己的貢獻，而這種貢獻更多表現為回應社會難題、解決當下問題的能力，新時代法學研究應更為注重與地方法治實踐的融合。本期刊出的《新時代背景下民族工作法治化發展的法理學思考》《貴州民族地區生態文明法治建設的實踐與探索——以畢節市生態文明法治工程為例》《新時代環境下民族地區市場監管的非國家法因素影響——基于黔東南州調查的法社會學分析》《法律人類學視閾下貴州德江土家族炸龍調查研究》和《公共安全支出對陸疆國防支出影響的實證研究——基于陸疆9?。▍^）的面板數據》5篇論文，分別從不同的向度較好地回應了上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