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抗日聯軍黨建工作的實踐與啟示

李紅娟

治國必先治黨，建軍必先建黨，中國共產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站在全面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加快實現新時代黨的強軍目標全局高度指出，軍隊黨的建設是軍隊發展的核心，是軍隊全部工作的關鍵。在抗日戰爭的歷史時期，東北抗聯黨建工作是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進行的，除了具有一般黨建的基本內容外，還有其特殊性，因此本文依據相關的資料做初步探析。

一、東北抗聯黨建工作的主要內容

東北抗聯始終把黨的建設作為根本，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不斷充實壯大黨員隊伍，加強黨員教育；改進黨的作風建設，嚴格黨的紀律，純潔鞏固黨的組織。對黨的忠貞不渝，是東北抗聯取得勝利的一大法寶。

(一)始終把黨的建設作為根本，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

東北抗聯黨的建設工作，與東北抗聯各路軍的形成發展一樣，有一個復雜的演變歷程。依據各軍的形成和發展狀況，大致可以總結為三類：一是由中國共產黨直接領導紛紛建立黨組織。如東北抗聯第一軍、東北抗聯第二軍、東北抗聯第三軍、東北抗聯第六軍和東北抗聯第七軍；二是中國共產黨員逐步加入東北抗日義勇軍中，漸次建立黨組織，然后過渡到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如東北抗聯第四軍和東北抗聯第五軍；三是有一部分東北抗日義勇軍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編入東北抗聯后，建立新的黨組織。如東北抗聯第八軍、東北抗聯第九軍、東北抗聯第十軍和東北抗聯第十一軍。東北抗聯黨的建設工作各支軍隊不完全一致，但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黨始終在東北抗聯各軍中是堅強有力的領導健將。

“自九·一八事變后，‘滿洲’中共黨堅決主張徹底民族革命，領導反日游擊戰爭，站在斗爭的前線，堅定政治信仰，深入群眾組織力量，雖然面臨很多的困難，可是有成千上萬忠貞不渝，有了斗爭經驗的布爾什維克群眾的領導者。”[1]東北抗日聯軍絕大多數黨員斗爭精神非常堅決，能夠忍受一切艱難困苦，有犧牲一切的決心，做支持一切斗爭的中心骨干。在嚴酷的環境中，隊員斗爭意志堅定，抗戰情緒飽滿，團結力不斷提高。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以后，以楊靖宇為代表的東北抗聯指戰員主動擔負起牽制日偽軍，配合關內抗戰的歷史任務，指揮和號召戰斗在東北的“每一個忠誠的共產黨員、共青團員、愛國志士”，“貢獻最后一點血來絆住敵人，打擊和消滅敵人。”[2]《抗聯三軍黨委為反對各種傾向鞏固黨的陣營提高黨與軍隊政治威信的決議》中指出：我黨中央在忠實執行國際所賦予的正確策略路線的總的精神下，到處開展了廣大群眾的反日的及其他的各項革命斗爭，……提高我黨的威信，鞏固發展了黨的實力。我東北各級黨部站在擁護和忠實執行國際中央的正確策略及路線下，……更應在實際工作中，領導各種斗爭中發揚國際中央的偉大精神，爭取黨的真實威信、群眾基礎和領導作用。[3]資料記載：“日本軍閥的反動行動與軍事侵略的冒險更加嚴厲，足使日本軍閥‘午夜不安’，認為‘心腹之患’，妨礙其一切侵略行動的開展，就是我黨——中國共產黨所領導全東北遼吉熱黑四省的反日運動。”[1]32(筆者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東北抗日游擊戰爭廣泛開展，嚴重打擊了日本殖民政策的實施，鉗制了大批日軍關內的作戰，成為日本侵略者的“心腹之患”。)那么，這支反日游擊隊不僅在力量上阻礙和破壞日寇對東北的侵略，而且在政治上，保持和鍛煉了東北人民的救國的信念和斗爭意志。

