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珊
(華北水利水電大學 河南 鄭州 450046)
普惠金融又稱作包容性金融,聯合國于2005年提出了普惠金融這一全新的詞匯,次年,這一概念正式引入中國,中國政府越來越重視普惠金融的發展。近年來,世界各國已經把發展好普惠金融視為發展經濟的重要手段,同理,中國也將其作為經濟發展“新常態”的重要途徑。通過梳理國內外的相關文獻發現,大部分文獻都是從單一方面來研究普惠金融,很少有文獻對其多個方面進行綜合闡述。因此,本文將圍繞普惠金融這幾個方面進行歸納和總結,并在此基礎上提出該領域研究目前存在的不足,以期為后續研究方向提供參考和啟示。
2005年,聯合國在“國際小額信貸年”上第一次提出了普惠金融的概念。自此,激起了各個國家對構建“普惠金融”體系的熱情。
隔年,焦瑾璞也正式提出了普惠金融的概念,并且受到了中國政府的高度重視。2013年,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一項重要決定,標志著“發展普惠金融”已經上升到了戰略層面。2015年,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李克強總理首次準確定義了普惠金融的概念,并強調要大力發展普惠金融。2016年,國務院出臺了《推行普惠金融發展規劃(2016-2020)》,該《規劃》分析了中國普惠金融的發展現狀,提出了普惠金融發展的總體目標。2018年,在《政府工作報告》中也明確表明,要全力支持金融機構開展普惠金融的相關業務。
近年來,普惠金融的發展越來越受到世界各國政府的廣泛關注,中國政府也大力支持普惠金融的發展。2020年3月,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在北京出席決戰決勝脫貧攻堅座談會并發表重要講話,對如期完成脫貧攻堅目標任務做出再動員再部署。而發展普惠金融是實現2020年現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全部脫貧等目標任務的重要舉措,這意味著普惠金融的發展將會在中國迎來一個好的機遇。
2005年,聯合國在“國際小額信貸年”上提出了“普惠金融”這一全新詞匯,但是關于普惠金融概念的界定,國內外尚未形成一個統一的標準,但是基本含義大致相同。
2006年,聯合國出臺了《建設普惠金融體系》一書,該書被稱作“普惠金融藍皮書”,書中將普惠金融定義為:有效率、全方位地面向社會中的所有階級和人群,為他們提供廣泛且有效的金融服務。印度委員會于2008年將普惠金融定義為:能夠以可承受得起的成本向被排斥在金融體系之外的弱勢群體提供適當、有效率的金融服務。
普惠金融的概念自從引入中國以后,受到國內專家學者的密切關注。焦瑾璞(2006)第一次使用了“普惠金融”這一新型詞匯,他指出普惠金融的概念是倡導可持續性,這一新型的金融模式能夠為社會各階層人群提供全面、可接受的金融服務。杜曉山(2006)認為普惠金融是全面惠及排斥在金融體系之外所有的弱勢群體。2016年,國務院對普惠金融的概念作了以下界定:基于機會平等和可持續性原則,要使被排斥在金融體系之外的所有弱勢群體,都能夠以可負擔的成本獲得滿意的金融服務。
盡管國內外專家學者對普惠金融的概念界定尚未形成一個統一的標準,但對該概念的基本理解大體一致。普惠金融的側重點在于“普惠”二字,“普”強調普遍性,即普惠金融服務的對象要全面、要涵蓋所有人群。“惠”強調合適性,不僅要面向社會各階層人群,還要盡可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針對普惠金融相關問題的研究,最關鍵的是如何對其發展狀況進行更好的測度和評價。目前國內外關于普惠金融發展水平測度的研究,大致分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選取金融服務的可獲得性指標,直接測量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Beck等(2007)通過引入與銀行業相關的8個指標來測量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并且這8個指標都與金融服務的可獲得性相關。國內的學者李明賢等(2008)對我國農村的金融覆蓋面進行測算,主要引入以下幾個方面的指標:存貸款、匯兌結算、保險等,這些指標仍然是圍繞金融服務的可獲得性來設計的。
二是將各個維度指標綜合成一個普惠金融指數(IFI),全面測量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Sarma(2010)通過借鑒聯合國人類發展指數的構建方法,從以下三個維度構建普惠金融發展指數:金融服務的使用效率、可獲得性、銀行滲透度,全面測算了不同國家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但是唯一的不足是沒有考慮到成本問題。Arora(2010)主要測量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普惠金融水平,他從以下三個維度進行測量:成本、便利性、銀行的服務范圍。雖然他考慮了成本的因素,但是忽略了金融服務的使用情況這一指標。Gupte等(2012)彌補了前面兩位學者的不足,并把兩位學者選取的指標進行了綜合,全面測量了印度的普惠金融指數。國內學者大都以Sarma等研究的普惠金融指標體系為基準,在指標維度的選擇和測算方法上不斷改進,以更加全面地反映中國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
