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大學商學院 廣西 南寧 530000)
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以及信息技術對于各產業的快速滲透,信息化發展水平對一國經濟和產業結構產生了重大影響。在經濟全球化加劇發展的今天,以及我國正面臨供給側結構改革的時期,中國的產業結構正面臨深刻的調整。由于信息技術具有低成本擴散性,而且具有邊際收益遞增和規模報酬遞增的特征,因此信息化水平的提高對于中國產業結構調整具有重要意義。反過來說,中國產業的發展,產業結構的變化也會對中國的信息化發展水平產生重要影響。由于我國工業化發展水平尚處于中期階段,信息技術的應用水平也相對落后,因此,對于產業結構變遷與信息化發展水平之間相互作用關系的研究,不僅具有理論意義,更重要的是可以為政府制定推動我國工業化進程、促進產業結構變遷的相關政策提供科學依據。
國內外學者對于信息化發展水平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都做了相關研究。Moon-SooKim 和Yongtae Park研究了20 世紀80 年代和90 年代,信息技術產業對于韓國產業技術關聯結構模式變化的影響,指出信息產業的發展對于產業間知識的流動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Jukka Jalava和Matti Pohjola也對1995 -2005年期間信息產業對芬蘭產出和生產率增長的促進作用進行了研究。他們都指出雖然信息產業在全球網絡中的角色有所增加,但還需進一步增強,尤其是在將來通過信息產業知識流出實現非信息產業的信息化方面。
國內學者研究了信息化的發展對中國產業結構的影響。尹海潔[1]總結了信息化發展與中國產業結構及勞動力結構的變遷之間的關系,指出信息化進程的加快使得社會的職業結構和勞動力的就業狀況正在發生迅速的變化。由于體制轉變和信息化的作用造成的我國農業的跨越式發展將會使農村釋放出大量的剩余勞動力;信息化使第二產業不再成為勞動力密集的產業;第三產業吸納勞動力的能力也越來越低。田海峰[2]依據有關主導產業推動產業結構升級的理論,提出我國應以信息產業作為主導產業,通過其自身的發展及對其他產業的擴散效應來實現產業結構的升級。劉克逸[3]分析了產業信息化對我國三次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作用以及利用信息技術促進我國產業結構升級的對策。劉美平[4]指出信息化是實現城鄉產業結構升級的根本途徑。周振華[5]指出信息化進程中產業融合的出現,為產業結構高度化發展注入了新內容。隨著信息化的發展,產業融合結構高度化主要表現為產業結構信息化,以及與此相關的產業結構的知識集約型發展。鄭英隆[6]研究了信息產業成長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交互作用關系,指出任何割裂兩者關系、離開產業結構升級而片面突出信息產業的加速發展或只是強調傳統產業信息化的做法都可能是欲速而不達,兩者必須共促共進。李繼文[7]認為我國信息化與產業結構優化之間有著緊密的關聯性。信息化是產業結構優化的方向;信息化本身也離不開產業結構的優化。因此,要通過二者的有機結合才能實現我國經濟的高速有效發展。朱春紅[8]分析了信息產業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的關聯性,以及信息產業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互動促進的實現途徑。
本文旨在已有的研究基礎上分析市場結構變化,試圖證實我國信息化發展水平與產業結構變遷之間是否存在相關性,重點關注產業結構變遷對于我國信息化發展水平的影響。
近五年來中國三次產業占國民經濟的比重發生了一些變化,最為顯著的是自2012年開始,第三產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首次超過第二產業,成為了國民經濟發展中的主導產業第一產業占國民經濟的比重變化不大,第二產業占國民經濟比重逐年下滑且下滑速度不斷加快,與此相對的是第三產業占國民經濟的比重不斷攀升隨著第二、三產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發生變化,中國進入了工業化后期的發展階段。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11年三次產業的就業人員數量分別為26594.2萬人、22543.9萬人和27281.9萬人,而到了2017年,三次產業的就業人員數量分別為21496萬人、22350萬人和33757萬人。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就業人員數量不斷下滑,第三產業就業人員數量大幅增加。以上數據說明在過去一段時間內,我國三次產業發展發生了重大變化,產業結構開始向三、二、一模式發展。
