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將注意力重新聚焦世貿組織

雷蒙

回顧過去幾年美國特朗普政府的貿易政策重心基本上都是停留在雙邊層面，無論是重新談判美韓自貿協定、《美墨加貿易協定》和美日貿易協定，還是與中國的貿易戰和磋商。今年兩個月轉瞬即逝，雖然現在就下結論，認為美國將注意力回到多邊有些為時尚早，但如果說是美國重新聚焦世貿組織，則是一點都不為過。

這并非是捕風捉影，短短兩個月時間，美國在貿易政策領域頻繁出招：1月，美國拉攏歐盟和日本發表第七份三方聯合聲明，明確就產業補貼制定紀律;特朗普出席世界經濟論壇達沃斯年會時隔空喊話，再次抱怨世貿組織對美國不公平，強調要對世貿組織進行劇烈變革。2月，美國先是調整了20年前發布的反補貼法下發展中國家清單，推動世貿組織改革發展中國家地位問題的企圖昭然若揭;后是發布有關世貿組織上訴機構的報告，向外界全面闡述美國對上訴機構運行的種種不滿;再是將第三份美歐日三方聯合聲明中有關市場導向條件的提案直接照搬到世貿組織，要求世貿組織通過總理事會決定，處理所謂“非市場導向政策和做法”。

作為幾十年的多邊“操盤手”，美國這一連番操作直指世貿組織改革的焦點問題，頗有些“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感覺。從提出世貿組織改革至今，美國的目標就很明確：一是縮小發展中國家范圍，限制發展中國家特殊與差別待遇;二是重申自由市場和公平競爭，處理非市場經濟挑戰;三是改革爭端解決機制，維護美國經濟主權和產業利益。為實現這些，美國堅持兩條腿走路：一方面，聯合歐盟和日本就所謂“非市場導向政策和做法”、發展中國家地位和待遇問題加強協調;另一方面，提出所謂“中國破壞性經濟模式”提案，要求處理世貿組織規則無法有效約束中國的問題;還發布發展中國家地位的總統備忘錄，威逼利誘巴西、新加坡和韓國放棄發展中國家特殊與差別待遇。

美國改革世貿組織的節奏不斷加快，主張日趨細化，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在筆者看來，這是必然的。規則層面的較量是更高水平的較量，也是決定國與國之間實力對比走向的關鍵。在通過雙邊方式從貿易伙伴身上獲得實際利益后，美國終究還是要利用多邊在規則層面尋求更大的利益。

一方已經連續出招，對另外一方來說，是繼續見招拆招還是無招勝有招，拭目以待。不過，無論如何，在世貿組織內這都不會是一場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