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琵琶記》是元末戲曲大師高明所創作的南戲,屬于我國古代戲曲中的瑰寶,被譽作“傳奇之祖”。全劇分為四十二出,描述了書生蔡伯喈和趙五娘之間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本文以蔡伯喈這一人物形象為核心,分析了其角色定位。
關鍵詞:《琵琶記》;蔡伯喈;社會背景;人物形象
作者簡介:李靜(1968.6-),遼寧省法庫縣人,黨校講師,研究方向:中文。
[中圖分類號]:J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20)-05--01
《琵琶記》全劇典雅、完整、生動而濃郁,彰顯出作者高明細膩的目光與酣暢的寫作手法,是抒情文學和戲曲文學之間相互結合的典型作品。而蔡伯喈一直是人們所研究的焦點,不同人從不同角度讀出了其不同人物特征。筆者嘗試利用弗洛依德精神分析法,由全文寫作背景入手,針對蔡伯喈的性格進行分析,以挖掘其所存在的理由。
1、《琵琶記》創作背景
書生發跡之后負心棄妻的這種現象,跟科舉制度之間具有十分密切的關聯。古代科舉制度規定:無論其門第出身,只要科舉中式,便可為官,這也給廣大窮苦人發跡供給了機會。“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就是此種情況的真實寫照。書生由于出入仕途,要尋找自己的靠山,而權貴也要拉攏新人從而擴充自己的實力,聯姻就成為了二者之間實現利益結合最為直接的一種手段。在書生攀附權貴,將糟糠之妻拋棄之后,就跟以往的家庭觀念和市民階級之間形成了無法調和的沖突,造成家庭與道德悲劇的出現。地位與行為之間的重大反差,必然成為普通大眾譴責的首選目標。而在元代,社會狀況出現了非常大的轉變,書生的處境變得落魄,科舉制度時興時輟。這也導致譴責書生負心的作品失去了其時代意義。書生社會地位低下,反倒成為了人們同情的對象。因此,元曲當中書生的形象,要么平庸而懦弱,要么迂闊而拘謹。一直到元代中后期,人們對于地位始終無法得到改善的書生更加憐憫,對書生進行正面歌頌的戲曲成為當時的主流。而高明所著的《琵琶記》,主要以同情和寬恕的態度,對主人公蔡伯喈進行刻畫,深刻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狀態。
2、蔡伯喈人物形象分析
弗洛伊德提出,人的心理分為三部分:本我、自我以及超我。其中,本我屬于最為原始,在潛意識之下的非理性心理結構,主要由本我及欲望所組成,會受到快樂原則的支配。對于自我的一味追求,是由于受到外部環境的影響,在經過一定修改之后,來自于本我當中的一部分。本我代表著理智與常識,依據現實原則對本我中的非理性沖動進行控制與壓抑,同時迂回的為本我形成適當滿足。超我則是人格當中最為高級和道德化的心理結構,通過良知和理想等基本原則實現規范自我。
《琵琶記》當中蔡伯喈憂郁而軟弱,而且處于“人格分裂”狀態,其實就是他人格結構當中本我、自我以及超我之間相互碰撞所產生的結果。蔡伯喈人物性格矛盾最為主要的體現為“三不從”,接下來我們以“辭試不從而被父逼試”分析蔡伯喈的人物形象。
蔡伯喈首次出場是皇榜征考的情況下,而這時它剛剛娶妻,妻子懷孕兩個月,他極不情愿地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他不想去應考,他所提出的理由是父母年紀大卻沒人奉養。無論是府吏舉薦,母親勸勉,還是張太公對其進行嘲諷,他都無應試之心。對于中華民族傳統來說,孝道的確是浸潤于這個民族每個人內心深處的品質。當然,這其實只是一種表面上的原因。當蔡伯喈被其父親逼迫,無可奈何的時候,他將希望寄托于妻子的身上。伴隨著故事劇情的不斷發展,蔡伯喈的愁因是“高堂漸遠”和“恩愛難分”二者并舉,前者被放在第一位,也跟世俗觀念相同,但其實質卻是一種表面上的緣由。相比之下,“恩愛”卻緊隨其后,讀者感悟,這才是蔡伯喈的深層意愿。從此處我們可以看到蔡伯喈內心一種真實的“本我”。依據弗洛伊德理論,“本我”屬于人類心理與欲望的本源,并不受法律和道德的約束,完全是一種自私,是為了滿足個人追求快樂的本能。
蔡伯喈的內心的確貪戀著自己的嬌妻,無法割舍那魚水之歡。作為一個文人,考取功名應該是其人生最大的追求,而在蔡伯喈的身上,我們所看到的卻是其對于考試的厭惡。在蔡伯喈的心里,家庭溫馨、夫妻恩愛才是他最大的人生追求,他更愿意去享受生活,也因此得到父親的責問和張太公的嘲諷。對于蔡伯喈,我們無法從他的身上看到道德約束,就是一種出于欲望與本能的決定和行為。
自我屬于心理結構當中對理性進行支配的重要媒介,可以實現對本我本能內驅力的調節,繼而讓這些能量通過非破壞的形式得以釋放。自我是理智與謹慎的象征,本我卻是一種未被馴服的激情。作為一種邊境產物,自我試圖在本我與外部世界之前進行調節,無論在任何時候,自我都力求跟本我之間維持良好的關聯。
蔡伯喈內心環境的深處其實存在著一種共同意識支配下的倫理環境,也就是利用考取功名而實現顯達的“自我”,對其內心中的“本我”起到支配作用。在蔡伯喈自身不愿意去面對的時候,其通過父親的逼迫和張太公的勸誡,導致最終“本我”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超我”。在弗洛伊德的理論當中,“超我”屬于道德媒介,是人們的良心與自尊。“超我”直接起到相應作用,亦或是利用自我起到其作用,對本我內驅力形成壓制甚至禁止。
蔡伯喈內心深處所潛藏的“超我”思想,是自己利用考取功名的方式,換來整個家族的榮耀。而為了家族的社會地位,讓他拋下自己新婚妻子和白發爹娘,帶著眾人的期盼,壓抑自己的內心情感。在他的內心當中,“超我”屬于一種社會力量,同時也是規范,驅動著蔡伯喈的行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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