加強“滿洲”黨委統一領導，不但必要，而且在東北反日民族革命運動的形勢下，是必須高度重視的問題。東北抗聯在內外交困的條件下，依舊不斷成長和發展壯大，始終堅守黨指揮槍這一根本原則。

(二)壯大黨員隊伍，加強黨員教育

中國共產黨“滿洲”省委始終重視軍隊黨組織的發展壯大，提高黨員素質。對于新戰士入伍，首先進行政治教育，即以階級思想為基礎，擁護中國共產黨的政策主張為內容；然后用示范和誘導的方法，促進其自覺行動。[4]信仰的先進性、革命的堅決性和群眾的廣泛性構成了東北抗聯的三大精神支柱。

1933年7月10日，中國共產黨“滿洲”省委曾指出“吸收更多的反日游擊隊戰士加入中國共產黨，為的是建立一個黨的堅固堡壘，不能有一個反日游擊隊缺少黨組織。”同年底，又提出“抵制關門主義，保證反日游擊區的黨組織要繼續擴大，積極吸收最勇敢最先進的戰斗員，例如：工人、雇農、貧農到黨里來。”[5]238-239《中國北滿省常委的報告》記錄了，黨員社會成分大概是工人成分(雇農包括在內)30%、農民55%、士兵成分10%、知識分子8%、商人成分2%等比例。[6]62東北抗聯各軍越在極端困難情況下越重視黨組織的發展和黨員隊伍的壯大，見表1。

這是來自敵偽軍的資料記載：1935年，東北人民革命軍，盡管有秋、冬大規模的討伐等各種不利因素，但“東邊道共匪”的數字仍然有明顯的增加。據不完全統計，1938年僅僅“北滿”黨員總數即752名，東北抗聯三軍黨員189名，東北抗聯六軍黨員156名。1937年秋東北抗聯六軍驚人的發展是下江特委的援助，1935年東北抗聯三軍驚人發展是珠河黨的援助。當時吸收黨員之次序，是首先找吸收黨員之對象，黨支部預先予以教育工作，根據覺悟程度，須經黨員一名保證，首先介紹候補黨員或正式黨員后，得到直屬上級的批準，在候補黨員時期，黨支部加以教育后，再介紹正式黨員。[6]62

表1 “共匪”人數按月遞增表[7]

注：依據偽奉天地方警務聯絡委員會旬報制表。

伴隨基層黨員隊伍的壯大，新黨員對中國共產黨的主張策略、馬列主義基本理論了解程度有限。因此為了提高廣大基層黨員的政治理論水平，1933年6月1日，中國共產黨“滿洲”省委特別提出，要注意新黨員的教育問題。參考的教科書主要是黨章和毛澤東的論文，新階段包括了中共中央的重要文件。讓黨員學習黨的基本文件、常識，反對官僚、悲觀主義，提高黨員的民族自信心。并通過開展相關實踐活動，努力提升新黨員的綜合素質，使大部分黨員能夠快速成長，熟練運用馬列理論。這些相關培訓都是根據省委指示，由東北抗聯成立的流動訓練班和列寧小組完成的。[8]可以確切地講，黨員教育是隨時隨地開辦短期培訓班，并經過政治討論會、講文件等方式來教育黨員。因為隊內經常游動的關系，除了有計劃的開辦培訓班外，未能圓滿實現黨所要求的教育工作，時常有停止狀態，黨的教育是依集體和個人獨立的兩種形式來教育。[6]39

通過一系列的教育實踐活動，提升了新黨員的政治理論水平，激發和凝聚了黨員的積極性和創造性。更重要的是使新黨員明白了他們所肩負的使命，即共產黨員在任何時候都應成為群眾的楷模。[5]241資料記載“東北抗聯英雄張瑞麟曾以經營碾坊做掩護，秘密開展黨的活動，積極宣傳抗日愛國思想，在先進分子中積極發展黨員。1937年發生“四一五”事件，哈爾濱地下黨遭到嚴重破壞，89人被捕，其中就有張瑞麟的姐夫，28人壯烈犧牲。在最困難最惡劣情況下，張瑞麟仍然一面繼續發展黨員，開展地下工作，一面尋找黨組織。”[9]88根據老抗聯徐云卿的回憶：“在黨訓練班學習中，使我明白了許多道理。我認定了，只有跟著共產黨走，地主才能被打倒，才能趕走鬼子救中國。同時也明白了我們黨員不光要行軍、打仗時刻苦、勇敢；在平時，學習政治、文化也要是個好樣子。”[10]