國際電信聯盟發布的信息與通信技術發展指數(IDI指數)顯示:目前,我國信息化發展水平顯著提升,在中國、巴西、印度、俄羅斯、瑞典、英國、美國和韓國8個國家中發展速度最快,IDI指數從2002 年的1.95上升到2017年的5.45,全球排名相應從第90位上升為第82位。我國信息化發展水平“IDI指數”變化總體上呈逐步擴大的趨勢。同時也提示,與發達國家和地區相比在絕對水平上還存在較大差距。具體體現在信息化基礎設施建設、應用消費和知識支撐方面的差距較大。總體來講,我國信息化發展水平處在中等位置。
本文擬建立面板數據的OLS模型來研究產業結構變遷對信息化發展水平的影響。產業結構變遷主要包括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產業結構高級化兩個方面。本文用產業結構偏離度(SDV)來對產業結構合理化進行度量。具體公式為:
其中,φ和ρ分別代表產出和IDI 指數,i代表各次產業。
信息化發展水平采用是國際電信聯盟發布的信息與通信技術發展指數(IDI)來衡量,IDI指數是由全面反映信息化發展水平的11個要素合成的一個復合指標,是衡量國家綜合國力、決定國家生產力發展水平和國際競爭力的主要標志。中國政府把信息化發展作為現代化全局戰略,為了綜合評價和監測國家信息化發展的進程及總體目標,在《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信息化“十二五”規劃(草案)》中也引入信息化發展水平“IDI指數”。該指數從“基礎設施、產業技術、應用消費、知識支撐、發展效果”5個方面來測量,綜合評價國家信息化發展狀況,為促進中國產業結構優化和信息化發展進程提供量化依據。
在采用實證檢驗產業結構變遷對IDI 指數的影響過程中,引入3個相關的控制變量,以避免遺失相關解釋變量造成的內生性問題。控制變量主要有:①經濟發展水平,以人均國內生產總值(PG)表示,IDI指數隨經濟發展而上升。②城市化水平,以城鎮人口占比(PUP)表示,可擴大IDI指數。③外商直接投資(FDI),流入主要有利于提高信息化發展水平。
我國2007年到2017年的三次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數據都來自《中國統計年鑒》;IDI數據則來自國家統計局發布的國際統計年鑒中世界信息化發展指數排名數據;控制變量數據也都來自各年度的《中國統計年鑒》。
首先對數據進行平穩性檢驗,在對原數據進行分析時發現數據均不是平穩序列,對所有取對數,再進行DF檢驗和ADF檢驗。數據變化為人均國內生產總值(lnPG),城鎮人口占比(lnPUP),直接利用外商投資(lnFDI),中國信息化指數(lnIDI)。對lnPG差分后進行ADF檢驗,在控制2階序列相關下得到下表:

無法在1%水平上拒絕原假設,lnPG是平穩序列。同理對其它控制變量檢驗可得均是平穩序列。
本文主要是為了驗證產業結構變化對我國信息化發展的影響。鑒于線性回歸模型的回歸系數可以直觀地反映出自變量和因變量的共同變化趨勢,并且標準化之后的回歸系數之間具有一定的可比性,可以比較出各個影響因素的貢獻度大小。因此,選用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嘗試對信息化程度與市場結構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
Lnidi = a+blnPG+clnPUP+dlnFDI+e
運用stata進行OLS分析可得以下結果:

R2值為96.64%,說明模型與樣本觀測值吻合度較好。從上表數據可以看到經濟的增長,吸引外商投資以及城鎮化水平的提高對我國信息化水平的提高都有積極的促進作用。
通過研究得出產業結構變遷和信息化發展之間具有重要的相關性,二者之間存在著相互促進的關系。基于實證研究結果,給出以下建議:
1、政府應該制定合理的信息產業發展規劃,以滿足產業升級對于信息技術的需求。
從上文實證分析可知,信息化發展水平與產業結構發展之間存在著相關性。在信息技術飛速發展的今天,以及我國正在進行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新形勢下,政府應該重視信息產業的發展,以信息化發展推動我國產業結構升級的角度,制定合理的信息產業發展規劃以及發展戰略。同時,應從有利于國民經濟和產業結構調整的高度,從過去單純發展信息產業轉變為追求信息技術在整個經濟體系中的滲透和改造,即推動信息產業與傳統第一、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融合發展。
2、積極參與國際分工,實現信息化發展和產業結構變遷的互動促進
當前,隨著跨國公司全球價值鏈在全球范圍內展開,中國企業在國際生產分工中的參與度越來越深。中國產業結構調整必須在參與國際分工和國際競爭中實現。無論是發展現代信息產業,還是用信息技術改造傳統產業,實現信息產業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互動都必須要積極參與國際分工和國際合作。在國際分工的價值鏈中我國企業大多數仍處在價值鏈下游,與國外主要生產廠商仍有較大差距。積極實施走出去和引進來開放發展戰略,有助于我國利用外部資金實現國內產業結構轉型和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