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旅游企業管理研究現狀可視化分析
——基于Cite Space的分析

顧寒月，王 群，楊萬明

（安徽師范大學 地理與旅游學院，安徽 蕪湖241002）

引 言

旅游業是一個關系密切的行業，具有廣泛的聯系和強大的綜合性[1]。近年來，隨著旅游業的快速發展，旅游地利益主體研究越來越等到重視，而旅游企業管理（旅游經營商、交通經營者、飯店等）的研究是旅游地利益主體研究中重要一環，旅游企業管理的良性發展對旅游目的地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目前，國內學者在中國旅游文獻的整理和總結方面取得一定成果[2]，但主要是通過回顧一篇或多篇文獻，闡述旅游研究歷史，總結旅游研究現狀，為今后的研究工作提出建議和展望[3]，而對旅游企業管理的長時間階段的定量研究相對缺乏。采用Cite space對國內近10年旅游企業管理的相關文章進行定量化分析，目的是分析旅游企業管理的熱點領域。

國內目前對企業管理的研究較為豐富，大多研究主要從企業制度、財務管理以及戰略管理三個方面進行分析。企業制度是指以產權制度為核心的企業管理制度，主要體現為企業財產的組織形式上[4]。企業管理是財務管理、人員管理、戰略管理等盡可能利用企業資源獲得最大投入產出效率活動的總稱，主要是通過一些環節（計劃、組織、控制、激勵和領導）來協調人力、財力和物質等資源，為了更好地達到組織目標的過程[4]161-162。經濟始終是企業追求的目標，旅游業作為新型產業逐漸得到企業的關注，而對旅游企業管理的研究也慢慢成為企業管理研究領域的另一個熱點方向。旅游企業是為旅游者提供餐飲、住宿、出行、游玩、購買及娛樂等消費并取得相應收入的服務行業，它具有一般企業的共性特征，但也有其獨特的方面。旅游企業在國內已經發展了近30年，旅游企業管理相關研究成果頗豐，大多研究成果來自于各種不同背景。首先是對旅游企業發展的研究，如“互聯網+”背景下旅游行業管理的競爭戰略決策[5]，低碳旅游背景下旅游企業供應鏈管理[6]，大數據背景下旅游體系構建[7]等。其次是與不同學科進行的交叉研究，最常見的就是與教育學和心理學進行學科交叉，如旅游管理人才的培養[8]、如何調動旅游企業人員的積極性[9]等。最后是實證研究，旅游企業管理方面的實證研究較少，一般是對旅游企業的市場營銷管理進行實證研究[10]，或者對其模式創新與探討進行實證研究[11]。

基于現階段對旅游企業管理方面的研究成果較多且研究領域較為寬泛，很難通過質性分析對其進行系統化的研究，故運用定量化研究軟件Cite space對國內旅游企業管理近10年的熱點研究領域進行定量化分析。論文使用Cite space軟件對旅游企業管理相關研究的關鍵詞、作者、機構與期刊進行系統地分析，并通過知識圖譜的形式，繪制出它們的相關信息，總結出目前旅游企業管理研究的發展趨勢和總體特征，以期準確把握現在旅游企業管理的熱點方向，為以后的研究提供方向參考。

一、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方法

目前，基于大數據的廣泛應用，信息可視化分析無論在生活還是研究中都顯得格外的重要，而引文可視化則是信息可視化的重要分支[12]，引文可視化是利用數學與其他統計方法分析期刊、論文、專著等研究對象的引用和被引用現象，以揭示其數量特征和內在規律[13]，從而為研究領域的發展路徑、學術前沿、熱點話題等提供參考方向。學術界繪制知識圖譜的工具主要有Cite space、Ucinet、VOS viewer、SPSS等，其中的Cite space是功能較為強大、最為學者常用的工具[14]。

Cite space是Citation Space的簡稱，譯為“引文空間”，是由陳超美和劉則淵教授以及其在大連理工大學的WISE團隊所研究開發的工具[15]。研究先用excel統計軟件對2009—2019年6月的文章狀況進行梳理，然后通過軟件對CNKI上文章進行格式轉化，最后根據轉化后的格式對其進行分析，繪制圖譜，展示研究區域的熱點和發展前景。

