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芳
(新疆大學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7)
在經濟發展新常態下,中國經濟發展面臨著資源環境雙重約束。隨著人口數量紅利的消失,中國迫切需要通過提高勞動力的質量來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在此背景下,環境規制能否促進勞動力結構優化,進而在實現環境保護和人力資本高級化的基礎上實現經濟的轉型升級?本文從技能溢價入手,分析了不同類型環境規制對于技能溢價的影響機制。
JNYJt=β0+β1ERt+β2lnFDIt+β3JKZBt+β4H/Lt+εt
其中t代表年份,εt為隨機擾動項。ERt代表環境規制水平,為核心解釋變量,JNYJt代表技能溢價,為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有外商直接投資(lnFDI)和進口占比(JKZB)、技能勞動力占比(H/L)。
在變量選取方面,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ER1采用污染源治理投資占GDP的比重表示,數據來源于《中國環境統計年鑒》。自愿協議型環境規制ER2用群眾環境問題上訪批次來表示,命令型規制ER3采用排污費征收來表示,數據均來源于《中國環境年鑒》。技能溢價用制造業行業職工平均工資與農林牧副漁業職工平均工資來表示,數據來源于《中國勞動統計年鑒》。進口占比用進口額占GDP之比來表示,外商直接投資用實際利用外資額表示,數據來源于《中國貿易外經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技能勞動力占比(H/L)用R&D人員全時當量占全國就業人員年末數的比重表示,數據分別來源于《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勞動統計年鑒》。實際GDP計算以2003年為基期。

圖1 2003-2017年環境規制與技能溢價的時間趨勢
由圖1可以看出,技能溢價從2004-2006年呈現上升趨勢,2006年以后呈現下降趨勢,2015年以后又有所提高。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呈2010年之前緩慢上升,2010年之后有緩慢下降趨勢。其他兩種類型環境規制呈現緩慢上升趨勢。環境規制環境規制與技能溢價的升降有一定聯動性。技能溢價與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具有正向向相關性,而與自愿協議型環境規制和命令型環境規制存在負向相關性。
1.單位根檢驗。為了避免模型出現“偽回歸”,首先對模型所涉及的時間序列變量進行ADF單位根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除ER2外,其余各變量均平穩,對ER2一階差分再進行檢驗,結果是平穩的。

表1 ADF單位根檢驗
注:括號內值為最優滯后步長。
2.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為進一步考察變量的因果關系,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由于卡方檢驗是一個大樣本檢驗,而本研究樣本量較小,F檢驗更適用。因此表中只顯示F值。結果表明技能溢價與ER2、技能溢價與外商直接投資、技能溢價與技能勞動力占比互為因果,技能溢價是ER1的格蘭杰因,進口占比、ER3是技能溢價的格蘭杰因。說明自愿型環境規制政策確實能夠促進技能溢價增長,同時技能溢價增長也有助于自愿型環境規制政策進一步完善。

表2 格蘭杰檢驗
3.回歸與實證分析
本文以 2003—2017年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3 環境規制對技能溢價的回歸結果分析
注:***、**、* 分別表示在 1%、5%、10%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括號中為檢驗對應的t 值。
從表3可以看出,從全國整體來看,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對技能溢價的影響為負,且不顯著。其他兩種環境規制均有顯著正向影響,這是因為環境規制趨緊要求企業進行綠色生產轉型,并加強治污減排技術的開發應用,進而增加了對技能勞動力的需求,進而提升了技能溢價水平。進口提升了技能溢價,這是因為進口的機器設備較為先進,需要高技能勞動力與之相匹配,增加了對技能勞動的需求。外商直接投資對技能溢價主要表現為負向影響。這是由于在國際分工中,中國是以低要素成本優勢嵌入到全球價值鏈,對外資具有較強吸引力的也是中國的低廉勞動力,盡管有部分FDI進入高技術行業,但外資流入的主要是技術附加值較低的行業,因此擴大了對非技能勞動力的需求,縮小了技能溢價。H/L均為負,表明技能勞動力供求關系的變化將會顯著影響價格水平:當技能勞動力的供給增加時,技能溢價水平將會相應降低。
本文通過對環境規制與技能溢價關系研究發現,環境規制的提升有助于技能溢價水平的提高,進而使我國勞動力結構向著高級化方向發展。進口增加提升了技能溢價,而外商直接投資則對技能溢價產生負向影響。根據上述研究結論,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一是要充分發揮不同類型環境規制對技能溢價的正向促進作用。目前,我國主要依靠命令型環境規制,市場激勵型和自愿協議型環境規制軟約束對企業的創新激勵不強,抑制技能溢價。而在建設服務型政府的背景下,市場激勵型和自愿協議型環境規制將是未來環境規制的主流選擇,因此,我國也應該積極減少命令型環境規制,充分發揮市場主體的環保作用。增強市場激勵型和自愿協議型環境規制對企業的創新激勵作用,進而提升技能溢價。
二是充分發揮技能溢價與自愿協議型環境規制之間的相互促進作用,轉而更多地發揮自愿協議型環境規制與技能溢價的相互促進作用,實現環境保護與人力資本優化的雙贏。同時通過技能溢價的提升來進一步優化激勵性環境規制的實施。
三是優化資源稟賦,有針對性地加強技能型人才的培養。使其與我國經濟結構、產業結構與貿易結構的轉型升級相適應。同時還要加強著力吸引高技術類的外商投資,努力擴大外資的技術溢出效應。推動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