三是通過測量金融排斥程度來間接測量普惠金融發展水平。Kempson和Whyley(1999)是最早提出衡量金融排斥程度的六維指標:地理排斥、營銷排斥、條件排斥、自我排斥、價格排斥、評估排斥,這些指標至今仍成為國內外衡量金融排斥程度的標準。王修華等(2009)在這六維指標基礎上構建了衡量金融排斥程度的指標體系,定量評價了我國31個省份金融排斥的程度。
前面幾個部分分別論述了普惠金融發展歷程、內涵演變、發展水平的測度,研究這幾部分的最終目的是提高中國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而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要弄清楚影響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各個因素。關于普惠金融發展的影響因素,大概可以從微觀層面、中觀層面、宏觀層面來分析,總結出對這一系列研究的思路和方法,為更好地構建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提供一定的參考。
微觀層面主要從個人因素來分析。個人因素主要包含:個人受教育程度、個人的收入水平、個人行為和偏好等。一般來說,農村居民的受教育水平比較低,對金融知識不太了解,并且對金融機構提供的金融產品不熟悉,除了簡單的現金業務以外,很少涉及理財業務,因此受教育程度是影響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一個重要因素。此外,個人收入水平的高低也影響著普惠金融的發展,當個人收入水平較低時,大部分收入都用于生活消費,很少有閑置資金進行投資理財,所以這在很大程度上也不利于普惠金融的發展。再者,個人對于購買金融產品的偏好也影響著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對于偏好風險的人群,會加大金融資產的投資,會進一步促進普惠金融的發展。相反,如果是厭惡風險的人群,則會減少購買金融產品的行為,甚至是不夠買,這將不利于普惠金融的發展。
中觀層面主要從金融機構的因素來分析。金融機構的因素主要包含:金融機構的地域限制、金融機構的服務成本、金融產品不合適等。首先是地域限制,如果金融機構所處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并且當地的經濟發展狀況不好,很大程度上會受到資金來源的限制,從而導致金融機構沒有資金進行擴張。其次是金融機構的服務成本,隨著互聯網經濟的發展,我們可以借助于互聯網的開放性、共享性、合作性等特點,降低金融機構的服務成本。最后是金融產品不合適,普惠金融的宗旨是讓所有被排斥在金融機構以外的弱勢群體都享受到合適的金融服務。如果金融產品不合適,會降低金融產品需求者的購買欲望,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影響本地區普惠金融的發展。
宏觀層面主要從宏觀環境的因素來分析。宏觀環境主要包括:國家政策、經濟情況、國內生產總值、金融監管等因素。首先是國家政策的轉變,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國家政策傾向于支持國有企業的發展,對于小微企業,農民,貧困人群等被排斥在金融體系之外的人群幾乎得不到資金的支持,這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金融體系的發展。近年來,政府為了支持“三農”建設,針對“三農”貸款進行了一定的補貼,這使得一定的資金流向了農民等弱勢群體,并且隨著國家政策大力支持中小企業的發展,給予中小企業一定的政策補貼,普惠金融在中國的發展越來越好,得到了黨中央、國務院的大力支持。其次是該地區的經濟情況,一般來說,經濟越發達地區,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越高。而國內生產總值是和經濟發展保持一致,所以,如果該地區的國內生產總值較高也代表著該地區的經濟發展比較好,即普惠金融發展的水平也比較高。最后是金融監管,金融監管是指中國人民銀行、銀保監會、證監會等對金融機構的監管。只有具備完善的金融監管體系,才能保證普惠金融工作得以順利開展。
我國關于普惠金融研究的起步相對較晚,并且大部分研究是在國外研究的基礎上進行的,所以會存在一定的不足。通過對普惠金融的發展歷程、內涵演變、水平測度、影響因素研究等幾個方面的歸納和總結,發現目前存在的研究主要存在以下幾點不足:
第一,研究對象上,一部分學者專門研究一個國家整體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另一部分學者則進行區域研究,只研究幾個省份的普惠金融發展水平或者研究一個省份內各個縣域的普惠金融水平,很少有學者專門針對農民、小微企業等弱勢群體來研究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
第二,研究內容上,關于普惠金融發展水平的測度,大部分學者主要使用與銀行業相關的傳統指標,很少學者會把證券業、保險業的數據納入到普惠金融的指標體系中去,這在一定程度上,由于指標體系的不完備,會造成普惠金融水平的測量存在偏差。關于影響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因素的研究,雖然大部分文獻是從微觀、中觀、宏觀的角度來分析各個影響因素,但是由于數據的可獲得性等現實原因,很難把影響因素全部量化,所以可能會忽略部分重要的影響因素。
第三,研究方法上,對于普惠金融的測量方法,學術界暫時還沒有形成統一的標準,關于各個維度指標的設計也存在差異,并且部分學者運用了因子分析等方法,主觀性較大,不利于全面準確地測量普惠金融的發展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