(三)改進黨的作風建設，嚴格黨的紀律，鞏固黨的組織

1933年中共中央《一·二六指示信》明確指出建立黨的地方組織的重要性，“省委須在各地建立起強健的和有獨立及自動的工作能力的黨委員會”。1934年2月22日，《一·二六指示信》又重申，鑒于各地游擊戰爭分散作戰的特點，必須加強黨的領導。[11]1934年4月，中國共產黨吉東局在關于吉東反日戰爭形勢和我黨的迫切任務中提出幾點要求：一是不斷更新黨員調查表，完善對黨員日常生活、思想動態的監督工作；二是加強黨內紀律處分，一視同仁對待黨員和黨員干部；三是東北抗聯各軍及黨組織根據省委指示，加強民主集中制，加強黨的統一領導。資料記載：“當時剛剛22歲的張瑞麟，加入中國共產黨，決然別離妻子，義無反顧地踏上生死未卜的革命道路，首戰成功，和戰友一道，策動了煙筒山偽軍迫擊炮連起義，帶隊加入紅軍；在白色統治下的哈爾濱，開展地下斗爭，出生入死，與敵周旋，發展壯大了地下黨組織。”[9]88在與上級組織斷絕聯系的日子里，張瑞麟始終沒有間斷地堅持在哈爾濱從事黨的工作。他謹慎的發展黨員，建立了鐵三廠和三棵樹機車廠黨支部。張瑞麟在哈爾濱進行的工作，使哈爾濱黨的工作沒有中斷，這在哈爾濱乃至黑龍江黨的歷史上是很有意義的。經過革命的洗禮和戰斗的錘煉，那個時代造就了一批具有堅強黨性和高尚人格的東北抗聯指戰員。

《中共吉東省委書記宋一夫、常委周保中給德民的信》中強調了關于認真貫徹黨的指示、提高戰斗力及發展黨的組織等問題，“為了沖破困難和加緊動搖敵人后方與牽制其主力戰，使之迅速潰滅的緊要關頭，希望忠貞堅定不拔的共產黨員同志，提高斗爭強度，確認目前民族利益高于一切。在部隊當中，應該系統的發展黨的組織，加強革命群眾的政治教育，無論任何時候，必須注重革命軍事紀律，建立對廣大群眾的親密聯系和領導其參加斗爭。”[6]150日本侵略者對一批東北抗聯指戰員可謂又恨又怕，他們對東北大量增兵，頻繁地對東北抗聯部隊進行“討伐”。1938年僅僅在三江地區，日寇就調集了5萬日軍和1萬多偽軍。東北抗聯部隊面對著多于我軍幾十倍兵力的“討伐”和難以想像的困難，周保中等同志抗戰的決心毫不動搖，他常說：“我們是為民族的獨立和解放而戰，任何困難都能克服，就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12]163

以“北滿”為例，《中共北滿省委給龍南黨的工作指示》“以千百倍的努力來整理黨的小組和支部，肅清一切動搖的不可靠分子出黨，吸收所有積極忠心于革命的成分參加黨的工作，磨礪自己的組織，適合于任何緊急斗爭環境的要求。真正團結一切抗戰分子，在黨組織的周圍，加強黨在抗日救國會里的領導作用，特別是黨組織的骨干作用。黨要以群眾的面貌來掌握群眾，要將每個黨的單位鍛煉成為永不能被敵人擊破的群眾核心，嚴格提高黨員的質量，縮小黨的組織單位，使精銳短小、容易隱藏，與群眾聯系密切，才適合今天環境的要求。”[6]39(筆者注：1941年北滿的工作環境面臨很多不確定因素，越是困難時期，越是考驗黨的領導力和執行力。因此，在黨的紀律和黨的作風建設方面，提出了更高的目標和要求：密切聯系群眾，理論聯系實際，堅持批評與自我批評，肅清黨內不可靠的因素，進而來鞏固黨的組織，提升軍隊作戰的能力和水平。)