（二）數據來源

為了保證研究數據的有效性，研究對CNKI上的核心、CSSCI期刊進行搜索，運用cite space軟件，以旅游企業并含管理為主題詞，對近10年（2009—2019年6月）的1077篇文獻進行關鍵詞、作者群體、發文機構、載文期刊等進行分析。搜索截止時間為2019年6月25日，用于數據處理的cite space版本為CiteSpaceV5.5.R2.32-bit，該版本于2019年9月16日更新，所有文獻均以refworks格式導出，由Cite space轉換格式，再進行分析。

二、結果分析

（一）旅游企業管理研究熱點分析

1.關鍵詞分析

由圖1所示，研究共有208個節點，637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296。節點是知識網絡關系構成的基礎，節點越大說明其在研究領域的影響力就越大，在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其熱點方向。Cite space將中心性Centrality≥0.10的節點視為關鍵節點[16]，中心性越大，說明對其進行的研究越多，影響力就越大[17]。

圖1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研究關鍵詞知識圖譜

根據表1，選取了頻數前20的關鍵詞，其中文獻重要關鍵節點有10個。關鍵詞表現上有7個關鍵節點是關于“旅游”“旅游企業”以及“管理”方面的內容，3個是關于“旅行社”“對策”和“智慧旅游”等方面的關鍵節點，這顯示旅游企業管理的研究目前正在向互聯網、智慧出行以及即將出現的5G時代靠近。研究表明“互聯網+”以及智慧旅游背景下的旅游企業管理研究主要集中在信息管理[18]、營銷策略[19]、企業個性化管理和服務觀念轉變等[20]方向。另外其他10個節點雖然不是關鍵節點，但卻是高頻數的節點，其中“旅游管理專業”“人才培養”與“實踐教學”這三個高頻關鍵詞展示了在旅游企業管理研究中綜合性人才培養[21]、人本主義[22]也是研究熱點，目前這方面的文章主要與心理學科交叉進行研究。高頻數低中心性的3個節點有“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和“低碳旅游”，這三個節點雖然出現頻數較高，但其與旅游企業管理聯系相對其他節點而言較少，這方面研究可能會成為今后研究的熱點。

表1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研究高頻關鍵詞

2.發文作者分析

由圖2和表2所示，作者是研究的主體，一個研究區域內的主要研究人員很大可能會引領這個區域的發展方向[23]。通過對文章的切分得到64個節點，12條連線，網絡密度為0.006，研究表明：①旅游企業管理研究領域中，暫時還未形成核心研究團隊和權威核心學者，目前鄭向敏、付業勤和高玲三位學者擁有較為成熟的研究成果，其中以鄭向敏為主導。鄭向敏從2009年研究旅游企業的安全問題并對其提供解決措施[24-25]，發展到現在的智慧旅游、新媒體旅游以及共享經濟旅游管理等，充分展現出鄭向敏對其研究領域發展前沿的敏感性。②旅游企業管理領域中，各學者之間的學術關系并不緊密，研究成果分布較為分散且發文量較低，基本上僅有兩到三位作者之間存在密切的聯系，缺乏學者之間的相互交流。

表2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核心作者及發文量

圖2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發文作者知識圖譜

3.研究機構分析

由表3所示，發文機構是作者所在的單位，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研究熱點的分布。運用Cite space統計得出前20位頻數較高的機構，其中高等院校15個，職業技術院校3個，其他單位2個。除中國旅游研究院外，在發文數量排名前十的組織中，其余9所全是高等院校，主要包括華僑大學旅游學院、北京聯合大學旅游學院和海南大學旅游學院等。研究表明，高校在國內旅游企業管理研究中占有主導地位。華僑大學旅游學院的研究主要包括三大方面：①以旅游企業為核心的旅游企業集團、智慧旅游景區管理等相關問題[26]；②旅游企業的股權制度、上市以及組織管理等相關財務問題[27]；③文化旅游、旅游小鎮以及相關安全管理問題。北京聯合大學由于其地理區位因素，除了對旅游企業組織與戰略管理有相關研究外[28-29]，對旅游院校、旅游管理專業人才能力的培養與教育更有一番研究[30-32]。海南大學旅游學院的研究大都是將企業管理各個模塊（如市場營銷中的品牌管理、供應鏈管理等）與旅游企業的特殊性結合進行研究。

由圖3所示，主要機構之間存在一定的合作，合作機構網絡有華僑大學旅游學院—中國旅游研究院—重慶交通大學人文學院，安徽師范大學國土資源與旅游學院—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中山大學管理學院—華南農業大學人文與法學學院。但總的來說，各個機構之間的聯系甚微，合作程度較小。