1941年在分析了東北的客觀形勢后，指出“只有健全的群眾組織的配合，才能有勝利的游擊戰爭；游擊隊與群眾打成一片，堅持游擊運動；保存干部，培養干部，改善隊伍和群眾教育工作；提高黨內革命紀律，肅清敵人奸細，鞏固發展黨的組織，這是目前‘北滿’每個黨員工作的基本準繩。”[6]33并且特別注意開展黨的保密工作，適時進行兩條路線的斗爭，制定正確的方針、政策，保持黨組織的純潔和統一。“強調了秘密工作是保障黨的生存和發展的唯一武器，應該嚴重提起全黨的警惕性，由負責同志至一般工作人員止，都應該深刻認識，遵守秘密條件，是每個革命者和每個抗日的人民最低限度的義務。不但每個黨員要時刻準備著與‘日滿’警察、偵探作斗爭的武器，應當經常在下級組織里，具體討論秘密工作方法，避免警察注意的藝術和避免在群眾中鋒芒畢露的習慣。自己嚴格檢查自己，同時要互相檢查，組織單位之間嚴禁橫的發生關系，干部住址禁止互相知道，多采用野外接頭和臨時規定地點接頭，不要庸俗的集在一起，以為不會被敵人發現。”[6]49(筆者注：1941年在全面分析了東北的客觀形勢以后，歸納總結了關于改進黨的作風建設，嚴格黨的紀律和鞏固黨的組織的具體方法和對策，尤其是針對黨的紀律建設，提出了“秘密工作”是關乎黨的生存和發展的唯一武器，這項工作不僅勢在必行，而且迫在眉睫。)

1942年，根據中國共產黨東北黨委會對東北黨的活動的記載來看：分布在吉東、“南滿”的黨員和一些少數族裔的黨員，就組織上、思想上、政治上的情況來看，從沒有脫離中國共產黨政治路線的傾向，也沒有分裂黨組織的行為。東北的黨員和黨組織具有相當強的革命斗爭經驗與技巧，雖然所處的環境不同于中國大革命時代，但數量上超過當時，政治上是可靠的，……。[5]244然而，必須指出的是，東北抗聯黨建工作受制于特定歷史環境和生產力發展水平，決定了其只能是一種戰時性的黨建工作，尚不完善，同時不乏一些戰時性和局限性，同現代意義上人民軍隊黨建工作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作為戰爭時期一種有益的探索，自始至終所體現的愛國主義精神、艱苦奮斗精神和堅定的信仰、信念對當今人民軍隊黨建工作的開展確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二、東北抗聯黨建工作的啟示

東北抗聯英勇奮戰，積極做好黨的建設工作，提升了軍隊的素質，增強了軍隊的戰斗力和凝聚力，為抗日戰爭的完全勝利做出了應有的貢獻。重溫東北抗聯黨建的光輝歷史，把握其基本經驗，深入貫徹習近平關于全面加強軍隊黨的建設思想，是新形勢下加強和改進軍隊、不斷提高軍隊黨建科學化的時代要求。

第一，強軍興軍，關鍵在黨。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東北抗聯積極貫徹執行黨的政治任務和路線，不斷加強軍隊黨的建設，他們堅信只有紀律嚴明的抗日武裝才能確保抗日戰爭的最后勝利。日本侵略者始終把東北抗聯作為他們的勁敵，是致敵人于死地的“癌”癥，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瘋狂進攻，東北抗聯以“工人階級共產黨員的資格，在共產國際和中國共產黨中央的指示下，更提高了民族自覺，誓以最后一滴血，為中華民族國家爭生存，與日賊帝國主義拼過死活。任何困難與危險與重責，我們有這樣布爾塞維克精神擔著勇往邁進。”[13]東北抗聯長期孤懸敵后，同時又得不到黨中央的直接領導，形勢嚴峻、條件險惡，但仍以高度的自覺確保了在思想上與黨中央保持一致。以周保中為代表的東北黨組織和東北抗聯領導人，面對于我軍幾十倍兵力的“討伐”，抗戰決心毫不動搖，“我們是為民族的獨立和解放而戰，任何困難都能克服，就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12]163