表3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核心發文機構分析

圖3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核心發文機構知識圖譜

4.研究期刊分析

由表4所示，載文期刊是學者根據自己研究的依據而考慮去投遞的期刊，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研究領域交叉學科的研究熱點。選取發文量較高的前20位期刊機構（表4），其中載文量高于20篇的機構有11個，《中國商貿》載文量最多，達到101篇，其次為《旅游學刊》有95篇，《商業時代》有58篇。載文期刊的類型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國內旅游管理研究中的重點問題，從載文期刊可以看出，旅游企業管理是一個多學科的交叉研究，可以從管理學、經濟學、農學、教育學、旅游地理學、生態學等角度來進行研究分析。

表4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載文期刊分布（前20名）

（二）旅游企業管理研究發展趨勢分析

由表5和圖4所示，研究前沿代表了一門學科的發展趨勢，表示當前最先進、最有前途的研究課題。以時間為軸線，將旅游企業管理研究劃分為三個階段，整理成研究前沿時間表，以便為定量研究旅游企業管理提供參考。結合文獻閱讀法和統計結果，將近10年的旅游企業管理研究分為人才經濟時代（2009—2012年）、產業信息時代（2013—2016年）、大數據旅游時代（2017年至今）三大階段。

表5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研究階段關鍵詞

第一階段（2009—2012年）：此階段屬于旅游企業管理發展的高峰期，主要圍繞著旅游企業經濟、產品以及人才培養等方面進行研究，人才經濟時代是旅游企業管理發展的主要階段[33]。第二階段（2013—2016年）：此階段旅游企業管理開始向產業融合、信息化以及互聯網等方面進軍，文獻研究內容主要是在上一階段發展的基礎上進行延伸[34-35]。第三階段（2017年至今）：此階段屬于知識經濟時代，知識取代了傳統的資本、勞動力等要素成為重要的戰略資源，對旅游企業管理從大數據、全域旅游等角度開始研究[36]。

圖4 2009年至今旅游企業管理關鍵詞時區圖

三、研究述評與展望

（一）研究述評

2009—2019年6月旅游企業管理研究方面的成果頗豐，但近幾年有下降的趨勢，原因可能是相關文獻逐漸飽和。國內旅游企業管理在背景、學科等多方面都有所建樹，但是旅游企業管理仍然不能作為一個完整的學科系統。

首先，旅游企業管理研究與管理學科交叉，通過企業管理的角度對旅游企業進行研究，這對旅游企業特殊性缺乏一定敏感，研究較為狹隘。部分學者從新型學科人才培養角度對旅游企業管理進行研究，雖然此方面的文章眾多，但該視角是從旅游人力資源管理角度出發，大多數文章從教育學角度對高校學科如何建立以及高校人才如何培養進行研究，主要偏向人力資源管理和人才的培訓開發，對旅游企業的其他基本職能（如旅游企業績效管理、工作分析、勞資管理等）研究較少，研究成果具有一定的片面性。

其次，國內旅游企業管理相關成果主要偏向于理論化的研究，實證研究偏向于對大中尺度的區域（如省[37]）或者網絡機構[11]進行分析，缺乏小尺度研究區域（如某景點）的具體分析。

第三，由于在檢索論文的時候，選取“主題詞”這一類別以及“核心期刊”選項，可能會導致檢索情況不完善，如具體旅游企業“方特”“酒店”等或碩士論文以及其它期刊的文章并未出現在檢索文章之中，可能會造成研究結果不完善。另一方面，由于Cite space軟件本身具有局限性，可能會導致最終的分析結果不太全面，之后的定量化研究要注意軟件的交叉使用，以保證研究更加科學。

（二）研究展望

研究基于CNKI數據庫，運用Cite space、excel以及文獻分析法等對旅游企業管理的1077篇文獻進行實證分析的同時，顯示以下方面還值得進一步研究。

首先，隨著全球生態問題成為經濟發展中的重點問題，旅游企業作為第三產業的支柱性產業也要順應時代潮流，進行生態旅游相關研究。雖然生態旅游已經成為緊跟旅游與旅游企業管理的第三大關鍵詞，但是其研究成果以及中心性都是相對其他關鍵詞較低的。之后的研究可以根據生態這個話題進行研究，如生態旅游企業管理、旅游企業中生態性戰略發展等。

其次，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智能出行、智慧旅游、“互聯網+”等已成為當前研究的重點，現階段的相關文章都偏向于這個研究背景下旅游企業管理的模式改革，未來的研究可能側重于智慧旅游在旅游企業中的便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