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是中國軍隊的建軍之基和立軍之本，是經過艱辛探索把馬克思主義學說與中國軍事斗爭實踐相結合的真理性和規律性認識。黨性是政黨固有的屬性，是一個政黨性質的集中體現。堅持黨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政治干部都應牢記黨和軍隊的根本宗旨，堅持把黨和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把牢記軍魂作為崇高的政治責任。政治干部要教育和引導官兵始終不渝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堅定不移聽從黨的指揮，全力以赴完成黨交給的各項任務，把忠誠于黨的價值追求落實到行動上。[14]歷史充分證明，堅持中國共產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是中國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黨的十九大報告，首次將“中國共產黨堅持對人民解放軍和其他人民武裝力量的絕對領導”寫入黨章。實踐啟示我們，堅持把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作為首要任務，能夠增強貫徹落實的政治自覺和實際能力。

第二，人民軍隊黨建工作取得歷史性成就，關鍵在于把黨組織搞堅強。新時代軍隊黨的建設必須把黨的政治、組織優勢轉化為制勝優勢。東北抗戰基層組織在建設、捍衛根據地和支前方面，起了戰斗堡壘的作用。1938年1月3日，在《東北抗聯政治指導員及共產黨員普通政治常識》中明確指出：共產黨是無產階級政黨，它專門為無產階級利益服務，反對資產階級，反對帝國主義的領導者。更正確的說，它是無產階級之中最先覺悟、最優秀、最積極、最勇敢的分子組成的。[15]87-88東北抗聯特別是其中的黨員必須起模范作用，堅決反對腐化生活，堅決反對脫離群眾的自由行動，作戰要勇敢，前進在前，退卻在后，并詳細闡述了黨員密切聯系群眾的六點要求。[15]92-93東北抗聯部隊黨的建設注重加強組織、作風建設，使黨員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1938年9月4日，在《周保中給張壽篯、金策及北滿臨時省委各負責同志的信》中，針對當時“北滿”出現的“左”傾錯誤，要求同志們積極克服黨內傾向，糾正錯誤，必須從黨組織與政治聯系上去求根本認識，客觀的、不自己掩飾的，是布爾塞維克的自我批評，從根本上去探求原則，用黨組織原則與政治路線，從各方面來檢查我們“北滿”黨的全部工作。[16]通過學習，東北抗聯黨員干部的理論修養意識提高，保證了東北抗聯在復雜的環境下能始終堅持正確的政治路線和政治方向。

加強軍隊政治干部隊伍建設，提升政治干部的素質和形象，是做好軍隊政治工作的重要組織保證。人民軍隊政治工作的一項最根本性的任務，是不斷用黨的理論創新成果武裝廣大官兵，政治干部作為這一任務的主要承擔者，必須首先提高政治理論素養。堅決貫徹執行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自覺加強黨內生活鍛煉，堅持民主集中制原則，模范維護黨的團結和統一，時刻以普通黨員身份要求自己，不做特殊黨員。

中國共產黨十八大以來，全軍各級特別重視凝聚組織力量，釋放組織效能，黨組織的創新能力和戰斗性顯著增強。實踐啟示我們，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關鍵一條就是堅持黨管干部的原則，切實培養一支忠誠于黨的事業的建軍治軍、統兵打仗的干部隊伍。把培養干部、培養人才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堅持從政治上考察和使用干部，樹立注重基層、注重實干、注重官兵公認的導向，把忠誠于黨的人選出來，把謀打仗、練打仗、善打仗的人選出來。

第三，人民軍隊黨建工作要緊緊圍繞黨的中心任務開展，堅持科學的工作路線和方法。在抗戰時期的中心工作就是反對日本侵略，因此黨在那個時期政治路線的具體體現就是軍事戰略。以楊靖宇為代表的東北抗聯指戰員的主要戰略思想和中心任務是逐步擴大抗日武裝隊伍，不斷鞏固抗日游擊根據地，加強地方群眾的各項工作的管理，最大程度的擴大抗日游擊戰爭，這在中國共產黨“南滿”黨的第一次的決議中已有明確記載。1939年3月14日總政治部起草的《東北抗日聯軍宣傳綱領草案》指出，沒有勝利的游擊戰爭就沒有勝利的人民解放事業；要想掘斷日寇在東北統治的根苗，就需要東北的城市和農村配合起來武裝起義；各地抗日人民，真正不分黨派、階級、信仰、民族、籍貫的一致團結；不組織廣大東北人民抗日運動，就不會有解放事業的新前途；如果沒有暫時的部分犧牲，就不會得到東北人民自由幸福的新生活。[17]《中共吉東省委、五軍黨委、寧安縣委給寧安地方工作同志的信》提到，“日寇想盡各種辦法，使用一切力量，企圖消滅“滿洲”中國共產黨，消滅抗日救國武裝。而我們黨和領導下的武裝，應如何用一切辦法，在廣大群眾中繼續我們黨的工作活動，軍隊要抓緊一切可能的游擊活動，采用諸種必須與可能的手段，保持和蓄養我們現有的武裝力量，這就是目前我們對于日寇斗爭堅持的中心關鍵。”[1]43(筆者注：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瘋狂進攻，我們的中心工作就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積極創建和擴大抗日武裝，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進行反日游擊戰爭。)

盡管東北抗聯黨建工作歷經“血與火”的考驗，任憑環境怎樣風云變化，東北抗聯黨建工作一直能夠從實際出發，制定詳實的工作、教育計劃。人民軍隊黨建工作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與軍事戰略相結合，從各方面去保證黨的軍事戰略方針的貫徹落實。東北抗聯在反日游擊戰爭中不斷加強黨的領導，擴大黨員隊伍，加強黨員教育，提高黨員素質，健全黨的組織等一系列黨建工作，保證了各項任務的順利完成。

結 語

東北抗日游擊戰爭，是東北各族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抗日號召影響和直接領導下，以人民抗日武裝為主體，抗擊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反對偽滿洲國統治，堅持14年游擊戰的民族解放戰爭，它是中國抗日戰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重要組成部分。東北抗聯作為中國共產黨創建的抗日武裝，在其發展的過程中始終重視黨建工作：始終堅持黨指揮槍這一根本原則，有了統一的意志和統一的行動，才使得東北抗聯處于艱難困苦而不潰散；不斷加強黨員教育，嚴格黨的紀律，提高了黨員政治水平，激發了黨員的積極性和創造性，黨員起到了模范帶頭作用；建立與健全黨的各級組織，豐富組織生活，鞏固黨的組織，形成了堅強的領導核心，形成了黨對軍隊的系統領導，進而鞏固了軍隊的戰斗力和凝聚力。

總之，東北抗聯的黨建工作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由東北抗聯的仁人志士、英模先烈共同書寫的絢麗華章，是黨在東北抗戰中積累的寶貴財富，是人民軍隊視“思想政治工作”為生命線優良傳統作風的生動體現。盡管東北抗聯的艱苦斗爭史和光輝足跡距今已有70 余載，但是東北抗聯黨建工作煥發出的歷久彌新的經驗給新時代新征程黨和國家各項事業以深深的啟迪。正如黨的十九大報告所指出，“加強軍隊黨的建設，開展‘傳承紅色基因、擔當強軍重任’主題教育，推進軍人榮譽體系建設，培養有靈魂、有本事、有血性、有品德的新時代革命軍人，永葆人民軍隊性質、宗旨、本色。”在機遇與挑戰并存的新時代，對廣大黨員干部更好地開展思想政治工作有良好的示范作用，對堅持軍事制度自信具有重要的激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